“欺負我還想寬大處理?”身體慢慢逼近,小臉也越湊越近。

    被壓的段誌濤有點心急,媳婦的速度咋這麽慢?你倒是快點‘處理’啊?

    實在忍不住,這位很幹脆的反客為主,伸手把脖領子上的兩隻手拉到脖子後麵,翻身把人壓在下麵,小聲奸笑道:“欺負你?白天那都是輕的,這才是欺負你。”

    興奮的剛想下口咬,就聽旁邊哇一聲哭了:“爸爸,你又欺負媽媽——”孩子好傷心,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爸爸竟使用家庭暴力?

    玩的正高興的兩口子,忙手忙腳亂的分開,段誌濤過來想抱閨女,他閨女卻光著小屁股撲到媽媽的懷裏。嗚,爸爸壞……

    等範淑香連哄帶勸終於讓孩子相信,她爸沒欺負她媽,倆人是鬧著玩呢,這丫頭才重新投入爸爸的懷抱,打著小哈欠心安理得的道:“爸爸,甜甜要尿尿。”這孩子晚上水喝多了,怪不得剛睡醒就給憋起來了。

    任勞任怨的老爸,無奈的下地給閨女拿尿盆,伺候好了小祖宗,把閨女又放迴被窩,他老實的躺那裝睡,想等媳婦把閨女哄著了,兩口子繼續一起玩,可三等兩等也沒有動靜,最後忍不住起身一看,他媳婦閉上眼早就會周公去了。

    想到媳婦半夜還要弄孩子,到底是沒舍得叫,心酸的看了眼身下整裝待發的兄弟,段誌濤內流滿麵:老弟,哥對不起你啊。

    ……

    “你昨晚上睡著了。”旁邊傳來的幽怨之氣,讓正洗臉的範淑香有點小心虛,她邊拿手巾擦著臉,邊偷眼看向燒火的丈夫,小聲解釋道:“沒躺下的時候沒覺得困,躺那就睡著了,我今晚指定不睡覺。”她真不是成心的。

    段誌濤拉著臉繼續生氣:“虧我還在那等你呢,結果起來一看,你都睡著了。”好失落,好委屈,他們娘四個都在那睡覺,就他自己還在那傻等。

    “呃,要不今晚上……”偷看了眼門外,範淑香聲音壓低,“我還在上麵?”

    努力壓住想要翹起的唇角,段誌濤斜眼看向媳婦:“你說的?不能再睡著了?”

    “不能了,指定不能了。”昨晚上要不是閨女醒了,她怎麽也不能摟孩子睡著了啊?

    得到保證的段誌濤心情大好,樂嗬嗬的進屋看兒子去了,媳婦在上麵的機會不多,今晚他有福了。

    範淑香的心情也不錯,其實在體力允許的情況下,她挺喜歡在上麵的,能騎人的誰喜歡被騎?可惜的是體力

    不過關。唉,今兒個多做點好吃的,晚上還有體力活要幹。

    吃過了早飯,段誌濤沒去城裏,直接去養雞場整理雞蛋。

    醃鹹雞蛋那茬因為範淑香生產,現在還沒走上正軌呢,眼瞅著都六月初了,趕端午節是來不及了,他準備先醃點樣子,賣賣試試,再讓三姐夫出去推廣推廣,爭取八月份中秋節大賣。

    起完魚的段守信見兒子忙著算賬,自己也幫不上忙,就打了聲招唿去外麵巡視雞場,一是檢查一下有沒有破損的地方,二也是看看,有沒有落網的野味,真撿到的話,就算不賣也能增加點口糧。

    可這位咋也沒想到,今兒個撿個實惠的,弄個大活人迴來?

    ……

    薑表姐姓張,名叫張翠香,她昨兒個聽了舅媽的話,迴家就畫了個路線圖出來。

    段誌濤的生活基本是三點一線,從家到雞場,從雞場到城裏,再從城裏到雞場,最後迴家。她算計了一下,發現這養雞場是個好地方,別看雞場裏還有個老爹,可山上沒活人啊?天為被地為床的,哪不能幹點啥?

    所以這位表姐就想了個主意,自己假裝上山采蘑菇,當一當采蘑菇的小姑娘,然後下山的時候一不小心腳崴了,站在去雞場的必經之路上,倆人就可以頭一次相見了。

    美女落難、英雄救美,還有比這更好的見麵機會嗎?

    可沒想到倒黴催的,她真的腳崴了?

    說來說去,這還得怪段誌濤挖的坑,本村的人自打趙六事件後,都離段誌濤的雞場遠遠的,誰都不往跟前湊合,問題是張翠香不是本村的,昨兒個薑母光講段誌濤的發家史了,還沒將到趙六的倒黴使,所以這女人,好奇之下就想湊近了往裏瞧瞧,卻一腳踩到洞裏,腳崴了,站都站不起來了。

    以至於段守信來撿野雞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兒子把人坑了,忙把對方往雞場扶。

    再說段誌濤,正在屋裏拿筆計數呢,他準備先醃一千個雞蛋試試,所以就在那合計,這一千個蛋,要用幾個壇子,多少斤大粒鹽,正研究呢,聽外麵有人喊:“有人嗎?這雞場裏有人嗎?”

    還沒等段誌濤動身呢,他腳底下的賽虎嗖一下就衝了出去。

    自打來了這,這家夥算是重返山林了,一開始還防著它咬雞,後來試驗了幾次,發現賽虎和在家時一樣懂事,見著雞不但不要好像還挺稀罕,真有個公雞打架什麽的,他還能給

    調解糾紛。見它這樣,也就不拴著它了,段誌濤來迴走的時候給它帶點吃的,時不時的,它自己還抓隻耗子打點零食,方圓百裏隨便逛,小日子過的正經不錯。

    唯一不滿的,可能就是沒有壞人了,這麽久都沒有用武之地,所以今兒個一聽有外人的動靜,它一馬當先就衝出去了。

    段誌濤跟著賽虎出了房門,隻見大門口處站著位半老徐娘?

    站了半天的薑大姑,收起一臉的吃驚,正在那叫人呢,就見裏麵竄出來一條狼狗?反正隔著個鐵門,她也不怕被咬,一門心思的還往裏麵瞅,心說十來年不見,守信還能不能認識我了呢?這麽多年沒見,也不知對方變成啥樣了?

    這位和她閨女一樣,迴家也開始研究路線,不過段守信的路線就比較簡單了,除了家裏就是在雞場,所以她擦胭抹粉,還換了套兒子結婚時穿的新衣服,踩著段誌濤不在的點就來了,沒成想段守信不在,他兒子在家呢。

    “大娘,你有事?”段誌濤也沒多想,這大山又不全是自家的,誰要想進山挖個野菜,采個蘑菇啥的,到這歇歇腳也不是不行。

    “呃……”見出來的是個年輕小夥,薑大姑打了個嘣兒,有心想撤退,可又一想,來都來了,沒進屋就走了,下次再來該用啥借口啊?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道,“大侄子,我今兒早上山來挖野菜,剛才一不小心崴了腳,這菜也不能挖了,想迴去一時半會腳又疼,正好看到你這裏好像有人,我就過來了,能讓大娘進屋歇會喝口水不?”

    她是這麽想的,今兒個進去認認人,等明天段守信自己在的時候,她就可以來答謝了。

    喝點水有啥不行的?段誌濤迴頭拴好了賽虎,打開門,扶住有點踮腳的大娘往裏走,嘴裏還好心的問呢:“大娘你這腳沒事吧?我屋裏有藥酒,用不用給你揉揉?”

    年輕小媳婦他指定不帶問的,可這位都趕上他媽了,下意識的他就問了,不得不說,也許是他奶的原因,也許是他母親早逝,反正比起正常人,他對歲數大的女人都多了份關心。

    “不用,就是崴了一下,不嚴重,歇會兒就緩過來了。”薑大姑一聽心裏熱乎乎的,心說看看她這便宜兒子,現在還沒關係呢,就比親兒子還貼心,今後他們娘倆要是成了一家人,指定不帶有家庭糾紛的。

    把著段誌濤的手進了屋,薑大姑坐在炕上,看著那一筐筐的雞蛋,忍不住直咽口水,心說我滴個媽哎,這都趕上供銷社賣的雞蛋多了,再想起

    剛才外麵那些跑來跑去的雞,她這嫁人的心思就更活了。

    見這大娘直吧嗒嘴,段誌濤忙倒了杯水遞過去,坐一旁笑著道:“大娘,你不是我們村的吧?我好像沒見過你?”

    看著眼前高高壯壯一臉關心的帥小夥,薑大姑喝了口水,忍不住開始話當年:“孩子啊,你不知道,其實我是你們村的,十八歲那年嫁到二嘎子村,一晃也二十多年了……”

    接著,她一臉憂傷的說了下自己的寡婦傳奇,當然,是刪改版的,裏麵絕對沒有幫忙的異性兄弟。

    她在雞場裏麵說呢,她閨女也在雞場外麵說呢:“大爺,我命苦啊,八歲沒了爹,是我娘一個人辛辛苦苦把我們兄妹帶大,沒爹的日子難熬啊,本以為找了個丈夫,能讓我依靠,也能讓我娘享點福,誰想到那男人吃喝嫖賭啥都幹……”

    張翠香是這麽想的,她和段誌濤倆人要是真成了,這可就是未來公公了,她得提前打好關係啊?

    段守信有仨閨女,拿人心比自心,這要是自己那仨閨女,碰到個吃喝嫖賭的女婿,他得是啥心情?更別說這孩子和他兒媳婦一樣,名字裏還都帶個香?所以段守信有點小難受,對那個故事裏堅強勵誌,靠著自己養大仨孩子的寡母,也多了份尊敬,唉,太不容易了。

    “大娘,你也別難過,兒媳婦不孝順你不還有兒子嗎?你辛辛苦苦把他們仨養大,他們倆要是再不孝順,那可真是沒長心了。”嘴裏勸著可憐的大娘,繼續裝雞蛋的段誌濤,心裏還有點小感慨,心說就是他媽沒的早,他媽要是還在,婆媳倆指定不帶有矛盾的,他媳婦孝順著呢。

    三說兩說就說到段誌濤自己身上了,匯報了一下家庭人員,段誌濤驚訝的發現,這位大娘最關注的,好像是他爹?

    想起頭些日子有人問,他爹想不想再找那茬,當兒子的恍然大悟。瞅了瞅這大娘頭發梳的溜光,衣服穿的也板正,再想起剛剛扶著對方還聞到雪花膏味了,他心裏有點小糾結。

    說實話,他不是不同意自己爹再找,他爹才四十多歲,爺倆都是男人,他晚上想摟著媳婦近乎,他爹指定也想,可你讓他上趕著給自己找個媽,確實讓他心裏不得勁,所以他就一直沒吱聲,隻想著他爹要是啥時候自己相中和他提了,他也不反對,要是不提,他就裝沒這事。沒想到,今兒個有老太太追到雞場來了?

    剛才聽對方訴苦,他隻當閑聊沒往心裏去,現在一聽有可能成後媽?他想的難免就多了,正想張嘴再套套

    話呢,就聽外麵傳來大門響?帶著複雜的心情,他難得孝順的起身出來迎接,可一出來就傻眼了。

    屋裏一個老的等著,外麵又抱進來一個小的,爹啊,你到底要給我找幾個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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