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啊。也許它們中間沒有一個哲學家,但享受生命的每一分鍾,快樂在陽光與水的世界裏,哪怕誰世界不到半立方米!這樣不是也活得灑脫而聰明嗎。”他咧嘴笑了一笑,用手去撩他的短發。微微抬起的臉,向日葵一般,似乎本能的,朝著有光的方向。光線照射下的他的臉,瓷一般的透明,而眉目是白瓷上的隱隱的光影。

    我捧著魚缸迴到住處,然後天天按照黎昕的方法養魚。很喜歡看兩條魚嬉戲接吻的樣子,很純真,很簡單,沒有人類情感的錯綜複雜。

    在雜誌《rayli》裏看到上述這番言語,發現假如注定得不到一場放不下的愛,能睡在愛情的隔壁,也是幸福的。於是,我不禁在想,如果像《兩個女人》的那句話的套路思維,為一個人洗衣做飯需要很多的愛,那麽,這麽默默地守護,又需要多少的愛呢?

    經常會經過各種茶坊吧,我曾經跟誰對桌,喝著一杯薄荷奶昔。跟誰呢?我真的想不起來了,而且是誰也都不再重要了。隻有那杯奶昔的溫度和味道被我銘記。或許對方也跟我一樣吧,已經忘記了那個夜晚,忘記了那種心跳。這很正常,我們都會在某些人的人生曆程裏充當過客,不管戲份或輕或重,其實都隻是過客。

    如果不大冷,我一個人走下去都已經足夠。不需要言語交流,不需要表情傳達,就連喜怒哀樂都顯多餘。像放一格格黑膠片般,放完我的迴憶,甚至,放完我的人生。我沒有害怕,沒有驚慌,哪怕一點點的孤獨感也沒有。因為一切總是來不及,神經反應慢於常人,當我準備掙紮,卻早已淪陷。

    我依然擺脫不了那個錯綜迂迴的夢魘,巨大的力量不斷壓向胸腔,無窮的電流穿過心髒,那種滋味,是畢生都難忘的痛。如果不大冷,我就學習堅強,忘記悲愴。

    今天,我約了心理醫生杜杜,是的,有些事情已無法逃避,我總要去麵對的。

    黎昕說,在這個城市裏,許多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隱匿在心裏,無處傾訴時,便會來到杜杜的診所,並不是因為杜杜的診所。並不是因為杜杜多麽優秀,而是因為在診所的宣傳廣告上,杜杜用了自己的照片,一個幹淨的男人,白色的t恤和牛仔褲,瞳孔放射出37度的陽光,好像隻需一點水分和土壤就可以種植花草。照片中的他笑得很燦爛,使人如沐春風。或許,他已經記不清楚,接待了多少女人,她們或明豔或灰暗的麵孔下,掩映著不為人知的恐懼,惶惶不安,還有莫明的想法。

    午後的陽光透過走廊的玻璃,直射在杜醫生的辦公室,門上掛著的“杜杜心理康複中心”的牌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亮、安靜……

    “來。到這裏坐,你說的夢裏特別感覺是什麽感覺?”

    “奔跑,無法停止的。夢魘中,為了逃避某種無形的追逐,我發了瘋似的不斷地奔跑。不知道追趕在身後的是什麽,卻清楚心裏焦灼無助的恐懼。後來即使發現原來隻是一個夢魘,可是已波及情緒了,很沉,很沉……”

    “小姐,你的黑色鏤空披肩很漂亮,但還是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你是一個對現實不滿的人。”他一語道破要害,“童年的時候有沒有過類似的經曆,比如說,丟失了特別珍貴的東西?”

    “噢。很抱歉杜醫生,我記不起來了,我丟失了從前所有的記憶。。”我在眼前攤開十指,又翻過來,反複幾次,似乎在重新確認記憶。

    “好的,不要緊。那就讓我們從那個夢魘開始吧。”杜杜說,“隻有自己才能真正救自己,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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