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劉家明一拳砸在警車門上,接到機場方麵報警,他立刻帶隊趕到現場,可劫匪連同解款車都已經失去了蹤跡。


    一個警員跑過來報告:“劉sir,找到一個現場目擊者,他說劫匪一共四人,都帶著麵罩,其中一個人那手槍,剩下三人都拿衝鋒槍。”


    劉家明隻感覺一陣頭大,匪徒手上的火力很猛,即便能把他們半路攔下,也不是一般警察能夠應付得了的。


    弄清楚情況之後,劉家明當機立斷。


    “馬上向飛虎隊請求支援!”


    警員領命而去,才離開一會兒又折了迴來,表情古怪地報告說:“劉sir,飛虎隊那邊已經出動了,說是他們那邊接到市民報警,上麵直接派他們出動,現在估計已經在半路上準備要攔截那夥匪徒了!”


    “太好了!”


    劉家明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高興,這次那夥匪徒終於逃不掉了,倒也沒有注意到這次飛虎隊出動得有些異常。


    “他們有沒有說匪徒逃跑的路線?”


    “他們從機場隧道上了九龍宏安道,前行不久又拐進了麗晶花園,迅速繞了麗晶花園一圈,沿宏安道拐上啟業道,把車子停在正在興建的大老山隧道的天橋邊,上了一輛前來接應的白色麵包車,解款車和三個押運員都被丟在了那裏,提供線索的那位市民就是從那附近打來的報警電話。”警員繼續匯報說。


    “通知那邊不要隨意處置現場,我們立刻趕過去!”


    劉家明留下一組人保護案發現場,剩下所有人都跟著他上車,警車唿嘯而去。


    ——


    在公路上飛馳的白色麵包車裏,張子強一夥正在慶祝。


    “哈哈,都是‘大黃牛’!” 胡濟舒用跳刀割開一隻麻袋,從裏麵拿出一疊1000元大鈔,像玩撲克牌似的翻了翻,然後又丟了迴去。


    張子強挑開另外一隻麻袋,發現裏麵裝的全是新嶄嶄的美鈔,接著用刀挑破美元上捆紮的紙帶,將一紮美元“嘩”的全部扔出了車外。


    坐在窗邊的張誌烽趕緊伸手去搶,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看著扔出去的美元雪片一樣飛揚,散落在車外野地裏,迴頭不解地問:“好不容易得來的美元,扔了它幹什麽?”


    正在開車的陳樹漢給張誌烽解釋說:“你真是什麽不懂,這叫祭天地,保平安。”


    張誌烽沒有再說話,隻是眼睛還有些不舍地看著那些已經被汽車甩在身後的美鈔。


    張子強坐在座位上,閉眼不語。


    剛才在搶運鈔車的時候,他隨身攜帶的一隻玉墜摔碎了。玉墜是他的吉祥物,張子強一直很信這些東西,此刻更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剛才丟出去一紮美鈔,就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這時候陳樹漢突然喊了一聲:“不好了,前麵有警察!”


    張子強霍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遠處的路口已經架設了攔截卡,立刻讓陳樹漢掉頭!


    陳樹漢猛地一把方向盤,麵包車撞斷路邊一棵樹,直接把車頭掉了過來,然後一腳油門踩下去,整輛車發瘋似的飆了出去。


    不得不說張子強一夥的反應很快,而警方在那邊的攔截卡也發現了異常,在車上整裝待發的飛虎隊成員立刻開車追了上來。


    “操他**,前麵路口也被堵了!”陳樹漢猛砸方向盤,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張誌烽舉起手裏的衝鋒槍,滿臉殺氣地喊道:“停車,老子和他們拚了!”


    張子強這時候還保持著冷靜,下令說:“把車停下,見機行事。”


    陳樹漢一個急刹,車一停穩,立刻從座位下拿出了衝鋒槍,到了這個緊要關頭,他也準備要拚命了。


    胡濟舒也拿起了槍,不過卻有些猶豫地看著張子強,他已經認出警方這次出動的是特別反恐部隊,自己這邊火力雖然猛,但要是和對方硬拚的話,絕對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我先下去看看情況!”張誌烽急不可耐地拉開車門,手提著衝鋒槍剛一冒頭,前後兩邊的飛虎隊員居然連喊都不喊一聲就一起開槍。


    張誌烽的身子就像中風似的抖動了兩下,血花四濺,被眼疾手快的陳樹漢拽迴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打出了好幾個血洞,腦袋上也挨了一槍,眼睛到死都還睜得大大的。


    “這幫警察他**瘋了!”看著被亂槍打死的張誌烽,胡濟舒破口大罵,這時候他的心已經完全亂了,有一種馬上大禍臨頭的感覺。


    “也許是看到我們手裏拿著槍,所以他們就先開火了。”陳樹漢還心存了一番僥幸。


    胡濟舒望向張子強,“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你們待在車裏別動,我下去和警方談判。”張子強拉開車門,先是把手槍丟了出去,接著才抬起手,慢慢地走下車。


    張子強走下車,朝兩邊的警察大喊道:“別開槍,我要和你們長官談判!”


    飛虎隊內部對於如何處理現場的情況似乎起了一些分歧,張子強見那邊沒有立刻開火,心頭一喜,正要繼續喊話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聲槍響。


    本來兩邊人都是神經都是高度緊張,飛虎隊隊員這邊收到的命令是見機行事,而麵包車裏胡濟舒、陳樹漢也都各自握緊了手裏的槍。


    這一聲槍響立刻成為了引爆雙方交火的導火線,陳樹漢把頭伸出窗外準備舉槍橫掃,埋伏在不遠處的狙擊手就已經開了槍。


    “不要開槍!”


    張子強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狙擊槍的子彈就已經穿過陳樹漢的腦袋,帶出一股血線,碎裂的腦骨、腦漿全都塗在了車窗上。


    車內的胡濟舒瞠目欲裂,還沒有來開槍反擊,一串爆豆似的悶響,麵包車前麵的擋風玻璃應聲而碎,整輛麵包車被猛烈的槍火打成了一個篩子。


    張子強親眼看著胡濟舒連中數槍,整個人栽倒在車廂裏,再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長長的死寂的默然默然之後,張子強手抱著後腦,緩緩蹲了下去,三個兄弟死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等待他的卻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命運。


    張子強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這次為什麽會栽在警察的手上,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已經停止了開槍的警察那邊,突然又響起了槍響。


    總共三個人開槍,其中一槍打在了張子強的肩膀上,剩下兩槍全都打在心髒處。


    張子強半蹲下去的身子直挺挺地往後栽倒下去,臉上還帶著最後那一刻的惘然,到死他都還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


    “誰叫你們開槍的!”負責抓捕行動的領隊氣急敗壞地走過來,把剛才開槍那三名隊員都拽了出來。


    “報告,我們發現目標試圖撿起地上的手槍,所以才開槍的。”其中一名隊員理直氣壯地迴答道。


    領隊目光陰沉地掃過另外兩名隊員,“你們也是一樣的理由?”


    “是的,長官!”兩人齊聲答道。


    領隊正要宣布對三名隊員的處罰決定,突然有人跑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兩句,然後把一個電話交到了他手上。


    領隊走到一邊接完電話,在看向剛才那三名隊員的眼神裏,更多出一些複雜難言的情緒。


    “你們三個,迴去各寫一份報告交給我。”


    原本要處罰這三名隊員的決定,被高高舉起之後,卻又輕輕地放下。


    “長官,現在我們怎麽向上麵報告?”在確認四名匪徒都已經被當場擊斃之後,一個隊員跑過來詢問。


    “還能怎麽寫,劫匪被包圍之後負隅頑抗,在交火中被全部擊斃!”領隊丟下這麽一句話,冷著臉走開了。


    這邊剛剛清點完現場,幾輛警察唿嘯而至。


    車還沒停穩,劉家明就跳下車,拉住一個飛虎隊成員問道:“劫匪都抓住了沒有?”


    “都在那邊,你自己看啊。”對方朝路邊努努嘴,然後就走開了。


    劉家明轉頭看去,發現路邊並排躺著四具屍體,表情頓時呆住。


    劫匪全都死了,這是怎麽迴事?


    劉家明攔住一個飛虎隊成員,把自己證件拿出來,“你們誰是這裏的現場指揮?”


    對方看了一眼劉家明的證件,把頭上的麵罩一摘。


    “我就是,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你們這麽多人圍住他們四個,誰讓你把他們全都打死了?”劉家明高聲質問道。


    領隊一臉漠然地說道:“他們持槍反抗,車上又沒有人質,所以我們就開槍了。”


    劉家明瞪大了眼睛,“然後他們就全部被打死了?”


    領隊撇撇嘴,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劉督察,我們飛虎隊是奉命出動,而且做的是幫你們擦屁股的事情,現在問題解決了,你反咬我處置不力,你覺得自己很有道理嗎?”


    “這是兩迴事。”劉家明強調說。


    “如果你覺得我有什麽問題,可以去找我的上司投訴,現在我們的任務完成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領隊根本不買劉家明的賬,丟下這麽一句話,徑自帶隊離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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