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房車上跑下來的時候,恰巧四爺和六爺他們從餐廳後門出來了。我看見後,停也沒停的繼續向大門口跑去。


    「紓兒!?」蘇小暖在身後追我。


    我迴頭看了一眼,便見到他們幾人站在一起看著我,而四爺見蘇小暖那麽激動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她。


    而六爺則直接快步的向我走了過來。


    我那刻心都是碎的,不願跟他講任何的話,看到他走來的時候,轉身就跑了。


    他見我跑的時候,並沒有追來,而是折身迴去了。


    ……


    顧風竟然陽痿……


    我的腦海裏一遍遍的迴想著蘇小暖的話,心也在一點點的往下沉。


    我不知道顧風對於自己那種難以啟齒的「病」是如何理解的,可是當我看到蘇小暖那般痛苦的時候,我卻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我害怕的不是病,而是害怕自己的未來像蘇小暖一般的痛苦。


    我對性的了解不多,我的第一次是魏小鬆,但是讓我記憶最最深刻的,確是那個迷幻夜晚與六爺纏綿的那次。


    說實話,我很痛恨那一次,因為那一次讓我體會到了曾經從沒有體會過的高.潮。如果人生之中,我不曾經歷過那一次的話,我現在或許也不會那麽困擾吧。如果沒有那一次,我不會偶爾去幻想顧風在床上會如何愛我?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我經歷過六爺給我帶來的那種迷幻之後,我後來的日子裏比曾經未離婚時的自己更女人,也更想了。


    那種感覺每個女人都了解,那種寂寞的夜裏孤獨感來臨時,你不止是期待一個男人的肩膀,更渴望男人的狂熱。


    而顧風竟然是……


    他母親一定更知道顧風的情況,所以才會對我那麽好;而顧風也一定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才對我那麽的溫柔。


    難道,這份愛隻是建立在這種虛假的謊言中的嗎?難道顧風不愛我嗎?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很真實,那是種真的愛……我能感受到他是愛我的。反而是我對他,總覺得少了種東西……總感覺我不夠愛他。


    我到底該怎麽辦?


    失落的沿著街道一步步的走,此刻卻不在怕被魏小鬆發現了,甚至隱隱的還希望他發現我後把我抓起來,那樣我明天就不用訂婚了吧?那樣,我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顧風的事情了……


    ……


    不知不覺的走了很遠很遠,路過招待所的時候,看著那裏麵燈火輝煌,可是我的檔案已經被魏愛琴清理了。我永遠都不可能再迴來了。


    而且,上次縣長親自安排我為四爺的項目負責,可是我卻違抗命令的跟著顧風走了,我的事業編製現在應該也算完了吧。


    走吧……


    不知不覺的又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耿雪娟的小區門口。


    她曾經說過,讓我嚐試跟他們兩個人都試試。還說我比較適合六爺,因為我在六爺麵前要比在顧風更真實。可我卻選擇了顧風。畢竟,六爺的身份,讓我感到不安全。他那不羈的眼神確實會讓我的心微亂,但是他的過往以及未來不可預知的危險,都讓我望而卻步。


    「紓兒?」忽然,耿雪娟的聲音響起。我轉過頭,看到她手裏拎著一大堆東西,顯然是去逛超市剛迴來。


    「耿姐……」我害怕自己臉上還有淚痕,有些倉促的趕緊摸了摸。


    「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最近怎麽樣?咦?哭了?」她走過來,看到我眼眶還泛濕。那隻小臘腸也已經認識我了,湊到我腳邊嗅了嗅。


    我怕它咬我的往後退了一步,強顏歡笑說:「嗬,沒事,我…我就是出來走一走。」


    「走,去我家坐坐?」


    「不了吧!我還要走迴去呢。」


    「行了,我知道你有心事,你自個憋著的話,會憋出毛病的。來啦,走……」她說著直接挽住了我的胳膊,一邊拉著我走著,一邊問:「跟姐說說,到底什麽事兒?」


    ……


    一個女人的家具和裝飾,能看出一個女人的品味。


    耿雪娟家裏很多的花卉,進去的時候仿佛進了仙境一般。尤其是那大大的陽台上,花兒開的很盛。


    她想讓我放鬆吧?刻意讓我坐到陽台處被花圍繞的茶桌旁。


    我坐下後,便坐到我對麵捯飭茶。而我,在繼續打量著她的花,品種很多,我都不認識。


    「嚐嚐這茶,很淡,可是有種香味。」她說著伸手給我倒了小小的一杯。


    「謝謝。」我說著端起來,輕輕的虛了一口後,嚐進去的時候,卻體會不到香。


    「有沒有香味?」她抬起頭問。


    「我……嗬,我不會品茶。」我苦澀的笑著說。


    「那是你心事太多。」她輕輕的品了一口,放下小茶碗,又給我倒了一杯後,抬起頭問:「是顧風傷了你,還是那個六爺傷了你?」


    「……」我沒有說話的低頭看著小小的瓷茶碗,白色的瓷底,有兩條紅色的金魚,像兩朵紅色的花瓣,看到那兩條魚,便覺得像是愛情。


    「紓兒?」


    「愛情很重要嗎?」我抬起頭問,見她有絲不解的時候,補充說:「婚姻裏的愛情,真的那麽重要嗎?」


    「嗬……」她說著拿起自己的茶碗,很淺的喝了一口,然後撇頭看向窗外,透過窗看到馬路上依稀還有車在過往,沒有迴頭的淡淡說:「紓兒,你能感覺到我的生活嗎?在這個小小的城市裏,守著這麽一個家,孤單的過日子。你覺得我苦嗎?」


    「你這很美。」我瞥向一邊,看著她陽台上的花說。


    「對,很多花,很漂亮對嗎?可是越漂亮就證明我的空閑與孤獨……那些幸福女人的花是在為她們的生活添彩,而我的花隻不過是彌補我內心的空虛……」她說著。那雙望著窗外的眼也跟著迷茫了很多。


    我見她那副訴苦的模樣,便也沒再說什麽。畢竟,她說的也有點跑題了。我想請教的是愛情。


    可是,她接下來的話讓我知道,她沒有跑題。


    「紓兒,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不要被婚姻綁架,更不要選擇無愛的婚姻。我現在一個人、一條狗,我過的很孤單很可憐,但是比起曾經無愛的婚姻,可要舒服多了。」她說著轉過頭來看著我,「當然,愛情那種東西可遇不可求。說說你的心事我聽聽吧……」


    他的話戳到了我的心,因為我擔心跟顧風會成為無愛又無性的婚姻。


    「性,在婚姻中很重要嗎?」我問。


    「性?」她仿佛沒聽清。


    「就是…就是夫妻床上的那點兒事。」我直白的說。


    「當然。要知道,很多人離婚,都是因為性……你性冷淡?還是說,你排斥做.愛?」她比我還直白的問。


    「不是我……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冷淡,但是有時候我也很會想……你也是女人,你懂的。」


    「嗬,我可能不太一樣。」她很是神秘的一笑。


    「嗯?」我不解。


    「但是,我懂,懂你的那種心思,每個正常的女人都有的一種泛濫心思。否則,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女人控製不住的出軌?」


    「出軌?」


    「很多女人出軌都是因為不滿足……婚姻是牢籠,女人就像是籠子裏的鳥,看著外麵的花花世界,哪隻鳥兒不想飛出去看看?如果有愛情,那婚姻就不是籠子;可是如果沒有愛,那麽婚姻就是籠,一個想讓人飛出去看一看的籠。」


    「所有的女人都那樣嗎?」


    「對,所有正常的女人,都或多或少的都幻想過自己出軌吧?還有很多甚至都會幻想自己被強姦呢?嗬,隻不過,飛出婚姻的牢籠去偷情,一旦偷不好的話,代價可是極其大的。而且,你單相思的話也是飛不出去的,還得需要有個你心儀的男人來給你破籠而出的勇氣。」她說。


    「心儀的男人?你是說出軌的對象吧?」


    「對,可以那麽理解。人們總說,男人出軌是為了性,而女人出軌是為了愛,其實很多女人出軌也隻是因為性。也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不相信愛情。她們受不了的時候,會破籠而出,然後在滿足和刺激過後,她們會飛迴自己的家,繼續的扮演者妻子和母親的角色……她們有勇氣破籠去偷,但是沒有勇氣將自己的家破壞。」


    「那種人很多嗎?」


    「很多,尤其在我們當今這個社會,」她說著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輕輕的搖了搖說:「通訊發達,給了男女更多的誘惑。嗬。」


    「性,真的那麽重要?」我有些不認同的低聲說。


    「因人而異,對於正常女人來說很重要。一個性生活滿足的女人,要比一個常年沒有性的女人的出軌機率低很多。咦?」她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麽,極其敏銳而又疑惑的看著我問:「不會是,不會是你男人那方麵不行吧……?」


    「你單身多少年了?」我沒有迴答的反問。


    「十多年了吧。沒算過……」她清淡的說。


    「那你在這期間,有找過別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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