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反駁,可是組織了好久都沒有組織起語言來反駁他。因為他跟我相處了三年啊。他太了解我了,我也特明白他話語裏的意思。


    我在努力的改變,但是……真的,有時候自己都很難去改變那種骨子裏的憨厚味道。


    「顧總,」我沒再理魏小鬆的話,徑直走到了顧總麵前,將手中的材料往他辦公桌一放,轉移話題的問:「為什麽突然要變更合同?」


    顧風撇了一眼那幸災樂禍的兩人,轉過頭略顯低沉的問我道:「能問你個私人問題嗎?」


    「不能,我現在是跟您辦公事。」我壓抑著火氣說。因為我對他越來越沒有好感,更何況將私事牽扯進公事,這事兒就更不對了!


    「那你迴去吧。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這合同我放棄,我不簽。」他很冷的說。


    「好。」我說著,直接從桌上拿起了材料,轉身就走。


    「急什麽?」劉婷一下擋在了我麵前,仿佛不好好折磨折磨我,這一趟就沒意思了似的。


    「顧總說不簽,你沒聽見嗎?」我有點發狠的瞪著她。


    她笑了笑的直接從我手中抽過文件後,笑臉盈盈的看著我說:「老大可是很重視的,你不想幹了,也不能拖累我啊!我還靠著這碗飯養家呢!」她說著,抓著材料,就走向了顧總,「顧總,這私人感情是次要的對不對?咱們不能耽擱了正常的手續啊……」


    「嗯?」顧風很是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魏小鬆?」劉婷忽然轉移方向的看向了魏小鬆,一臉輕鬆的問:「你今天來來找顧總不就是為了項目建設的事兒嗎?你這麽大的關係,這個工程你也放在眼裏啊?」


    劉婷前麵的話多少實在挖苦我,可是後麵這句話我就知道是有來頭了!我知道魏小鬆家裏是幹什麽的。前幾年家裏幹工廠,這今年看到房地產開發有油水就幹了建築這一行!可是,魏小鬆的父親的關係實在是太廣,不止是普通的居民樓,就是這種化工廠的小規模土建都放在了眼裏!


    而在劉婷的話語裏,我知道她是在故意的提高魏小鬆的位置,想讓顧總簽單。


    魏小鬆此刻聽到了劉婷的話,頓時就反應過來的迎上話的說:「當然,現在建築業可是個好買賣。我想法很簡單的,就是想給顧總幹點基建的活。包工包料!」


    「顧總!」劉婷暫時的把我撇在了一邊,想跟顧總好好談談生意上的說:「魏小鬆家裏的情況,想必您也清楚。在我們這個小地方,隻要有錢就是地產大亨。魏小鬆家裏的資本是絕對能滿足你們基建的。」


    「嗯,我知道。剛才魏經理已經介紹過了。」顧風很是平靜的說,轉而看向我問:「你真的是化妝之後過來的?」


    我對這個問題真的無言以對……


    「當然!我剛才跟她一起來的啊!當時她就是為了你才來化妝的!當時的話怎麽說的來著?說什麽…什麽……為了見顧總,我總不能這麽蓬頭垢麵的去吧?哈,是不是?是不是啊紓兒?」劉婷見狀立刻興奮了的說。


    我見她這麽痛快,我怎麽能含糊?


    轉手抓過合同,直接的放到顧總的跟前說:「對,我是覺得不化妝見人很不禮貌。不過,既然顧總沒有什麽心思簽我們這個合同,那就是您顧總的意思了。我的事情做完了,我先迴去了。再見。」


    說著,我直接的轉身就要離開。當我離開劉婷的時候,我便覺得今天下午解脫了。可是,剛往前走了兩步的時候,魏小鬆卻直接的擋在了我的麵前。


    他一副得逞目光的看著我,讓人噁心的皺著眉毛問:「怎麽?穿的這麽漂亮過來,這麽簡單的就走了?」


    「你什麽意思?」我問。那刻一點他都不像是自己的前夫。


    「你的脾氣我太了解了。如果你真的打算幹件事情,那麽就不會這麽簡單。今天,有點例外啊?竟然還化妝?嗬嗬。」他很是輕鬆的說。語氣裏調戲的以為是那麽的明顯。


    「我今天來例假。你別惹我,你知道的。」我說。實話。曾經跟魏小鬆生活的日子裏我通常都隱忍不發。但是,我也有例外的時候,從跟微笑送結婚生下孩子之後,我隻有一個時間段會例外,那就是我來例假的時候。


    隻要我來例假,就是天王老子,我都要吵一吵、鬧一鬧的!可是,今天不是我的例假。


    「我知道。不過,顧總知道你這些脾氣嗎?聽說,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勾引顧總的。你真是活出了一個新境界啊?」魏小鬆很是輕蔑的說。


    旁邊的劉婷早已控製不住的露出了笑容,「哎呀!魏小鬆啊!你過分了啊!你前妻呢!這麽說話你好意思的啊……真是的,我作為女人都看不過眼去了!」


    她說完之後,仿佛是對顧總說的一般的直接的將臉朝向的顧總,「啊,顧總,你別見外啊。隻是我也沒想到魏小鬆會在這裏說這些。我覺得作為我們女人來說,麵對這種話語,實在不好接受。對不對?」


    劉婷麵對著顧總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她這話是對合同的事兒滿不在乎。甚至,比我都不在乎。可是我不在乎的原因跟她不一樣!


    我是因為女人的尊嚴!而她呢!?她隻是因為對我的戲謔!她就是要在顧風麵前羞辱我是一個鄉巴佬,就是想羞辱我是一個土掉渣的土包子!就是想羞辱我不要心存幻想的找一個比魏小鬆更有錢的男人!


    合同對於她來說算什麽?隻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順帶工作。但是,對於我來說,這次合同簽不了的話,迴去之後肯定是對我私人的感情攻擊!


    「顧總,」魏小鬆又說話了,隻不過這次不是對我說的,而是直接轉向了另一邊的顧風,「顧總,我們家的公司,縣裏領導都打過招唿的,你不該這麽攔著的,對不對?你這樣不合適……」


    那刻,我隱約覺得顧風的合同好像不是因為我而拒絕的。


    「你前妻好像有點兒尷尬呢……」顧風仿佛轉移話題的說。


    「很多感情都是假的?但是,有些涉及利益的感情絕對是真的,嗬……」魏小鬆說著直接靠到顧總的辦公桌麵前說:「我為了這個合同,不惜告訴你我前妻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了呢!你也看到了,別看她今天穿的這麽漂亮,她骨子裏啊就是個土掉渣的女人,土的不能再土的女人呢!我告訴你,她在床上,就跟個死屍一樣……」


    當我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我很想反駁,我很想重重的迴擊!可是,胳膊在那刻忽然的軟了下來,因為……因為我至今都沒有學會所謂的「床技」。也誠如他說的,我就是一個見到烏黑毛茸茸的東西就會忍不住作嘔的鄉巴佬,我做不到那種放盪!!!


    「是嗎?」顧總問。


    「對啊!你,不要上當……」魏小鬆很是戲虐的口氣說。


    「可是她今天晚上約了我的炮呢。總該我試過之後再說這些話吧?」顧總很認真的說。能把「約炮」說的如此認真的,他是第一個。


    「約什麽?」魏小鬆覺得自己耳聾了。


    「炮。」顧風很是認真而又輕鬆的說。


    魏小鬆覺得那仿佛是顧總故意推脫不簽建築協議的意思,衝著我笑了笑的說:「你真是個妲己,妖言惑眾的妲己啊……」


    「你別誤會,」顧總幫我說話道:「她真的說今天跟我有約會的。紓兒?我幾點去接你?」


    「你把合同簽了咱們就約……」我直接走到他跟前將合同扔到了桌麵上。


    然後,我的天吶!!他竟然拿起筆後,直接就給簽上了!?


    「六點下班的時候,我去接你……」他說著,直接將合同推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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