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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被人推不是第一次,但如此快速被推,還是破天荒。


    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果然,梅超風邊推邊喃喃:“你是我的,我的……誰也搶不走,誰也搶不走!”


    很明顯,聽她那朦朧若夢囈的語氣,肯定不是對我說的。


    而是,對她腦海裏的某個人。


    我心裏五味陳雜。


    說不難受是假的,畢竟我想我做了別人的替代品。


    但是,如果真說難受,我想我也沒多少資格難受。畢竟,我對她,不也是緣於那張臉麽?


    彼此彼此吧?


    我帶著一絲酸澀,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而因為梅超風的技術實在太好,我們的這一晚依然度過得很享受。


    第二天,我是在她臂彎裏醒來的。


    這讓我有些尷尬,擦擦嘴角的口水,就要起身離開。


    冷不防,梅超風一翻身,又將我壓在身下。


    “喂……喂……”我被壓得很是尷尬。


    尤其,她的胸脯貼著我的胸脯。


    她並不睜眼,卻開口了:“別走,陪我。”


    我一愣,不知她是清醒還是隻是說夢話。


    但不管是哪種,她此刻的神色都讓人心軟,不自覺,就想留下陪伴。


    於是,我歎了口氣,探出一隻胳膊,將她也摟住,越摟越緊……以至於後來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心跳。


    梅超風更往我身上鑽,幾乎是完全纏繞了過來。


    天地靜默,唯有我們,纏繞相依。


    不自覺,我又沉沉睡去。


    等我再度醒來,依然是這個姿勢,隻是,梅超風睜開了眼睛。


    好吧,雖然我知道對她來說,睜眼和閉眼沒什麽區別,但至少說明她醒了。


    於是我綻出一個微笑,就要起身。


    不料,她胳膊帶力,竟又將我按了迴來。


    我大窘:“你幹嘛?”


    “別走……”她聲音低低的,如喃喃。


    我再度微笑,並且努力讓自己的微笑最溫和最甜蜜。盡管,我知道她看不到。


    但,我的微笑,是我對她的溫柔,與她能不能看到,無關。


    “阿梅啊,已經一晚上沒吃東西了,你不餓麽?我隻是去找點吃的,馬上就迴來。”


    她呆了呆,半晌,才問:“你真的隻是去找吃的?真的還會迴來?”


    “當然啊。我當然會迴來!”我比了個立誓的手勢,“不信我發誓給你看……”


    她雖然看不見,但聽聲辯位的功夫,已算練到了家。


    不過一瞬,她已將我準備立誓的手指握住,有些緊張:“不,不要立誓!不要……”


    我心中一動,憑著寫手的敏銳觸覺,我已經感覺出了什麽:“你怎麽了?是想起了什麽麽?”


    原本以為她不會說。


    誰知,她竟坦蕩蕩便低聲說了:“是。因為阿衡就曾經跟我發誓……她說,如果她此生負我,便……便不得善終……”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已經哽咽難聞。


    而我,也如遭雷擊:“你……你喜歡的……是阿衡?黃藥師的夫人?!”


    天啊,我一直以為她喜歡的是黃藥師的!


    梅超風此時正是傷心,也沒注意到我反常的表現,隻是幽咽:“其實,我也喜歡師父啊……”


    “什麽?!”


    這下我真的被雷電擊得外焦裏嫩了。


    這算什麽?又喜歡男人又喜歡女人?雙?!


    梅超風苦笑:“很可笑是不是?可是這一切卻真實地發生在了我身上。或許,我的一生,就是比較可笑吧……”


    “……”我語塞。


    半晌,才喘迴氣:“可以說一說,你們的故事麽?”


    於是,梅超風告訴了我這麽一段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被pia飛~


    有一個很美麗很美麗的小島,叫桃花島……(繼續被pia飛~~


    咳咳,正經點,這個故事其實蠻傷感的:


    梅超風,是桃花島島主黃藥師的愛徒,一直深受師父的疼愛。她將桃花島,當成了自己的家,將師父,當成了自己最親最親的人。


    但是,她還有一個最親最親的人,就是小時候的玩伴,阿衡。


    阿衡與梅超風青梅竹馬,差一點義結金蘭。之所以沒結拜,是因為梅超風反對,她堅持自己要做阿衡的相公,而不是姐姐。她說,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娶阿衡為妻。


    是的,是從小的拉拉情侶。


    兩個人有過山盟海誓,也有過白首之約。


    甚至,阿衡向往江湖,向往武學,卻苦於家教森嚴,隻許她在家讀書,不許她出去闖蕩,假小子梅超風就代她出去闖江湖,且拜了最牛掰的人物黃藥師為師。


    在桃花島,梅超風努力學武,像阿衡的眼睛,為她活著。她每天都會給阿衡寫信,告訴她自己新學的武功,告訴她江湖的風波,告訴她桃花島的一切,包括,師父的起居與可愛之處。


    而阿衡也每天給她迴信……


    飛鴿來去,幾度寒暑。


    兩人在無數書信的傳遞中,已經將彼此的生活了如指掌,也仿佛跟對方一起經曆了這生活一樣。


    及至後來,阿衡到了談婚論嫁之年,家裏在給她說各方親事,她都一一拒絕。家人急了,就開始逼她,她便開出條件:要去一次江湖,去見識一下,曾經隻千萬次出現在夢裏的江湖。


    等她從江湖歸來,就會安心出嫁,相夫教子。


    阿衡是那種平時極少叛逆,但真拗起來無人能勸的那種。家人知道她的性子,便也隻能歎息著答應了她的這個出嫁條件。


    於是,阿衡去了江湖,也去了桃花島。


    桃花島主,名滿天下!


    阿衡從踏足江湖第一天,就聽說過五絕: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無一不是江湖絕響!


    而桃花島,更是江湖中被推崇至聖地的所在。聽說,那個島就連入口處都是布滿五行奇門之術法的,一般人根本進不去。又聽說,那裏是人間仙境,風景絕美。更聽說,桃花島主東邪,孑然一身,飄度江湖,引傾心女子無數,卻片葉不沾身。


    當然,最最直接的感官:就是有一次阿衡在路上被黑店所迷,被訊問時無意間說出自己是去桃花島探親,嚇得那黑店家屁股尿流,不止將行禮銀錢歸還,更是反贈黃金千兩,磕頭讓其千萬不要向黃島主告狀,並一路像奉著佛祖一般,將她送走。


    (聽到此處,我心中歎息:這要是在現代,黃島主就是典型的霸道總裁啊!他在道上那麽有麵子,人又俊逸不凡,還自帶邪魅狷狂的男主屬性,嘖嘖嘖,幾個女的hold得住啊?也怨不得阿衡變心了。


    果然,接下來,阿衡就變心了——


    在桃花島跟梅超風說了一番體己話,哭了一場後,她漸漸與黃藥師走近。


    再然後,她開始跟梅超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然後,她就嫁給黃藥師了。


    當聽到黃藥師宣布他跟阿衡的婚訊,梅超風整個人就呆住了。


    她是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咧嘴笑著,反複問:“你……師父你說什麽……我好像聽錯了,你再說一遍好麽?”


    然而,黃藥師並沒有再說一遍。他低下頭,迴避梅超風的眼睛。


    而阿衡,也別過臉去,不敢看梅超風。


    “恭喜師父!”


    “恭喜師娘!”


    師兄弟們嘻嘻哈哈,已經湊上來討喜酒。


    就連島上的仆人,都笑嗬嗬過來湊熱鬧。


    於是,梅超風幹巴巴的笑意僵在臉上。


    這一次,她聽清了。


    “師娘……”


    她茫然望著阿衡,淚珠滾落。


    當天晚上,她跟一個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師兄,“私奔”了。


    是的,是“私奔”!


    那師兄暗戀她已久,隻是一直苦追不得。


    這天晚上,剛好看到她在靠著牆傷神,就過來安慰。於是梅超風抬起頭:“你是不是喜歡過我?”


    那師兄被她問得一僵。結巴半天,才道:“是……是。”


    “那你現在還喜歡我麽?”


    “喜……喜歡。”繼續結巴。


    “那我們私奔吧!”


    “啊……啊?”


    就這樣,兩人“私奔”了。


    而為了營造“私奔”的氣氛,以對師父和準師娘形成“報複”——你們成親,我就跟人私奔,who怕who?又不是沒人愛!


    當然,這是孩子式的賭氣。


    而為了賭氣徹底,她甚至從師父那裏偷走了《九陰真經》!


    “聽說,我和那個誰帶著《九陰真經》走了後,師父大怒,打斷了幾個師兄弟的手腳,將他們逐出全部逐出師門……”梅超風的眼裏,一片懊悔。卻,也是無盡苦澀與無奈。


    我歎了口氣,拍拍她的頭:“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世上很多事,其實就是各種因素的巧合。每一件事發生,都不是偶然。或許,就算沒有你們偷走《九陰真經》,也會有那麽一天。”


    畢竟,東邪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他行事從來都說不清。


    “可是,我……”她茫然無措。


    我攬住她肩膀:“好了,不要再想了,一切事情都有因緣。我們每個人,隻是隨緣而動罷了。過去的就過去,以後,我會跟你一起好好的,不會再有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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