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錯突然睜開了眼睛!

    床前坐著個漂亮靈氣的少年,圓溜溜的大眼睛清澈無比,正拄頭看著他,一見他睜開了眼,馬上就指著自己的鼻子天真地笑了:“你醒拉?還記得我嗎?記得嗎?”

    這樣的人物燕錯怎麽會不記得,上次在潛杯樓一撞的那個叫孟無的人。隻是他實在奇怪這個人怎麽會大清早的在他的床頭。

    “你怎麽進來的?”

    “自然推開了門,走著進來的呀。”孟無少年天真地做著推門跟走路的動作,笑嘻嘻道,“上次走得太急,都還沒有請你吃飯賠罪呢,醒清了沒?快起來,我帶你一起吃飯去!”說著他馬上跳起來,把盆架上的毛巾遞了過來,似乎是讓燕錯快點擦洗完好出門吃飯一樣。

    燕錯坐直了身子看著自己的左手腕,正是方才左上腕上一款巨大的痛力,他才從深夢中轉醒。他看見自己手腕的痛處不知何時多了個鐲子,鑼子很厚重,像是用什麽黑色的金屬做成,半指寬,上麵嵌了一顆白玉珠子。這鐲子也不知是怎樣戴上去的,因為他找不到上麵有任何連接的痕跡。

    “這是什麽?!”燕錯顯得很生氣,憤怒地瞪著孟無。

    “哦,這個呀,是我賠禮的小東西,你看它光鑒可人,多好玩,我手上已經有了,又不舍得扔了,就隻好送人拉!你可得好生對它,必要的時候,它會救你一命哦!”孟無神秘兮兮地晃著自己的手腕,他手碗上戴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鐲子,顯得非常秀氣,本來鐲子是女子飾物,但他本來長得便漂亮靈氣,所以戴著也不顯別扭。

    燕錯用力地將鐲子向外拉,卻怎樣都拉不出來,怒道:“快摘了!”

    孟無背著手笑眯眯笑:“摘不了,摘不了,這可是扼腕扣,一但扼上,便再也取不下來了。你知道它是怎樣從上任主人那兒摘下來的麽?”

    燕錯不理會孟無的話,仍舊一直用力將鑼子向外拉,但這鐲子似乎直接就是從他手上焊上去的,剛好卡在腕處。

    “嘖嘖嘖,再拉可要損壞了腕骨了。扼腕扣有一個很好的骨氣,比這世上所有的良將美眷都要高尚,你知道是什麽骨氣麽?”孟無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在旁邊看著燕錯。

    燕錯不吭聲,鐲子已卡得他腕處出血。

    “別摘了,除非你把你的手砍了,或者把腕骨去了,否則你如何也去不掉它……嘖嘖嘖,這世上有多少壯士英雄想要手扣扼腕,你這鄉下小子卻如此不識貨。”

    “我不需要你的禮物。摘掉它,然後從這房間裏滾出去。”燕錯停止了動作,冷冷看著孟無。

    孟無兩手一攤,天真道:“可是,禮物哪有送出去再收迴來的道理。再說,我也收不迴來呀。你不信,你問這腕扣,問它願意不願意自己滾。”

    燕錯憤怒地瞪著孟無,笑嘻嘻的孟無卻突然怔了怔,失神地看著他。

    “噠噠噠——”門口響起跑動的聲音,湖藍衣衫的漂亮少女馬上進了房間,她的目光馬上落在燕錯揚著的手腕上,笑得百花失色道:“呀,這都是扣上了呢!似乎正合適呀!”

    “對呀對呀,可是,燕小兄弟似乎不喜歡,怎樣都要人摘下來。可這扼腕扣,哪是想摘就摘的呀!小玉你來做個證,的確不是我不想摘,而是實在摘不了呀!”孟無那失神的表情似乎隻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停滯,現在又是笑嘻嘻的模樣。

    叫小玉的少女側頭看著燕錯,眼睛迷離婉轉,笑道:“的確很適合呢,燕小哥哥,他的東西可不是隨便送的呢,既然適合,你就戴著吧,就當是個手飾吧,以後會有用的哦!”

    燕錯怔怔看著小玉,眼裏一片蒼茫。

    孟無飛快地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地跑了,扔下一句話道:“反正我是摘不了,要留要剁要砍,隨便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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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

    燕飛聽見了,她早就聽見他的聲音由遠及近,也知道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可是她停止不了。她不停抹去眼淚,但眼淚,但淚如雨下。

    “燕子,送你一樣東西。”孟無拉過燕飛的手,將一顆小小的圓潤的珠子輕輕地放在了她手心。

    “五叔。”

    “可憐的燕子,別難過,一切都會好的呢。”孟無細嫩的手輕撫了撫燕飛紅腫緊閉的雙眼。

    “真對不起,今年的事情特別多,不能為五叔好好設個迎宴了。”

    “傻燕子,誰稀罕那事兒,想吃哪兒沒得吃。不過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喜歡吃你做的玉兔包子。”

    燕飛強打微笑,聲音卻哽咽顫抖,握著手中有些凹凸的珠子道:“五叔每次來總是送這送那,而我除了這些不值錢的小零繡,也給不了什麽特別的東西。”說到這裏,她感覺到手中的珠子突然動了動,似乎是雙重珠,裏麵的核珠輕輕彈了彈,輕擊著外殼珠,發出很悶啞的玉石聲。

    燕飛轉頭盯著孟無,隻是雙眼迷蒙,隻看到一個微亮的人影:“這迴又是什麽新奇寶貝?”

    隻聽得孟無出奇的淡,慢慢迴答了三個字:“同心吟。”

    燕飛未得名中意味,撫摸著小珠子問道:“這迴又是做什麽古怪用的?”

    孟無沒有迴答,燕飛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孟無,安靜,沉默,似乎有很多不敢啟齒的話,藏了很多的心事。這不該是活潑又多話的孟無。難道是他也知道了發生的這些事情?

    “這同心吟是南國玉田啟出來的一顆珠子,珠子剛啟出來時如花生般若有兩粒,南國國主命能工巧匠將它一分為二,說也奇怪,這珠子一分為二之時一聲悲鳴,似乎失去至愛,顫抖不已。那時南國國主便想出一個法子,就是將兩顆珠子裝在了響玉之中,響玉是一種特別脆淨的玉石,何物相擊都叮咚不止,得名響玉。珠子裝在響玉裏後,十裏之內能感應到彼此存在,便會顫抖不已,相擊響玉,就會發出清脆可人的吟呤之聲。此後不久,這兩玉石隻有戴在血脈相通或者心意相近的人身上,便會輕顫有所感應,故得美名曰同心吟。”小玉倚在門邊,大眼緊緊盯著燕飛的手。

    燕飛似懂非懂:“即是有兩粒,那另一粒在誰手上?我好像聽到它在發響。”

    這時兩人都沒有發聲,燕飛心中突然害怕得緊,竟也沒有再追問,三人便這樣相互沉默地站著。

    夏夏關上了房門,蒼白的臉上掛著木然。無論她怎麽傾盡力氣去將一切做好,她始終敵不過親生的事實。那同心吟所貴之處,不是靈而慧性,而是它所感應到的骨肉親情。

    這時,一隻大手輕搭在她的肩上,她搖搖頭,閉上眼睛,眼角已濕。

    “給飛姐一點時間,她自始都知道你的用心。”海漂拍了拍夏夏瘦小的肩膀,自己的眉卻皺得愈發的緊,他垂頭看了看懷中那封硬而鋒利的信,腦海裏的畫卷狼煙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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