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上哪去了?”

    宋令箭與韓三笑一迴來,就看到燕飛一臉冰冷地坐在院子裏等著他們。

    “有事出去了下。這麽早就起了?”

    燕飛麵無表情道:“不早了。如果你們真的很忙,可以抽一點點的時間跟我說一下,留個口訊也好,我不用傻傻地等著你們等到晚飯都冷透了。還有,如果你們不想照顧海漂,覺得他麻煩,可以把他安置在我那裏的。”

    海漂安靜地躺地床上,靜靜的,深深的,好像能透每一個人的表情,看到人的內心與骨血。韓三笑與宋令箭都沒有心思理會燕飛的話,隻是各自坐下了想著那陰森至極的一幕。

    燕飛失望道:“是不是你們總是有很多秘密,卻從來都不跟我分享?我們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麽隻有你們可以分享,我卻不可以知道?”

    宋令箭皺了下眉:“沒有的事,別多想。你先迴去吧,我們累了。”

    燕飛悲傷地笑了笑:“我們?”

    宋令箭直勾勾地盯著燕飛:“怎麽?”

    燕飛撇過臉,哽咽道:“永遠都是,你們,我。永遠都分得很清楚,我永遠都成不了你們口中的‘我們’。”

    宋令箭皺了皺眉,似乎很不耐煩。

    燕飛顫抖著雙肩無力地笑了:“我迴家了,你們,累了,你們,休息吧。”

    “傻姑娘,宋令箭並不是這個意思。你別亂猜了。”韓三笑心中煩亂,卻見不得燕飛如此悲傷,他一直覺得燕飛的悲傷有點過頭了,他想安慰,卻沒想到自己用錯了表情,於是,表情仍是那樣嚴肅遊離的表情,所以安慰不成安慰,倒更像是嫌棄。

    燕飛一怔,未出聲淚先流,微笑道:“好吧,我知道,我知道我沒用,我一直都是多餘的,一直都是自作多情的,我是傻,是笨,是不該再煩你們……那你們以後也不要再來煩我了,我配不上你們這麽聰明這麽有本事的人!”她憤怒地站起身,步伐淩亂地跑了出去,用盡所有的力氣,將他們關在了自己的世界以外。

    院子裏靜諡如死,隻有沒有參與爭吵的海漂靜靜劃淚。

    韓三笑被燕飛突來的怒氣嚇了一跳,後來也自知是錯誤的表情與心情,叫燕飛意會錯了他的意思。他心情煩亂,陰鬱地看著這個神秘的流淚男人,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仿佛能感知一切周遭情緒,他的眼睛總是在笑聲與哭聲之前流露出相應快樂或者悲傷,當有人受傷時,他的眼淚仿佛也有了生命,靜靜傳達著未知的哀傷——宋令箭一直說他是個不祥的男人,是因為他能預知悲傷?還是因為那些悲傷都是由他帶來的?

    ——————————————————————————

    “叮鈴鈴——叮鈴鈴——”

    風兒搖動著燕飛院門上的銅鈴——

    宋令箭直直看著金鈴,神色凝重。海漂也皺著眉頭,這金鈴時不時地搖幾下倒還悅耳,這會兒一直搖個不停,越搖越利索,搖得誰都會心煩意亂。

    此時夏夏正從外麵迴來,宋令箭道:“夏夏,把金鈴摘了。”

    夏夏眨了眨眼睛道:“可是,飛姐說這鈴能辟邪,弄了好久才掛上去哦。”

    宋令箭不耐煩地皺了個眉頭,盯著夏夏道:“辟什麽邪?很吵你聽不到嗎?”

    “不準摘。”燕飛推開窗戶冷冷道。

    “摘了。”宋令箭在自己的院子指使道。

    夏夏為難地看兩邊,兩人都各自在自己的院,看不見彼此臉上帶著的冷意與挑釁。她們怎麽了?

    “這金鈴是我的,院子是我的,院門是我的,鈴也是我掛上去的,夏夏要聽誰的話?”

    夏夏傻傻地看著一臉冷淡的燕飛。

    宋令箭冷哼了一聲,嘴邊掛起陰冷的笑:“是你的,都是你的。那我的院子,你以後也別隨便進來。”

    “誰人稀罕進你的院子。既然這樣,你也別進我的院子——”

    韓三笑解圍道:“幹嘛呢?還是小孩子麽吵這麽幼稚的架,那這都是你們的院子,是不是我都不能進了?不就一個小鈴鐺麽,都說不下,那就放我這兒,等以後再決定掛不掛。”

    燕飛冷冷看著韓三笑要將鈴摘下來,冷笑著哼了一聲:“你自然是幫著她的,你們永遠都是站在一起的,一個鼻孔出氣,一張嘴巴講道理。這鈴鐺怎樣都不準摘。”說完用力地將窗門關上了!

    這時金鈴突然鈴聲大作,搖搖拽拽,叮叮當當,好像恨不得敲碎鈴麵,海漂驀地坐了起來,臉色泛白地看著宋令箭:“令——令!”

    夏夏的手被金鈴彈得生痛,被突然大叫的海漂一嚇,從凳上掉了下來:“海漂哥哥——”

    “令——令——”海漂大咳一聲,一口鮮血噴灑出來,被上血花點點。

    門飛快地開了,燕飛飛快跑了出來,看著口吐鮮血的海漂愣在原地。

    宋令箭狠狠瞪著她,極為怨恨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飛姐——”

    燕飛冷冷退後幾步,甩頭用力地將所有的人關在了門外,金鈴顫抖,似是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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