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從林柯在酒吧裏找到了消磨晚上的時間後,他就把家徹底的當成了旅館,早出晚歸的日子看起來似乎很忙碌,其實是無聊透頂不得已的行為,偶爾迴家吃一頓飯,跟安雯麵對麵坐著,也是無言以對,幾乎總是吃完飯,他就在安雯的視線裏消失了,即便是沒去酒吧,他也總是在房間,絕不輕易出現在客廳。

    至於性生活,對於他們來說不可能有,也不可能提起,因為這是他們兩人共同的傷口,一碰就痛。

    林柯從家裏消失後,安雯還是會收拾一下家裏,這一點她跟別的做妻子的一樣,但是她不幫林柯洗衣服,林柯也不讓她洗,她也從來不收拾林柯的房間,因為林柯從來不讓她進,有時候她會覺得,這到讓她省了很多事做。

    然後她每天晚上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浴缸放滿了水,然後把除了頭的整個身體都泡在裏麵,她覺得這樣就好像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了,就像魚生活在水裏,雖然她不能夠暢遊,但是閉上眼睛時,思緒照樣可以自由飛揚。

    她每次一泡就是一個多小時,如果單純躺在裏麵那麽長時間,自然會很無聊,她找到了一個不會無聊的方法,那就是躺在浴缸裏看書,她發現隻有躺在浴缸裏她才能看書,這是她享受生活的唯一方式,也是她對生活唯一的樂趣。

    每次泡完澡,看完書後,她都能很快的入睡,這似乎已經成了她的安眠藥了,那段日子,她的心情似乎相對平靜了些,似乎已經能夠把不正常的生活過得正常些了。

    有一天晚上,林柯走後,她照樣泡在浴缸裏看書,書中有一段性事的描寫,她本想繞過去不讀,這不適合她目前的生活狀態,可是繞過去後她卻再也看不進了,好奇和一種淡淡的欲望,使得她又重新閱讀那段敏感的文字。

    如果那時候她穿著衣服,並且是坐著的,那段文字對她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然而赤裸著身體,讀著赤裸的文字,對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欲望的挑釁和性本能的刺激,何況她在這方麵已經壓抑了那麽長時間了。

    她當時覺得心裏有一種強烈的欲望,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發燒,每讀一句,都會讓她的心靈顫抖,她渴望被人撫摸的感覺,像書中描述的那樣,不知不覺中,沒拿書的那隻手抓住了自己豐潤的乳房,拚命的揉搓著,她呻吟著,身體立刻像觸了電一樣,整個人都被性欲控製住了,她放下書,另一手沿著身體向下滑,一直滑到了最敏感的部位,強烈的快感使她情不自禁的叫起來,這一叫她突然從中清醒過來,一陣羞恥感使她忙起身穿上衣服,努力使自己擺脫剛才的欲望。

    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很快的入睡了,書中的文字一字一句的印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最令她難受的是,在浴室裏自慰的那一陣快感,仿佛還停留在她體內。

    婚前的性生活,已經夠讓她覺得太開放了,對於自慰那麽敏感的字眼,她想都不敢想會發生在她身上。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一個正常人的生理需要讓她翻來覆去了一個晚上,不隻是身體上翻來覆去,也有思想上的,這之前她的這種欲望一直壓抑在心底,甚致她自己都忘記了,一旦被激起,就再也收不迴去了。

    是繼續壓抑還是自我發泄?安雯陷入了思想的困境,她想在書裏得到答案,自慰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就是蕩婦?後來她在一本書裏看到了這樣的一段文字:“自慰是身體的獨立和欲望的解放,是對性生活不滿足的調節,手是性壓抑自我發泄的工具。一個生理正常人的,就應該有正常的生理需要,自慰和性交一樣,是滿足生理需要的一個過程而已,所以自慰的人沒必要自責、覺得羞恥-------

    安雯在這段文字裏找到了答案和信心,一個非常渴望做某件事的人,不需要太多的答案,一個答案就足以讓他下定決心做他渴望做的事。

    第二天晚上,安慰似乎是在盼望著林柯離開家,當他離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懷著緊張而又渴望的心情,再次躺在浴缸,閱讀那段使她激動不已的文字,她不再覺得羞恥,就算是蕩婦行徑,她也不管不顧了,反正她是在她自己的家裏,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她隻知道她需要性的快感。

    那天晚上,她終於嚐到了自慰帶給她的快感,終於用手結束了她的性壓抑,思想也在快感中得到了徹底的解放。她癱軟在浴缸裏,久久的迴味著那欲死欲仙的感覺。她想不知道林柯是不是也是用這種方式滿足自己?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n次。

    林柯在酒吧裏度過的時間,是他在家裏的好幾倍,雖然在酒吧可以任意揮霍時間和煩惱,但是一段時間過去後,他發現錢包裏的錢越來越少了,由錢而引起的思考不隻是怎麽賺錢揮霍,他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很快就要步入三十歲的他,婚姻雖然還勉強維持著,但顯然不是成功的婚姻,這樣下去,遲早會瓦解,工作雖然看起來還穩定,但是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他喝酒,更不用說買車了,這算什麽事業呢?眼看三十而立了,要婚姻沒婚姻,要事業沒事業,還整天窩在酒吧裏頹廢的活著,算什麽男人?他突然清醒過來,是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下了。

    他突然決定要考研究生,考碩士,要賺很多錢,要買好車,要買好房子,還要娶好女人。不是空穴來風,也不是心血來潮,一個男人三十歲了還沒有目標,又沒有向往的家庭,就隻能在酒吧裏醉生夢死一輩子了。

    第二天他真的報讀了研究生,而且拿迴家一大堆的書籍資料,準備埋頭苦讀。偶爾他還是會去酒吧放鬆一下心情。

    星期六的早上,安雯仍然很早就醒了,這是習慣,晚上太早睡了,早上就會太早醒。還好這個習慣一直是人們比較提倡的,她懶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書,才起來煮早餐吃,吃完後,她開始陷入一個比較無聊的時間段,拖完地板,擦完家具,發現離中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後,才發現原來是少了一樣現代家庭必不可少的東西——電視。以前不覺得沒有電視會有什麽不習慣,因為一天二十四小時好像都被占滿了,白天上班,晚上看書睡覺,生活似乎就已經夠豐富了,隻要不失眠,似乎也過得去。

    然而當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後,突然覺得要是前麵有個電視,又可以製造一些好聽的聲音,該是一件多好的事啊!她當天就決定,吃完午飯後,一定要去買個電視,那怕是買一個小的也勝過沒有,這個屋子本來就因為兩個人的冷淡而太安靜了。

    穿過小區的綠茵小道,從側門出去沒多遠就有一家大型商場,安雯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步行了,而且帶著較好的心情,走在綠茵小道上時,她甚至責怪自己,在那段單獨在家的日子裏,隻知道昏睡和鬱悶,其實在這樣一條小道上散步,或者是在別的小道上散步,也是驅散壞心情的好方式。

    因為是周末,商場裏人很多。她想既然來了,就順便買一些日用品,於是她也像別的家庭主婦一樣推著購物車,在各個貨架間穿梭,看到喜歡的,能買得起的就拿,這是她結婚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已婚女人,她發現原來購物也是一種生活樂趣,原來生活還有很多樂趣,遠比呆在家裏看書睡覺快樂多了。

    不知不覺,她的購物車裏竟然裝了滿滿一車,她又到家電區選了一個小彩電,並不是因為她喜歡小的,而是她的經濟能力實在有限。

    這時候她才想起,要怎麽拿迴家呢?好在商場的服務員提醒她,商場有送貨上門的服務。隻是沒辦法馬上送到,她說這樣的話,實在太好了。

    安雯空著手正準備離開商場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還以為是商場的服務員,迴過頭看時,她驚得悟住嘴說不出話來,對方估計她會很吃驚,笑著等她迴過神來,過了幾秒鍾,安雯才驚叫起來:“文娜,真的是你嗎?你怎麽會在這裏呢?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文娜握住安雯的手說:“你不知道,我剛才也以為我看錯了,跟了你好遠,才確定我沒看錯,真是太意外了,沒想到真的會碰到你。”

    安雯說:“我們有快三年沒見麵了吧,沒錯,快三年了,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你怎麽會來這裏的?”她們邊笑邊說,比中了大獎不高興。

    文娜說:“是啊,畢業後就失去聯係了,我打過你們家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

    安雯說:“我家搬了,所以換了電話號碼,我也給你打過電話,好像你總是不在家。”

    文娜說:“我很少在家的,你以後可以直接打我手機。”她邊說邊揚了揚手機。

    安雯說:“哇!你買手機了?很貴吧?”她摸了一下,雖然手機已經不是什麽稀罕物,但對安雯來說還是很新鮮的,至少她周圍的人有手機的很少,就算買得起,也味必養得起,一個月的話費就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文娜說:“不知道,應該幾千塊吧,是我爸送給我的,你有沒有bp機?”她倒沒有炫耀的意思,她知道安雯也不會誤會。

    安雯說:“還沒有,其實每天都是醫院家裏,有沒有都無所謂的。”

    文娜說:“也是,你變化很大。”

    安雯說:“是嗎?外表?還是性格?你好像一點都沒變?”

    文娜說:“當然是外表啦,比以前成熟多了。”

    兩個人睹在商場出口,老朋友見麵自然話很多,也沒心思顧及到因為是周末,商場裏人來人往特別多,很多人推著購物車在出口像是被睹車了一樣,這時有商場的工作人員叫起來:“兩位小姐,麻煩你們讓一讓。”

    商場人員一開口,激起了很多顧客對安雯她們的不滿,紛紛說:“怎麽迴事?要聊天找個安靜的地方不是很好嗎?站在過道上還讓不讓人家過?過道是用來過的,又不是用來聊天的。”

    安雯說:“我們別站在這裏說了,去旁邊的咖啡廳吧。”她這才看到在她們身後已經站了很多人,忙拉了文娜就走。

    兩個人來到咖啡廳,一坐下,安雯就迫不及待的問:“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麽會來這裏的?會在這裏呆多久?”

    文娜說:“我隻是來出差,本來明天就得迴去了,既然我們好不容易碰到一塊,我肯定要多呆幾天了,你不知道,公司一說到這裏出差,我就想會不會碰到你,沒想到還真如我願。”

    安雯說:“是嗎?那太好了,你現在做什麽工作?聽你說話的口氣,好像很不錯。”

    文娜說:“在一家醫藥公司打工,累死我了,總是全國各地跑來跑去,真羨慕你一畢業就做了醫生,我現在做的跟當初學的根本就是兩碼事,一點勁都沒有,沒辦法,一切都得向錢看。”

    安雯說:“那你為什麽不去你爸爸的公司打工?”

    文娜說:“我才不去,他求過我好多次,我都不去,我說除非請我去當董事長,我就去,他說等他死了,他的公司反正是我的,我說那我就等著,我可不想現在就去看他的臉色,他氣得差點沒吐血身亡。哈哈!”她邊說邊大聲的笑起來,仿佛看見她爸傷心她就會高興。

    安雯說:“你真好。”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也不知道怎麽會說出這句話,也許是指文娜有個有錢的爸爸,經濟上不用愁了,也許是指她的性格,還是那樣的個性、獨立、果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既便是親生父親,她也會堅決的說不。

    文娜說:“真好?有什麽好?你呢?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結婚了,是不是?”

    安雯說:“嗯!你呢?”她迴答得很小聲,似乎很不願意迴答。

    文娜說:“你不知道我是個獨身主義者嗎?結不結婚對我來說沒什麽意義?等我有一天覺得一個人生活太累的時候再談吧,估計這幾年內是沒希望了,你和時林現在在哪裏工作?要不要叫他一起來?有小孩了沒有?”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安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

    安雯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沒有和時林在一起。”她的聲音變得很不自然,她下了非常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她的心情變得非常的複雜,不隻是因為大學的時候,她堅定的跟文娜說過會跟時林在一起,更多是文娜提起了時林,這個在她心裏,在她的生活裏都已經不存在了的人。

    文娜這才注意到,安雯的臉色和語氣變得異常的痛苦和無奈,而且似乎想哭了,她說:“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跟他結婚了,你沒事吧?”她把手伸過桌子,握住安雯的手,真誠的看著她。

    安雯說:“沒事,隻是你突然提到他,有點傷感。”她抬起頭,努力把眼淚忍下去。

    文娜說:“我能理解,那我們不說他了,說說你現在的老公吧。”她雖然說話直爽,但是她一旦知道,某些話和某個人會觸傷一個人的感情的時候,就不會再多問一句。

    安雯說:“他,沒什麽好說的,他跟我在一個醫院工作。”她又顯得有些為難了,她輕描淡寫的說。

    文娜說:“是嗎?他對你好嗎?你什麽時候做媽媽?我一定要做幹娘。”她注意到了安雯的臉色,誤以為是羞澀。

    安雯說:“我們,很不好,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不要說我了好不好?說說你吧。”她覺得已經從痛苦中走出來了,就不好意思再說出口。

    文娜說:“怎麽啦?他對你不好?”她這才發現安雯的臉色絕不是因為羞澀。

    安雯說:“好?文娜,改天我再跟你說吧,現在我的心情突然很亂。”她的心情從對時林的複雜又跳到對林柯的怨恨,實在是夠讓她亂的,她不是不想跟文娜說,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文娜說:“我們分開後,你好像遇到了很多事?要不,去我住的酒店吧,那裏安靜,隻有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麽心事就說出來吧,看我能不能幫你一點忙?”她感覺到了安雯的心裏很煩亂。

    安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一言難盡。”

    許多的經曆往往隻有跟老朋友說起,才會突然覺得,原來這些年來,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才會有一言難盡的感慨。

    文娜入住的是當地一家三星級的酒店,在當時當地,三星級的酒店已經是相當的豪華了,安雯從來沒有入住過這種酒店,也沒有去過一個離學校更遠的地方,她很羨慕文娜,能在全國各地跑來跑去,還能拿公司的錢住三星級的酒店,而自己,畢業後似乎總是在按照父母的意願發展,這可能就是經曆和閱曆的區別,為什麽文娜總是能果斷的拒絕她不喜歡的東西,而她卻總是在現實生活裏保持原狀。

    文娜一到酒店,就讓服務員給她送了一瓶紅酒和一些小吃到房間,文娜坐下來,很熟練的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安雯,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安雯覺得很瀟灑。

    文娜說:“你應該學會喝酒,當你不開心的時候,應該品味生活樂趣。”

    安雯接過紅酒,說了一句:“謝謝!”她低著頭撫摸著酒杯,掩飾不安的心情。

    文娜說:“要不要來點音樂?喜歡古典的還是流行的?還是來點優雅的輕音樂?”她不但是一個女性主義者,也是一個享樂主義者。

    安雯說:“隨便吧,你喜歡什麽就放什麽?”她被文娜問得很窘迫,因為她根本就很少聽音樂,以前並不知道自己原來那麽不會享受生活,即便是在結婚以前,她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在文娜麵前,她才發現自己的愛好實在少得可憐,她人生所有的內容都變得鮮明起來。

    文娜說:“那就來首舞曲,我們來跳一支舞吧。”她說完便拿起隨身帶的一個mp3,接在了電視上。

    安雯很奇怪,原以為文娜一定會問她很多問題,結果她卻隻字不提,似乎一心要把她帶入到一個充滿生活樂趣的境界。

    當音樂聲響徹在整個房間,文娜拉起安雯的手走到房間的中間。

    安雯忙說:“我不會跳舞。“

    文娜看著安雯,很認真的說:“沒關係,閉上你的眼睛,抱住我,跟著我動就好了。”

    安雯接照文娜說的,抱住文娜的腰,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畢竟她們都是女人。她閉上眼睛,隨著文娜的腳步緩緩移動著。

    文娜一邊移動著,一邊輕柔的說:“拋開一切的雜念,什麽都不要去想,現在在你的周圍,隻有音樂,想象著飄浮在音樂裏,隨著音樂飄起來,飄起來------”

    隨著文娜的指引,安雯完全沉浸於這種奇妙的感覺裏,似夢幻又似真實。

    一曲終,兩人慢慢的睜開眼睛,文娜問:“喜歡這種感覺嗎?”

    安雯說:“謝謝你,太美妙了。”她還沉浸於無盡的迴味中。

    文娜淡淡的說:“每個人的人生,與生俱來,都免不了痛苦、悲傷、流淚、孤獨、難過等等一切與幸福快樂無關的東西,每個人都有,我在早幾年就深深的體會過了,我現在想,既然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它們來了你也無法讓它們消失,何不把自己當成人生的舞伴,與生活的酸甜苦辣共舞呢?”她坐下,喝了一口酒。

    安雯聽著挺有道理,卻不甚明白,她說:“那有你說得那麽簡單,巴不得躲得遠遠的,還共舞呢?”

    文娜說:“你現在當然覺得不可能,因為你現在被痛苦包圍著,等到這一切都過去了,你就會覺得,你不過是跟痛苦跳了一支舞,就好像你剛才跟我跳舞一樣,你覺得不能自拔,可是曲終時,你會發現原來生活那麽美好。”

    安雯笑著說:“說起來真是難過,我今天才體會到,生活原來是可以這樣美好的,你說的話就好像一曲美妙的舞曲。”

    當另一首音樂響起的時候,文娜問“還想跳嗎?”

    安雯說:“你要是不累,那我繼續跳吧。”她沉浸於音樂之中,欲罷不能。

    她們跳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天黑了,肚子也餓了,腳也疼了,腰也酸了才停下來。

    一停下來,文娜便馬上坐下來,拿起紅酒一飲而盡,安雯則摸著頭慢慢的坐下,一邊笑著說:“太爽了,我頭都轉暈了。”

    文娜說:“你是恨不得一口吃成個大胖子,我是腰酸腳痛腿抽筋了。”她一手扶著腰,一手摸著腳說。

    安雯說:“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太投入了,都不能自撥了。”說完,她也拿起酒一飲而盡。

    文娜說:“你餓不餓?我們出去吃點什麽吧?”

    安雯說:“還真是餓了,你想吃什麽?我請客。”她是想謝謝文娜讓她那麽快樂。

    文娜說:“你請?那得花你自己的錢,我請,花的是公司的錢。”

    安雯說:“這麽好,那我們就去大吃一頓吧。”

    吃完午飯後,林柯一直在房間看書,他還不知道安雯出去了,客廳的電話響了很久,他才起身去接。

    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禮貌的說:“喂!你好,我是信誠商場的送貨員,我們現在給你送貨過去可以嗎?”

    林柯疑惑的問:“送貨?我沒去你們商場買東西啊,你是不是打錯了?”

    那男的又說:“電話號碼沒錯啊,是不是你家裏人買的你不知道,你認識羅安雯小姐嗎?”

    林柯恍然大悟的說:“哦!原來是她買的,你送過來吧。”他這才發現安雯不在家,猜她可能迴娘家了,也沒在意,便在客廳裏坐著等送貨的來。

    一會兒貨就送到了,一看還真不少,商場的送貨員很客氣的讓林柯拿著貨單一一清點好了,又簽好名才離去。

    林柯看著一大堆的東西,有一些感動,雖然他對安雯那樣冷漠,安雯卻還是井井有條的收拾家裏,還自己掏錢買家裏所需的日用品。他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又一一把它們歸位。最後拿出來的是一個小袋子,摸著軟軟的,林柯也沒多想就打開了,是兩條很性感的女人內褲,他把它們拿在手裏展開看,突然覺得下身有點衝動,他忙放迴袋子裏,噓了一口氣。心裏冒出一句話:“正常的生理反應。”

    他把袋子拿到安雯的床上,其實是想借機看一下安雯最近在幹什麽?他看到床頭櫃上多了一疊厚厚的書,便好奇的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小說雜誌之類的,心裏不禁又對安雯多了幾分輕蔑,心想女人就是女人,胸無大誌,即使是看書,也隻看一些能打發時間的小說和雜誌,還以為她突然轉變了態度,是因為找到了什麽出路,比如像他一樣考研。

    他把書重新整理好,退出房間,才發現天色已暗,他感到肚子有些餓了,而安雯還沒迴來做晚飯,他隻好準備出去吃。這時電話又響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安雯家的,他以為肯定是安雯打來的,便不耐煩的拿起:“喂!”了一聲,一聽才知道是安雯的媽媽。

    羅母在那頭說:“林柯啊,我買了很多海鮮,你跟安雯過來吃飯吧。”

    林柯疑惑的問:“安雯?她沒去你那嗎?”

    羅母說:“沒有啊!她不在家裏嗎?”

    林柯說:“她吃完午飯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迴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我還以為是去你那了。”

    羅母說:“哦,她可能去朋友家了吧,要不你一個人來吧?我跟你爸吃不完那麽多。”

    林柯說:“我一個人就不去了,你們吃不完就放冰箱吧,明天我們一起去吧。”他不想去,免得嶽父嶽母又要說很多他不想聽的話。

    羅母說:“哦,那好吧,明天你們一定要來。”

    放下電話,林柯又猜測安雯可能是去蘇楠家了,他不想去管她去了哪裏,這是她的自由,隻要晚上迴來睡覺就沒有大問題了。

    然而直到晚上十二點,仍沒有安雯的消息,林柯忍了好久,才鼓足勇氣給偉成打了電話:“喂!偉成,睡了嗎?安雯是不是在你家?”林柯其實根本不想跟偉成斷交,隻是覺得主動去找他很沒麵子。

    偉成說:“沒有啊!你們又吵架了?”他以為林柯跟安雯吵架了,把安雯氣走了。

    林柯說:“沒有,你怎麽總是往壞的方麵想呢?我在你眼裏就真的那麽壞嗎?我現在不是在關心她,想知道她在哪裏嗎?”

    偉成說:“哦,你們合好了,那就太好了,什麽時候出來坐一坐?聊一聊?你不會還在生我氣吧?”他很高興林柯主動打電話給他,雖然不是專門打電話要跟他合好。

    林柯說:“好啊!你看你哪天晚上有空,打電話給我,今晚太晚了,我就不打憂你了,晚安!”他也很高興王偉成對他並沒有成見。

    偉成說:“好,晚安!”

    放下電話,林柯感覺很不妙,他又給父母家打電話,看安雯是不是跟琳琳在一起,當得到答案是沒有的時候,他已經氣急敗壞了,他不知道安雯還有多少個朋友,可以讓她在那裏過夜,他認為不管去哪裏?她都應該跟他說一聲。

    林柯憤恨的想:“除非她去跟男人鬼混了,這不是她的特長嗎?哼!我不能讓她得到滿足,她就找別的男人,好啊!竟然無恥到連家都不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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