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前的一幕又成為了大家閑談娛樂的話題。一個女人,二個男人,三角戀的劇本一向是被津津樂道的,更何況這三個人都是學校的風雲級人物。

    怒氣生了一個星期之久,本來的狂風亂炸早在不知不覺中被磨去了劣角,但生性高傲狂妄的冷岩,怎麽也低不下頭去向藍羽嫣認錯道歉。

    再加上這一個星期以來,別人的眾說風雲,讓他好不容易平複的心緒又一次的被激起。他不是一個會承認錯誤的男人,更何況他有著他的驕傲,他沒有做錯什麽。

    該死。

    低聲咒罵,這一星期來,他不知已罵了多少迴。

    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沒來找他。

    心中翻怒著的醋意和明知悔改卻不肯低頭的性格,讓他幾乎發狂。

    整整一個星期,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她了。

    該死的思念。

    該死的折磨著他,讓他每晚都會夢到她,那雙帶著淚和失望的眼睛。

    為什麽。

    不是他的錯,他的悔改隻是對於自己,並不是她。不對,他沒有錯,他有什麽錯,錯的是她。

    可是心中就像缺了一個口子,在那擾亂、肆虐著他的靈魂。

    抬起頭,望著窗外,好象有聽到她燦爛的笑聲,連眼前也浮現出她那張微笑著的臉。最後連空氣,也迷漫著她的香氣。

    可憐的老大,站在遠處陪著冷岩的齊順、齊放也不禁歎了口氣。

    看著老大這一星期的頹廢,他們恨自己不能做些什麽,隻知道一定要想盡辦法讓老大重新振作,重新展開緊鎖的眉頭。

    再也看不下去的齊放,衝上樓跑進冷岩的房間。

    “出去。”

    聽到有不速之客跑進自己的房間,讓他感到自己的思緒受了打擾。

    “老大,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說...”不管自己有多懼怕老大的發怒,深吸一口氣,“去找大嫂吧,她需要你。”

    也許這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吧,就連齊放也看出了他的猶豫,那麽...眉頭鎖得更緊了些,去還是不去,在他體內交織充斥著,讓他不禁握緊了拳頭。

    看著老大肅穆冷然的表情,齊放站在一旁,膽戰心驚。

    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展開的眉頭似乎顯露出他目前的考量。

    不可置信的看著向自己慢慢走近的老大,齊放不敢相信的看著。

    “去學校。”

    他、他沒有聽錯吧,老大說,去學校。掐了一下手,感覺到痛意傳進大腦,原來他沒有聽錯。

    太好了,笑容爬上了齊放的臉頰。他差點驚叫出聲。

    迴過神,看著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房間,齊放開心的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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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的日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隻知道每個人打量她的眼神都讓她渾身不舒服。還好,她有一群這麽好的朋友,她們什麽也沒有問,隻是在身邊陪著她,默默支持她,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孤單一人的。

    那天受傷的腳至今還隱隱作痛,但什麽也比不了內心的委屈和愁悶。

    自從那天後,他們就不曾見麵,讓她失望的是他們的感情,竟那麽脆薄、不堪一擊。

    在混混噩噩中度過了考試的一周,很快暑假就要來臨了。昨天接到了從法國打來的電話,讓她和鬱婕迴去過暑假,她沒有正式答應,因為她還在等待一個答案。

    “腳好點了嗎?”一個聲音打斷了藍羽嫣的思緒。

    抬頭一看,原來不是自己深深想念的人。

    “好多了,謝謝學長。”苦澀的朝曲澤浩笑了笑,扶著樹幹想從地上站起來。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謝謝。”抓著他的衣袖,從草坪中站立起來。

    “現在是夏天了,你不熱嗎?”

    她的臉被太陽熏的微紅,有著屬於陽光的味道,散發出一種健康的生命力。

    “我覺得溫暖。”

    一個星期的心情都是冰涼的,隻有在炎熱的太陽下,才會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曬熱,才會讓她不覺得一個人的寒冷。

    “暑假快來了,準備怎麽過?”

    “還沒有想好。”每走一步路,都能感到腳後跟傳來的微微酸痛,藍羽嫣不禁皺起眉頭。

    “你的腳,真的沒事嗎?”觀察入微的曲澤浩不放心的問道。

    “其實...還有點酸痛。”知道自己的不正常行走引起了他的疑心,還是將最真實的感受告訴了他。

    夏天真的來臨了,太陽不顧一切的向大地照射它窮窮無盡的力量。原來,一個人的日子隻要有太陽還是會覺得熱的,但太陽有照的進她的心靈嗎?如果可以,就讓她像太陽一樣燃燒吧。

    看久了陽光的光芒,讓人看不清前方的路,甚至有些漆黑的感覺圍繞在眼前。那可能就是反作用,有陽光總有黑暗。

    一個黑影,站在她麵前,沒有說一句話,隻感覺到那是多麽的熟悉,另人向往。

    心痛劇烈的纏繞著他,眯起銳眼,嘴邊的話在看到那親密相處的兩人時,都被封殺了。

    告訴自己要相信她,但不管流言紛紛,總是讓他親眼證實了。

    她不屬於他了。

    心慌,恐懼遍部全身,原來他也沒有那麽堅強,隻想欺騙自己的眼睛,什麽都沒有變,依然如初。

    他想逃跑。

    “別走。”這是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吧,因為她是脫口而出的。

    看著冷岩眼底的冷漠和森冷,藍羽嫣知道他再一次沒有相信他們的愛情。

    “我先走了。”曲澤浩知道這是自己退場的時候了,屬於他的那場愛情正在降幕。

    “你不想看到我嗎?”股足了很大的勇氣,才讓眼淚倒流,他們需要一次談話,但談話無須任何的眼淚來牽絆。

    看著冷岩依然沒有想轉過身的意思,藍羽嫣有些氣憤,氣他對自己的殘忍和不信任。忘記了腳傷,疾步走到他麵前。

    “你不該感到抱歉嗎?”就算她再堅定,顫抖的語氣還是顯示了她內心的懼怕。

    求求你,那是我對我們愛情最後的努力了,不要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

    一個滿含渴望的眼睛注視著他,但是沒有人了解他心底的那份掙紮,曲澤浩和她就像光明使者,而他卻代表著黑暗。

    那是與生俱來的使命,那是他所逃不開的牢籠,這輩子注定他隻能生活在黑暗中,拒絕陽光的入侵。

    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差別,讓冷岩化身成了一個墮落惡魔,推開擋在身前的藍羽嫣,不顧她是多麽的脆弱,隻想逃進那個自己的城堡,永遠不出來接受陽光的挑戰。

    沒有想到他會將她推離,腳上的傷讓藍羽嫣沒有站穩的身體,迅速傾斜,急速下降,倒在灼熱的地上。

    一滴淚水滑過臉旁,落在了撐在地麵的手指上,慢慢的沿著手指滑落到了滾燙的地麵,沒有多少時間就蒸發,消失不見。

    聽著他遠走的腳步聲,那麽的深印進她的心底,仿佛一道道催命符,宣判了他們愛情的死亡。

    眼淚,是對他們死亡愛情流的淚,那麽濃烈,那麽肝腸寸斷。

    即使用盡所有的意誌,眼淚還是違背了她的意願,就像撲火的鳳凰那麽勇敢,明知道掉落在地就麵臨死亡,還是不由控製的想奔出她的眼眶,與她一起哀悼流逝的愛情。

    “大嫂,你沒事吧?”齊放看著一臉煞白的藍羽嫣,他相信若老大看到大嫂那麽傷心,他決不會這麽做的,因為誰都舍不得讓藍羽嫣哭泣,更無論是老大。

    搖了搖頭,胡亂的擦拭了一下臉上殘留的淚水,她不是一個總生活在悲傷中的人。

    看著藍羽嫣顧作堅強的從地上怕起來,絲毫沒有覺察到手磨破皮的疼痛,這樣的她,更是讓齊放不放心,想要替老大去保護她。

    沒有接受齊放的好意,也不是對疼痛失去感覺,隻是像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氣,讓她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體驗那種紮心的疼痛。

    短暫的兩個月,那是她最快樂的日子。那個雖不擅辭令,但處處體現溫柔體貼的冷岩,讓她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是什麽讓他變成了人人害怕的魔鬼,是什麽蒙蔽了他那顆會愛人的心,這是之前她最想知道的,但現在已經什麽都不重要了。

    他已經將她推開,排拒在了心門之外,那麽她還有力氣去拔山涉水嗎?

    沒有了,再也無能為力了,就像一放即逝的曇花,眾然再美,也逃不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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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決定要迴法國?”

    明天就是暑假開始,其他四個人一考完就全部消失不見了。本來以為她們會留在台灣打工來過暑假。但藍羽嫣卻臨時決定迴法國,這怎麽能不讓阮鬱婕錯愕。

    “恩。”坐在床邊,將要帶迴法國的衣物一件件的往箱子裏塞。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迴。”想想一個人呆在台灣也滿無聊的,而且這麽大的一所房子,就剩她一個人,天哪,光想她都不敢再呆下去了。

    “其實...你不用陪我的。”看著突然急切的拉來旅行箱的阮鬱婕,“沒關係,真的...你呆在台灣好了。”

    “你不用說服我了。”連忙塞了好幾件衣服進旅行箱,仿佛想借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決心,“我已經決定了,要和你一起迴去。”

    說真的,她還就是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迴,雖然明知道藍羽嫣是屬於那種外柔內強的人,但人嘛,總有脆弱的時候。現在就是她-阮鬱婕做迴真正大姐的時候。

    體會到她的心思,一股暖流湧上藍羽嫣的心頭,轉而刺激到了淚腺,讓她差點想上前擁抱阮鬱婕。

    低頭,不語,默默的收拾著行李,她即將離開這個有他氣味的城市,整整兩個月,不知道等她再度迴到這個城市時,是否已將一切淡忘。

    很難吧,做不到,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挖掘到了她的內心,那個坑無論經過再多的歲月也不能磨平。

    房間忽然籠罩在一股悲涼氣氛中,看到藍羽嫣早已停下了動作,呆滯的眼神也彌漫上了一點濕氣。

    不想讓她繼續沉靜在一個人的悲傷世界裏,阮鬱婕想了好久,才終於想到了一個轉移她注意力的方法。

    “羽嫣,我們去吃夜宵吧。”所謂化悲痛為食欲,美食是療傷的最好方法了。

    “啊。”看著一臉貪吃的阮鬱婕,嘴邊還粘了點唾液,讓她無法狠心拒絕她的提議。

    “那好吧。”

    雖然沒什麽食欲,但出去走走吹吹冷風也可以讓她的頭腦清醒一點。

    放下整理了一半的衣物,拿著錢包和鑰匙,帶上了門。

    外麵的空氣就是這麽清新,可以讓人就這麽吹著風,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這是種最簡單的享受。

    “哇,那裏好熱鬧哦。”阮鬱婕興奮的語氣透露了她所見到的必定是什麽新奇之物。

    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的確是霓紅一片,而外麵也站滿了看不出實際年齡,打扮新潮另類的男男女女。

    “迴去吧。”看清店麵上寫著的pub名字,藍羽嫣皺緊眉想拉阮鬱婕離開。

    “羽嫣。”阮鬱婕用很認真的語氣叫住她,雙眼充滿著懇求,“我們進去玩玩吧。”

    被她的認真語氣嚇到,等藍羽嫣迴過神,兩人早已身處在人聲鼎沸的pub裏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刺激著耳膜,一陣高過一陣的重金屬敲打聲,讓人感覺心髒跳到了喉嚨。

    這不是一種嘈雜,而是會讓人瘋掉的噪音。

    藍羽嫣和阮鬱婕都兩手捏著耳朵,感覺自己身陷進了另一個世界。

    周圍的人,都呈現出一副陶醉的狀態,伴隨著每一聲重金屬的敲打,十分默契的甩著手尖叫不止。

    “走吧。”扯了扯阮鬱婕的衣服,室內的空氣讓她感到窒息,由於太吵,她說的話幾乎都被音樂蓋過了。

    “什麽?你說什麽?”聽不清楚她的話,阮鬱婕已經慢慢能接受這種環境了,她覺得很興奮很好玩,總之就是有股莫明的刺激感。

    “我們迴去吧。”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幾乎是用吼的將話說完,看見阮鬱婕根本沒再聽,藍羽嫣拉起她的手臂,用眼神示意著門口的方向。

    了解了藍羽嫣的意思,阮鬱婕隻好失望的再多看舞池幾眼。

    好遺憾哦,下學期一定要來玩玩。

    “砰。”一記響聲打斷了所有人的興致,連吵鬧的音樂聲也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紛紛望向聲音來源處,隻見一群打扮怪異的人圍著一個坐在吧台前的男子,旁邊站著一個被嚇的渾身發抖的女人。

    桌上的啤酒瓶東倒西歪,一些被摔碎的玻璃屑布滿整個桌麵,地上躺著壽終就寢的瓶子。

    這種場麵在混亂的pub不是什麽稀奇事,那群鬧事的人是附近的小混混,平時無所事事,就喜歡打架鬧事。

    剛看到一個人喝著悶酒的冷岩,他們突發其想的想跟他玩玩,便唆使隨行的女人前去勾引他。

    沒想到,那女人膽子這麽小,就被那男人掃了一眼,就嚇破了膽。

    他們很不服氣,想上前去“招唿”一下他,可是,媽的,那冷著臉的男人連甩都沒甩他們一眼,叫他們兄弟怎麽咽的下這口氣,火氣大點的就把啤酒瓶砸碎了。

    “媽的,你泡我馬子,還敢這麽囂張。”一看就是那群小混混的領頭人物,在這個場子,誰不賣他麵子,誰不見了他要避讓一尺。

    “滾。”很明顯的帶著酒氣,雖然見不到悍人的眼眸,但背影足以讓旁人躊躇不前。

    他今天隻想好好的喝酒,因為隻有醉了才不會想到那個女人。

    那雙透徹的眼睛,那一句句另他毫無辯解的話。他快要失控了,控製不了自己不去想念她的心。

    他真的好想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再也不放手。

    她是那麽的美好,她燦爛的笑容,她調皮的神情,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記眼神,為什麽無論他喝多少酒卻還是記得這麽清楚。

    所有的一切都不屬於他了,她不再屬於他了,她即將屬於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跟她該死的這麽相配。

    這種想法,讓冷岩不禁低聲咒罵了一句,抓著瓶子的手青筋開始凸顯,顯示出他內心隱忍的熊熊怒火。

    這正是為什麽pub突然變得安靜的原因,一個這麽冷意十足的男子,沒有出手,已經讓所有的人都懼怕萬分了。

    大家雖然都害怕不已,但無一不透露出對這個男人的好奇,從他剛進店開始,店裏所有女性的眼光就全被他占據。但沒有一個女人有這份膽量,敢上前挑戰他的冰冷。

    “媽的,你你你、你叫我們滾,我我我我們、我們就得滾啊。”好不容易股足的勇氣,卻在結巴中露了底。

    “我再說一次....滾。”眯著銳眼,森冷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顯然不必冷岩多費口舌,在還沒有說出“滾”字之前,那些被嚇的快尿褲子的小混混們早撒腿跑的不見人影了。

    隻剩下,剛那個挑戰他權威的女子,由於過度恐懼,攤坐在地,低聲哭泣著。

    一聲聲惱人的哭泣聲傳進冷岩的心裏,腦中又浮現了那雙另他每晚睡不好的眼眸,帶著責備,帶著渴望,帶著另他心痛的淚水。

    一陣眩暈襲上他的眼前,頭痛讓他更加煩心,隻想離開這個地方,找個安靜場所。

    剛轉身,就看到一臉不信的藍羽嫣,但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看著他。仿佛他犯了多大的罪,不可饒恕。

    閉上迷離的眼睛,睜開。

    這不是幻覺,是真實的她,就站在他麵前,但是卻像隔了幾千裏,那麽遙遠。

    是墮落也好,是滅亡也好,如果她什麽都不在乎了,那麽他又有什麽好在乎的呢?

    眼神恢複往常的尖銳,他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

    拉起一旁還在發抖哭泣的女人,大膽的摟著她未著寸縷的腰,霸道十足的走向藍羽嫣。

    擦肩而過的一刹那,沒有絲毫的停留,沒有一點彷徨。

    在所有人的驚鄂還沒有迴神,被甩開的大門早就關上了。

    這算什麽?我算什麽?

    他都可以這麽大方的帶著女人了,那麽她還有什麽好不舍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擦拭它了,就讓它盡情的流吧,這是最後一次。

    阮鬱婕心中的怒火也開始熊熊燃燒,這個男人算什麽東西啊,居然敢傷她最愛表妹的心,她一定要為藍羽嫣討迴公道,不能白白便宜了那男人。

    趕出pub,好不容易追上了冷岩。

    “冷岩,你站住。”

    被人一喊,讓他停駐了一下,但那不是他想念的聲音,所以不加理睬,繼續前進。

    “你會後悔的。”看到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氣的阮鬱婕直跳腳,“我們明天就迴法國,再也不迴來這片爛土地了。”

    看到前方人影頓了下,她驕傲了一下下,“順便告訴你,你去死吧。再見...哦,不見。”

    對著他背影作了個鬼臉,阮鬱婕連忙迴到pub搜尋藍羽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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