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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房爸爸已經放下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倒了下去,頭還磕到桌子沿一下,房爾雅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要去查看,就被身旁的葉至勤擋了一下,“我來,你把餐桌收拾一下。”


    房爾雅嗯了一聲,立刻挽起袖子開始收拾滿片狼藉的餐桌。


    葉至勤也不閑著,扛著已經爛醉不醒的房爸爸,問了房爾雅房父的房間後,把他送迴房間了。


    房爾雅把油膩膩的餐盤粗略收拾了一下,推進了洗碗機裏麵,又怕廚餘垃圾留著過夜不好,收拾成一袋子,謹聽男神天冷需要保暖的教誨,還乖乖穿了件外套,這才出門去,冒著冷風去把垃圾扔掉。


    葉至勤在房父房間裏,雖然經常見葉爸爸喝的爛醉如泥的模樣,不過一般都是阿姨幫著帶迴房間,耐心收拾一番,要正輪到他,他還是第一次。


    葉至勤幫著房父把外麵的外套給脫了,鑽進衛浴間,取來了濕毛巾幫他擦了擦臉,經過客廳的時候,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在床頭。


    葉至勤當初下定決心的時候,手中摩挲著那顆定製的婚戒,想著的是我要和房爾雅白頭到老,無論生病或是衰老,今天冷不丁給房父擦臉的時候,見著他眼下的皺紋,這才明白過來,衰老便是如此。


    葉至勤把擰幹的毛巾搭迴架子上,鞠起水龍頭留下的如柱的水往臉上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想起葉誌榮來,他恍恍惚惚才想起來,原來,他的父親和房爸爸是同年。


    衰老,永遠都是人生裏不可避免的,管你是貧是富,管你身強體健還是病若遊絲,管你是膝下承歡還是孑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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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爾雅把廚房裏裏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巡視了一圈,到處光亮,餐桌上都是整整齊齊的,這才心滿意足的迴到了房間。


    小手剛碰上燈座,點開了臥室的燈光,她隨手拿起桌上的發抓,還未將滿頭青絲夾起,身後已經被一個男人用了過來。


    房爾雅吃了一驚,動作不停,夾住了長發,鼻尖是若有似無的酒氣,荔枝酒淡淡的甜香,許是去年的荔枝產量銳減,所以聞起來格外珍貴,其中隱隱約約還夾雜著一抹酒精的澀味。


    “我爸呢?”房爾雅任葉至勤抱著,摩挲著腰間那雙屬於男人的手,他身上的味道,她總是聞了還想聞,裹夾著他的溫度,實在喜歡的緊。


    “收拾好了。”葉至勤喝了一點酒,似醉非醉間,又在影影綽綽的昏黃燈光下,擁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仿佛還能看見房爾雅溫柔的眉目,心中翻湧著情/潮難抑,薄唇落在她形狀優美的頸子上,低低感歎了一句,“你真的好漂亮。”


    某人又要求/歡了。


    葉至勤把身前的房爾雅翻轉過來,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那抹櫻唇,微微輕啟,吐氣如蘭,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苞,等待著人采摘。


    房爾雅情/動,伸出小手情不自禁的摟緊了葉至勤的脖子。


    天雷勾地火,金風玉露相逢,房間裏情熱驟升,傳出了一聲一聲輕/喘嬌/吟,房爾雅初時還咬著唇克製著體內洶/湧翻騰的情/潮,最後被花樣頻出的某人折磨得全身香/汗淋/漓,摟緊葉至勤的脖子,湊在他的耳邊,說著他喜歡的話,細細的吟/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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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是快活的時候,有些事情愈會不期而至,找上門來。


    葉至勤正把懷裏心愛的女人壓在床上不管不顧的時候,動作越來越癲/狂,奈何這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


    房爾雅推著身上的葉至勤,說出來的話猶如嬌/花一般,軟綿綿的,“男神……電話……”


    葉至勤狠/狠親了一口房爾雅,阻止她接下來的話語,“別管它。”


    這時候停下來?豈不是要他的命?


    房間裏流淌著葉至勤的手機鈴聲。


    房爾雅拚命抓著最後一絲理智,“我、我爸還在隔壁呢……吵醒他怎麽辦?”


    葉至勤又揉/弄了她幾下,解了解氣,這才下床去,見是家裏的電話,眉頭緊蹙,接了電話。


    語氣不是很好,“喂?”


    那邊倒是個阿姨接的電話,慌慌張張的,連話都講不利索,“少、少爺!”


    “冷靜下來,出什麽事了?”


    那邊靜了一會兒,變了個音色,估摸是換了個比較鎮定的阿姨過來,“少爺,老爺剛剛心髒病又犯了!現在司機已經送醫院了!”


    葉至勤一聽,霎時間心髒被揪緊,“哪個醫院?”


    “人民醫院。”


    “嗯。我現在立馬過去。”


    阿姨把電話掛上的時候,一顆心髒還是七上八下的跳,原以為少爺會問她說出了什麽事情的,她在心裏還組織了一番語言,沒想到,他連問都沒問,直接問了醫院過去了。


    後來,阿姨往廚房走的時候,這才想出原因來,不管出了什麽事,老爺的身體才是最最重要的,什麽事去了醫院不就知道了嗎?非急在這一時?


    房爾雅見著葉至勤接了電話以後,沉下俊臉,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她從床上坐起身來,掩緊了身上的被子,“怎麽了?”


    “我爸進醫院了。”葉至勤把地上的襯衣撿了起來,徑直套上,結實的肌肉線條被布料掩上,“我現在要過去。”


    房爾雅聞言,心跳不禁加快,這才哆哆嗦嗦的要下床,就被葉至勤攔住了,“你累了一天了,先睡吧。有什麽事,我跟你說好不好?”


    房爾雅一想起葉伯伯來,心髒瞬間被麵對未知的恐懼感攫住了一般,她搖搖頭,“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知道葉至勤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男人,況且現在葉姐姐和葉伯伯鬧著不和,家裏也沒有個得力的親人能幫著一點,對他來說麵對這些,估摸也是一件難事。


    葉至勤穿上衣服,還不忘安撫著床上的房家小熊,“現在我的幾個親戚都要去那兒呢,估計也是兵荒馬亂的,還是等我告訴你消息。”


    葉至勤自有自己的顧慮,現場人多,房爾雅現在雖說還沒點頭嫁給他,去了那裏,兵荒馬亂的,這場合,是不能太正式的介紹她。


    他的女人,他是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介紹給家裏的親戚眾人的。


    況且,房爾雅一到冬天是嗜睡,運動鍛煉的自然也少了許多,醫院的病菌少不了,她免疫力一低,去了醫院生病可怎麽辦?


    房爾雅倒是沒想到葉至勤有諸多為她考慮的顧慮,咬著唇,擔憂著葉伯伯的身體,隻能乖乖點頭,“那、那你要告訴我消息。”


    葉至勤已經穿戴整齊,掐了掐她的嫩臉,“我知道了。”


    房爾雅套上外套,要送葉至勤出門的時候,他皺著眉,“不用送了。”


    房爾雅這事不能依他,倔強的不行,“我要送。”


    葉至勤打開車門的時候,心裏徒然升起不好的預感,轉過身抱住了房爾雅。


    一個堅實又溫暖的懷抱。


    冬天瑟瑟的冷風在空曠的街道上來迴梭巡,吹的兩人的外套衣角飛起。


    在寒風中,房爾雅輕輕踮起腳,迴抱住了葉至勤,一貫細細溫柔的嗓音,安慰著他,“男神,葉伯伯會沒事的。”


    葉至勤剛剛掛上電話,無數的畫麵從眼前飛過,有小時候有長大時,有母親的有父親的,一幕一幕,像是就發生在昨天。


    不得不說,他心裏和葉至妍一樣,都是埋怨著父親的,隻是女生情緒比較外露,男生的情緒素來不外露,又加之他長大了又是從商,自然更加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所以自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葉至妍也看不透他的內心想法。


    葉至勤抱著身上的暖乎乎的小熊,“知道了。”


    房爾雅知道他在擔心著葉伯伯,她不免跟著難受,但是一想到此刻什麽勸慰的話皆是多餘,起不了什麽作用,隻能任他抱著,你想要極力溫暖著他。


    淩晨的市區,車不多,一路上暢行無阻,葉至勤握著方向盤,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南市的人民醫院。


    來的人其實大部分還是房家的親戚,雖說房四月已經去世多年了,但是架不住葉誌榮就是個活脫脫的搖錢樹,而且有生性大方慷慨,房家的親戚雖說大部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沾上了這南市的富賈也是臉上有光。


    其中,已經有人和醫院方麵的人打好了招唿。


    其中,跟著葉伯伯多年的陳助已經迎了上來,“正在做手術。醫生還是有信心的。”


    葉至勤從容不迫,看著眼前黑壓壓十來個人,語調清晰,不疾不徐,“出什麽事了?”


    眾人聞言,皆都推開,在醫院的走廊上分開一條道,露出了長椅上,捂著臉正在嚶嚶哭泣的葉至妍。


    葉至妍已經哭成了淚人,身旁坐著一臉愁緒的苗綰綰,她手背擦了擦臉,話語間是壓抑不住的哭腔,“至勤,我不該和爸爸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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