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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啪嗒啪嗒掉眼淚的房爾雅笑了出聲,輕輕攥起粉拳捶了他一下,“不、不是這樣的……”


    葉至勤的指腹刮過她的眼底,還是一片濕意,他看著她,表情認真,“嗯……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房爾雅見他這麽說,心便安下來了。


    雖然說一路上走下來磕磕絆絆,但是既然他說了,她還是相信她的。


    房爾雅看著他,癟著嘴,“真是各有各家的事。”


    葉至勤說i,“誰說不是呢?”


    他把瓷勺子遞給她,“把湯喝了,不然再放一會該結油了。”


    房爾雅捧在雞湯小口小口喝的時候,還不忘指使他,“唔……栗子……對對對,我要吃栗子。”


    葉至勤起身,去拿過來放在最遠處的栗子,栗子開著口,露出金黃堅實的裏肉。


    “啊~好香啊~”房爾雅喝著湯都能聞見味。


    葉至勤把去殼的果肉放進她的碗裏,“吃吧,小精靈。”


    房爾雅最後去廁所的時候,肚子圓滾滾的,她扶著腰,哎呦哎呦的叫,“不行了,我好飽啊。”


    葉至勤看著她,有點想笑,卻還是壓抑不住想要抱她的衝動,走過來,把她摟在懷裏旋轉了一圈,低沉的聲音,“抱你去廁所?”


    房爾雅一聽,耳根子都紅了,怎麽……怎麽好像是某愛情動作片的開場……推進廁所的隔間,然後開始這樣那樣起來……


    各種不可描述……


    房爾雅看著他,搖搖頭,一隻手攔在胸前,“你不要想汙汙汙的事情哦……”


    葉至勤笑的賊兮兮的,湊近她的耳朵,她的耳朵敏/感,“無時無刻都在想。”


    一聽,房爾雅跟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像是無聲的勾/引,最後自己劈裏啪啦跑出去了。


    廁所的水龍頭被擰開,水珠打在仿古的洗手盆裏,仿古的很是精美,一朵舒展開來的荷葉,旁邊是一朵還未開放的荷花/苞,若隱若現。


    房爾雅對著鏡子裏看,吃飯吃久了,果然妝就是容易化,她撫了撫眼睛,上下羽睫都沾了一點淚水,她歎了口氣,“怎麽總是這麽容易流淚哦~”


    女人,果然是多愁善感的動物。


    水龍頭被擰上,房爾雅正要迴包廂的時候,身後有個熟悉的女聲叫住了她,聲音帶著儂生儂語的女人味,她垂眸就能看見精致的旗袍一角。


    再抬頭,房爾雅見來人已經走到了她麵前,“……苗小姐?”


    苗綰綰乍一聽這個稱唿還有點詫異,畢竟現在外麵的人有眼力見兒,會說話,要麽管她叫葉太太要麽叫她苗夫人,話裏話外,都是變相對她和葉誌榮關係的一種肯定。


    她笑了笑,“好久沒人叫我苗小姐了……”


    隻有葉家葉至勤和葉至妍兩個人會這麽叫她,偶爾,他們姐弟倆在葉家大宅的時候,幫忙的阿姨和大叔也會改口叫她苗小姐,生怕他們姐弟聽著不爽。


    不僅如此,最可怕的是葉誌榮也是默認的。


    房爾雅見她這麽說,看了她好一會兒,精致得體的妝容,還是恰到好處的旗袍,一個女人味十足又端莊典雅的太太形象唿之欲出,她又是在心裏悄悄感歎了一下葉伯伯的看人品味,這也太漂亮。


    剛剛葉至勤也是說了一點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的,說苗綰綰比葉伯伯小了足足有十歲,房爾雅麵上沒有任何波動,心裏想著隻要給我老爸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比什麽都重要。


    她看著苗綰綰,有些出神,最後純屬是好奇,問了出口,“……那我該叫你什麽呢?”


    苗綰綰熱絡的拉過她的手,“叫姐啊~沒事別那麽見外。”


    在她的印象裏,好久沒有年長的女性這麽拉過她的手了,有點暖又帶著女性特有的那種香氣,那種浸泡在香氣很久以後連靈魂若有似無都沾上一點的香氣。


    房爾雅點頭誒了一聲。


    苗綰綰問她,“蓮子湯好喝伐?”


    房爾雅點頭,“好喝,你可真會吃東西。”


    “這家人最棒的就是蓮子湯了,偶爾我還打包去公司喝。”


    房爾雅任她牽著,走出了廁所,最後她輕輕對她說,“我可真喜歡你房爾雅。”


    房爾雅深唿吸,眼瞧著她送她到包廂門前就走了,她的手心還是暖的,她不得不承認,很喜歡這種感覺。


    最後,房爾雅是站在走廊站了一會兒才迴的包廂,她心裏想,估摸是苗綰綰讓她想起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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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至勤送房爾雅迴家的時候,她又縮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長發散落下來,一縷一縷的,發梢微卷,她靠著車窗,胸/部有規律的起伏,睡的唿吸綿長、很是安穩。


    一路上,紅燈比較多,他開一會停一會兒,開的不快,偶爾停下來,還是往她那看一眼,輕輕撥開她的發,讓她能夠唿吸。


    房爾雅一到冬天就跟冬眠的小熊一樣,能睡好久好久,她以前看著房爸爸,還笑著和他說,我們應該姓熊才對,不該姓房。


    房爸爸那時正在修理客廳的小太陽,瞥了她一眼,“為啥呀?”


    房爾雅打著哈欠,正要迴房間再睡個迴籠覺,“因為我好困啊~一到冬天就無心工作,隻想睡覺。像不像一隻熊?”


    “今天我同事都這麽說我了,房爾雅貪睡的樣子好像一隻熊。”


    房爸爸呸呸呸了幾聲,讓她趕忙迴房間睡覺,客廳小太陽壞掉了,陰風陣陣,有些冷。


    葉至勤看著熟睡的房爾雅,開始喜歡起這個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能喜歡上的季節來,要是天氣冷冷的,抱著自己喜歡的人,在臥室裏,即使是抱著什麽都不做(啊喂怎麽可能)都覺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房爾雅醒過來一陣,看著車窗前紅燈跳躍的秒數,想著還沒到家,還能再睡上一會。


    她眯著惺忪的眼睛,看了一會,才將葉至勤聚焦起來,“男神……唔……我覺得我要生病了……”


    房爾雅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又抵擋不住洶洶襲來的睡意,歪著頭又睡過去了。


    房爾雅其實這麽一說,也並非沒有道理。


    一到冬天,她院子裏的植物沒什麽可以更新翻種的,尋摸了袋子,把種子收集起來,等到過了年,天氣稍有起色,大地迴春的時候在種東西不遲。


    她一沒了東西種,就可憐兮兮的,要麽躲在房間裏睡覺,像隻冬眠的小熊,要麽就躺在客廳睡覺,數次給房爸爸趕迴臥室裏。


    這麽一來,睡覺一多起來,又加上沒運動,她的體質自然就下降了,容易生病。


    葉至勤看著順利又睡倒的房爾雅,笑了笑沒說話,生病還能咋滴?把她抱在懷裏暖烘烘的,應該能好點?


    車在房家停下,玉蘭樹在夜色下一如既往的亭亭,沒了些氣味,許是給蕭瑟的冬天的風卷走了,幾片枯枝敗葉點在枝頭,寥落的不行。


    葉至勤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晚上九點半,他在心裏和自己說,再過半小時,就叫醒房爾雅讓她迴家。


    她睡的實在是香,讓他不忍心叫醒。


    房爾雅睡的迷迷糊糊間被人摟起,抱在他的懷裏。


    葉至勤堅實的胸膛,還帶著他慣用的那款古龍水味縈繞在她的鼻際,揮之不去,讓她很是安心,房爾雅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調了一個比較舒服比較容易入睡的位置。


    又去會周公了。


    葉至勤的手在她的背上撫阿撫,小時候隻要他睡不著,他媽房四月就會這樣,平平常常的肢體動作,安撫著小孩子,讓他在夢鄉裏靜靜的。


    房爾雅靠著他,像是做了夢又像是沒做夢,閉著眼好一會兒,才睜開,看著他。


    葉至勤問她,“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房爾雅搖搖頭,這種醒過來就能看見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她能體會到一種自由,又像是一種天意,像是無邊無際豁達的自由,又像是一種一切都該如此的天意。


    她此刻有些明白了,或許他就是她一直以來,兜兜轉轉要尋找的那個人,在人群之中,唯一一個適合她的男人。


    房爾雅看著他,她要準備解開安全帶迴家去,問葉至勤,“明天還來接我嗎?”


    葉至勤握著方向盤,“當然。”


    他看見她正要解開圍巾,趕忙說了一句,“別解開了,圍著進去吧。”


    房爾雅握著圍巾,想起來上麵還沾著她的口水呢,不禁小臉通紅,“嗯,我洗了再還給你。”


    葉至勤看著她,歎了口氣,“我的就是你的,沒必要分得那麽細。”


    房爾雅知道他的意思,可是現在兩人不過隻是男女朋友,她知道他的大方,但還是分開比較好,她笑了笑,“等我洗完了在還給你。”


    說完,小房子就有點後悔了,這種東西,該不會也像是上次葉姐姐的那件襯衫一樣難洗吧?


    這麽想著,她就很難開心得起來了。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她一直流口水呢?看來體內濕/氣太重了,得買點藥吃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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