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貞元和唐宇畢竟是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打架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所以,麵對五個以打架為營生的混混自然沒有什麽勝算。五分鍾不到,兩人就被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牙子走過來狠狠的向地上吐了口唾沫,滿臉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兩個廢物。”

    這時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放到耳邊,電話中的命令很簡單:“帶走那個女的。”

    牙子放下電話看了站在一邊神色坦然的方羣,嘴角露角牽扯出一個弧度:“把這位小姐請上車。”

    兩名中年男子走過來就要去拖方羣的胳膊,方羣臉色平靜的說道:“不用你們請,我自己上去。”

    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牙子再一次拿起手機,這次電話的時間稍長,五分鍾過後周彬才合上電話。

    “唉,你們兩個死了沒有?沒死的話給我聽好了,迴去讓那個叫蕭坤的小子去風波亭領人,期限是三天。如果到時候人沒有到,那這位小姐的安全問題可就由不得我了。”

    唐宇和徐貞元此時連半個手指都無法動彈,隻能躺在地上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隻是牙子直接把這種眼神忽略。他隻是在傳達口令,其他的事情就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華建一坐在自己的加長林肯房車中,手中搖晃著一杯顏色為淡紅的紅酒,眯著眼睛望著酒杯外的夜色,自言自語道:“有意思,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分鍾時間不到,他就接到了兩通電話,老爸和那個曾經救過自己的男人同時針對方羣,一個要求隱藏,一個要求利用她進行報複行動。

    權衡了一下,華建一還是決定先把人交給那個男人,父親那邊隻是讓她消失一段時間,和那個男人的複仇並沒有太多的衝突。

    華建一一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衝著司機輕聲吩咐道:“天堂殯儀館。”

    方羣坐在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內,牙子並沒有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隻是她身上的通訊工具全部被搜了出來。

    看著窗外熟悉的道路,方羣突然間覺得很滑稽搞笑。書本上常常教導說:“人生不能同時踏進同一個坑中。”

    而現在,她竟然又被人劫持了,路線和兩個月前相同,這條奔往天堂殯儀館的道路她十分熟悉。一直被稱為路盲的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並不是不記得路,而是之前的路在她腦中的印象不深,並不能使她超強的記憶複蘇。

    車子從市區轉到三環路,又繞著三環路向前行進了十五分鍾左右,車子才停靠在天堂殯儀館的大門處。

    一輛銀色的現代汽車早早的停在那裏,柳浪在聽到麵包車的鳴笛聲之後才從現代車中走出來。

    方羣望著這個像是人間蒸發的男人重新站在她的麵前,突然間笑了:“這麽長時間不見你老了,連手法都這麽老套。”

    “多謝方小姐謬讚,這麽長時間除了養傷我一直在看曆史,在書中我發現了一條真理,凡是被人認為是下三濫的招數往往都是最直接最容易成功的方法。而曆史也多數是為這些使用下三濫的小人服務。我不求曆史能夠記住我,隻要我臨死前能夠笑著離開就行了。這狗日的生活也該早點結束了。”柳浪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一直在顫動,顯然內心之中無比激動。

    “瘋子。”這是方羣此時為柳浪下的定義。在她眼中隻能看到一個被仇恨的外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你準備把我關在這裏,像上次一樣?”方羣故意提起上次的綁架事件。

    柳浪的眼神瞬間變得瘋狂,滿臉胡茬的臉上除了憤怒已經看不到其他的表情。

    “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把你隱藏的很好,不會讓他這麽輕易的找到。”

    現代車一個原地轉折過後便快速的離開了殯儀館大門,華建一叢林肯車的後視鏡看著剛才的一幕,搖了搖頭。他認識柳浪有兩年時間,雖然沒有深交,但是他還是從眼神中發現了變化。現在的柳浪給他的感覺就是“瘋狂”,一個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的複仇,不知道哪個倒黴鬼和他作對。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而對於躺在地上的唐宇和徐貞元兩人來說每一分都似乎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一陣風吹過,兩個人竟然同時顫抖了一下,夏天還沒有過去,可兩人卻感覺不到任何炎熱,相反,他們覺得寒冷,一種從骨子裏冒出來的寒冷。

    遠處一串警笛聲響起,刺眼的燈光讓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他們想掙紮著站起身,可剛剛撐起半個身子,肌肉撕裂般的疼痛便讓他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時候他們也隻能等著讓救護車抬上擔架了。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同時到達,唐宇和徐貞元被醫護人員抬上了擔架,警車留下來探查,企圖找到有利的線索。

    “我是市局的九號警員戚偉峰,請你們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詳細說明一下。”一個頭戴警帽一身筆挺製服的年輕警員走了進來,聲音洪亮著問道。

    唐宇緩緩的睜開眼,顯得有氣無力的說道:“戚警官,我和貞元兩個人自駕去武元市準備參觀花卉藝術節,迴來就被一夥蒙麵人攔截,剩下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們寡不敵眾被打倒躺在了這裏。”

    戚偉峰眉毛向上一跳,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他們為什麽會攔截你,我們檢查時發現你們的錢包並沒有丟,你們到底和他們有什麽過節?”

    “我說戚警官,咱可不帶這樣的,你們調查不出來結果別把大帽子往我們頭上扣。我可是合法公民,平日裏連隻蟑螂都舍不得踩死,你說我和那夥人能有什麽過節。何況,調查真相本來就應該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我可是學法律的,如果你在言辭上進行惡意的中傷誹謗,我會向法院申請告你們。”唐宇一肚子火正愁著沒處發,正好看見這個態度蠻橫的警員,哪裏肯放過機會。

    戚偉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容易才壓住內心的火氣。現在警察執法不像以前那樣隨意輕鬆了,稍有不慎就會被人告上法庭,憑他每個月領的薪水,一場官司下來他又得拚死拚活奮鬥個一年半載。想明了這點,他強行使自己的麵部表情恢複正常,把目光投在了徐貞元的身上:“徐貞元,你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報告警官,他的話就是我想說的。”徐貞元說完幹脆閉上了眼睛。

    戚偉峰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了,憤憤然的出了這間特殊看護病房。

    房門合上之後,唐宇和徐貞元同時出了一口氣,不過緊接著又同時歎了一口氣。不是他們不肯和警察合作,隻是他們很清楚現在警察的實力,如果惹毛了那夥人,方羣的人身安全就難以得到保障了。他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等待蕭坤幾個人趕緊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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