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相信你說的話了。”蕭坤雙手攤開做了一個無奈的模樣,口頭上已經承認了暗夜的武力。

    “你現在要保護的人不是我,還是趕緊去看一下方羣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已經遇到了麻煩。”蕭遠山望了一眼窗外,眼神有些漂浮,內心一陣暗歎:“青青,如果你不選擇那個男人,該有多好啊?”

    “你這麽說,我就代表你答應了。”蕭坤衝蕭遠山擠了擠眼,“如果我有爺爺的話,可能也和你的年紀差不多大了。”

    “怎麽你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沒有爺爺嗎?”蕭遠山樂嗬嗬的看著蕭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姓的原因,他對這個小夥子看起來不討厭。

    “我連父母的樣子都沒見過,和石猴也差不多了。”蕭坤無所謂的聳聳肩,對自己的身世並不怎麽在意。

    “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完全可以叫我一聲‘爺爺’,正好是同姓省卻了許多麻煩。”蕭遠山的這句話雖然隻是戲話,但臉上的神色卻是無比的嚴肅。

    “這事情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我現在要去看看那丫頭怎麽樣了。”蕭坤說完,腳下虛晃了兩下,人已經到了窗邊,推開木窗跳了出去。

    蕭遠山看著晃動的窗格,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個的世上有數不清的苦命人,無父無母在其中算是最殘酷的,少了父母的關懷,即便是鐵人也會感到由缺憾而產生的孤獨。

    方羣跟在黃瞻身邊走出了裕豐花市,大門前的路燈已經亮起,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出門前彥卿就特別交代過,晚上要早點迴來。所以剛出了裕豐花市,方羣就開始等的士車,天塘市的人口密度在全國都榜上有名,雖然不是周末,但這個時間想打到一輛車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方羣在路邊招了半天手,看到的車子裏麵都坐著人,好不容易等到一輛空車,攔下來之後司機卻說了一句很讓人無語的話:“我要交接了,你還是攔下一輛吧。”

    黃瞻笑嗬嗬的看著臉色難看的方羣,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打在他那一頭白色的頭發上,塗上了一層淡黃的光暈。

    正當方羣想要扯著黃瞻去公交站牌擠公車時,一輛黑色的的士車緩緩的開了過來。方羣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趕緊衝了過去。旁邊一對情侶本打算擠上去,在看到黃瞻這個老人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讓開了。

    方羣以勝利者的姿勢衝黃瞻招了招手,臉上掛著一抹少女才有的天真微笑。

    黃瞻楞了一下,這才走上去鑽進了被方羣打開的車門。

    “盛唐學院。”方羣坐在黃瞻身邊,隨口道出了地名。司機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車子便猛然間發動。

    坐在後座,方羣取掉了鳳凰於飛項鏈,捧在手下裏有些愛不釋手。想著不久自己將要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舞台,供自己任意馳騁,方羣的心中就莫名的興奮。以往在古書的熏陶下所產生的書卷氣這個時候也轉換成了少女才有的天真爛漫。

    “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們馬上要有麻煩了。”黃瞻衝方羣擠擠眼,有手指了指車窗外的街道。

    聽黃瞻這麽一說,方羣趕緊把眼睛從手心上轉到了車窗外,兩旁的街道有些陌生,而且這片街道的車流量也明顯少了很多。

    “這不是迴學校的路。”方羣的心中咯噔一下,腦海中不自覺的迴想起之前被柳浪劫持到天堂殯儀館的事情。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黃瞻,驚訝的發現他竟然把眼睛閉了起來。

    黃瞻的鎮定讓心中慌亂不已的方羣也安靜了下來。

    “是誰派你來的?”方羣的聲音冰冷,完全不像是一個還未到成年的孩子。

    “他是一個啞巴,根本迴答不了你的問題。”黃瞻突然開口說話,那雙閉合的眼睛並沒有增開。

    這個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臉上突然現出一絲訝色,至始至終他並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個老人竟然知道他是個啞巴,這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和這位司機有著同樣想法的也包括方羣。

    “黃爺爺,你是怎麽知道的?”

    “由唿吸聲判斷出來的。正常人的唿吸和一個斷了半截舌頭的人的唿吸節奏是不一樣的。”

    “你說他的舌頭被人割去了半截。”方羣的眼睛增的大大,她現在開始懷疑,是不是黃瞻猜錯了。可當她的眼睛挪到了駕駛位的司機時,她已經知道黃瞻的話並非猜測,而是事實。

    男司機的眼睛和她一樣,也增得老大,透過反光鏡方羣看到了那張因為驚訝和恐懼而微微發白的臉。

    的士車在轉過了三條街道之後,突然間停下,男司機像是一個瘋子一樣衝出了駕駛位,口中“嗚嗚嗚”的發著悶音。

    “不好,快下車。”黃瞻聽見聲音,眼睛猛然間增開,一腳踹開了車門拉著方羣的手就衝了出去。

    他們剛從車上衝下來,身後便響起了震耳的爆炸聲。剛剛還好端端的一輛車子突然間隻剩下一團烈火,四個車輪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轟出了老遠,有一隻滾出了一截才躺在地上劈啪燃燒,濃煙衝天而起,路燈發出的微光都被遮蔽,燃燒產生的氣味令人聞之欲嘔。

    方羣被黃瞻緊緊的摟著,直到爆炸聲停止,她才從黃瞻的懷中抬起頭來。看著路麵上一堆汽車殘骸,臉色煞白。

    黃瞻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方羣的腦袋,那張剛剛還微笑不語的臉龐此時已經變得異常憤怒。這種不顧惜自己人和他人性命的“自殺式攻擊”是他最不齒的行為。他知道眼下還隻是這幫人的前奏,後麵的殺手鐧還沒有使出來。他在等待著,等著這幫人的雷霆一擊。

    不多時,一個頭戴遮陽帽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四個同樣身著緊身衣的中年男子,隻是這四個人不同於一般人的是他們的臉上都畫著一柄尖刀,這些尖刀栩栩如生,四個人的步調一致,以至於跑起來時,就如同四把飛馳的尖刀,隻要鎖定目標便會一往無前。

    如果了解雇傭軍團的人見到這四人一定會驚歎,逆鋒四人組是白芒軍團中最具殺傷力的小組。經曆過上次柳浪綁架事件以後,白芒軍團的人銳減的隻剩下五人,除了團長付飛之外,隻剩下逆鋒四人組。這次也是付飛抱著不成事則成仁的態度來執行這次任務。

    雖然他並不清楚黃瞻的實力,但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讓割去了半截舌頭的啞巴阿四去假扮的士司機把他們領到這條人煙稀少的波藍街。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黃瞻識破了阿四的啞巴麵目,令慌亂中的阿四提前跳出了車廂,這招自殺式攻擊失利,付飛才不得已挺身而出,準備用手中的力量結果了黃瞻,然後再拿走方羣手中的鳳凰於飛,這樣既完成了任務,同時白芒也可以借著這次的機會重新在世界殺手排行榜占據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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