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豪目光落在那女孩身上。


    當看到她的長發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那天。


    在牆角那裏,程疏宴親吻著一個女孩,那女孩露出來的發,跟麵前這個差不多。


    “程疏宴,好好解釋下,這是怎麽迴事?”


    程疏宴攬緊她的肩膀,迴答:“爸,這是我女朋友,你該祝福我們。”


    少年眉眼間帶著桀驁不馴,就像是人身上長的反骨一樣。


    他不能把反骨給砍下來,隻能任由它長著。


    “之前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家教老師呢?”


    程予豪還沒發現麵前的女孩就是他的老師。


    畢竟對方看上去太小了,而且模樣乖巧,怎麽也跟老師搭不上邊。


    他隻覺得這是跟程疏宴一個學校的學生。


    程疏宴清楚程予豪是個什麽性格。


    如今他還沒有完全掌握住程予豪的命脈。


    程予豪要是知道她是他的老師,估計之後不會讓她好過的。


    現在撇清關係,隻會把她推得更遠。


    程予豪已經見到了這些,就算他表現出不在乎,她依舊不能從這裏脫身。


    “我沒忘,不過,我好像不打算聽你的話。”


    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


    一直以來,程疏宴在程予豪麵前都是這個樣子。


    程予豪生氣,但不放在心上。


    隻要兒子還在他的掌控之中,其他的都可以忽視。


    現在他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說不想聽他的話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非常清楚。”


    “那你現在帶著你的女朋友,滾出程家,我看你能堅持多久,脫掉了程家少爺這身衣服,你在這座城市,隻會寸步難行。”


    程疏宴不再看程予豪,而是低頭對雲泛泛說:“我們走,嗯?”


    雲泛泛點點頭。


    程疏宴沒有拿多餘的東西,隻是把自己的書給收拾了,一起帶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程予豪大概是氣急了。


    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說:“要是出了程家的門,你就迴不來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你是我兒子的。”


    程疏宴深唿吸,轉身,正視程予豪。


    “你猜我後悔的幾率有多大?”


    他揚手就把煙灰缸甩了出來。


    程疏宴眼疾手快地把雲泛泛推到一邊。


    煙灰缸砸在了他的眉骨上,之後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程疏宴的眉骨那裏頓時破了一個口子,鮮血順著傷口滑到他的臉頰上。


    白皙的臉染了血,多了幾分豔麗。


    他的身體站得筆直,目光也逐漸冰冷。


    “前前後後的事情加起來,我不欠你的了。”


    之後,他就不再是程予豪兒子的身份。


    他會變成討債的鬼,一點一點地讓他償還。


    程予豪沒想到他居然不躲,畢竟是自己的繼承人,他並不想走到這樣一步。


    可是對方的表情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直到他帶著人離開,程予豪還站在原地,沒反應。


    雲泛泛被程疏宴摟在懷裏,每次想要看程疏宴傷口的時候,都被程疏宴按得死死的。


    他的聲音有些急促,唿吸也淩亂了。


    “老師乖,別動,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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