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和馬飛虎在樹林中等了好長時間還不見迴來,又渴又饑,實在無奈。馬飛虎還不住的發著牢騷,周顧隻當作是沒有聽見,繼續心中默誦道文。一會聽到遠出傳來了曲香扇的聲音,笑著站起身來,果見他和公孫簫月朝自己走來。但他還看見陶萬中和曲香扇並肩走著,不禁有些疑惑。公孫簫月笑著對周顧道:“哈哈……周小弟,你是不是的有些支持不住了啊?你看,我給你帶迴來幾個果子,你先拿它撐會兒,等到了下個客棧,再好好吃他一頓。”說著從懷中掏出三個野果塞給了周顧,還扔給旁邊的馬飛虎一個。馬飛虎因為饑腸轆轆,所以叫道:“為什麽他三個,我一個啊?”陶萬中來時因為有些膽怯,還未看見旁邊倦縮在一起的馬飛虎。他這一叫,引起了陶萬中的注意。一看之下,不禁雙眼暴睜,大吼一聲,衝上前去就是一個直拳,馬飛虎也是習武之人,把這拳閃了開來。陶萬中的一拳打在一棵大樹上,不想那棵被擊打的樹,“咯吱”一聲,從中斷裂,搖了幾下,倒在了地上。公孫簫月一看此景,知道馬飛虎也參加了殺害他父母的行列之中。忙上前阻止,道:“萬中,你聽爺爺說,我慢慢給你說出其中原由。”

    陶萬中雙眼流淚,激動的說道:“公孫爺爺,你有所不知。就是這賊,他便是馬征那廝的兒子。是他,是他親手殺掉我父親的。”對著馬飛虎,雙眼圓睜,怒道:“賊廝,有種的過來吃我一拳。”馬飛虎雖知陶萬中不是自己對手,不禁還是有些後怕,想此少年怎麽會有如此能耐。曲香扇也不由的嚇住了。過了一會,公孫簫月才慢慢的按住陶萬中激動的情緒。慢慢的向周顧說了,他和小香扇如何摘果,摘果後如何看見陶萬中肩負瀑流,認真習武,如何相告滅親殘事,如何和馬王寨結仇,因此而想加入武當。細細的說了一遍,周顧也就明白了此中細節。

    周顧轉頭麵向眾人,有些悲傷之聲,低著頭輕輕說道:“但是,這位陶小弟卻不能進入武當修道!”此話一出,除馬飛虎有些幸災樂禍,其餘人無不感到意外。曲香扇第一個忍不住,對著周顧道:“周師叔,萬中為什麽就不能進入武當。武當不是不分貧富,不棄醜美的嗎?萬中勤學尚武,周師叔為什麽卻說他不能進武當?”周顧道:“香扇,不是我不讓陶小弟進入武當。你也是知道的,武當是以靜修身為宗旨。陶小弟身負家仇災怨,殺氣太重,我想掌門師兄是不會讓他假如我派的。”

    曲香扇雖覺周顧的話說的有理萬分,但看著陶萬中可憐楚楚的樣子,不免心中熱血沸騰,正套向周顧求情說理。陶萬中站出身來,勸阻曲香扇道:“香扇,不要再難為周大俠了,我也明白武當是清修之地,帶有肅殺之氣的人是不應該前去打擾的,但是……”說著,把頭轉向馬飛虎,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是,還請周大俠成全我一個心願,讓我和此賊廝來場比武,誰勝誰負全憑自己本事。如果晚輩死在這廝手裏,還請……”又扭頭對曲香扇道:“還請香扇把我的屍體和我爹靈位埋在一起!”

    公孫簫月不由的對眼前這個少年起了敬佩之意,眼睛圓睜,也想助陶萬中完成報仇之事。不想,周顧歎了口氣,道:“我不能把馬飛虎交個你。”公孫簫月怒道:“怎麽?這也會打擾你們的清靜修道嗎?出家之人,心腸為什麽卻如此蠻硬!難道你想袒護這賊子不成?”周顧麵向公孫簫月道:“前輩……哦!不,公孫大哥……”公孫簫月搖手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周顧道:“那……公孫前輩,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要把馬飛虎移交朝廷。用朝廷的手段逼出小徑,可以聯合朝廷之力一舉殲滅馬王寨。”

    公孫簫月的脾氣本來就是有些暴躁,在加上看見這樣的情景,怎能不如此激動。聽到周顧的分析後,不免心有悔意,但還是不想看著陶萬中失望。曲香扇看了看陶萬中,分析到周顧的話後,抬頭對周顧道:“周師叔,這樣吧!讓萬中和咱們一起上路,也好讓萬中見見世麵,然後再把他帶如武當。如果義父不同意把萬中收入門下,再送他迴來不遲。也許在路上萬中可以找到更適合他的師父,那也不一定呢!”公孫簫月道:“雖說我一個黃口老兒沒什麽本事,但是我想教陶小兄弟一些武功,收拾那個馬王寨的小惡蠍還綽綽有餘的。不象有些人,做事畏首畏尾,毫無氣概可言。”

    陶萬中眼看公孫簫月因為自己而指責周顧,心中有些不忍,急忙勸道:“公孫前輩,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周大俠,我也知道自己殺氣太重,不適合進入道家修身之地,這是萬萬不能怪周大俠的。”然後,轉身對著站在一旁的馬飛虎道:“要怪隻怪,他這個喪心病狂的惡賊。我陶萬中如果不能手認此賊,我妄自為人。”周顧也看出麵前的陶萬中是一個心善進孝,血氣方剛的少年,如果棄之莽林,還真是於心不忍,隻有歎氣道:“香扇和公孫前輩如果是這般想法,原和咱們一路,周顧自是無權阻攔。那咱們這就上路吧!我看天色現已不早,還望在天黑之前能到襄陽城,那裏就有歇腳之地了。”

    現在天色還沒有大黑,微有紅黃之色,已是漸進黃昏。五人起身趕路。還是由周顧拉著馬飛虎,陶萬中見到他仿似見到惡狼一般,真想殺之而後快。但迫於大局,隻有雙目圓睜,怒視馬飛虎。馬飛虎還記得陶萬中剛才那一記折樹重拳,現在看見他的雙目,不由的全身一顫,心想:“小子兒,你不要在這裏囂張,等爺爺我昂起頭來。爺爺我非撥你的皮,抽你的筋,你給我好自為之。”

    曲香扇和陶萬中並肩而行,感覺自己身體,瘦弱白淨,而陶萬中卻是魁梧異常,實有天地之別。在想想同是少年,萬中就可一拳斷樹,自己是萬萬不能的,心中更有學武之念。一路上曲香扇和陶萬中侃聊江湖百事,都顯稚嫩活潑。萬中的情緒也稍顯平靜。

    天色已黑,五人看見一條土道,土道盡頭是一座城門。五人向前走去,隻見城牆上掛著一個牌子,赫然是“襄陽城”三個大字。這才知道,他們已經進入襄陽了,心中都是倍感高興。因為可以好好的找一所客棧,吃個飽飯,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因為是時值夏季,入夜很早,但是街道上的人群還未散去,城中一派高潮。曲香扇哪曾見過這樣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景象。心中不禁豁然開朗,蹦蹦跳跳,和陶萬中顯出孩子本氣。公孫簫月捋須,心想:“嘿……畢竟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童。”然後,他對眾人道:“哎……咱們趕路幾日,都也累了,先找上一個有酒有肉有吃有住的客棧住上一晚。轉這種路景鬧況多的是機會。”周顧笑著附和道:“前輩說的極是。”公孫簫月沒好氣的答道:“我怎麽又老了一截啊?叫我公孫大哥!”

    周顧知道先前公孫簫月讓他稱自己為“公孫前輩”。顯然是在生他的氣;而現在又讓他叫“公孫大哥”,那就表示原諒了周顧。周顧輕輕一笑。公孫簫月笑著對曲香扇和陶萬中道:“嘿……你們兩個,想想。平時都愛吃什麽?我老叫化什麽不行,但是尋一個象樣的客棧還是沒有問題的。”馬飛虎走了兩天的路,嘴不進粒米,肚不進油水。實在無法忍受,隻有幾粒果子,他吃的都辛苦。不禁。搶先說道:“我要吃西湖油炸蟹!”

    公孫簫月一呆,轉頭對馬飛虎道:“嘿……你這個大少爺,看來是在家享福慣了,出來才兩天,餓的就和瘋狗似的。你呀!就先在那兒餓著,你什麽時候說出你家的密徑,我什麽時候給你開個大席。”

    說著,拉著曲香扇和陶萬中向城中走去,周顧拉著馬飛虎跟隨其後,不時的會有人向這邊看來。走了一段,曲香扇不經意向左邊看去,看到一個三層高店,裏麵紅黃交際,顯的煞是富麗堂皇。再看門外還站著三、四個打扮的風騷之極的女子。扭頭向公孫簫月道:“公孫爺爺,你說這個客棧可漂亮的很啊!光光亮亮的,吃起飯來,肯定舒服,不如我們就進這一家吧?”

    曲香扇不是經常下武當,當然不知妓院為何物。馬飛虎看見門外的那兩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眼睛還在她們身聲細細遊走,色念即起。周顧冷哼一聲。公孫簫月急著向曲香扇和陶萬中解釋,道:“香扇,萬中,你們給我記好了。這裏麵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以後萬萬不可進去。還有就是進這裏的男人,沒有一個可稱其為英雄的,尤其是你們這麽小的就更不能進去了。”

    說著,從他的旁邊走過一個人。不知其意的撞了一下公孫簫月的肩膀,一搖一擺的向前走去,邊走邊道:“嘿……自己把自己當什麽明門正人,君子什麽似的。怎麽?你們不是男人啊?從小就這樣的教唆小兒,真不知你們這些的前輩高人是這樣想的!可笑,可笑!哈哈……”

    眾人一聽此人言語,都是一楞。公孫簫月伸手去抓那個人的肩膀,不料,那人腳下一抹,身子仿佛出現了好幾個醉鬼的影子,“唿”的一聲,擾過了幾個過路的人,從縫隙之間穿了過去。公孫簫月暗暗心驚:“什麽?醉迷浮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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