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都無法聯想到,他上一刻在床上,是怎樣的禽獸,粗暴,殘忍。


    彼時,遲薇星眸一點點失去光亮,化為點點黯然,久久沒有出聲。


    就在薄夜白,居高臨下看著她,抬手為她蓋上被子,轉身要走之前。


    終於,遲薇有了動靜。


    強撐著一點點起身,任由被子滑落,映出瓷白的身上。


    隻是此刻,瓷白身上之上,綻放無數瑰痕,以及深深地青紫,還有的地方,露出斑駁的血跡。


    在這當中,遲薇雙臂無力抬起,遞上自己的雙手,幹澀的道:“解開我。”


    原本,白嫩無暇的雙手,經過皮帶捆綁蹂躪,早已紅腫一圈,頗為觸目驚心。


    薄夜白看著親手做下的罪孽,眸心戾氣褪去,恢複一貫的清霧,依然不染人間煙火,美好的如同謫仙。


    如果剛才,她不曾親身經曆,或許……也是這麽認為。


    沉默之中,薄夜白俯身幫著少女解開皮帶,不自覺帶上小心溫柔:“大小姐……”


    “老師,我已經滿足你的獸欲,淪為這種模樣。我想……我們之間,也該兩清了。”


    因著一直嬌喘叫著,滿足男人所求,遲薇喉嚨沙啞,每說一個字,聲帶都在泛著痛楚。


    身下更是痛到麻木,此刻幾乎沒有知覺。


    男人尺寸大些,也許是件好事,隻是對於遲薇……卻是一種淩遲!


    嚐試著起身下床,衣裙早已碎裂,卻是雙手發抖,勉強穿在身上。


    此後,從床上試著站起之時。


    “嘭——”


    終究,遲薇高估自己,剛一走上一步,踉蹌跌迴床上。


    睨著這一幕,薄夜白伸手想要扶起少女:“我抱你,想去哪裏?”


    聞言,遲薇雙眼微腫,抬起星眸一瞥。


    沒有羞憤欲絕,也沒有歇斯底裏,更沒有控訴指責,隻有閱盡千帆之後,化為一汪死水:“老師,別再碰我,好嗎?”


    薄夜白心頭一窒,一時沒有言語。


    便是遲薇,眼睫毛顫啊顫,似乎是在思考什麽,跟著認真一迴:“如果,你還想,遲薇求你。那麽,我求你……別再碰我,一根手指也不要。”


    一語畢,遲薇顫顫巍巍起身,扶著所有能扶的東西,桌子,牆壁,門框。


    先是拿起大衣,裹在殘破不堪的身上,遮住所有淩虐痕跡。


    同一時間,薄夜白看著暗色的床單上,遺留下一灘血跡,微微泛著濕潤。


    再一迴想,剛才情事之中,恨不得把人揉入骨子,傾盡所有手段。


    這一幕,遲薇亦是看到,想要翹起唇瓣。


    偏偏發現,唇瓣也已腫起,說話一張一合,都在細微生疼。


    瞬間,兩人寂寥無聲。


    直至,遲薇身子一轉,停在男人一步之遙:“薄夜白,我不想死。”


    她說著,長發長長散落,覆蓋在嬌小的身軀上,憔悴而又虛弱:“我不想,躲過了禿鷲,最後……竟然死在了你的手上!”


    “大小姐,抱歉。”


    這是薄夜白給予的迴應,嗓音清清冷冷,比著深夜之中,江宅外麵的積雪,還要涼上幾許。


    難得的,斂起一貫高高在上,染上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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