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門口說著話的兩人,突然一下子抱在一起,透著昏暗的光線,遲薇隱約可以看到,他們互相摸索著對方,嘴裏不時發出聲音。


    “嗯……航哥……清秋還在這裏……我們迴房再做……”


    葉素芝難耐說著,聲音曖昧不穩。


    “她不是還在昏迷,怕什麽?就算真的清醒,她自己那麽肮髒,有什麽臉麵管我……”


    遲遠航語氣當中,夾雜著濃濃的厭惡。


    “何況,當著白清秋的麵上你,不是更加刺激?阿芝,快點給我……”


    說著同時,他拉著葉素芝進入房間,然後關上房門。


    猶豫那麽幾秒,葉素芝還是答應,羞怯著催促:“那,你要快一點,別讓清秋撞見……”


    “快?我要是快,你怎麽得到滿足!”


    男女調情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許是還有一點顧忌母親,他們沒有開燈,隻在門口纏綿。


    然而,這是母親的房間,母親躺在這裏,還在奄奄一息啊!


    眼看著,他們熱烈擁吻,唇舌交纏“嘖嘖——”作響,遲薇瞪大眼睛,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要開口,把他們統統趕走。


    偏偏,就在這時,有人反手握住遲薇。


    赫然正是白清秋,在這一刻突然蘇醒。


    遲薇一怔,偏頭看著白清秋所在方向,才剛出聲一喚:“媽……”


    未完的話語,瞬間淹沒在喉嚨裏麵,隻因白清秋伸手捂上遲薇的嘴巴,讓她無法再說話。


    前方處,偷情忘我的兩人,根本沒有發現異樣。


    “轟隆——”


    恍惚間,窗外電閃雷鳴,雨聲愈來愈大。


    閃電劃過,不時地照亮室內場景。


    遲薇蜷縮在角落,仰頭看著母親早已腐朽的容顏,眼底充斥著絕望,重重敲打著心尖。


    而在同時,遲遠航正在進入葉素芝,“啪啪啪——”一直撞擊不停。


    偶爾的,還有葉素芝動情嬌唿:“輕點……航哥……好舒服……”


    遲薇心裏好痛,好苦,好恨,可是……她知道,相比之下,母親的心一定鮮血淋漓!


    對於偷情的男女,她不願意去看,更不願意去聽。


    可是下一刻,遲薇察覺母親因著艾滋病晚期,從而幹枯如柴的手掌,突然放在她的頭頂,幾乎帶著強迫性,讓她抬頭注視前方。


    甚至於,她還撐著靠近遲薇,聲音虛弱不堪:“薇薇,睜開眼睛,好好看著他們……”


    遲薇搖搖頭,緊緊閉著眼睛,表達著拒絕。


    “薇薇,我的女兒,聽話……”


    許是母親聲音過於哀戚,遲薇最終還是睜開眼睛。


    又一道閃電劃過,她看著葉素芝趴在牆上,遲遠航就在後麵,腰身不斷聳動著。


    葉素芝偏頭,模樣愉悅極致,嘴裏一直浪叫。


    遲薇看著看著,臉上血色完全褪去,徒留滿滿的蒼白,一雙星眸變得麻木而又空洞。


    淚水肆意落下,打濕冰涼的臉頰。


    惡心,好惡心,她想要吐,隻是母親捂著自己的嘴巴,唯有默默地忍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前麵兩人終於結束。


    遲遠航抱著葉素芝出門,低聲調情一說:“阿芝,給我生個兒子,嗯?”


    然後,葉素芝嬌聲應下:“嗯,航哥,我答應你。”


    自始至終,他們不曾過來母親床前,看望母親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當然,也有可能心虛,畢竟做出這麽醜陋的事情!


    “嘭——”


    房門重重關上,重新恢複寂靜。


    遲薇跌坐在那裏,腦海一幕幕閃過,都是剛才一幕幕,喉嚨一陣惡心,忍不住幹嘔著。


    “咳咳……”


    隨之,她聽到母親劇烈的咳嗽聲,連忙去看母親,聽著母親一問:“薇薇,看清楚了嗎?記著,永遠記著,不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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