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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看著跪在麵前的兩人,老淚縱橫。


    他顫抖著手,一手扶一人,將兩人扶了起來,樓柒順勢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好!好!好!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太上皇的淚眼迷蒙,差點看不清兩人的臉了。但是他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得到他們兩人的氣場,這兩人雖然都年輕,卻是絕對教人無法忽略。


    “祖父,這顆丹藥,請您現在就吞服下去。”樓柒把完脈,從腰間摸出一隻瓶子,倒出一顆朱紅色的丹藥來,那藥剛一出瓶,一股異常的清幽藥香就傳了出去。


    軒轅重舟也忍不住道:“小七,外公這身子骨已經熬”壞了。但是壞了兩字他終是沒有說出來。


    樓柒微一笑:“放心,有我在。”


    聽了這話,軒轅重舟頓時就安心了。樓柒說了有把握的,那就一定能行。


    “好,祖父都聽你的。”太上皇也不問那是什麽藥,接過來就立即放進了嘴裏,一下子咽了下去,旁邊有副將立即就送上行軍水壺上來,讓他喝了一口。


    太上皇一手緊握著沉煞,一手緊握著樓柒,走到城樓內側,望著城下百姓,有力地大聲道:“看,我沉氏太子!我沉氏太子妃!他們迴來了!”


    他們迴來了!


    這道聲音響徹天際。


    同時,也揭開了沉氏王朝與軒轅王朝反攻大戰的序幕。


    一則對摩國,二則對赫連王朝,三則,震懾其他王朝。


    神鬼軍和軒轅大軍在前,為主戰先鋒,間或夾帶四方大陸來的大軍,給他們實戰和鍛煉機會的同時,也算是補兩方大軍的疲憊空缺。


    沉煞和樓柒親自領兵,月,雲,軒轅重舟幾人也親下戰場,陳十婁信等人更是勇猛無比。


    再加上樓柒的時不時會有奇藥怪陣,跟著四方大軍一起來的那支被她親自教過的小分隊,奇兵異招,總是能打得敵人落花流水,兼戰意全無。


    而沉煞帶的神鬼軍卻是以暴殺為主,在沉大殺器的帶領下,神鬼軍一個個如同百錘戰魂上身,勢不可擋。


    再加上樓柒懂人心,擅於鼓舞士氣,打壓敵人,兩支大軍所過之處,“殺!殺!殺!”、“沉氏軒轅必勝!”、“以我血肉之軀,築我王朝盛世邊防!”這樣的震天唿聲如同海浪,一波高過一波,單是這樣的氣勢都能讓對方心生膽寒之意。


    有數十萬兵的戰場上,所有人見到一身銀色輕軟鎧甲、英姿颯爽的小公主、沉氏太子妃、大盛帝後坐於駿馬之上,手持一黑色長鞭,眉眼飛揚而驕傲,聲音清亮有力:“不是說得本後是鳳凰嗎?不是說得鳳凰者得天下嗎?還有那個縮於暗處不敢見人的妖孽!你們有本事來戰!來戰!”


    在她後麵,三十幾萬軒轅軍和四方大軍跟著吼起來:“來戰!”


    烽煙戰火,刀光劍影之中,年輕帝後明豔的麵容刻畫在無數人的心裏。


    另一戰場上的沉煞在收到消息之後,幽黑眸子裏閃過對於自己女人的狂熱深情,之後便以一場大勝來迴應她。


    戰爭一打便是十天,沉氏和軒轅一路高歌,戰無不勝。整個龍吟大陸,沉煞和樓柒這兩人的威名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們以絕對剽悍的姿態,插入每個龍吟人的心髒。


    直至,樓柒在戰場上遇到了赫連訣。


    那個明月清風表麵,驕傲內心的銀月王爺同樣一身銀色鎧甲,率著赫連大軍正麵迎上了她的大軍。


    兩軍對壘,兩將碰麵。


    赫連訣看著絲毫不遜於男子的樓柒,眼底閃過了一絲傷痛。


    他問出了一句自己認為這輩子最為軟弱的話。


    “樓柒,如果一開始我們不是這樣子相遇,婚約你會不會考慮?”


    樓柒沒有想到他一開口會是問這麽一個問題,怔了一下。


    她打量著赫連訣,發現他雖然清瘦了些,卻並不見真的有了心魔,反而,讓人更覺得更內斂了些。不由得讚了一聲這人的心誌,看來幼稚版的沉煞想要他瘋的希望是落空了。


    “我從來不做假設性的考慮。”她應道。


    赫連訣微垂眼眸,“沉煞兇名更甚,有什麽好的?養在民間,無人教導,隻有兇殘暴戾,順其者昌,逆其者亡,他可能與你談詩賦月,遊吟山河?女子,不是都需要溫柔以待嗎?”


    對於赫連訣來說,沉煞就是一個粗人,一個暴君。


    也許在很多人眼裏都是如此。


    其實還真是,樓柒和沉煞在一起從來沒有風花雪月,談詩賦對,花前月下地溫柔互訴衷腸,他們更多的是一起經曆險境,共抗生死。


    但是,樓柒笑了起來,如雲開月現,明豔照人。


    身邊眾人都有那麽一個感覺,帝後越發美麗了。


    “其實,我也不會吟詩呢”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好像有些苦惱地,像是自言自語,“哎,倒是對當年看過的小畫本裏幾則豔詩還是挺有印象,但這也不好吟呀”


    陳十等人:“”


    樓柒抬眸看向赫連訣,說道:“多說無益。赫連訣,打吧。”


    打吧。


    她說得這麽從容,這麽輕鬆,赫連訣卻覺得自心裏發苦。打嗎?赫連王朝已經不是他心裏的赫連王朝,赫連明也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皇兄。


    一切都因為那個黑暗無邊的雨夜,赫連明遇到了那個女人開始。他勝了自己,登上皇位,繼而從他手裏奪去兵力,剪除異黨,不擇手段。


    “攻!”他舉起了手裏的劍。


    號角吹起,兩軍朝對方洶洶撞了上去。


    樓柒與赫連訣對上,她的長鞭卷上了他的長劍,手腕剛一抖想把他手裏的劍扯掉,卻沒想到赫連訣竟然就勢借力,整個人順勢朝她飛了過來,落在她的馬背上。


    “你是想死嗎?”樓柒手指一按,長鞭變硬鞭就要往後麵刺去,赫連訣扣住她的手腕,低聲道:“本王知道軒轅戰和沉氏帝後在哪裏。”


    樓柒動作微一僵。


    大天影當時是被軒轅戰和沉皇二人合力送出來的,但是他卻根本不知道如何迴去那裏!


    現在赫連訣竟然知道具體地方在哪裏?


    “此戰,你敗給本王,本王才可脫身帶你去。”赫連訣繼續說道。


    “敗?我的字典裏還從來沒有詐敗一詞。”樓柒說著,弑魂鞭再次朝後麵刺了過去。


    赫連訣心裏本來是有點兒憤怒,但是更多的是無奈,還有對她這種倔強的軟軟的欣賞和喜歡。


    “怎麽能這麽倔呢?難道你不想救你父皇與沉煞的父皇母後了?”他低聲歎了口氣。


    樓柒手上動作不停,一躍而起,一旋身,飛腳踹向他。


    “我以前的經曆告訴我,永遠不要指望從敵人嘴裏得到最重要的消息,也不要拿最重要的人來與敵人被動做交易。因為,被坑的機率太大!”


    “本王是敵人?”


    “不然,現在是誰領軍與我軍交戰?”


    兩人邊說著邊打,眨眼間已經過了數十招。動作之快,令其他人都看不清楚。


    陳十婁信心中雖急,也隻能盡量盯著周圍敵兵,以防他們暗中動手腳。


    “樓柒,本王也是無可奈何。”赫連訣說道。


    樓柒卻不管,“各有家國,我可沒說你不對!”


    “本王的母妃在赫連明手裏,本王的母妃,當年曾經幫助過你的母後,當時你母後曾經過她信物,說以後可憑信物,什麽要求她應該都可答應。於是,本王母後以此信物為憑,想讓本王與你定下婚約,她以為你母後一定會答應的,卻沒有想過你父皇母後屬意的是沉煞。”


    赫連訣這時也才將之前所說婚約來由說清楚。


    每個母親都認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他的母妃也是,有了雲幽許諾在前,又覺得自己的皇兒天下無人可比,所以他母妃一廂情願地認為這樁親事能成,早早就告訴了他,讓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定下娃娃親了,得到飛劍的時候也是想著送給未見麵的小未婚妻。


    他說這個不是為什麽,隻是希望樓柒願意念著情份,想著他母妃一些。


    他如今一無所有,母妃是絕不能失去的。


    話雖說著,兩人的對招卻一直沒停。


    “本王的母妃在赫連明手裏,他要本王勝了這一戰,否則便”


    “赫連訣。”樓柒一鞭打中了他的肩膀,將他自馬上打下去,“若是我要替娘親還你母妃一個恩情,也不可能拿一場戰敗來還。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士氣?你知不知道沉氏王朝軒轅王朝兩國百姓都在看著?天下都在看著,你讓我敗?”


    她根本就不能敗,也不願意敗。


    不過,她隨即邪氣一笑:“還有一個辦法可保你母妃暫時無事,如果她此刻真的還安心無恙的話。”


    赫連訣瞬間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也來不及了,樓柒已經灑下了一把藥粉下來。


    “你跟我走,等我大敗赫連軍,直逼入宮,替你找你母妃去!”


    在暈過去之前,赫連訣還是叫了出來:“不,你不能進赫連皇宮!”


    “為什麽?”


    樓柒無奈地看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藥效太厲害了,見效太快啊。


    “銀月王爺已經被擒,你們是要再戰,還是投降?”她立於馬上,高聲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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