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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別人來看到阿木的身子?還要摸?雲自然是不肯。


    罷了,就這樣吧,他自然會對她負責的。“請帝妃教導。”


    樓柒點了點頭,解蠱自然沒有那麽容易,雖然蠱蟲逼出來了,但是還要用內力行一遍血氣,再逼出些髒血來,這是很耗內力和精神的,她這個時候哪裏做得到,還有很多人等著她救呢。


    讓雲來最合適不過。


    說了一遍內力行走的方式之後,她叮囑道:“之後你會很虛弱,等你這邊弄完,馬上讓人叫我過來給你治。”


    “是。”


    樓柒立即點了點頭,將針從阿木身上抽了出來,阿木睜開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聽到樓柒低聲問話:“阿木,你之前為什麽會跟著雲衛到藥殿的?或是說,那個時候你是不是正要去找雲衛?”


    阿木的思路立即就被她這句話帶著走了,下意識就說道:“是二重殿的二清姑娘,那個時候她跟我說,雲大哥好像不開心,而且他的臉色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病了,還和我說,神醫這邊有許多好藥,那時我本來想去叫上雲大哥到藥殿來的......”但是不待她去叫,便看到小綢拉著他飛快地到了藥殿,她自然是趕緊跟上了。


    樓柒匆匆走了出去,“月衛!馬上派人把二重殿一個叫二清的侍女抓起來,還有,問出她平時跟誰關係親近,一起抓了!”


    這話剛剛說完,大廳一角一個藥童突然身子一僵,然後就要往外跑。軒轅重舟正好看到他的異常,立即伸手一抓,將他提起甩到了廳中。


    那藥童慘叫一聲,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七孔流血而死了。


    “該死。趕緊去。”樓柒對這個藥童是有點印象的,畢竟她也常往藥殿跑,神醫還跟她誇過這個藥童的機靈,還曾經說過想教教她醫術。


    內奸的事交給月,她立即又馬不停蹄帶著印搖風和小綢她們先到後麵藥房裏取血製藥丸。


    秋慶仙看著她在手指腹切了道傷口,自己吃了顆藥丸之後,那血就跟溪流一樣汨汨而流,不由又驚又痛。“帝妃,真的要這樣嗎?”


    為什麽要用她的血製藥?


    樓柒麵色如常,一邊托著腮看著自己血流如注,一邊說道:“其實也有別的辦法,但是費時費力費藥,主要是費時。我沒有時間。”如果按正常的方法,要找藥配藥,煎藥,而且藥效不會那麽快,這麽多人,至少也得花上半個月才能全部救下來,她哪裏還有那麽多時間?


    而且,也許過半個月,一切就來不及了。


    就在血流了一瓶的時候,她心髒突然劇烈跳動了一下,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跳動的力道讓她的手都跟著抖了一下,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帝妃,怎麽了?”二靈為她煮了補血湯過來,正好看到了她的臉色突然發白,眉頭緊皺,心也不得由猛地提了起來。


    “我......”她想說,卻說不出什麽來。


    沉煞走了進來,拉了把椅子到她身邊坐下,接過二靈手裏的補血湯,拿起勺子舀了,送到了樓柒嘴邊。


    “柒柒,本帝君突然覺得有些心慌。”


    樓柒頓時怔然看著他:“...我也是。”


    這是為什麽?他們兩人的直覺應該都要比常人更強一些,又或許說,他們都有一種說不明的對某些人某些事的感應會強烈一些,這種感覺,是不是與他們有關的人有危險?


    她將這個猜測一說,沉煞臉色也不大好看:“那為什麽我們會同時有這種不安心慌感?難道有這麽巧,與你我相關之人會同時有了危險?”


    樓柒定定看著他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


    “他們本來就在一起。”秋慶仙突然下意識地說了出來,說完就見沉煞和樓柒都看了過來,急忙請罪:“慶仙不該妄言......”


    “不,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樓柒和沉煞對視一眼,心頭都有些沉沉的感覺。


    “不用多想了,我覺得咱們這一迴去,能夠解開這個迷惑。”樓柒說道。


    沉煞點了點頭。


    樓柒取了一半血,先教了印搖風和秋慶仙製藥,將藥配好,讓他們製了藥先送給眾人服下,她又去醫治神醫和嗚嗚。


    神醫是在一個時辰之後醒來的,醒來之後他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像是他的了一樣,但是當他看到自己身上紮滿了針畫滿了血符,差點又驚得背過氣去。


    “神醫,迴神,我還有好多事要交代給你。”樓柒這會兒臉色白如紙,她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沉煞一直抱著她,麵色沉沉,一手還按在她肩膀上,將內力源源不斷輸進了她身體裏。


    而這時,其他人已經醫治好,被他一個個分派了下去。


    “帝妃......”神醫看著她這樣子心頭大驚,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沉煞打斷了。


    “不要說廢話,聽她說。”


    他當下閉嘴,樓柒將三天中要做的事情大概交代給了神醫,整個人都快要暈過去了。


    沉煞抱著她大步出了藥殿,一路朝著二重殿大殿走去。樓柒這時才發現一路走來,宮裏處處都燈火通明,抄手遊廊,亭台樓閣,花園假山,處處都掛了宮燈,映襯出了一個無比輝煌的夜。


    “這是做什麽?”她訝然地問道。但是這句話已經讓她有些喘息。


    沉煞抱著她,“你與當初在迷之穀相比,輕了許多。”當時他背著她,還是覺得有些許重量的,現在卻覺得無比輕盈,“以後本帝君天天盯著你吃飯。”


    樓柒輕輕一笑,“好。”


    沉煞抱著她迴了三重殿,陳十與婁信天一地二四人分站在門外,看著他們過來,神色都有隱隱的激動。


    “嗚嗚。”嗚嗚已經恢複,但是可能是因為自己被暗算了覺得很有些丟了狐臉,所以叫聲沒有以前的張揚。


    沉煞抱著她進了寢殿,二靈和小綢正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床上,印搖風則端著一碗參湯候在一旁。


    “帝君,讓我們給帝妃更衣吧。”二靈上前一步。


    沉煞搖了搖頭,“本帝君親自來。”


    樓柒全身無力,被他放在床上,小綢二靈在左右扶住她。沉煞修長的雙手平時是拿劍是殺人的,現在卻用無比溫柔的動作解開她的外衣,然後一件一件地給她穿上了她們準備的衣服。


    大紅的顏色,用金絲線繡著鳳凰,華麗而耀眼。二靈又為她細細地上了妝。燈光下,樓柒有些恍惚的看著銅鏡裏的自己。


    以前在現代她也曾經化過濃妝,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要顏色鮮豔過。那支七彩鳳凰步搖插上了她如雲的鬢,雍容華貴,美豔不可方物。


    “本帝君現在帶你去參加,屬於你的大典。”他緩緩說道。


    樓柒一愣。


    大殿外左右站著長長兩道隊伍,花團簇擁,宮燈輝煌。有紅毯一路鋪展,長長地直延伸到數十級白玉台階上,鋪進了大殿。


    殿前百官肅立,後麵是四國使臣,在場數千人,卻無人說話,莊嚴肅穆。龍鳳壁前,有四足青銅大鼎,臣相,軒轅重舟,以及月,鷹,雲三人都站在一旁,正微微笑著看著他們走近。


    有禮官揚聲唱了起來:“叩!帝君萬歲!”


    “帝君萬歲!”


    震耳渾重聲音響起匯成一聲,數千人同時跪了下去,四國使臣也不例外。


    “放我下來吧。”樓柒輕聲說道。


    沉煞道:“本帝君就抱著你。一切繁文縟節都免了,本帝君抱著你上去就可以。”


    在所有人跪拜中,他抱著她,在紅毯上一步一步走上了白玉台階,穩得讓她覺得有無比的安全感。


    終於,他們走到了青銅大鼎之前,他將她輕輕放下,但是一手還是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軒轅父子分別給他們遞上點燃了的檀香,沉煞帶著她,對天微拜,然後一起插進了青銅大鼎之中。


    幽香嫋嫋,有悠揚鍾聲傳了出來。


    當......


    當當當......


    沉煞帶著她麵向所有人,聲音用了內力送了出去。


    “本帝君在此向天祈告,紅塵俗世,此生隻願與樓柒並肩。她,將是大盛的帝後,是本帝君唯一的妻,是這宮裏唯一的女主子。本帝君手握的天下,與樓柒共享!”


    “帝後千歲!帝後千歲!帝後千歲!”


    這一聲震得樓柒耳膜微震,她本來不是容易掉淚的人,但是這個時候她卻眼眶發熱,有點想哭。


    但是最後,她說出來的卻是:“可是你現在還不能洞~房......”


    沉煞身子就是一僵,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好好的莊嚴肅穆的氣氛,她也能這樣破壞了。


    一旁的軒轅重舟噗的笑了。


    這是不是史上最悲催的帝君啊,這麽久不能吃也就罷了,人生最重要的大婚之夜,竟然也得守著憋著。


    嘖。


    這是一個...沒有什麽可寫的大婚之夜。


    ......


    第二天一早,四國使臣離開九霄殿,分別返迴。


    兩個時辰之後,九霄殿外,陽光普照,燦爛明亮。


    所有人都精神抖擻,身姿挺直了,望向大步走出來的帝君。他一身嶄新暗紅錦袍,抱著紅衣嬌豔的新晉帝後,走向了隊中一駕奢華的馬車。


    而這時的樓柒是已經完全暈睡過去了的。


    他們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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