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

    台下眾人皆是以上這一副表情,驚歎蘭卿美貌或是驚訝竟有男人參加選花會的皆有之。

    蘭卿的美,和紅莊的主人思紅有一拚,都是比女人還美的樣貌,隻不過思紅屬美,蘭卿屬媚。也不知道造物主怎麽想的,把一個男人生的如此媚態天成,卻不會讓人覺得惡心,難道想讓世界大同麽?

    蕭遙一邊讚歎蘭卿的美貌,一邊分神想些亂七八糟的。

    蘭卿公子的身姿優雅至極,嘴角一個弧度再次掀起台下一片抽氣聲。媽媽桑是個強人,麵對如此絕色尤物臉色也不變,帕子一揮,繼續充當司儀。

    “嘖嘖,蘭卿公子果然是美豔無雙,不過選花會評的可不隻是容貌,公子可曾準備了什麽才藝?”

    蘭卿微笑:“菊雅軒與一般青樓不同,才藝自然也不會是琴棋書畫這等入了俗套的東西。”

    蕭遙一聽,熱切的注視台上會發生什麽不入俗套的表演,卻被一個不知耽美之樂的俗人打破了興趣。

    “等等!誰讓這人上台的!你們這等男妓,連青樓女子都不如的東西也配在大庭廣眾之下登台?”說話之人看起來還算斯文,怎麽說的話卻有如放屁!

    台下眾人原本還迷失在蘭卿的笑容裏,此時卻被那人的話驚醒,竊竊私語起來。

    蘭卿隨沒有動怒,也斂了笑容,說到:“閣下似乎不知菊雅軒是什麽地方,雖說是以色侍人,不過也隻接待入得了眼的貴客,像閣下這種,自然是不會進菊雅軒的門的。”

    蘭卿一番話指桑罵槐,讓那人變了臉色。

    “什麽東西!男人伺候男人也敢這麽光明正大的講出來,還真把自己當人!”

    這話說的,蕭遙簡直要上前砍人了。對著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也能說出這等屁話,到底誰不是人!

    蘭卿冷笑一聲:“男人怎麽了?誰規定男人不能伺候男人,男人不能喜歡男人?本公子天生就愛男子,又礙著誰了?男子頂天立地的大氣,男子胸懷天地的胸襟,男子無畏強敵的氣魄,男子權盡天下的智慧,為何不能愛?難不成非要喜歡女兒家那些傷春悲秋無病呻吟才好?”

    雖然不是特別讚同,蕭遙還是大力的點點頭,說的好,這年頭敢出來講這麽一番話,是個人才!一定要吸收他進東籬教!

    正想著,蘭卿自己也提到了東籬教。

    “我知道這世上還是有群不問世俗倫理,隻道自己真實感情的奇女子們,都說女子頭發長見識短,我卻瞧著這世上沒人比她們跟明白事理的。知道東籬教嗎,那教主也是名女子,這世上也是有如此率性灑脫的女子的,不畏世人眼光,一手創立這等驚世駭俗的教派,卻為我等留下可以立足的一席之地……”

    蕭遙扭捏的臉紅,她哪有這麽偉大啦~~~

    “我蘭卿,若是能有幸與這麽一位奇女子見上一麵,此生也算值了!”

    這……掐架怎麽變成表白大會了?無所謂,被美男仰慕真是件值得驕傲一生的事情啊,若不是現在不宜露麵,蕭遙真想撲上去大喊:“我就是那天上天下舉世無上獨一無二的東籬教主啊!”

    另一掐架男子也不甘示弱:“什麽東籬教,我怎麽沒聽說過,莫不是你編出來騙人的!若真有那種女子,定是個不知廉恥不守婦道的淫亂女子,和你這種人倒是相配!”

    蕭遙怒了,你奶奶的,要是若裏在,早讓他砍你!小穆在也行,至少能整整你!……我一個人,還真不能把你怎麽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一輩子不晚,哼哼,還是個不老不死的腐女的……

    掐架繼續中,周圍的人也開始參與其中,支持之、起哄之、詆毀之、侮辱之都有,蕭遙卻沒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趣。看多了隻能更生氣,卻什麽也做不了,那不是很惱火?等這段時間過去,自己親自去趟菊雅軒,估計能發展不少教眾吧~~蕭遙如此盤算著,離開了掐的越來越火熱的人群。

    唔,時間差不多了,去看看那詩會評出結果沒有,不知道自己那竊來的詩能排什麽水平。

    結果是第四名,剛好排除在可以領獎品的前三名之外。

    蕭遙沮喪的想,要竊也就竊首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好詩嘛,雖說這首也不錯,可還是差了點,要不怎麽就編到小學課本裏了呢?再不濟也挑個高中水平的嘛,例如那個著名的水調歌頭……

    蕭遙眼巴巴的看著那幅畫,等著狀元榜眼探花挑了獎品,她看看能不能把那畫買了。一隻手伸進視野中,拿起了蕭遙盯著的那幅畫。

    “你想要這畫?”

    蕭遙隨著那隻手,看到了手的主人,正是前幾天在街上拉著她認錯人的那位帥哥。

    蕭遙反射性的想迴答“不想要”然後轉身閃人,但又怕這舉動太過明顯,不敢說出來。蕭遙猶猶豫豫的樣子在白木看來,以為是她想要畫又不好意思明說,便笑笑,拿起畫遞給她。

    “送你。”白木似乎就是冠亞季軍其中一個。

    蕭遙很糾結,要還是不要,這是個問題。

    她很像要,她想看思紅看到這畫以後的表情;她不想要,她不想和眼前這位看起來很順眼又貌似和王絡瑤有什麽關係的帥哥有任何牽扯。在蕭遙還沒想清楚的時候,身體已經先做出了反應,將畫接了過來。

    “……謝謝。”

    蕭遙想跑,白木卻先一步問了問題

    “在下白木,可否向姑娘打聽一個人?”

    “……你說。”

    “姑娘可曾見過一個與姑娘長相十分相似的女子?”

    “不曾。”

    “這樣……抱歉,打攪姑娘了,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蕭遙向白木欠身施禮後,抱著畫閃人。

    白木若有所思的望著蕭遙離去的背影,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迴頭看去,正是和他同行的風雲揚。

    “看誰呢?”

    “一個人。”

    “……你這不是廢話麽,不看人那不成看鬼?”

    白木一笑:“一個姑娘,長的很像一個故人。不過這位似乎惜字如金……”而且好像還很怕他。他很可怕麽?

    “哦~你也會對女色有興趣,長什麽樣?”

    白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問他:“對了,你剛才幹什麽去了?”

    “選花會啊,天越的選花會真有意思,居然還有男子參與!而且好像還有個什麽東籬教,竟是一群姑娘去支持男子與男子相戀,天越果然是個有趣的地方!”風雲揚興致勃勃的向白木說著剛才選花會掐架的事情,忘記了剛才的想要追問的問題。

    ———————————————————————————————————————

    蕭遙被白木一嚇,失去了繼續玩的興趣,轉彎迴紅莊去。

    進了紅莊,蕭遙直接向穆月眠他們在水榭涼亭走去。

    穆月眠和空承說著話,思紅似乎醉了,閉著眼靠著空承肩上,一臉享受的樣子。蕭遙心神搖曳,好有愛~

    見蕭遙迴來,穆月眠招手讓她過來。蕭遙很聽話的蹭過去。

    “玩的開心嗎?”穆月眠問。

    “小穆,看,我撿了個有意思的東西!”蕭遙沒迴答他的問題,獻寶似的把畫拿出來。

    穆月眠展開畫一看,頓了一下,把畫卷起,遞給空承,空承疑惑的看了穆月眠一眼,也打開畫,然後臉色冷了下來,把伏在他肩上小憩的思紅推到一邊。

    思紅被空承一推,醒是醒了,卻有些迷迷糊糊,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接著感覺到手裏被塞進了什麽東西,展開一看,自己也變了臉色。

    “這……這畫哪來的!”

    蕭遙看情況不太對,結結巴巴的說:“那個……我去參加祭奠,路邊攤子上看到的……”

    思紅的女裝,隻在吉祥如意和紅莊兩個地方穿過,而且不論是吉祥如意還是紅莊,絕不會有人將他女裝的樣子畫成畫並拿到街上去賣,除非……

    “會不會是畫的別人?”蕭遙詢問著,畢竟她和王絡瑤也很相似,據說。

    “不可能!”思紅肯定的說:“誰還會比我更美!”

    “……”三人都沉默了一下。

    蕭遙打破思紅的自信:“那可不一定,菊雅軒的蘭卿公子就很美啊,和你不相上下呢。”

    思紅一聽菊雅軒的名字,眉頭一皺:“你從哪裏知道菊雅軒的?”

    “選花會啊,菊雅軒也派人去了呢,那個蘭卿公子真的不錯~~”

    穆月眠頓了一下,不確定的問到:“蕭遙……你沒去拉那個蘭卿公子進你的東籬教吧?”

    蕭遙自信滿滿的說:“沒!”

    穆月眠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不過過幾天我打算去邀請他!”

    “不許去。”

    “為什麽?”

    穆月眠稍稍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和蕭遙明說了比較好。

    “那個菊雅軒是個陷阱,專門找你的。”

    蕭原來是陷阱,怪不得聽他們掐架掐的如此生硬,但遙不明白:“找我幹什麽?”

    穆月眠搖搖頭:“不是找你,是找聖女。”

    蕭遙先是一臉不明所以,慢慢臉色開始發白,她顫聲問到:“……他們來了?”她想起了鏡子裏的自己曾經告訴過她,自己曾被追殺一事。想不到事情來的這麽快,她才隻拿了一樣神器而已。

    不過目前還不是追殺她,隻是找她而已。

    穆月眠不知道蕭遙如何知道有人找她的事,有些驚訝:“你知道了?”

    蕭遙臉色蒼白的點點頭,剛開始聽空承說有人要買她的命的時候,還勉強能當笑話聽。今天再次遇上白木,蕭遙才開始真的感覺到不安。

    見蕭遙驚恐的樣子,穆月眠有些不忍,安慰她:“別擔心,那些人現在也隻大概知道東籬教主和聖女有些聯係罷了,神殿護你護的很緊,連思紅都沒查到聖女是誰,便不會有人知道你的……沒事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若是我不行,還有若裏,還有神殿,別擔心……”

    終於,蕭遙用力點點頭,“我沒事了,小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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