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的母親連夢蕾與李成從小青梅竹馬,李成暗戀連夢蕾多年,隻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連夢蕾從來沒拿李成當迴事兒。  連夢蕾有一個喜歡的人,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對方家境一般,連夢蕾跟家裏鬥爭了很久才跟那個人修成正果。  那個人就是李斯年的親生父親。  在連夢蕾結婚兩年後,連家遭遇了一番劫難,差點破產,幸虧李成出手相助,才使得連家度過難關。  當時的李成借此機會,不顧連夢蕾已經結了婚懷了孕,硬是用連家來威脅她,讓她跟她的丈夫離婚,然後跟他結婚。  一個家族的存亡都拴在她身上,連夢蕾沒有辦法,隻能同意李成的要求。  李成是喜歡連夢蕾,想娶她沒有錯,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介意連夢蕾肚子裏有別人的孩子。  於是李斯年出生後,他表麵上什麽都不計較,實際上一旦連夢蕾不在,他就會虐待李斯年。  連夢蕾跟李成結婚後,整天鬱鬱寡歡,李斯年這個她跟愛人的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不會跟李成說一句話,每天不是照顧李斯年,就是忙碌連家的工作。  事情的轉機是在李斯年一周歲的時候發生的。  連夢蕾跟李成結婚後,努力複興連家,為的就是擺脫這段錯誤的婚姻。  可惜她在煎熬中奮鬥,那個她為之奮鬥的目標卻另娶他人,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  一開始連夢蕾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不相信,她以為是李成編造了一個理由騙她放棄,於是她去找了她的愛人。  可親眼見到,才知道了李成給她的轉述已經夠委婉了,真相比她聽到的還要紮眼。  她的愛人結了婚不說,孩子都已經出生了。  他們才分開一年,那個人就已經跟新歡有了孩子。  也就是說,他們前腳剛剛分開,那個人就迫不及待的立馬娶了一個新老婆。  或者應該這樣說,在他們還沒分開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跟現在這個新歡好上了。  連夢蕾去質問她的愛人,當初分開的時候不是說好等她兩年嗎?她在漩渦中苦苦煎熬,為什麽你就有了新歡呢?  可她那一向溫柔體貼的丈夫卻說:“你讓我等你我就等你啊?人的一生就幾個兩年,誰知道兩年之後你會不會變心呢?我不能為了等你浪費我自己的人生啊。”  連夢蕾笑中帶淚,“那你當初為什麽要答應呢?”  那人說:“當時那個情況,我要是不那麽說,你還不知道怎麽發瘋呢,那我隻能先答應了唄。”  連夢蕾失魂落魄的迴到家,李成告訴她,現在那個人的妻子是他安排的。  李成一直對那個人心懷嫉妒,就想找個女人試探那個人,看他到底是不是個良人。  結果可想而知,他找的人不過是稍微一誘惑,那個人就淪陷了,還把家裏的錢拿出來養小三。  連夢蕾從此心灰意冷,她依舊不怎麽搭理李成,每天隻把精力放在連家的事業上。  與之前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再管李斯年了。  她變成了一個工作機器,每天隻圍著連家轉。  後來,連夢蕾又懷孕了,這次是跟李成的孩子。  其實連夢蕾是不願意的,但是李成非常想要一個他跟連夢蕾的孩子,所以就趁著連夢蕾醉酒,不做任何措施的跟連夢蕾發生了關係。  這個孩子就是李聞星。  連夢蕾沒怎麽在意過李斯年,同樣也沒怎麽在意李聞星。  確實,在李斯年的印象裏,他的媽媽確實很少迴家,每天比李成還要忙,而李成對此從來沒有異議。  李聞星雖然也跟李斯年一樣不受媽媽的關注,但不一樣的是,他有李成。  李成從小就用心栽培李斯年,對李聞星卻要求一般,不是因為對李斯年期望高,而是因為他想讓自己的孩子輕鬆快樂的過完一生。  他想把所有的壓力都壓到李斯年身上,他想把李斯年當成自己孩子的傀儡,隻為李聞星辦事,為李聞星操勞一生。  李成指著李斯年說:“聽明白了嗎?你身上流著別人的血,你這個人就是髒的!”  “嗬,還指望我給你留家產,放權把公司交給你管,開什麽玩笑?我告訴你,李家的一切都是聞星的!你一分一毫都別想拿走!”  李斯年也笑了,“你知道這間茶館對麵是開的是什麽嗎?”  沒等李成順著窗戶去看,李斯年便說:“是飯店的分店。”  “沒有李家,我一樣過得很好,想要事業就有事業,想要錢就有錢。可是李家沒有我,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指望李聞星這種廢物去繼承你的家產?開什麽玩笑,他那種腦子,就隻想得到在網上公開一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把李家的一切都留給他,巴不得自己早日破產?”  李聞星聞言,猛地抬眼看向李斯年,紅紅的眼睛裏盛滿了恨意。  以前那些崇拜都是假的,這才是李聞星對他真實的感情。  嫉妒、怨恨、不甘。  李斯年也望著他,“你別這樣看我啊,你現在這麽廢物又不是我造成的,你該恨你身邊那個人,那個愛你的父親。”  李成也被刺激的眼睛發紅,“你少說這種挑撥離間的話!我兒子才不是廢物!”  “我以前不怎麽讓聞星插手公司的事,是想讓他活的自在一點。既然你不聽話,那聞星從現在開始學又不是來不及。”  “你可別太把自己當成一迴事,李家離了你又怎麽樣?我身子骨英朗著呢,有大把的時間去教聞星!”  李聞星轉頭,深深地望了一眼李成,眼中總算多了一點笑意。  看著麵前的兩人一派父子情深,李斯年隻覺得想笑。  “是嗎?你的身體好著呢,有大把的時間去教育那個廢物,真的嗎?”李斯年掃了一眼李成的腹部,“你這麽容易發火,又時不時應酬喝酒,動不動為了工作熬夜熬通宵,你的肝真的還好嗎?”  李成聞言,臉色大變。  李斯年接著說:“你願意從現在開始好好教你的好兒子,那你有沒有問過你的好兒子,他願意嗎?你不如去問問李聞星,看他以前有沒有誤會過?”  “你對我那麽嚴厲,對他那麽鬆散,他會不會誤以為是你不夠重視他呢?”  “畢竟他都願意為了讓我不好過而不顧李家,直接在網上暴露我的名字呢。”  李成下意識看了一眼李聞星,這一眼,正好跟李聞星的目光撞上。·  李成又生氣了,“你閉嘴!少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  李斯年嗤笑一聲,“父親,哦不,李先生,少生一點氣吧,小心你的肝。”  “李聞星這個人,腦子不太好使,教他是很費勁兒的,可別你還沒怎麽教,人就先沒了。”  李成氣的一把掃掉了桌子上的茶杯,李斯年看都沒再看他,起身,踩著一片狼藉離開了。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身後的動靜忽然大了起來,李聞星和沈秘書的助理大聲叫著李成,他隱約還聽到沈風在說‘叫救護車’。  李斯年驅車離開,在迴市區的路上,他看到一輛救護車跟他擦肩而過。  這條路是機場高速,隻通向機場,他們剛才見麵的茶館就在機場附近,看來他剛才沒聽錯,確實是沈風在喊叫救護車。  知道李成的身體狀況還是一次意外。  那天他去李成的書房找文件,無意間看到壓在桌角的病曆,才知道李成患了肝硬化。  肝硬化有極高的癌變幾率,如果好好保護肝功能,還有可能恢複健康,如果繼續不健康的生活習慣,那就是在往肝癌的道路上走。  他發現李成的病是在離開家前不到一個月,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  如果李成在這一年時間裏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那病估計已經治好了。  但就今天李成聽到他的話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沒有,而且被他氣兩句就得叫救護車,病情怕是更嚴重了。  李斯年覺得自己非常能夠理解李成為什麽不讓李聞星去接觸公司的事務,因為真的太累了,沒有盡頭的忙碌和頻率極高的應酬,很容易把身體搞垮掉。  就像重生前的自己一樣。  可惜李聞星並沒有體會到李成的用心良苦。  這樣也挺好的,就讓這對相親相愛的父子倆互相猜忌去吧。  李斯年開車去了薑容軒那兒。  他到的時候,薑容軒還坐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飯點過了兩個小時,他還什麽都沒吃。  李斯年心裏愧疚,點了飯店的外賣過來。  這會兒再上網看,已經有人把李聞星的照片發到網上了,不過李聞星到底是有李家撐著,隻暴露了照片而已。  李斯年告訴薑容軒可以收手了,薑容軒沒有多問,打了個電話。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外賣來了,兩人吃了飯,再看網上,關於李聞星的消息已經被清幹淨了。  但也沒再出現什麽反轉,不知道是因為李成沒下命令,還是因為忌憚著薑容軒。  李斯年把今天跟李成見麵的事跟薑容軒說了,薑容軒有些驚訝,“他竟然沒逼著你迴家?”  “為什麽要逼我迴家?”  “他用心栽培你,不就是想讓你幫著你弟弟做事麽?髒活累活你來幹,你弟弟坐享其成。”  薑容軒說:“雖然說你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崩的不能再崩了,但我覺得他那樣的人,用法律關係強逼著你迴家,他也是做的出來的。”  李斯年搖搖頭,“他不會的,他可不敢放我迴家,我什麽本事他清楚,他做的所有打算都是基於我聽話,一旦我不聽話,那麽讓我接手李家的事,就是直接把李家送給我。”  “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怕是看不住我。”  真有意思。  這輩子他不拚命了,所以得病的人就變成了李成。  李家的風水不好,為李家付出的人都注定短命。  薑容軒輕輕拍了拍李斯年的後背,“哥哥別傷心,那樣的人不值得你傷心,活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以前也很看重親情,總覺得血濃於水,我的親人對我不好,一定是我做的不好。”  “後來我發現,並不是這樣,有的人就是不配為人父母,為這種人傷心根本不值得。”  李斯年被他拍的還挺舒服,也就沒管他的手,輕輕眯起了眼睛,輕聲說:“我是情緒不太好,不過不是為了李成,是因為他給我講了我親生父母的事。”  李斯年把李成講給他聽的那個故事講給了薑容軒。  薑容軒聽完,卻是一聲冷笑,“真有意思,他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我對李成的人品一點都不懷疑,他講的這個故事,一定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真相。”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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