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沒有人會攔你,前方是你的夢;往前走,沒有人會怪你,前方是你的願。在下一秒你數著1、2、3讓我們重新開始,汽車的鳴聲驚醒沉睡的城市,別吵,別吵,我們慢慢的前行,前行……

    火車一路咆哮著前行,對麵的女子塗著淡淡的水晶唇彩吸著日本牌子的香煙,麵對著窗外一臉落寞。“也許她也是一個和我是一樣的人吧!過著還算富足的生活胸中卻又無法容納自己的欲望,所以才到處過著過客一樣的生活。”廖俊輝慢慢的喝著碳酸飲料心裏卻莫名的對著麵前的女子產生好奇心理。

    窗外的景色漸漸的被一層霧蒙蒙的灰暗顏色覆蓋。“上海——昆明的k182次列車19:26分到站。”女列車員的聲音穿過揚聲器鑽入每節車廂中,坐在廖俊輝麵前的女子蔫滅手中的香煙微笑著示意她要離開。俊輝微笑著點頭友好的就象兩個熟識的老朋友般。

    看著女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車廂的盡頭,他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我究竟要到哪裏去,是那個四季如春的春城還是為了逃避?”他在心裏不止一遍的這樣問過自己,可是結局都是如同那首聽了無數遍的月砂,讓他久久沉在那張音樂編織的不真實的大網之中無法自拔。

    “顏情你還好嗎,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廖俊輝抬起頭,眉心處的陰暗揮散不去。他記得她曾經和他說過:

    “分裂 分裂 有時堅強麵對一切 有時需要撒野

    分裂 分裂 守著一個人的世界 流著兩個人的血

    分裂 分裂 一麵笑的天真無邪 一麵看破一切

    分裂 分裂 一麵愛的精疲力竭”

    他知道那是林夕寫的那首《分裂》,也是少數幾個讓她喜歡的詞人其中之一。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對自己真的如同詞中所寫的那樣愛的精疲力竭呢?他好像能夠得到她親口的承認,哪怕是殘忍呢也好過麵對一個完全沒有情感變化的臉孔。

    旁邊的幾個旅客都因為即將到站而選擇迴到原先自己的座位,偌大的四號車廂不多時隻剩下孤零零坐在窗邊出神的廖俊輝。最後把眼光從窗外移迴來之後便起身往七號車廂自己的座位走去。

    一路上聽到關於睡美人由來的美麗傳說,因為淒美的愛情而更加豐富的西山也充滿了溫柔的情意,成為了情侶的好去處,這也是現代人的一種美好的願望吧!他自嘲的微微一笑,嘴角的那抹苦澀卻是不經意間閃過。

    在座位上他攤開全國旅遊地圖,裏麵有許多用紅色圓圈標記的地點都是他曾經到過的,而那些未經標記的才是他以後的重點。他的眼睛看到一個用著重號標注的地方——魯迅故居,那是他和她初次相見的地方,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當日的情景——

    四周的眾多遊客都舉著相機對著魯迅故居的裏裏外外不停摁動快門,閃爍的燈光在炎炎烈日下形成一道特殊的景致,隻是這裏太過嘈雜。正好旁邊搖著烏篷船的船主叫嚷著要進行下一次擺渡。

    他和一個女孩幾在同時擠進了小船,因為船身很小,而加入的人數又多,小船搖擺得厲害,他和她時不時的撞到一處。但那時的他是快樂的,莫名的悸動讓他原本平靜的心起著微微漣漪。當烏篷船從拱形的橋下穿過時,船中眾人全都被張著巨口般的黑暗吞噬,因為害怕她的手不自覺的抓住他的手臂,抓得他的手臂很疼,但他卻沒有動,內心之中甚至希望那種疼痛中的快樂能夠繼續下去……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迴憶帶來的惆悵,濃濃的揮散不去。窗外燈火輝煌,昆明站到了。

    隨著人流走下車,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緊緊的包覆著他的身體。他獨自一人走在昆明清冷的街道上,路燈的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夜晚的昆明如同一位熟睡的少女,輕柔的風撫過臉頰象是少女柔弱無骨的手指。

    最後在一家小型旅館登記住了進去,他喜歡這種充滿世俗眼神看你的穿著,喜歡這種下層人民的頹廢無助。隻是現在這深夜麵對窗前黑沉沉的天空,一股難以抗拒的寂寥還是如暴風般將他的身子衝到高處然後再狠狠的摔下來。這時他才覺得肚子餓了。

    在旅館的門前不遠處有一個小吃攤,四周坐滿了赤裸著臂膀大聲說笑的漢子,還有羞澀迷人的姑娘,不過他們不約而同都是在吃著昆明的過橋米線。

    “吃過橋米線時,要用大湯碗盛來熱湯。這是用肥雞和豬筒子骨熬成的,清沏透亮,湯麵覆蓋著一層黃黃的雞油,看似不冒一絲熱氣,實則滾燙保熱。食客先將雞胸脯肉片、豬肉片、魚片、豬盯片、豬腰片等永入湯碗,輕輕一攪,不一會便把肉片涮得又熱又嫩。接著,再夾入豌豆夾、韭菜、菠菜、玉蘭片·一類菜蔬。最後,放入米線,配以香油、胡椒、辣椒油、香萊末等調料。於是,滿碗五顏六色,那雪白的米線,與紅色的豬肝片、豬腰片、碧綠的菠菜、豌豆夾,鵝黃的黃芽韭菜,相間交輝。吃起來,肉片鮮嫩,綠菜爽脆,米線軟滑,湯味濃美,十分可口。”

    這是他在一本自助旅遊雜誌上看到的,雖然在其他地方也吃到過米線,但若說正宗還屬這裏。

    廖俊輝迫不及待的要了一份,在火車上吃了很長時間的泡麵之後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味覺。即使在四號餐車上也沒吃到什麽好的東西,不但價格昂貴分量也是少得可憐。

    現在能吃到熱騰騰的過橋米線真可稱為幸福了。過橋米線吃起來果真如書上所述:“肉片鮮嫩,綠菜爽脆,米線軟滑,湯味濃美。”

    廖俊輝這次到昆明一為私事,二則就是要做一期關於雲南的專題,昆明的民風以及飲食和其獨特的建築風格。

    吃完過橋米線,伸出雙手後的他重重的唿出一口氣,抬頭望向深邃的天空,那顆最耀眼的啟明星始終如山嶽般屹立,而他要做的就是那東方最耀眼的星星。這時候的他似乎忘記了坐在車上的惆悵,又一次變成了幹勁十足的《尋覓》雜誌主編。

    這時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手機屏麵上顯示出許瀧二字。”

    剛拿起電話就聽到那頭的疲倦聲音:“老大,我快不行了,你一個人走了不要緊把這個爛攤子丟給我就太不地道了吧……”

    許瀧似乎有無窮的苦水要倒,而廖俊輝這個大學同窗恍惚早就算準了般的靜靜的等待十幾分鍾然後才拿起手機,對於這個同窗加上同寢室的室友因為彼此太過熟識,所以根本沒有所謂的領導與下屬這個概念。就是這樣才讓廖俊輝感到溫暖,沒有雜質的溫暖。

    “一個星期後我就迴去,如果太累的話就休息兩天,我可沒有刻薄到瓜分你的睡眠和休息時間。”廖俊輝有點委屈的說著。

    大學畢業後幾個誌趣相投的同學合力支撐的《尋覓》總算在千軍萬馬窺視之下走出一片自己的天空,現在的《尋覓》已經成長壯大,不需要開始時的火拚。為了宣傳而不惜連夜奮戰滿互聯網的砸帖,為了一個訂閱用戶不惜跑破一雙球鞋……

    不過那個極度艱難的時期總算過去了,雖說現在依然時間緊,工作量大,但至少周末可以有一天的時間休息。但是許瀧這個家夥硬是為了使《尋覓》更上一層樓而連續三個月沒有休息一天,從剛才的聲音中廖俊輝可以聽出他的疲倦,在調笑的時候也沒有以前時候的互揭傷疤或惡意中傷。

    “放心,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可不想大好的青春就浪費在金錢上,不過我想和你說的是……”許瀧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般的不再說話。

    “再難走的路都走過來了,還有什麽看不開的,說吧!我能接受”廖俊輝微笑著說,內心開始預感到什麽般的一動,“難道是她?”

    “韓靜不辭而別走了,隻留下一封信。”許瀧的聲音不再是先前的那般的快活,要知道韓靜可是他追了整整一年的目標,可如冰山美人般的韓靜楞是心如鐵石,始終和許瀧保持一定的距離,拚命工作可能也是為了派遣一下心情。

    “她或許有什麽難言之隱,你也別太在意。”廖俊輝用極其鎮定的語氣說著,在這個時候他這個主編如果吐露出喪氣的話語,難保《尋覓》留守人員不動蕩,韓靜可是《尋覓》的美術編輯,負責《尋覓》雜誌的全部頁麵和圖片的設計和整理工作。

    記得當時她應聘的時候隻遞了一張光盤,裏麵是她業餘製作的圖片和動畫影視製作。而在隨後的工作中更加表現出了她驚人的水平,誰能想到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能夠在連續一個星期的高強度排版設計工作始終保持旺盛的工作狀態,這也是她的工資一漲再漲的原因。隻是好像她並不怎麽在意這些,這也讓廖俊輝感到好奇。

    “她的信裏麵寫了什麽?“廖俊輝好像剛剛想起來她還留下一封信。

    “信封裏麵隻有一片葉子。“許瀧皺眉疑惑的說。

    廖俊輝楞在了當地,手上的手機還響著許瀧的聲音。但廖俊輝卻象是沒有聽進去一般的站在那裏,這時不知誰的手機鈴聲響起,是王菲的那首《迷路》

    “用往日你背影 貼著我眼睛

    繼續懷念你 動作 話語 時間

    情境是四月那雪景

    八月那雨聲想你直到直到直到無法迴憶

    念你念到迷路也好 不肯安靜*“

    “傻姑娘!我隻不過是個過客,不值得你這樣的。“廖俊輝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苦澀,閉上眼睛仿佛那雙羞澀的盈水眸子的姑娘又站在自己眼前,對他說:“你該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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