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幻視''那邊派人過來了,說是想和您談談。”


    秘書緊跟著身材高大,麵容冷俊的男人向他匯報,男人忽然停下了腳步,清淺的眼瞳透過薄薄的鏡片看起來十分冷冽且富有威儀。


    男人抬手看了一眼手上價格不菲的表,抬手的時候,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眼光下閃爍了片刻。


    “他們那邊有預約嗎?”


    “沒有。”


    “那就不用理會。”


    秘書點點頭,繼續給男人匯報別的工作,正在認真聽秘書匯報工作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十五歲的顧笙。


    幾年前,他給林宴創辦了一個工作室,製作遊戲,他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修的不是美術方麵的,而是風馬牛不相及的經濟學,這是他爸的條件,要想去做自己喜歡的,先把正事做了,在他爸看來,還是要有個穩定的工作比較好。


    顧笙沒所謂,正好出國一邊修經濟學的時候一邊可以學習國外美術方麵的知識。


    前些年炒股,再加上出國那個項目,顧笙攢了一筆錢,一部分拿來買了月安雅築的房子,剩下的那部分又攢了攢才有了最初他送給林宴的那個工作室。


    這些年兩人一起奮鬥,倒是做出來不少深受年輕人喜愛的遊戲,最開始紅起來的是一塊手遊,後來又做了幾款小遊戲口碑都不錯,才慢慢有錢開始轉向大場景的遊戲。


    “宴笙”在遊戲製作公司裏異軍突起,算的上是後起之秀,這些年的發展勢頭非常迅猛。


    “宴笙”就是他們公司的名字,由他和林宴的名字各選一個字合成的,簡單粗暴而飽含深意。


    顧笙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秘書匯報完工作之後,他揉了揉眉心,最近一直很忙,沒有休息好,林宴又出差去了,他一個人除了工作什麽也不想幹。


    他閉著眼睛,閉目養神,沒想到竟然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隱隱約約之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臉熱熱的,顧笙睜開眼睛一看,便看到了放大版的林宴的臉。


    林宴親了親他的臉,又湊到他的嘴上親了一口,“寶貝兒,我迴來了。”


    顧笙的眼神瞬時間柔和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林宴這些年一直沒有怎麽改變的臉,然後扣住林宴的後頸,把他壓低和自己接吻。


    等到兩人迴過神來的時候,林宴已經坐在了顧笙的腿上,他麵前是一個辦公桌,林宴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緊緊的貼著顧笙。


    “剛剛上來的時候看見‘幻視''那邊的人了,好像很著急著見你。”


    顧笙摟著他的腰,手在他的腰身上細細摩挲。


    “沒預約不見。”


    林宴笑了笑,用鼻尖蹭了蹭顧笙的鼻尖,“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顧笙不置可否,沒有迴答他。


    他們倆心知肚明,當年的事情,都一直記著呢。


    顧笙一個月沒有見到林宴了,哪裏還管得了什麽“幻視”,現在隻想從此君王不早朝。


    兩人正吻得如火如荼,外麵就傳來了敲門聲。


    林宴一驚,猛地縮到了桌子下麵去了,等到縮下去之後,林宴和顧笙同時懵逼了,林宴的耳朵一熱,他做什麽要藏起來?


    外麵有響起了敲門聲,顧笙咳嗽了兩聲,“進來。”


    進來的是市場部的經理,顧笙這才想起秘書說市場部的經曆過一會兒要過來匯報工作。


    “顧總。”


    男人和顧笙打了個招唿,顧笙點點頭,“開始吧。”


    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大概是一路趕過來的,但是準備做的挺充分的,一開始卡了一下殼,後麵就流暢了起來。


    林宴蹲在辦公桌下麵,正對著的就是顧笙的膝蓋,他這次出差了一個多月,走之前也因為兩人都很忙,剛吃了前菜,顧笙就睡著了,重重的趴在他的身上,林宴心疼的爬起來用濕毛巾給自己和顧笙擦了擦,又自己解決了一下,這才抱著顧笙睡了一覺,天微亮他就提著行李趕飛機去了。


    林宴仿佛能嗅到顧笙的荷爾蒙味道,他咽了一口唾液,然後伸手小心翼翼的將顧笙的拉鏈給拉下來了,顧笙當然感覺得到林宴在搞什麽鬼,“咳。”


    他假裝咳嗽了一聲,想要製止林宴,但是林宴沒有聽,市場部的經理倒是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了,茫然的抬起頭看向顧笙,顧笙冷著臉沒有任何情緒,“繼續。”


    “哦哦,好。”


    市場部的經理又繼續匯報,而這時候林宴這個不安分的竟然已經解開了外麵一層層的包裹,穩準狠的抓到了他的目標。


    顧笙積壓已久,被林宴這麽一抓,微不可聞的悶哼了一聲,市場部經理抬頭看了他一眼,“顧總,您身體不舒服嗎?”


    顧笙不動如山,冷著臉和聲音,“沒事,你繼續。”


    “哦。”


    隨著市場部經理的這一句“哦。”顧笙驟然感覺到一陣高熱將他包裹住,讓他不禁想要感喟一聲。


    這麽多年,他們倆什麽壞事都做過了,林宴也被顧笙訓練得越發食髓知味,自然也就更加不要臉了。


    這種事情放幾年前,就是顧笙主動求林宴,林宴也會因為害羞而拒絕,而現在就憑那讓人欲仙欲死的小舌頭,就可以看出,林宴現在儼然是一位老司機。


    顧笙死死的握住拳頭,青筋直冒,他一開口聲音就喑啞得不像話,“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市場部經理一聽顧總那沙啞的嗓音,他就說顧總肯定是生病了,“好,顧總您注意休息。”


    “嗯,你和李秘書說一聲,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想睡一覺。”


    “好的。”


    市場部經理一走,顧笙就立馬往後退了退,露出了桌子下麵的林宴,林宴的嘴巴亮晶晶的,眼睛卻是充滿了風.情,他勾了勾嘴角,“顧總,這麽不專業啊。”


    顧笙的唿吸一重,起身走到門邊將門鎖上,然後將林宴從桌子下麵拉出來,抱到辦公桌上麵,林宴會意的用兩條腿纏住顧笙的腰身。


    他用食指勾住顧笙的領帶,“顧總,和你談個兩個億的生意怎麽樣?”


    顧笙俯下身子吻住林宴的唇,“那就得看林總的本事了。”


    晚上兩人出去吃飯,林宴的老腰都還有些酸脹,“我這麽大把年紀了,你以為我還年輕啊,能擺那種姿勢嗎!”


    “抱歉,我給你揉揉吧。”


    顧笙湊過去,摟住林宴的腰身,給他按.摩,林宴這才舒服多了,他和顧笙去了一家新開張不久的餐廳,雖然才開張沒有多久,但是口碑不錯,林宴便和顧笙預定了。


    他們走過走廊的時候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訓斥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那男人弓著腰,低著頭,被罵得狗血淋頭但是並沒有吭聲。


    林宴總覺得那人有點眼熟,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顧笙發現了他的異常,詢問道:“怎麽了?”


    “那個人,看著有點眼熟。”


    顧笙順著林宴的視線看過去,他的眼神暗了暗,隨即握住林宴的手,“認錯了吧,走吧,你不是一直說向來嚐嚐這裏菜色嗎?”


    林宴被轉移了注意力,也就沒有再去想剛剛的事情,顧笙扶住他的肩膀,微微側頭剛好與林宴所說的眼熟之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那不是別人,正是周學鋒,他被一個中年男人罵的狗血淋頭,隻是因為他不小心端錯菜了。


    周學鋒一抬頭便看見林宴轉過頭去,而顧笙卻是看了過他,他渾身一震,目光死死的鎖定顧笙,顧笙根本不把他當成一迴事,反而扶住林宴的肩膀,狀似親密的離開了。


    他們倆看起來光鮮亮麗,而他不過是個落水狗,當初他爸受到了一大堆他和各種男人往來的大尺度照片,一氣之下將他趕了出來,並且收迴了他所有的錢財,連他買的車都沒有放過。


    一夕之間,他從一個富家公子墜落到身無分文的窮人。


    他以為自己朋友到處都是,可是禍到臨頭,雪中送炭的一個沒有,老大他們知道了他對顧笙做的事情,也不想和他再有來往。


    真的等到他身份分文,他才忽然明白林宴當初說的,要是有一天他父親和他斷絕了關係,他還有什麽,他什麽都沒有,他也養不起林宴。


    他不是沒有做過生意,想要掙紮起來,可是他父親已經在圈子裏說了他們倆以後再無關係,這些人自然不會再給他好臉色,他拿著自己賣掉房子的錢,拚拚湊湊,想要靠自己的能力證明給他父親,還有林宴看,可是現實是殘酷的,他血本無歸。


    也因此一蹶不振,每天在擁擠,逼仄的出租屋裏,做著又髒又累的工作,被人罵成狗,還不能還嘴。


    周學鋒覺得自己的人生可能也就這樣了吧,或許哪天死在出租屋裏也沒有人給他收屍。


    “你剛剛去哪兒了?”


    林宴已經點好菜,顧笙說他去上個廁所卻去了不少時間。


    “人太多了,我到旁邊的商場裏去上的。”


    林宴也沒有懷疑,菜很快就上來了,他們倆開心的吃起了晚餐。


    顧笙剛剛去打了個電話,這家餐廳的老板他也認識,算是有點生意往來,和老板說了一下讓他照顧一下一個員工,前後沒有花掉一分鍾。


    他縱然討厭周學鋒,但他們曾經是兄弟,他送了周學鋒一份大禮也算是報了那個仇,現在不過順嘴一提,也算是對得起當年周學鋒把他當兄弟的那份情,從此之後就真的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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