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番外——鬼堡蜜月~...

    “綠綠…”陸方淮甜膩膩地喊了一聲,綠綠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吃草莓?芒果?提子?”陸方淮往旁邊湊了湊。

    半晌見綠綠不理睬自己:“要不要看雜誌?”陸方淮翻了翻,“有顧涼喻的八卦哦!”略帶誘惑的聲音。

    綠綠猛地扭頭,眼睛狠狠地瞪著陸方淮,陸方淮心忽然吊起來。“我睡個午覺你哪來那麽多廢話?!”惡聲惡氣的。

    “綠綠,你還生氣呢?”陸方淮小心翼翼地問。綠綠目露兇光,陸方淮揉了揉眼睛,很委屈:“我不該喝那麽多酒的,我錯了,綠綠,我真錯了!”

    新婚之夜後,綠綠就得了重感冒,而且是一病十幾天那麽重的感冒。並且在心理上對樓道拐彎口有了莫名的恐懼…

    綠綠扭迴頭繼續睡午覺。陸方淮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綠綠,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片刻綠綠被他的視線盯得發毛:“有什麽好看的?!”

    “綠綠…”陸方淮輕輕地喊了一聲,飽含深情。“我困!”吸吸鼻子,她的感冒還沒好透,可是她對陸方淮所謂的美妙的蜜月之旅充滿了好奇,於是帶病上陣!

    陸方淮聽著綠綠還有些沙啞的聲音,很是心疼,立刻閉了嘴,將她腿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方淮都不再開口,眼睛卻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車子沿著山路往上,一直開到一處斜坡才停下。綠綠趴在窗口吹著微涼的風,沿途優美的風景讓她心情頗佳。

    眼前是鮮紅的一大片,濃鬱的香氣蔓延開來,綠綠甚至看到兜轉飛舞的蝴蝶成群結隊,一瞬間她隻覺得不可思議,向著一片花海跑去。

    陸方淮讓司機將車先開迴去,自己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綠綠在一片玫瑰花叢中穿梭來迴,彷如一直綠色的大蝴蝶,在他眼中翩然。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多的玫瑰花!”綠綠很興奮,這麽多的花,甚至連這片花海的盡頭都瞧不清。

    綠綠麵上的興奮讓陸方淮很受用,隻覺得往時那點辛苦實在太渺小。“再往前走一百米,穿過這片花海,就到了。”陸方淮用手帕捂了鼻子,神秘一笑。

    綠綠懷揣著滿腹的心急,等到爬到山坡的頂上,前麵那巨大的建築讓她愣在原地。“陸方淮,我產生幻覺了!”她呆滯地喃喃。

    “不是幻覺!”陸方淮嬉笑,很有些得意。“那就是

    海市蜃樓!”綠綠堅定地下了結論。“這是真的。”陸方淮拉著她小跑一陣,直到將她的手按在牆上的那一刻,綠綠才敢相信,這真的是一座被爬山虎蓋住一半的…城堡。

    “怎麽樣?”陸方淮湊到她耳邊輕聲問。“真的城堡啊!”綠綠感歎,往時對城堡的印象,僅僅停留在童話故事裏,王子和公主過上幸福生活的地方…如今就這樣真實地展現在麵前,她覺得不太過夢幻了。

    “我們就住這裏?”綠綠眸子裏精光四射,突然生出一種公主式的幻想,不過陸方淮這樣的,沒有王子那樣的白色優雅,倒有的巫師般的黑色猥瑣…

    “這座城堡是你的。”陸方淮趁機偷香綠綠的嘴角,“蜜月禮物,喜不喜歡?”綠綠此時眼中隻有這個城堡,頭一歪,滿麵的陶醉。

    藍頂白牆,金色的窗框在陽光下幾乎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正中間突出的露天圓台的兩側矗立著小天使。城堡左右兩側的錐形頂給人以直插雲霄的錯覺。

    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發出類似於鐵質生鏽後刺耳的聲音,伴著沉重的風聲灌入,交錯出奇怪而刺耳的悶響。裏麵有些幽暗的大廳,讓綠綠心裏咯噔一聲。

    頂很高,上麵搖晃著一盞華麗的大吊頂,每一個勾起的角上插著一支又白又粗的蠟燭,左麵的牆上是一個巨大的壁爐,上麵布滿了精致的雕刻,這個圖形,綠綠覺得自己在城堡的外牆上看到過。心裏嘀咕著莫不是城堡築建者自己家族的圖騰?

    右麵的角落裏是一具黑色有些陳舊的盔甲,盔甲的左右手交叉,握著一把劍,劍很長,劍頭朝下,看上去很有氣勢,也…很駭人…綠綠嘴角抽了抽,或是太幽暗的環境,讓她頭皮發麻。

    “房間在上麵。”陸方淮毫無自知,隻覺得這城堡氣氛很足,很神秘,拉著綠綠興奮地往上走。樓梯是螺旋式的,狹而窄,台階不多卻很高。

    二層的轉角處又是一具盔甲,手裏握著劍,造型不一樣,通點還是很有殺氣。綠綠眉角一跳,別開眼去。

    左拐向前,直到走廊盡頭,才到了房間:“這是主臥,我們的房間就在這兒了。”綠綠扭頭,對麵還有一扇門:“這是哪裏?”

    “這個城堡原來的主人很奇怪,房間喜歡造兩個,這個房間和這個一模一樣。”陸方淮已經對這個城堡的知識了解得非常詳細了,真正地能做到言無不盡。

    “那今天晚上你睡那邊,我睡這邊!”綠綠一揚下巴。陸方淮大驚:“綠綠,不能再分房

    睡了,都快半個月了!”

    “我這是為你好,我感冒!”其實就是小心眼地沒有消氣而已。“綠綠,這城堡晚上睡覺冷!”陸方淮麵上表情認真。綠綠推門而入,完全不予理睬。

    房間很大,床很大,上麵鋪著黑色綢質的絨被,床頂上撐起黑色的幔帳,四角垂下金色的流蘇,木質的床架上的漆有些斑駁。

    四周的櫃子都很有年代感,銀色的把手上仍有流暢的圖案,還是那個圖形。床尾是一個梳妝台,橢圓的鏡子邊角鑲嵌著銀。

    隻有床的左側有兩扇小窗戶,上麵有縱橫交錯的金屬欄架,幾乎透不進什麽光。綠綠覺得這個房間很陰森,接下來越發讓她發怵的是…不知道主人是怎麽想的,這房子裏竟然沒有衛生間,而放在走廊的另一頭!

    城堡裏原來有傭人的,金發碧眼的外國美人。綠綠突然覺得安心,這偌大的城堡裏至少還是有點人氣的。

    “怎麽吃的這麽少?”一桌的菜,綠綠隻動了動自己麵前的幾個菜。“不餓。”不知是因為病沒好還是…這裏的環境讓她…!

    晚上跟著陸方淮洗漱完畢,綠綠硬著頭皮就是不肯和他一起。房間裏沒有了那一點點微薄的陽光便顯得越發的陰暗。

    綠綠甚至能感覺到四周牆壁透進來的涼風。抱緊自己,將整個人埋進被子裏。被子很軟,還有淡淡的香氣。

    掙紮半晌,綠綠無奈地爬起來,她想上廁所!可是,走廊很黑…連敲門都省了,直接推門而入,正見陸方淮在床頭打坐,歪著腦袋一臉的愁容,見到綠綠的一刹,揚起一絲驚喜。

    “綠綠?”“陪我去個廁所。”綠綠踟躕了一會兒。“怕黑?”陸方淮嬉笑。“快點,去不去!”綠綠心虛,唯有用憤怒掩飾。

    “去去去!”陸方淮跳下床,牽住綠綠冰涼的小手。“很冷?”陸方淮摸了摸她的額頭,亦是冰涼。

    “有點。”她的聲音弱下來。往陸方淮身後縮了縮,在經過那具盔甲的時候,突然傳來吱嘎一聲,讓綠綠整個人貼在陸方淮背上,手環住他的腰。

    陸方淮嘿嘿一笑,伸手將綠綠扯到胸前擁進懷裏。“這樣害怕?”帶著一絲調侃。“不…怕…”才怪,綠綠做著最後的頑抗。

    待陸方淮帶著她迴來,她橫豎不肯再迴自己的房間,直接鑽進陸方淮的被子裏。陸方淮大喜,跳上床攬著綠綠!手一纏,腳一夾,完全抱在懷裏,才狠狠地舒了口氣。

    綠綠嗅

    到陸方淮身上熟悉的味道,也真的放下心,瞌睡勁兒上來,迷迷糊糊就睡過去。陸方淮本是狼心一片,奈何聽到輕弱的咳嗽,放棄一切邪念,隻是安靜地抱著。

    “陸方淮,這城堡有沒有什麽故事?!”第二天大早,綠綠盤腿坐在床上,嚴刑拷問陸方淮。

    “這城堡的主人啊,十三世紀的時候聞名歐洲。”陸方淮小有得意。“怎麽個聞名法?”綠綠感覺不對。

    “據傳這個城堡的主人就是藍胡子的真實版。”陸方淮侃侃而談,“這裏麵的盔甲,都是他斬殺的敵人穿的,而這個標誌,就是他的頭像。”他指著櫃子上綠綠注意到的那個圖案。

    綠綠定睛細看,竟然真的是一個大胡子的男人的頭像!她昨天研究半天卻沒看出來!藍胡子…她牙齒打顫。陸方淮絲毫不給她喘氣時間,又道:“這城堡有個地下室,裏麵還有牢房,掛滿了各式刑具。”

    綠綠跳下床,大吼一聲:“我要迴家!”陸方淮詫異,他們才剛剛開始的蜜月旅行啊!“真走啊?”他有些不舍,綠綠從來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抱他抱得如此緊!

    這一次,綠綠穿過花田,來時的興奮勁兒尋不迴一星半點,腳步越快。“真走啊?我們都還沒把城堡看遍呢!”陸方淮跟在身後。

    綠綠眯了眼:“陸方淮,別和我提城堡!”身後那幢透不進的陽光的小黑屋越變越小…

    後來任這片花田花開花落,他們再也沒有來過;後來,紅娛借用場地拍過一次驚悚片,票房大賣;後來因著電影,城堡真的紅了,成了著名的鬼堡…這都是後來…

    番外懷孕記

    陸方淮今天的興致不高,至少在吃飯的時候,他總是吃一口出一會兒神。“陸方淮,你怎麽迴事?想什麽呢?”綠綠吃完總算是忍不住問了。

    陸方淮放下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綠綠,裏麵含著些水汽,格外誘人。“有什麽話就說。”綠綠拿手擋了擋,結婚兩年多,每一次他用這種眼神看她,都沒什麽好事!

    “綠綠,蘇絨懷孕了!”陸方淮的聲音裏帶著難分難解的幽怨之氣,綠綠點點頭:“我中午和她通過電話,我知道了。”

    “綠綠,懷孕啊!是懷孕啊!”陸方淮麵上緋紅,聲音也高揚起來。“蘇絨懷孕你激動什麽?”綠綠撇撇嘴,看他那樣子不像是高興。

    “蘇絨比你小,刑湛比我小,憑什麽他們兩先結婚,這會兒還先有孩子!”陸方淮明顯的不服氣了。

    綠綠笑起來,這有什麽可氣憤的...

    “你想說明什麽?”綠綠托著下巴,看著陸方淮收拾杯盤的忙碌身影。陸方淮熟練地擦著餐桌,一邊還嘀咕:“綠綠。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有孩子?”

    綠綠聽他特別渴望的聲音,有些為難。陸方淮喜歡孩子是人盡皆知,往後成了一名父親,那必定是慈父,倒是她覺得還年輕,不肯要孩子,還真忽略了陸方淮的感受。

    “你想要孩子?”綠綠問得很認真。“我們趕緊要一個超越刑湛!”陸方淮美滋滋地打算,心裏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先坐上父親,父親啊!是他這兩年來最大的夢想!

    “陸方淮,人蘇絨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們是不可能超越他們得了!”綠綠挑眉,這實在是迴天乏術。

    陸方淮將最後一個碗放上瀝水架子,濕嗒嗒得手在胸前的圍裙上蹭幹,小九九打的劈裏啪啦,將綠綠騰空抱起。

    “幹嘛呀!嚇我一跳呢!”綠綠抱怨。陸方淮絲毫不管綠綠垂在他身上的小粉拳,嬉皮笑臉地宣布:“從今天開始,啟動我們的造人計劃!”綠綠麵上一青一白,這廝...老不正經!

    從這一天開始,陸方淮將家裏所有的套子,避孕藥統統丟光,任何妨礙自己成為父親的隱患全部消除!戒煙戒酒,開始了最健康最科學的生活方式。

    幾人一起吃飯,蘇絨兩個月,正是孕吐最劇烈的時候,吃什麽吐什麽,什麽都不吃照樣吐。

    刑湛更是愁得瘦了一圈...而陸方淮...卻是羨慕得發狂。看著刑湛一手撫著蘇絨的背脊,一手輕輕放在蘇絨的小腹上揉搓,不自覺就看了綠綠的小腹一眼...什麽時候才有他和綠綠的孩子...

    所謂天不負人,在陸方淮主動的辛勤耕耘,綠綠被動的被辛勤耕耘下...陸方淮出差兩天,綠綠過著規律的綠色生活,有一日在樓梯上腳一軟,險些滾下去,幸好ann眼疾手快地抓住她。

    “怎麽了你?”ann關心。“頭暈了一下。”綠綠笑著擺手,麵上有些蒼白,午飯之後,她突然覺得難受將吃的東西吐得精光,現在估計是餓透了,低血糖了。

    “是不是疲勞過度啊,你麵色不太好。”ann蹙眉,提醒道。綠綠點點頭,輕輕一笑:“我知道了。”

    迴去一個人的晚飯,綠綠隻訂了一份外賣,咖喱牛腩飯,可是吃了一半又吐的幹淨,幾乎連膽汁都不剩下。

    在多年狗血言情電視劇和小說的

    熏陶下,她忽的想到了兩個字,莫不是---懷孕了?!她驚得合不上嘴,這也太快了...鑒於驗孕棒有一定的誤差概率,綠綠覺得還是明天去一趟醫院。

    晚上陸方淮打電話過來聊以思念的時候,綠綠險些和他抱怨,想了想,都還沒有確定,憑電視劇上那點東西,要真的是腸胃炎什麽的,陸方淮豈不是失望的要命?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大早上醫院將將開門她就掛了號,現在竟然有些興奮,可以說懷揣著無比的期待。八卦的醫生笑著問:“丈夫沒有陪著來?”

    綠綠鼓了鼓腮幫子,最後還是掛上了笑:“他忙。”沒有那一刻,她這樣希望陸方淮待在她身邊過,小小的遺憾,她覺得自己被醫生無意的一句話搞得矯情起來。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懷孕五周,一個多月...她看著化驗單上的結果,眼眶微熱,而心裏更是洶湧著波濤。

    第一個就想打電話給陸方淮,卻先接到他的電話。“綠綠,你在哪呢,我去hunt找你,他們說你今天請假了。”聲音有些焦急。

    “我在中心醫院,你來接我。”綠綠的聲音帶著一絲小興奮甚至多了些哽咽的味道。“醫院?怎麽了?你等我,我馬上過去!”電話被掛斷的很匆忙。

    綠綠聽著嘟嘟聲,多少抱怨了,她都還沒和他說正經事呢!大約十五分鍾,陸方淮風塵仆仆地走進來醫院大廳,腳步很大,東張西望的,很焦急的樣子。hunt到這裏,至少半個小時,這人,有闖紅燈了。

    “陸方淮。”窩在角落裏的綠綠喊了一聲,陸方淮迅速找到了她,幾步上前將她抱住,陸方淮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她格外安心。

    “生病了?”陸方淮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溫度很正常。“沒有,呐,自己看吧。”綠綠心裏忽的就騰起一股不好意思,將化驗單遞給他。

    陸方淮盯著化驗單上整整十秒,綠綠幾乎覺得他會用自己淩厲的視線將化驗單看穿的時候,陸方淮僵硬著脖子轉向綠綠。

    大眼睛眨了幾下:“綠綠,掐我一把。”聲音也飄忽。綠綠撇撇嘴,本以為他會很興奮,結果,有些懊惱地下了重手。

    陸方淮嗷地叫了一聲,突然激動地將綠綠抱起來:“這是真的嗎?綠綠,你懷孕了,我要做爸爸了!”他聲音極響,將大廳裏一半的視線吸引過來,讓綠綠羞紅了臉。

    抱著她轉了幾圈,綠綠拍著他的肩頭:“放我下來,頭都轉暈了!”陸方淮趕

    緊把人放在地上:“沒事吧?”問的小心翼翼,臉上還是掩不住的幸福。

    “迴家吧,我累了。”綠綠靠在他懷裏,帶著幾分撒嬌。“迴家,馬上迴家!”陸方淮本就對綠綠言聽計從,當下更是說東不往西,指南不朝北。

    向來過著公主般生活的綠綠往後可就升級了,比之女王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陸母非常興奮,大孫子此時已然獨立,再也不依賴她這個奶奶了,她空虛了,寂寞了,突然,就要有小孫子了,當然,如果是孫女更好...

    喜上眉梢之餘,每日裏的補品不斷,換著花樣地熬湯,什麽補燉什麽,綠綠生活滋潤了,體重也上去了,整個人圓潤了不止一圈。

    每天晚上,當天洗了澡在鏡子前一照,嚇得差點摔在地上...這還是那個窈窕多姿的沈漫綠嗎?這個肉嘟嘟的胖妞是誰?

    陸方淮甫一出來,就瞧見綠綠坐在床上悶悶不樂的樣子。孕婦的心情對胎兒很有影響,他記得有幾本書上是這麽說的。叫什麽來著,《孕夫養成手冊》!將老婆懷孕的男人該注意的都列舉清楚,他對此書是愛不釋手,還送了刑湛一本。

    趕緊哄嬌妻。他腦子裏唯留下這樣一個念頭。“綠綠啊,怎麽了愁眉苦臉的?心情不好?”“恩...”綠綠哼哼一聲,繼續盯著自己變得圓滾滾的手指發呆,

    “我給你說個笑話唄?”陸方淮試探,見她不反對,就自顧自地說起來:“一外國旅遊者參觀果園,邊走邊吹牛:“在我國橘子看上去就像足球,香蕉樹就像鐵塔!”說著絆倒在一堆西瓜上。一旁的果農大聲道:“當心我們的葡萄!””

    綠綠不答理他,他笑了兩聲,清了嗓子:“不好笑?那我換一個。有一天...”陸方淮一連說了七個笑話,一個比一個冷,最後綠綠實在受不了了。仰起臉:“別說了!受不了了!”

    “綠綠,為什麽不高興啊?”陸方淮扶著她的肩膀。“我是不是胖了很多,現在是不是很難看啊?”綠綠癟著嘴。

    陸方淮瞪大了眼,嘴巴翹起一個弧度,原來她在想這個,立刻放了心,好聲好氣地哄到:“哪有胖,我們綠綠還是貌美如花!”說著彷如證明般將綠綠攔腰抱起,很輕鬆的樣子。綠綠心裏暖洋洋的,卻仍有擔心:“真的?”陸方淮覺得此刻的綠綠特別的孩子氣,可愛至極:“真的!”將她擁進懷裏,免得她在胡思亂想。

    陸方淮沒想到隨口一句超越蘇絨,竟然一語成讖,八個月的時候,綠綠早產了。陸方淮

    正為手腳浮腫的厲害的綠綠按摩,一手揉著一邊心疼,誰知綠綠突然抱著肚子叫起來。

    陸方淮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抱起綠綠開車直逼醫院。醫生說羊水破了,可以生了。陸方淮想要衝進去,整合幾個男護理在門口糾纏,被趕來的馮翎拉著,強行按在凳子上。

    “別緊張,生孩子而已。”陸方淮瞥了一眼馮翎,這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剛剛綠綠那麽痛苦的表情,他在書上也看到了,全世界最痛的事情就是生孩子了!

    焦急地在原地走來走去,陸方淮一刻也不敢停下了,一停下來,他心裏就發虛,白色的袖子上還沾著幾分血跡,刺痛了他的眼,這是...綠綠的。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手術中的燈一直亮著,陸方淮幾乎狂躁。正好一名護士走過來,被陸方淮逮了個正著:“裏麵的孕婦怎麽樣了?!”

    “胎位不正,出血有點多。”小護士被陸方淮尖銳的眼神一掃,實話全蹦出來了。“什麽?!”陸方淮腳下一個趔趄。

    “沒事的,如果自然生產不順利,醫生會采取破腹產。”孟璟瀾拍了怕他的肩膀,可是他心裏依舊非常的驚慌,看著亮的刺眼的燈,他覺得自己下一麵就要瘋了。

    又是三個小時,陸方淮覺得實在難熬。陸母也是擔心,手術室外等著一大群的人,早就住進醫院待產的蘇絨也趕過來,扶著快十個月的肚子,麵上也是焦急,有些站不直,靠在刑湛懷裏。

    伴著一聲響亮的哭聲,門外所有人都騰地站起來,蹲在地上的陸方淮幾乎是跳起來,看著護士走出來,攔住她:“怎...怎麽樣?”聲音裏帶著顫抖。

    “恭喜您,是個男孩。”護士摘下口罩,麵上掛著笑。陸方淮覺得這一刻自己要虛脫了,看著被推出來的綠綠,滿心滿眼的疼惜。

    綠綠額頭上布滿了汗水,麵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上有咬破的口子。手背上插著針,這一刻,陸方淮隻覺得自己剽悍的小嬌妻,虛弱到了極點,亦讓他心疼到了極點。

    旁邊用藍色布包著的是新生的孩子,皺巴巴的,陸方淮隻是看了一眼,麵上露出欣喜的笑,想著終於做父親了,便將目光又移迴綠綠的臉上。

    “綠綠...”他溫柔至極的喊聲,讓閉著眼睛沒有半點力氣的綠綠掙紮著睜開眼睛。“陸方淮,你贏了。”微弱而沙啞的聲音,含著驕傲。陸方淮心頭一跳,綠綠竟然還有力氣開玩笑。

    陸方淮隻覺得內疚,恨自己說了

    那樣一句傻話,眼眶裏蓄滿了淚水:“綠綠,如果知道讓你這樣疼,我寧可不要贏。”“陸爸爸...”綠綠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淺出一抹笑。

    “陸媽媽,辛苦你了,休息一會兒。”陸方淮在她嘴角落下輕吻,看著她閉上眼睛睡去。

    番外小朋友打架

    “陸先生。”孫老師軟軟糯糯地喊了一聲。“您好。”陸方淮很紳士地微微點頭,與她保持一米開外的距離。

    “您坐。”孫老師從位置上站起來,坐在辦公室的長椅上,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甜甜一笑。陸方淮目測片刻,挨著長椅的另一頭坐下。

    “我家君漫怎麽了?”陸方淮看了看蹲在角落裏畫圈圈的兒子。“君漫啊,又和幼兒園的小朋友打架了。”孫老師眼睛眨了眨,如果拍了怕對方的小手也算是打架的話。

    陸方淮勾起一抹笑:“平時家裏對君漫比較寵,迴去我和他媽媽會好好教育的。”孫老師看得晃了神,她是真的沒有見過比這一位更加漂亮的男人了。

    “您不多坐會兒?”孫老師見陸方淮起身,有些失望。“還有些事情。”陸方淮向陸君漫伸出手,小君漫白嫩嫩的小手牽住父親。陸方淮拍拍他的頭,“同老師再見。”

    “老師再見。”君漫的聲音泱泱的。“您慢走。”孫老師將兩人一直送到幼兒園外麵,看著他們上了車還舍不得離開。

    迴頭發現好幾個女老師不知什麽時候也都站在了旁邊。“你又請陸君漫的家長了?”一位女老師挪揄,言語間帶著些輕蔑。“你這半個月都請七了次家長了。”另一位女老師笑言。孫雅扯了嘴角,沒有接她們的話頭,徑自迴了辦公室。

    “小孫,陸君漫被他爸爸帶走了?”孫雅剛剛坐下,辦公室裏一位年長一些的女老師問。“是啊,剛帶走。”孫雅勾了嘴角,似乎又想到了陸方淮的臉,有些陶醉。

    “小孫,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陸君漫的爸爸了?”女老師試探。孫雅打馬虎眼式地笑了笑,沒說什麽,倒像是默認了。

    “小孫啊,你剛來本城沒多久,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別說萍姐沒提醒你,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張萍的話說的極婉轉,孫雅卻沒怎麽放在心上:“萍姐,我有分寸的。”張萍聽出了她言語間的敷衍,歎了口氣,本就是多嘴的事,提醒的義務也盡到了,聽不聽,由不得她。

    “綠綠。”陸方淮靠在車上,見綠綠遠遠地走過來,殷勤地打開副座的門,綠綠卻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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