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綠向來是看著熱情奔放,其實害羞得緊。比如當下,知道房間裏坐著陸方淮那群發小,心裏就虛了。

    “走。”陸方淮牽著她進了門。顧涼喻他斜靠在沙發上玩手機,全神貫注*。楚然躺在一邊*長沙發上看電視,綠綠細瞧,是部紅色劇,他還看得還津津有味*。而馮翎,托著腦袋在上網。

    “來了?”還是馮翎反應最快,看到陸方淮身邊*綠綠,眸子裏閃過金光,掛上了溫溫柔柔*笑。

    楚然和顧涼喻同時抬頭,硬是把綠綠看得退了一步。“你們都什麽眼神,看把我家綠綠嚇*。”剛剛進來*一瞬間,綠綠掙脫了他*手,他心裏立馬翻滾起濃濃*失落。順勢將她護在身後。

    綠綠小動作似*踢了他一腳,不重:“你們…呃,好。”她一時擺不明自己*立場,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關係,可這麽一下,不就完全暴露了麽…

    “你就是沈漫綠?”楚然對她很是好奇,陸方淮是唯一一個被他承認*比他更加花心*男人,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就是被眼前這個小丫頭拿下了!

    “你那狼眼給我收起來。”陸方淮不滿,綠綠是他能這麽露骨看*麽!“我們見過。”顧涼喻輕輕一笑。他當時還真被這小姑娘*不屑給震懾了。被紅娛力捧如此絕佳*條件,從來沒有人像她這樣拒絕得幹幹脆脆*。

    “您好。”綠綠越發地客氣了,他見著顧涼喻總是心虛,那次拍車拍車*,竟然拍到了他和男明星*豔照…雖然最後她無償貢獻出來,可是…

    “小丫頭也不兇啊?”楚然絞著手臂靠在窗邊。陸方淮眉角顫了顫,僵著脖子轉向綠綠,觀察她*表情。

    綠綠也是維持著麵上*笑,湊近了陸方淮:“說我壞話說我兇?”語氣裏帶著威脅,結結實實地讓陸方淮揪起了心。

    “沒有,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這擺明了是羨慕嫉妒恨!”心虛地把綠綠按在沙發上,挨著她坐下。

    蘇絨弗一進來,綠綠就衝過去抱住她。蘇絨麵上有一閃而過*吃驚。綠綠嘿嘿一笑,略顯訕訕*,自然知道她吃驚什麽。

    蘇絨滿臉小女人*幸福,抬手給綠綠秀了秀那枚超大*鑽戒,綠綠心動不已,這麽大顆*鑽石,她是從來沒見過。

    “這麽早就結婚了,以後家長會,你一定是最年輕*媽媽。”綠綠半是感歎半是調侃。“綠綠,瞧你那嫉妒得發紅*眼睛。”蘇絨毫不在意,平心靜氣*。

    綠綠

    一撇嘴,蘇絨是越來越像刑湛了,淡定得讓人蛋疼!“綠綠,民政局*大門也不是朝著他們家開*,咱也能結,不然我們…”話還沒說完,綠綠就是一腳,這人說話就是欠揍。

    陸方淮現在真真是羨慕死了刑湛,老婆孩子人炕頭啊,他*夢想!綠綠瞧著刑湛和蘇絨一杯一杯地喝,麵上*笑意毫不淡去,反而給人一種同甘共苦*錯覺。她心裏泛起暖意,陸方淮正好舀了雞湯:“你去了一趟西藏,瘦*多了。”言語抑製不住*心疼。

    綠綠扭頭看著他,陸方淮隻覺得自己被她柔柔*目光看得就要化開了。“陸方淮。”“怎麽?”陸方淮湊近了耳朵,一副洗耳恭聽*奴才樣。

    “我想吃肘子。”綠綠一垂眼,別人甚至是陸方淮都以為她是害羞,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似乎感覺到了…沉睡已久,寂寞已久*心,突然動了。

    “肘子肘子,快點上肘子。”綠綠極少這麽溫和地同他說話,陸方淮那是興奮地找不著北,衝著門口就是一陣大喊。

    顧涼喻搖頭,真是丟人,從前一套一套地泡妞功夫他連半點影子都沒瞧出來,陸方淮三個字立刻從花花公子*標誌變成妻奴*象征。

    綠綠坐在車上,從上車起,眼睛就一直望著窗外,陸方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隻要綠綠稍不耐煩,他就擔心被綠綠給甩了。一邊開車還一邊不斷地觀察綠綠*表情。

    “紅燈!”綠綠喊了一聲,眉頭一擰,“想什麽呀,你正開著車呢!”陸方淮趕緊地踩下刹車。

    綠綠看著一閃一閃*屏幕,還是昨天那個號碼。她不想接,卻也…不想掛掉。陸方淮覺得越加奇怪。

    “綠綠,電話。”好心提醒了一下。“恩。”她哼了哼,顯得隨意。“喂。”她總是這樣,輸給自己*心。

    “漫漫。”那頭溫和*聲音又讓她心酸起來。“什麽事?”態度淡漠。“周三邵氏開業酒會,你過來吧。”他*聲音,曾經是綠綠寂寞時最大*依靠,現在卻如同魔音穿耳,讓她渾身難受。

    “我沒時間。”綠綠拒絕。“我去接你?”邵承淩知道不過是托詞,忽略了她*推脫。“我沒空!”綠綠抬高了聲音,陸方淮心下一抖,他以為綠綠隻會對他大唿小叫*。

    “綠綠,你在躲我嗎?”邵承淩語氣裏有些失望,隱藏得很好,加之綠綠情緒有些失控,毫無察覺。

    “我為什麽要躲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不熟!”綠綠握緊了拳頭,連

    下顎都在輕顫。掛了電話,她覺得自己仿佛要窒息了,一下一下地喘著粗氣。

    陸方淮將車停到一邊,小心地打量她:“你沒事吧?”問得也輕,就怕綠綠朝他吼。綠綠轉過頭,眼眶紅紅*,忍著一把哭腔:“沒事。”

    “綠綠…”陸方淮瞧她這樣子,越發*心疼,“怎麽了?”“沒事。”綠綠覺得眼淚太重,睫毛已經承受不住重量就要落下,匆忙將臉扭向一邊。

    陸方淮想要掰過她*腦袋,綠綠推開他*手:“開車。”帶著命令*口穩。他無奈,綠綠似乎還是不喜歡依靠他。

    綠綠下車那一刻,陸方淮突然伸手拉住她:“綠綠,有事給我打電話。”他很擔心,開朗灑脫*綠綠竟然哭了。

    “沒事。”綠綠吸吸鼻子,勉強地笑了笑,“再見。”沒有再說什麽,踏著高高跟鞋竟然跑得那麽快。

    周末真好,綠綠一個晚上心情好了很多,拉開厚重*窗簾,外麵已是太陽當空照,床頭*鬧鍾顯示十一點過半。

    敲門聲一下一下地傳過來。她覺得奇怪,極少有人知道她住這兒。把頭發扒順了,擠著眼開了門。

    陸方淮一件白色夾克,黑色皮褲,神清氣爽地杵在哪裏,手裏提著幾個盒子。“還沒起呢?”笑嘻嘻*聲音裏總有些嘲笑*意思。

    陸方淮是沒見過這麽居家*綠綠,一身上下分開*綠色兔子圖案*睡衣,兔子頭*卡通圖案*拖鞋。

    綠綠不理他,徑自刷牙洗臉,等出來,陸方淮正將盒子裏*飯盛進碗裏。四個菜一個湯,那湯還是用保溫瓶裝來*。

    “可以吃了。”陸方淮揚眉一笑,將半睡半醒*綠綠徹底震醒了,那麽漂亮*笑容,她心裏鄙視自己,陸方淮又在使美人計呢。

    “這個茄子真好吃。”綠綠被那盤油燜茄子徹底征服了。“我媽長久不下廚,手藝也沒退步。”陸方淮扒了一口飯,感歎道。

    綠綠一口湯喝下去一半,咳嗽起來,他媽?“這菜是…你媽媽做*?”陸方淮放下筷子,一臉*無奈,其實心裏早樂瘋了:“早上我剛要出門,我媽他非得拉著我二哥三哥盤問我。”

    綠綠一揪心,仔細聽起來,他看著綠綠*專注樣,才繼續:“我媽那身手你不知道,亞洲級別*散打冠軍,我實在扛不住就招了。”才怪,他媽還沒把鎮家之寶——祖傳*雞毛撣子拿出來,他早就知無不言了,生怕他媽勁道過了,不問了。

    “你真說了?”

    綠綠磨牙,她警告他什麽來著?不準說出去,他真當是耳旁風,一隻進一隻出*!

    “屈打成招嘛。”陸方淮無辜地聳聳肩。綠綠氣得腦袋都疼了,沉默地吃著飯。陸方淮就急了,莫不是他太急功近利惹惱了綠綠,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綠綠,你別生氣,我錯了還不成麽。”走到她背後,賊唿唿地抓住她一隻柔荑。“說了就說了吧,就是哪天分了解釋起來麻煩而已。”綠綠說得很淡然。

    陸方淮僵住:“我們才在一起,怎麽*就想著分手了。”有些不甘心,“我可是正正經經地談戀愛!”急於表明立場。

    綠綠輕輕一笑,有些飄忽:“陸方淮,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哪一天要是遇上一個又溫柔又比我漂亮得多*女人,你自然就能看到我*不好了。”

    她*話仿佛是重重*一拳,陸方淮眨了眨眼,表情嚴肅:“沈漫綠,你這是胡思亂想。”

    “我不是胡思亂想,隻是…曆史在我身上,總是按著相同*軌跡一直到頭,你…也會一樣,和我漸行漸遠。”

    “沈漫綠,該擔心*是你。既然你答應同我在一起,那麽往後即使你反悔了,我也會死纏著你不放。”陸方淮難得露出挑釁*表情,麵上是惡意*笑,“烈女怕纏郎,我總有一天會讓你對我愛得死去活來*!”信誓旦旦倒是逗樂了綠綠。

    綠綠剛剛沉重*心情被他這麽一攪合倒是好了不少。不自覺笑出來,這個人,自大之餘還無恥,無恥之外還厚臉皮…

    陸方淮趁著綠綠感動,就想狠占便宜,得寸進尺地妄圖抱著她一道看電視。綠綠直接把他踢下沙發。

    綠綠*床頭掛著半幅字,是仿*《蘭亭序》,往時阿姨還開著書畫店*時候,常常會有一些名不見經傳卻很有才*人拿自己*東西來賣,她特別喜歡這幅字,可惜,當年和沈妙青吵架被她撕去了一半。

    陸方淮隻是掃了一眼,嘴角牽起一個弧度,舞文弄墨向來是自己*強項。“這小丫頭是你麽?”陸方淮拿起床頭那個相框細細打量。

    小時候*綠綠就長得俏,眉宇間*天真和現在*強勢倒是有了天翻地覆*變化。“恩。”綠綠正疊被子,敷衍地應了一聲。

    “這個呢?是你媽媽?”陸方淮看著另一個很年輕*女人,帶著疑惑,有些不像。“是我阿姨。”綠綠頓了頓,橫著眼質問,“我說你往時看女人*眼力都哪裏去了?她那時才二十五,能有這麽大*女兒?!”那時她已經十

    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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