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誰先發出驚叫,然後所有的人都四散逃開。


    劉季是跑得最快的一個,他雖然距離白皮豬臉人衛兵最近,但當夏啟把囡囡塞過去,他就化作了一匹脫韁的野馬,直奔絕命窟而去。


    夏啟扔掉匕首,夾手奪下藍皮豬臉人的中式單刀,揮刀砍向最近的白皮豬臉人。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半個月在雪地裏的戰鬥——連續變招卻被輕鬆化解。


    我已經脫胎換骨了嗎?


    說時遲那是快。


    對麵的豬臉白兵仰頭後撤,狼狽不堪的避開刀斬,踉蹌後退。


    夏啟眼前一亮,但他無暇追擊,刀鋒一轉,橫切從左邊企圖拔刀的豬臉白兵,刷——,刀鋒過出,那個豬臉白兵被逼得手忙腳亂,也是倉皇後撤才勉強避開。


    我變強了。兩刀斬出,夏啟完成對自己進步的確認:他與半個月前最大的變化,就是把死招用成活招。


    因為他看到了過去看不到的東西:「機」。同樣是一刀砍過去,過去他砍的是固定樁,現在他砍得是移動靶。當他觀察到「機」的存在,出招伊始就已經遏製了對方的反擊;而當豬臉人想要躲避的時候,他那強化過的反射神經做出了更多的覓機調整,把優勢牢牢掌握。


    刷,第三名豬臉白兵揮刀攻到。


    「居和。」夏啟心頭默念,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驟然定住了一個刹那,在那個刹那他的整個人由動轉靜,迴到人刀一體的狀態。


    蓄勢。身體沿著腳尖推進的方向,整體相對不動地在空中旋轉半圈——當「機」出現的時刻,一刀斬下!


    哢擦。那豬臉白兵的右側小腿應聲飛起。


    斬下這一刀,夏啟已經衝進豬臉白兵的包圍圈。跟隨監工進來的豬臉白兵一共有八個,迫開兩個,砍傷一個,還有五把刀剛剛出鞘。


    腦力全開。以夏啟為中心,六米為直徑,一個看不見的圓形在封閉房間裏展開,這個圓圈裏發生的一切變化都將事無巨細的反饋到他的腦海!


    在這個圓形區域內,五個豬臉白兵不再是一個個獨立個體,而是化作一個擁有多個分身的敵人,他們的每個動作仿佛都連成一氣,攪動圓形區域的時「機」生滅。


    接下來夏啟要做的就是把握時機,避開攻擊,展開反擊,個個擊破!


    因為一頭豬臉白兵主動進攻受傷,那五頭拔刀後沒有冒然進攻,這讓夏啟爭取搶奪主動的時間。


    他率先向距離最近的那名豬臉白兵撲去,舉刀就刺。


    那豬臉白兵擰身避開,也因為這次閃避,腳步出現混亂;夏啟得勢不饒豬,又是一刀砍去。


    圓形區域內,另外四頭豬臉白兵被迫從四個角度撲向夏啟,他們的動作悉數被腦力感知。


    一個簡單的推演在夏啟腦海中成形。


    假設我是一個點,把身後的四個點分別與我連成直線,就是他們的進攻方向;把前麵的這個點移動到我與身後四個點之間,後麵的四點攻擊就必須改變方向,下一個戰機就會出現。


    夏啟又是一刀斬去,博弈中眼前的豬臉白兵一個旋身,像被移動的棋子轉到他的左側。


    急刹的聲音響起,兩把刀虛晃、兩把刀迴收,衝在最前的豬臉白兵側身讓開,戰機乍現!


    夏啟一刀從下而上,擦著幫他擋住追兵的那頭豬臉白兵,捅穿那探出半個身體的豬臉白兵的咽喉,噗——!


    刀把一擰,拔刀抽身,夏啟衝向最早被他揮刀逼退的那頭豬臉白兵。那頭豬剛剛重整旗鼓,正準備上來幫忙,卻再次被一刀砍亂陣腳。


    新的戰機突然出現。


    被砍斷一條腿的豬臉白兵猛然爆發,衝進戰團。它的動作是舉刀在前,魚躍直刺,但它這麽橫插一腳卻徹底打亂其它豬臉白兵的攻勢。


    夏啟向下俯身,腳尖發力,嗖——。在避開斷腿白兵的刀刺後,身體與它平行對向劃過。


    他沒有舉刀向上取它性命,那樣做就浪費了這次機會;他揮掌在地上一拍,陡然轉向,一刀戳進因為斷腿白兵亂入而不得不撤步後退的豬臉白兵小腹。


    “啊——!”那豬臉白兵一聲慘叫,氣絕身亡。


    一名豬臉白兵因此慌亂,兩個戰機出現它的上下兩處位置,夏啟猛撲向前,右手順勢拔刀,左手在地上一撈撿起匕首。


    刷——刷!


    匕首擦著那名豬臉白兵胸口掠過,下一秒夏啟揮刀斬開它的咽喉。


    右側,被當做棋子的豬臉白兵殺到,但它剛剛舉起刀,卻發現掠過那死豬胸口的匕首竟然在空中轉了個彎,直奔它大腿飛去。


    它嚇得慌忙後撤,被夏啟抓住機會一刀戳穿胸膛。


    但局勢在這一刻終於轉向對豬臉白兵有利。兩把刀從左右砍向夏啟,逼得他甚至來不及拔刀。第三名豬臉白兵猛撲上來,橫掃豎劈,夏啟隻好後退。


    每一次殺戮都是一次招式去盡。夏啟行險搏殺一頭豬臉白兵,終於把「機」會用盡;麵對三把刀此起彼伏,赤手空拳的夏啟抓不住戰機。


    圈外,那名斷腿白兵握刀在手,此刻它再不魯莽,而是靜靜的尋覓時機。


    囡囡掙紮著從劉季肩上跳下:“我們要幫哥哥。”她衝向儲物箱,打開夏啟的背包。


    劉季抽出那把大馬士革刀,轉身疾奔幾步,把刀擲向戰團,吼道:“接刀!”


    三頭豬臉白兵一驚,卻聽到斷腿白兵喝道:“交給我!”


    單腿一彈,它擋在夏啟與刀之間,踏步揮刀:“去尼瑪的!”


    嗖——。大馬士革刀一個大迴旋,繞過斷腿白兵。


    夏啟不再戀戰,連續幾步退到牆邊。如果他赤手空拳,這裏是絕境;當他手上有刀,靠牆反而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放手搏殺。


    戰場搏殺,未必招招都要瞅準時機,哪有那麽多「機」會,隻要不給敵人可乘之「機」,已經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擎刀在手,夏啟揮刀進擊:當當當當,空中金鐵交擊,廚房變成鐵匠鋪。


    掙開四道枷鎖帶來的力量,終於在針尖對麥芒的碰撞中,展現出優勢——壓倒性的優勢!


    磕開開山刀,夏啟劈求哢嚓,連續斬中豬頭白兵,殺得血流成河。


    斷腿豬頭白兵不敢再戰,衝到廚房門口,剛拉開鐵門,就被夏啟趕上一刀梟首。


    鐵門外站著兩名豬頭白兵,它們一臉懵逼地看著同伴倒下,然後被夏啟一把拖進地獄廚房。


    砰——鐵門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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