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市,紫禁城中,朱紅色的城牆撐起了曆史烽煙之中的厚重,雄偉宮殿的瓦片訴說著風雨興衰之中的飄搖。


    胡子明從紫禁城的偏門進入了這巍峨雄壯的皇城之中。


    此時,這座三朝帝王之所,越發的顯得神秘與莫測。


    在城牆之內地麵之上印刻的道道金色道文時隱時現,朦朦朧朧的霧氣不知自何處而起,在帝都市低沉的天色之下,紫禁城就像是沉睡的神龍,似乎下一秒就要從大地上醒來。


    “這才是紫禁城的樣子,配得上明成祖當時的身份。”


    胡子明越過了瓦礫參差的宮樓,從偏門走到了紫禁城的中軸線之上,他看著像是隨時起伏波動的紫禁城不禁的感歎道。


    在胡子明的腳下的大地,在無盡的靈氣的拓展下,短暫的空間顯示的無盡的寬廣。<i></i>


    抬眼望去,太和殿如若在天際。


    像是神話之中的仙宮殿宇。


    在空曠廣漠的廣場上,胡子明行走在太和殿前的廣場的中軸線上。


    獨身一人。


    這裏有著易虛掌控著紫禁城之中的大陣,多餘的人手全部是不必要的。


    但是,此時胡子明卻發覺了紫禁城之中的不一般,


    冥冥之中,胡子明能夠感受到無形之中的有什麽在注視著他。


    “這種感覺?”


    胡子明喃喃道。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有著一雙巨大的眼眸在打量著胡子明。


    胡子明猛然迴頭,但是什麽也沒有。<i></i>


    暗沉的天宇,遠處雄偉的宮殿,四邊除了他之外沒有活人。


    “難道是紫禁城之中的古物?”


    胡子明暗自猜測道。


    但是隨即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陣法是明成祖留下的,傳國玉璽是秦始皇留下的。


    胡子明實在是無法想象是什麽古物能夠與其對抗。


    “但是這種感覺。”


    胡子明能夠感受到那種的打量的意味,居高臨下。


    讓人不由的感受到卑微。


    像是窺視胡子明的生命本身便是極其高貴。


    “在腳下嗎?”


    胡子明盯著自己腳下的大理石板。<i></i>


    大理石的花紋在歲月的剝蝕下,此時更具韻味。


    透過腳底,胡子明似乎感受到整個大地像是活了一樣,它在唿吸。


    頻率顫動極其規律。


    伴隨著整個大地,讓人不禁的感到自身的渺小。


    “很奇怪的感覺。”


    胡子明皺了皺眉頭,隨即腳下的步伐更加的快了。


    他要問問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難道是紫禁城之中出了什麽變故?


    胡子明不禁猜測道。


    他一路走過中軸線上的石橋,踏著漢白玉石階走入太和殿。


    在行走過的石橋與雕欄玉砌上,胡子明感到整個紫禁城的石雕與樓閣宮殿似乎都活了過來一樣。<i></i>


    似乎整個紫禁城都在一種充滿生機與威嚴的狀態之中。


    一進入大殿之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傳來。


    “胡將軍,好久不見。”


    坐在太和殿中心的易虛仍舊是一身背畫陰陽太極圖的道服,他緩緩的睜開眼看著邁步進來的胡子明道。


    這道聲音讓胡子明心中稍微放下幾分。


    既然易虛道長沒有事,那紫禁城之中便應該不會出問題。


    胡子明自己估計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如此的信任這位出自窮山僻水處的道士。


    走進大殿,胡子明抬頭望去。


    相比於之前跟紫禁城之中的古物耗盡心血的易虛,現在的易虛平靜的坐在太和殿中央的大地上。<i></i>


    不偏不倚。


    無數的道文在易虛的坐下環繞著,它們似乎與整個大殿合為一體。


    閃爍的金光將大殿映照的像是神話之中的道場。


    胡子明站在這裏似乎都能感受到易虛與紫禁城緊密的聯係。


    無形而有形,似乎進入了紫禁城易虛便是這個世界的中央。


    一切的道都在他身上盤繞著。


    “易虛道長看來在這裏受益匪淺。”


    胡子明笑了,即便是他修道的境界很淺,也能夠感受到易虛的蛻變。


    就像是破繭重生的一樣。


    聽到胡子明的搭話,易虛一手撐著太和殿之中百年前群臣朝拜的大地,立起身來,笑道:<i></i>


    “成祖給我留下的很多有用的東西,不然哪裏能夠有所精進。”


    易虛就站在原地,但是胡子明在他的身上卻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羽化登仙的感覺。


    可是,這種感覺之中還夾雜著一絲絲霸道。


    “對了,為什麽我進來的時候,感覺整個紫禁城似乎活了過來,似乎整座城都不一樣了。”


    胡子明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在他的感覺之中,整個紫禁城就像是一條臥龍,它盤踞在大地上長眠,不時注視著來往的眾人。


    但是,究竟是如何他也無法說的真切。


    聽到胡子明的疑問,易虛笑了笑道:


    “那是匯聚在紫禁城地下的龍脈已經醒了。”<i></i>


    “龍脈?所以我剛剛感到地下如同整個大地一般的唿吸便是龍脈?”


    胡子明不是不知道龍脈,他在母德忠口中聽過,古人稱地脈雄渾者為龍脈,龍脈可以主王朝興衰。


    但是龍脈醒了是什麽意思?


    “是的,天子居於龍脈之上,馭之四方,眾人觀龍而神恐,為其勢所脅,威伏於地,不敢不從。”


    易虛甩了甩自己的道袍,仍舊是一副自然的灑脫狀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見人,胡子明感覺他身上的人氣越少,但是威嚴與仙其越發沉重。


    他隨口迴了一段胡子明完全沒有聽過出處的古文。


    “龍脈還會醒來?”


    “龍脈會醒來,甚至可以誕生意誌,黃河便是有自己的意誌的龍脈。”<i></i>


    “黃河是龍脈?”


    胡子明越發的懵了。


    “是,這點黃河老人前輩更知道其中的辛秘。”


    “好還是壞?”


    胡子明直接開口問道。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就不該刨根問底。


    易虛轉頭看了看胡子明,笑了笑道:


    “在這個時代隻要龍脈複蘇都是好事。”


    龍脈複蘇代表著更多的靈氣會孕育出來。


    這便是古人說的人傑地靈。


    現在這個世道估計沒有人不想自己呆的地方靈氣充裕的。


    哪怕是妖族也要尋找一個靈山妙地。


    “你可不會這麽閑,怎麽來這裏找我?”<i></i>


    易虛走出了太和殿的大門似乎想曬曬太陽。


    但是帝都市何時有太陽。


    易虛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揮了揮道袍,滿天雲霧破開了一個小孔,陽光灑落,正好落在易虛的身上。


    “找你借點東西。”


    胡子明也跟了出來,道。


    易虛斜著眼看了看胡子明,攤開了自己的手,示意自己什麽都沒有。


    “我長袖空空,除了我家大白外,了無牽掛,有什麽可以借你?”


    “有的,自然是有的。”


    “那你說說吧,能借,我怎會吝嗇。”


    易虛聳了聳肩道,他是真的想不起自己有什麽東西值得胡子明這家夥跑這麽遠來借的了。<i></i>


    難道是自己的那個道觀?


    要拆遷了?


    “我是來借點古屍或者神器。”


    “這……”


    胡子明聞言愣了愣,然後思考了一下。


    “怎麽了,還是沒談妥嗎?”


    胡子明皺起眉頭道。


    易虛啼笑皆非道:


    “不是沒談妥。”


    “那是?”


    易虛有點不好意思道:


    “我是真的懶得管它們,我還一直等著你來找人談。”


    “那就是?”


    胡子明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易虛立馬點了點頭,肯定了胡子明的想法道:<i></i>


    “它們一直被鎮壓在這裏。”


    “從那日開始,我一直在研習成祖留給我的知識,都沒有怎麽看它們。”


    “你別這個眼神看著我啊。”


    易虛被胡子明看得有點發慌道。


    但是胡子明的眼神就沒有變過,他直勾勾的盯著易虛。


    易虛受不了胡子明的眼神,立馬轉身道:


    “我帶你去看看。”


    易虛隨手一點,太和殿的後門緩緩打開。


    露出了通往內皇城的大道。


    此時大道已然和往日的皇朝末日的餘暉完全不同了,大道之上無盡的金光湧動,顯露出異常的榮華與莊嚴。


    <i></i>


    兩人順著中軸線繼續走下,步步生蓮,金光蕩漾。


    “這真的還是紫禁城嗎?”


    “如假包換。”


    “時代真的變了,在這裏的感覺更加的明顯。”


    胡子明最後笑了笑,盡管他每天接觸的都是打破常識的存在,但是每當看到世道真正的變化,他也忍不住感歎。


    不多時,兩人便走到了內皇城之前。


    相比於紫禁城的大門,這裏多了幾分帝王之氣,少了幾分冷麵的威嚴。


    內皇城上,無盡的龍氣包裹著這裏。


    不時傳出來龍吟與嘶吼。


    “這是?”


    胡子明皺眉道。<i></i>


    易虛苦笑道:


    “這是,傳國玉璽,在耍帥。”


    “耍帥?”


    胡子明感覺自己的嘴角又在抽搐了。


    傳國玉璽和耍帥能夠聯係上嗎?


    易虛將雙手背在身後,低頭笑道:


    “就像是獅王迴到了獅群,總要教訓一下不服氣的獅子。”


    迴到了古物之中的傳國玉璽就像是迴到了獅群的獅王。


    這裏不僅有著在它之後千年的寶物,也有著在其之前千年的青銅古物,甚至還有在它基本上同時期的越王勾踐的佩劍和吳王夫差的長矛。


    這豈不是“富貴不歸鄉,如錦衣夜行”。


    “我大體明白了。”<i></i>


    胡子明有點無語。


    傳國玉璽居然會幹這種事。


    但是想想也可以理解,皇帝與皇帝置氣,王公大臣與王公大臣吵嘴,他們不會和路邊乞討之人做這些事情。


    這是因為格局與氣度。


    傳國玉璽也是如此。


    “走吧!”


    易虛隨手推開厚重的大門,大門之後,皇城之中,一道道金光在大地之上湧動,將整個大地映照成金色。


    乾清宮之上,天生異象,好似一條黑龍盤臥,它冷眼雄視四方。


    不怒而威。


    無盡的壓力從乾清宮的萬丈高空落下,讓胡子明隱隱有點不適。<i></i>


    而在乾清宮的四方樓閣宮殿之中,不時傳來似乎隱隱的嘶吼。


    像是不甘的掙紮。


    “看來那些古物過的挺淒慘的。”


    胡子明心有戚戚道。


    “自然不好過。”


    易虛擺擺手道。


    古物何止是不好過,簡直是慘絕人寰。


    如果它們可以哭訴的話,必然是聲淚俱下。


    自從傳國玉璽進入乾清宮之後,整個乾清宮之中的古物全部被驅逐。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雖然這句霸氣的言語不是出自秦皇漢武之口,但是明太祖、秦始皇與漢武帝這些人的性格確是與這句話像絕了。<i></i>


    而傳國玉璽則是很好的繼承了這種霸氣。


    乾清宮之中,勾連紫禁城之下的大地龍脈,裹挾著蔓延整個地球的陣紋,傳國玉璽時刻展示著自己的強大。


    那種純粹至極的強大。


    四方的古物簡直是不堪其辱。


    它們每時每刻都被傳國玉璽壓製著。


    現在已經有人在思考那具古屍曾經的建議了,當初要是談妥了多好。


    能好好說話,為什麽要動拳頭呢?


    大家都是文明人啊!


    “不過這樣你應該會比較好和它們談一談,它們估計會很願意和你離開的。”


    易虛笑了笑道。


    在傳國玉璽的鎮壓下,這裏對那些古物與古屍來說不啻於十八層地獄。


    能夠出去,它們自然不會放棄的。


    “但是又如何保證它們會聽從呢?”


    這些古物在這裏被傳國玉璽鎮壓自然沒有威脅,但是一旦離開這裏,天高皇帝遠,它們還不“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誰還能壓製它們?


    “我自然有辦法。”


    易虛笑了笑道,沒有把握他可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你還是需要找幾個修道者才能最大的發揮它們的威力。”


    “這樣嗎?人選還是有的,到時候天師府會出一位人帶頭,然後帝國方麵會出一部分的人。”


    “時間急嗎?”


    “不急,他們的公關還要一段時間。”


    “那就好,走吧,去乾清宮後麵,古物都在那裏。”


    “那天與我們交流的古屍也是那裏的。”


    “古屍,可以幻化人形嗎?”


    “可以,但是很多古屍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到時候你小心的一點。”


    “放心,我自有打算。”


    胡子明抬起頭朝著西南方向望了望,這次可不是在帝國之內。


    而是在異國他鄉,算是神話時代,帝國第一次與外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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