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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雖然這兩招都有了典故了,陸璣還是照單全收。


    那兩盆紅豆杉還是穩穩當當地擺在正門兩邊,無花無香,似乎是以順從來嘲諷著什麽。


    給了一巴掌,又把另一邊臉也湊過去,反而讓人下不去手。


    紅豆杉可以如此,現在這個紅包也可以如此。


    陸璣不動聲色地讓聽棋接了下來。


    聽棋嘴裏小聲地嘟噥著,沒好氣地將捧星手裏的荷包一把奪過,嚇得捧星身上一抖,眼淚就被抖落了幾滴下來。


    捧星一哭起來,眾人的鼻息都輕了下來,不敢再說話。


    聽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哭哭哭,哭什麽哭!欺負你了嗎你就哭!


    小郡主剛剛湊過去看聽棋交到陸璣手裏的漂亮荷包,卻看見聽棋把捧星弄哭了,立刻攔在要罵人的聽棋前麵,小眉一挑,嚷道:“不許罵人!”


    聽棋叉起腰來對喊道:“我罵她了嗎!”


    小郡主也學著叉起腰來:“你沒罵她怎麽哭了!”


    明玉曉桐趕緊過去把兩隻白嫩嫩的小手拉下來抱怨道:“姑奶奶!怎麽好的不學學起這個來!聽棋在郡主麵前也不留心些!”


    聽棋一噘嘴仰起脖子:“我讓她學我了嗎!”


    小郡主也不甘示弱地揚起頭又叉起腰來:“你沒罵她,但是你弄哭人家的!”


    “弄哭了怎麽啦?你也罵我,我哭了嗎?”聽棋一攤手,哈哈大笑起來。


    小郡主吵不過她,氣得隻能幹瞪眼。


    陸璣倒看得這一出津津有味。


    小郡主還蠻有正義感的。


    明玉拉過聽棋去,埋怨道:“你怎麽還跟郡主拌上嘴了?”


    聽棋撇撇嘴,好像覺得十分委屈,跺了兩下腳怏怏地跑了。


    小郡主轉過身去拉捧星的裙擺。


    捧星看得都傻了。


    畢竟這一幕永遠不可能發生在延禧宮裏,甚至也從來沒有發生在白府裏過。


    “你別哭了,別哭了。”小郡主拉拉她奶聲道。


    捧星低頭,臉上是一抹受寵若驚的詫異,眼淚也忘了掉下來。


    小郡主誠懇地仰起臉看著她,笑得捧星心裏暖融融的,像有陽光照了進去。


    小郡主還要伸出手去拉捧星的手,可捧星卻像觸電了一般跳了起來,突然哭得更大聲,捂著臉蹬蹬地跑了。


    小郡主張著嘴,十分不樂意地愣在那裏。


    她什麽都沒幹啊,她為什麽要哭。


    “哈哈哈!現在你可罵不了我了吧!”聽棋坐在廊上拍手大笑。


    “你!”小郡主張牙舞爪地要撲過去,被明玉從腰後抱住。


    “聽棋。”陸璣把荷包揣在手裏,輕輕地斥了一聲。


    聽棋吐吐舌頭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老跟這孩子掐。她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可就是憋不住。


    可能她們就是一對小冤家吧。


    她想著想著就覺得好笑。


    要是小主沒進宮,那她們倆也不會見到。真真“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小郡主努起嘴朝聽棋耀武揚威地“哼”了一聲,走過去牽起陸璣就往裏屋拉去。


    聽棋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悶悶不樂,擺著手叫這些人都散了。


    “看什麽看!都幹你們的去!午飯還吃不吃了!都走開走開!”


    等人都散了,聽棋獨自坐在廊下,突然心裏湧出一陣從未有過的失落。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這小家夥來了,她頗有種失寵的感覺。


    小主好像不再最疼自己了。


    聽棋用力吸了吸鼻子。


    一方疊得齊齊的素青色帕子遞了過來。


    聽棋猛地抬頭一看,被陽光刺得眼睛一疼。


    她揉揉眼看清了來人。


    是菱歌啊。


    菱歌笑著晃了晃手,“侍書姐姐囑咐我拿來的,說小主說了,怕你哭鼻子弄髒手帕,先給你備著一條呢。”


    聽棋看了菱歌很久,忽然身子向前一把抱住菱歌纖細柔軟的腰肢,弄得菱歌不知所措。


    聽棋好像明白捧星為什麽莫名其妙就哭了,因為這時候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


    小主果然還是記得自己的啊。


    這麽好的事,自己幹嘛還要哭啊?


    她抓過帕子,掛著眼淚咧嘴笑了。


    陸璣怎麽可能忘了聽棋呢?就算陸璣忘了她,那也還有侍書。


    侍書向菱歌傳達完就進了屋。她也想知道白錦兒的荷包裏藏著什麽秘密。


    她進去的時候,小郡主和明玉曉桐正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要把雪背的籠子掛在哪兒。這會兒雪背叫得很精神,也許是被聽棋和小郡主之間的舌戰驚得興奮起來了吧。


    侍書走過去向坐在榻上的陸璣手上看去,露出訝異的神情:“竟然是張紙?”


    “是啊。”陸璣也有些吃驚。


    說是一“張”紙似乎也不太準確。陸璣的手上的紙是被卷成了細卷的,


    繡著蜻蜓小荷圖樣的青色荷包裏竟然隻有這樣一“張”紙。


    而這“張”紙,出自白錦兒之手。


    也許正是因為出自白錦兒之手,才讓人覺得詫異。


    白錦兒有什麽話要對她說?還要以這樣的方式?


    陸璣和侍書都覺得不會是什麽好話。


    侍書遲疑地伸長了纖細的脖頸,好像這樣就能一眼看穿紙卷裏包裹的秘密。


    陸璣毫不猶豫地打開來。


    反正她也沒什麽好怕的。


    一雙細手輕輕地將紙卷拈了開來。


    侍書不安地挪了幾步,謹慎地探頭來看,一雙細長的單褶兒鳳眼眯了起來。


    一行還算秀氣的蠅頭小楷。


    “漪弄月其,虛後有,子與戈。”


    陸璣輕聲地念了出來。


    “這?”侍書一頭霧水。


    這些字她都認得,可這是什麽意思?


    侍書看不明白,目光像要穿透紙張似的盯著這些字喃喃地問:“小主,這是什麽意思?”


    陸璣平靜地將紙條攤在桌上,搖搖頭。


    侍書拿起來一筆一劃地看著,似乎這樣就能看出些什麽來。


    “漪弄月其……虛後……虛後有……子與口五……”她不斷地喃喃著。


    陸璣似是無心地聽著,忽然道:“漪弄?是弄漪吧?”


    侍書眨眨眼,露出了揭開謎底的快意。


    陸璣從她手裏重新接過紙條,輕聲地念了起來。


    “戈與子,有後虛,其月弄漪。”


    “是要倒著念?”侍書似乎明白了幾分,“弄漪,是弄漪池?”


    陸璣心裏陡然亮堂了起來。


    “是弄漪池。”她肯定地說道,忽而笑了。


    侍書見到陸璣輕鬆的笑,就知道等著她的答案便可。


    “能解了。”陸璣慧黠地看了她一眼,“都能解了。”


    侍書鬆了口氣,也露出笑來。


    “想不到她還喜歡玩拆字遊戲啊。”陸璣感歎地說。


    “什麽遊戲?”小郡主湊了過來。


    這個年紀的小孩,就是聽了見了遊戲就挪不開步子,哪裏有可玩的就往哪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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