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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夫人要留在儲秀宮用午膳。


    白錦兒和王爾菡告辭的時候,白錦兒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對蕭夫人說道:“這荷包還是壓在郡主日常所睡的枕頭下好。”


    蕭夫人看著她,想要看看她臉上寫了什麽計謀。


    連一個小孩子都要算計?不至於吧。


    白錦兒臉上平靜無波。


    “壓病壓病,人不在,拿什麽壓呢?”她繼續說道。


    蕭夫人猶豫了一下。


    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白美人說得不錯。”陸璣點頭說道,“雖然病根在家裏,可重要的是要把福氣和平安留在小郡主身上。”


    她覺得白錦兒這次倒是沒耍什麽手段,左右還是為了討蕭夫人的歡心罷了。


    蕭夫人不再猶豫,拉著陸璣的手笑道:“是這個道理。”一邊就讓月姑吩咐人去恭親王府把另幾個母姨、姊妹做的荷包和符紙取了一道拿進儲秀宮來。


    哼,偏別人說了不算,她陸璣說得就在理了。王爾菡心裏憤憤地說著。


    不過,白姐姐突然這麽一提,難道另有打算?


    莫非她已經往那荷包裏藏了針?等著戳小郡主一下嫁禍到陸璣頭上?


    還是她已經悄悄把荷包弄壞了?


    不會吧,這荷包才經過她手一眨眼的工夫啊。


    王爾菡呆滯著浮想聯翩。


    “小主?”綠玉怯怯地輕輕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嗯?”王爾菡醒過神來,原來白錦兒叫了自己好幾遍要走了。


    又丟了一次人。


    王爾菡憤憤地站起來,又向蕭夫人和趙治寅告辭過,才和白錦兒一起去了。


    出了儲秀宮,王爾菡就忍不住問道:“白姐姐,那荷包被你做了什麽手腳?”


    一想到白錦兒又有計謀來整陸璣,她就忍不住要幸災樂禍。


    可白錦兒隻是瞥了她一眼,“什麽手腳?”


    王爾菡急了:“沒做手腳?那你剛才怎麽硬要把荷包留在宮裏?”


    她有些失望。


    白錦兒冷笑,咬牙反問道:“我就這麽惡毒?”


    王爾菡懵了。


    是呀。難道她不是這麽惡毒麽?


    兩人前腳剛走,聽棋後腳就跟了進來,捧著被肚子上被包紮了的小鳥。


    “她們可走了!”聽棋興奮道,邊快步走著邊大聲喊道,“蕭夫人小主,快看這鳥兒!”


    趙治寅笑了。這小丫頭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就跟她主子一樣。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就消退了。


    對啊,陸璣從來沒怕過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就連自己威脅要殺她,她也不怕。


    她好像對他那麽有把握,卻又不是也不想控製他。


    從來都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小鳥虛弱的嘰喳叫聲把他從微微的沮喪中拉了出來。


    “它醒了啊。”陸璣驚喜地喊道。


    趙治寅把視線移到她身上。


    陸璣柳眉一高一低地微挑著,眼睛驚奇地瞪得圓圓的,鼻梁也似乎因為驚訝而更加挺翹,一張粉嫩的櫻桃口訝異地微張著。


    嗬。他還以為她一直都會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呢,平和淡漠又驕傲,對什麽事都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竟然也會有這樣活潑性情的一麵。


    而且是為了這樣不起眼的事。


    這樣的表情,他在九歲的拿到自己的丹青圖的菡兒臉上看到過,在放走父皇射下的雙雕這願望實現後的七歲的子添臉上看見過,在第一次投壺中了全壺的十歲的廣成臉上看見過。


    所以現在的陸璣,和那些毛孩子看見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沒什麽兩樣。


    眼前這滿足的笑容讓人看了很溫暖,很欣慰。


    原來她不是不會快樂地笑啊,而是沒有遇到讓她真正快樂的事。


    受到君王恩寵竟然還比不上一隻鳥來得讓她開心嗎?


    真是無奈。


    “宋太醫妙手迴春呀!”聽棋咧著嘴笑道。


    宋太醫就是這麽厲害!


    陸璣接過來,“釧兒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你也很開心。趙治寅心裏說道。


    “咦?她去哪兒了?”聽棋奇怪道。她在廊下坐了那麽久也沒看見她,又不在屋裏,能去哪兒?


    “讓小福子帶著去做鳥籠子了。”侍書說道。


    “也該迴來了吧?”蕭夫人向門口望了一望,說道。


    話音剛落,小祿子和小福子就帶著小郡主進屋來了,給幾人請過安。


    小郡主騎在小祿子脖子上,快哉愜意,侍書笑著伸手去抱她下來,送到蕭夫人膝上。


    “這麽快就做好了?”趙治寅訝異地問道,指了指小福子手上提著的酸枝木圓頂鏤花八寸細籠子。


    “哪兒呀。”小福子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是剛才去尚工局,恰好碰見穆親王帶著人親自來取這籠子,知道郡主要,二話不說立刻就給了,讓那裏的人再重新做一個。”


    “小郡主可真是皇上親王們的掌上明珠呀。”小祿子又補充了一句,諂媚似的嘻嘻笑著。


    “你呀,就會拍馬屁。”聽棋一手叉腰,一手在他額上用力點了一下。


    “就讓你們主子這麽捧著這隻鳥兒?”蕭夫人眉頭一蹙,佯怒道。


    “我沒事。”陸璣笑著說。捧著這剛醒過來的毛茸茸的小東西,倒讓她覺得蠻新鮮的。


    “是是是。”小祿子應著,趕緊去陸璣手上接過鳥兒。


    “迴來了呀!”小郡主驚喜地撲過頭去看,“還醒了!”


    小祿子手拙,不小心弄疼了鳥兒,鳥兒吃痛地叫起來。


    “你這笨手笨腳的!”聽棋毫不客氣地給了一個腦瓜崩兒,“我來!”


    聽棋接過手,小心翼翼地把鳥兒放進了籠子裏,拿到外邊去了。


    小郡主湊近陸璣悄悄說:“我看她比小祿子還笨手笨腳呢。不僅笨手笨腳,還臭脾氣!”


    說著就“咯咯”地笑了。


    陸璣哈哈大笑。


    這笨手笨腳又臭脾氣的丫頭,可是要給她伴讀的。


    趙治寅又看著她。


    她還會哈哈大笑啊。


    陸璣好像感覺到他的目光,收住笑容,褪作淡淡的微笑,朝他轉過頭來:“你老看我做什麽?”


    不笑是嫻靜,微笑是淑貞,可都不如她開懷大笑時那麽率真可愛。


    趙治寅好笑說:“看看也不行?”


    隻是想知道,什麽樣的事能讓你這樣開心。


    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到。


    蕭夫人笑著看他們兩人,不語。


    倒是小郡主拉著陸璣的手撒嬌替他求情:“姐姐你那麽小氣幹什麽?讓七星哥哥看一看嘛,七星哥哥又不是壞人……”


    陸璣點頭,輕輕捏捏她圓圓肉肉的臉蛋,“好好,七星哥哥沒見過世麵,姐姐就行行好讓他看看。”


    蕭夫人“噗嗤”一笑,趙治寅也是臉色微變。


    她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啊。要是在以前,可以說趙治寅沒見過美人兒,可現在有那馮韶夷的國色天香在這後宮裏,根本就使她也黯然失色了。


    不過,她自然有她的美處,任何人都比不得的美處。


    管那麽多幹什麽?讓看就是讓看了。趙治寅心裏想著,竟然有些竊喜。


    “皇上,蕭夫人,小主,廳上擺好飯了。”穗香進來稟道。


    幾人移步去用午膳。


    午後小郡主要睡午覺,趙治寅也迴養心殿去了。蕭夫人和陸璣娘兒倆閑著沒事,就對坐著擺下棋局。


    “你們倆的棋都是好幾年前我給啟蒙的,”蕭夫人感慨道,“沒想到今日竟然對上手了。”


    陸璣知道她說的是趙治寅,笑著落下一子。


    原來她和他竟然還算是同門?哈哈。


    “璣兒學得不好,忝列門牆。”陸璣調皮地眨了眨眼,“比不上七星師兄。”


    “瞎說。”蕭夫人拖著腮思索了一會才展開眉對了一子,笑道,“我可就你這麽一個徒弟。”


    說到這,蕭夫人才想起什麽來。


    “璣兒,你還記得,我讓你別……”蕭夫人看著她的肚子。


    陸璣臉一紅:“嗯?”


    芩姨真是的,多讓人害羞啊。


    蕭夫人看著她難得羞赧的樣子,樂了。


    不過,到底為什麽不行?


    陸璣疑惑地抬頭望向蕭夫人。


    難道她不希望趙治寅多子多孫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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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校慶活動更晚了,抱歉抱歉!


    大家周末愉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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