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又不是外人。」男人曖昧的朝女人挑了挑眉,又壞壞的加上一句:「你是我的女人,當然能睡,更何況,我也要睡。」


    「什麽?你……你也在這裏睡?你不迴去嗎?」金娉婷吃驚的瞅著他,小嘴慢慢撅起,心裏有些不樂意。


    「這麽晚了,我懶得跑來跑去了,睡吧,床單都是新換上的。」容少謙上前,剛想伸手摟過女人,誰知道女人躲開了,他不由失笑,搖了搖頭。


    「放心吧,不會發生你想的事情,不過,要是你有需求,我吃虧點,出出力滿足你。」他邪肆的湊到她耳邊,噴著熱氣說話。


    金娉婷小臉一紅,覺得自己想多了,她故意惡狠狠的說:「你最好別碰我,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放心睡吧,很晚了。」容少謙說完,率先睡到了床上,閉起眼睛。


    金娉婷猶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走過去,也躺下了。


    男兒不著痕跡的彎了彎唇,伸手關了燈,房間裏頓時陷入了黑暗裏。


    「你……你靠過來做什麽?走開了……」


    「我想抱著你睡。」


    「不是答應不碰我嗎?」


    「女人,你好吵哦,信不信我封住你的嘴?」


    「你……你敢?」


    「想試試嗎?」


    「哎,你的手放哪裏了?」


    「放到該放的地方,快睡,再吵的話,我就讓你一晚都睡不了…….」


    「你……」


    …………


    女人頓時氣結,卻又害怕男人真的會讓她整晚不能睡覺,所以,她還是乖乖的閉上嘴了。


    還好,男人隻是摟著她睡覺,還真的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了。


    慢慢的,她跳動得快速的心髒也歸於正常了。


    好多天沒睡過安穩的覺了,今晚,她在男人的懷裏睡得特別的覺,特別的甜。


    這一晚,整晚沒睡覺的是男人。


    摟著心愛的女人,卻因顧及她的心情,硬是忍住了那蠢蠢欲動的慾念,這一晚,他是煎熬的,但也是幸福的。


    雖然什麽也沒有做,但能抱著她一起睡覺,他已經很滿足了。


    隻是,夜太短了,天亮得太快了。


    金娉婷很早就醒來了,她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


    聽到母親在電話裏傳過來擔心的聲音,金娉婷不由一陣自責,昨晚走得太急,也沒給母親說一聲,連信息也忘了發。


    好生安慰了母親一番,她才與容少謙來到了付海的病房。


    「大……大小姐,你來了。」付海已經醒過來了,他乍一看到金娉婷,非常的激動,掙紮著要坐起來。


    「別,你不用起來。」金娉婷連忙上前製止他,又問:「你還好嗎?痛不痛?」


    「我沒事。」付海搖搖頭,自從看到金娉婷那一秒起,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


    「總裁呢?他……」付海眼眶泛紅,聲音有些哽咽,這麽多天了,他知道金盛東肯定已經下葬了,但,他還是抱關僥倖的心理,希望能看上最後一眼。


    「他已經入土為安了。」金娉婷神色悲切。


    「對不起,我沒能送他最後一程。」忽而,付海流下了傷心悔恨的淚水。


    病房裏的氣氛頓時陷入悲傷裏,容少謙感覺到了,眉頭不由蹙起,淡淡開口問:「怎麽受的傷?」


    付海聞言,收拾了一下悲傷的情緒,陷入了迴憶。


    「那天,金若偉安排我跟丁子恆一起為總裁布置靈堂,誰知道在迴程時,丁子恆說車子壞了,讓我下車看看,結果我才下車,他就把車子開走了,也不知道從那裏衝出來一幫人,手裏都拿著刀,對著我就是亂砍……」


    說著說著,付海不由咬牙切齒起來了,雙手也握成了拳頭。


    「那你是怎麽逃脫的?」容少謙又問。


    「當時我知道一定是金若偉吩咐丁子恆這麽做的,我怕他會傷害大小姐跟小少爺,所以跟那群人拚命,突破了重圍後,拚命逃跑,最後甩掉了他們。」


    頓了一下後,付海又繼續說:「我知道金若偉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因為我知道了太多事情,所以我躲到了一個墓園裏,吃別人的貢品,度過了幾天,等到身上的傷沒那麽痛了,我才在夜裏,走到了容大少的公寓的停車場裏,在那裏又躲了一整天,還好,真的遇上你了……」


    「其實我能活下來,就是堅持著一個信念,保護大小姐跟小少爺,這是總裁交給我的任務。」


    付海不敢直接迴金公館,他怕被金若偉發現,所以,他隻好去找容少謙了。


    聽了付海說完後,金娉婷又震驚又感動。


    震驚的是,她不明白金若偉為什麽要殺付海,也不明白父親為什麽要付海保護自己跟弟弟?他們會有危險嗎?


    感動的是,付海的忠心。


    容少謙大概明白了,豪門裏常常會發生,為了家產而兄弟相殘的戲碼,現在金家大概就是這麽一個情況吧。


    想到金娉婷陷入了這樣的危險中,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更不能坐視不理。


    「你有證據證明那些砍你的人是金若偉指使的嗎?」


    「沒有,我是猜測的,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付海搖了搖頭。


    「不對呀,金若偉說,是你中途去了廁所之後就沒迴來了。」金娉婷突然想起金若偉說過的話。


    「大小姐,他的話不能信。」


    「為什麽?」金娉婷追問。


    「為什麽猜測是他?你又知道些什麽事情?」容少謙緊緊的盯著付海。


    「因為他不是總裁的親生兒子……」


    「什麽?」金娉婷當場愣住了,再次震驚得睜大眼睛。


    就連容少謙也閃過震驚的表情。


    「是總裁親口告訴我的。」付海生怕金娉婷會不相信,所以他有些著急的看著她。


    但金娉婷還處於震驚中,剛剛那個消息太震憾了,讓她無法消化。


    容少謙淡淡的瞅了一眼她,代替她問下去。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姚藍是金若偉安排在總裁身邊的女人,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可能不是總裁的,總裁懷疑金若偉的動機,於是調查了他,發現他暗中拉攏很多股東,想取代總裁的位置,後來總裁懷疑大少爺與三少爺的意外之死不是巧合,又讓我調查了大少爺車禍肇事者的家屬,結果肇事者的媽媽說,她兒子死的前幾天,給了她一大筆錢,所以,大少爺的車禍是人為的。」


    「是金若偉做的嗎?」金娉婷憤怒了,她咬著牙說。


    原來有這麽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原來公司與金家有這麽多黑暗的東西臧匿其中,而她竟然全然不知。


    「不知道,還沒有查到跟他相關。」付海搖了搖頭。


    「那些資料呢?」容少謙問。


    「我交給總裁了,應該在他書房的抽屜裏。」


    「沒有呀,我前晚才整理過他書房的文件,沒有你說的那些資料……」


    「難道總裁放在其他地方了?還是被人拿走了?」付海不禁沉入思考中。


    容少謙銳利的鷹眸閃著睿智的精光,他推測著說:「如果金若偉不知道叔叔在調查他的話,就不會產生殺你的動機,如果金若偉知道的話,自然就想殺你滅口,畢竟你知道了太多。」


    「你的意思是金若偉拿走資料了?」付海不禁一愣。


    「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總裁的死會不會跟他有關?」付海頓時腦塞頓開。


    「不會的……不會的……」金娉婷越往下聽越覺得可怕,她無法接受這樣子的事實,她無法接受身邊的人這麽兇殘。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突然,她抱著頭,衝出了病房。


    「娉婷……」容少謙連忙追出去。


    「大小姐……」付海也掙紮著起床,無奈傷勢太重,讓他無法動彈,他不禁煩躁的大叫了一聲:「啊……」


    金娉婷一路跑向電梯,顫抖著手拚命的按電梯的按鈕,突然,身後貼上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環上了她的腰。


    「娉婷,冷靜些,冷靜下來。」容少謙緊緊的抱著她,細聲的安慰著。


    「放開我……我冷靜不了,冷靜不了……嗚嗚……我好難受……嗚嗚……」金娉婷用力的掙紮著,突然激動的放聲大哭。


    這還是她第一次崩潰痛哭,她從來沒有想過大哥與金致的死是人為的,也沒有想過父親的死與金若偉有關。


    所以乍一知道有這種可能,她怎麽能接受得了呢?


    「哭吧,哭出來會好受點。」容少謙低沉的聲音充滿了心疼與無力感,突然知道了身邊的人和事是這麽的醜陋,這麽的不堪,換作誰也會崩潰的。


    容少謙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作響,他知道一定是沈亞或者維娜打來的,應該是看他還沒有迴公司,找他來著。


    他無瑕顧及響個不停的手機,彎腰抱起了哭得快岔氣的女人,走迴了昨晚住過的那間病房裏,把她放在床上,抽了幾張紙巾,細心而溫柔的替她擦拭眼淚。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嗚嗚……告訴我,那都不是真的……」金娉婷伸手緊緊的揪著容少謙的衣襟,揪得很緊很緊。


    「娉婷,你聽我說,那些都隻是懷疑而已,還沒有證實,所以你先別激動。」容少謙溫柔的安慰著。


    「發生什麽事了?」容以程昨晚很晚才迴家,所以上班有些晚了,他才迴來,就聽說金娉婷與容少謙在電梯門口發生的事情。


    「她受了刺激,情緒很激動。」容少謙說著話,目光依舊留在女人的身上。


    容以程聽了後,盯著金娉婷看了一會兒,默默的轉身走出病房,再進來時,手裏多了一支針。


    他走到床邊,握起了金娉婷的一隻手,打針。


    「讓她睡一覺,太激動了傷身。」


    打完針後,他又問大哥:「需要幫忙嗎?」


    「不用。」容少謙淡淡迴答。


    容以程默默退出了病房,關上了病房的門。


    金娉婷在安靜劑的作用下,慢慢的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重,沉重得讓她撐不起來。


    慢慢的,她的哭聲變小了,眼睛緊緊的閉著。


    片刻後,她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水,腮邊也有兩行淚痕,鼻頭紅紅的,那模樣可憐兮兮的,讓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容少謙輕輕的拉開了她一直揪著他衣襟的手,站了起來,走進浴室裏,擰了一條毛巾,替她擦臉,擦手。


    他的手機再度響起,生怕吵醒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的女人,他連忙掏出手機掛斷,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女人,才走出陽台。


    他迴撥了沈亞的電話,通了後,有些不悅的問:「什麽事?」


    「總裁,向氏集團的總裁來了,想跟我們談合作的事情。」沈亞淡淡的稟告著。


    容少謙眉頭微微皺起。


    向氏集團跟容氏集團一直都有合作,但,現在他不想再跟他們合作下去了,因為向晴觸到了他的底線,竟然敢算計到他頭上了。


    「推了他,與向氏的合作關係到此結束。」


    「好的。」沈亞雖然疑惑,但,總裁的吩咐,他隻能照做。


    「另外,今天我不迴公司,有重要的事情才找我,懂嗎?」


    「知道了,總裁。」


    掛了電話後,容少謙迴到房間裏,看了看還在熟睡了金娉婷,便走了出去。


    他心裏還有疑團,所以,他想找付海聊一聊。


    *************


    一直到下午,金娉婷才悠悠的醒過來。


    她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感覺到腦子裏一片空白,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她慢慢的坐了起來,看到容少謙坐在沙發那邊,看著桌麵上的手提電腦,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另外,桌麵上也擺著幾個文件。


    看著他,她的腦子漸漸清淅,終於想起了發生什麽事情了,不禁的,她感覺著腦袋一緊,頭疼起來了。


    「醒了?先洗臉,然後吃點東西吧。」容少謙放下手裏的文件,走過去扶她下床。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經過了哭泣,又睡了一覺,金娉婷的情緒已經平穩下來了,明媚的眼裏,多了一抹堅強。


    「你可以嗎?」容少謙不放心。


    「可以。」她迴答得很肯定。


    看著她走進浴室的身影,容少謙隱隱間覺得她變得更堅強了。


    吃過飯後,金娉婷提出想迴家,她想跟母親談談。


    「娉婷,你睡覺時,小曦來過電話,但我沒有告訴他,付海的事情,也沒有告訴他,你在醫院裏。」


    「謝謝你,少謙。」她感激的說。


    「我說過,不用謝我,因為我是你的人。」他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


    「接下來你要怎麽做?」他又問。


    「我不知道,但我不會退縮的。」


    「嗯,我陪你。」他淡淡的勾了勾唇,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頓了一下,他又補充說:「雖然現在都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那些事情都是金若偉做的,但,萬事都要小心,不能掉以輕心。」


    他實在是不放心她迴家,現在的金公館無疑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金逸晨與金盛東那麽精明的人都栽在了金若偉的手裏,那足以證明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一天沒查清楚爸爸與哥哥的事情,我都會堅持到底的。」金娉婷咬著牙,挺起胸,暗暗在心裏說:金若偉,盡管放馬過來。


    「不能衝動,有什麽事情一定第一時間給我電話。」容少謙不放心的又叮嚀了一遍,才把金娉婷送迴家裏。


    雖然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了,但太陽的威力卻猛得很,炙烤得大地冒著熱氣。


    金娉婷快步的走向主宅,卻不經意的看到坐在樹底下了姚藍,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一動也不動,仿佛在想些什麽,很出神。


    不由的,金娉婷放慢了腳步,緊緊的盯著姚藍,目光落在了她高高隆起了腹部。


    她真的是金若偉安排到父親身邊的嗎?她的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金若偉的嗎?


    「喲,娉婷,今天怎麽這麽早迴來呀?」明素素的聲音響起。


    金娉婷轉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理她。


    此時,姚藍似乎也被驚動了,她看了過來,但很快又轉開臉了,起身,匆匆的走開。


    「站住。」突然,明素素大喝了一聲,金娉婷的冷淡,姚藍的躲避,都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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