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這個道理。”陶醫生不敢多說什麽。


    “陶醫生,十三年前的手術你也參與其中,你不可能不知道捐贈者是誰!”


    貝楨一雙深沉狠厲的眼睛盯著他。


    陶醫生後背出汗,握緊手裏的筆。


    “貝老先生,我隻參與了手術,別的信息不清楚。隻知道捐贈者是一名女性,當時年紀不算大。”


    “陶醫生,你出去吧,沒事。”


    謝雯珊怕老頭子發火,趕緊讓陶醫生出去。


    這事兒,不能為難陶醫生。


    陶醫生點點頭,帶著他的助手出去。


    謝雯珊穿上大衣,將拐杖拿給他:“走了,我們迴家。”


    “雯珊,你的寶貝孫子,恐怕沒那麽孝順。”貝楨看了一眼謝雯珊,搖頭,眼底是淡薄的光,“他連他的親生母親都不願意救。”


    “你說什麽話,老三不是那樣的人!他要是不願意救,十三年前就不會管華枝了!”


    “嗬嗬。”


    “你真是糊塗了!”謝雯珊數落他兩句,“我看你這幾天為了華枝的事吃不好睡不著,再這樣下去,精神會糟糕!”


    “我們要是再不管華枝,華枝就真得活不了了……”


    “都交給醫院。”


    貝楨冷笑兩聲,不置可否,拿起他的大衣外套。


    謝雯珊幫他穿上大衣,又工工整整給他扣上紐扣。


    她知道,老頭風光了一輩子,無論貝家曾經如何沒落,老頭這一生都是波瀾壯闊。


    就連穿衣服都要把每一顆紐扣扣得齊齊整整。


    走出病房,謝雯珊扶著他,他們一起坐電梯下去。


    坐上車,車子開出醫院。


    車庫角落位置,有一輛低調的黑色奔馳。


    後排,貝紹樓看著貝楨的車慢慢駛出醫院,眸色沉著,冷靜。


    程風也看到了:“三爺,老先生和夫人來了醫院。我們要下車嗎?”


    貝紹樓沒說話,拿出手機。


    他給雲朝打了個電話。


    雲朝正在酒店的室內兒童樂園陪小桃子玩,今天正好沒課。


    接到電話,她挑了個安靜的角落。


    “三爺。”


    “在什麽地方。”


    “酒店,陪小桃子玩。”


    “從現在開始,每天給我匯報行程。”


    “一天幾次?”


    “至少一次。”


    “我為什麽要聽你話?”


    “因為京城是我的地盤,你不聽試試。”


    男人壓著聲,氣場冷漠且霸道。


    好半天,雲朝胸腔壓著一口氣。


    就在她準備掛電話時,男人又軟下聲換了副語氣:“下周有雪,帶你去麗山。”


    雲朝腦中空白了幾秒。


    麗山……


    那裏距離望月很近。


    三年前的那個冬天,天氣預報說,京城有大雪。


    那時動了想離開京城的心思,她厚著臉皮問他,能不能陪她去麗山看雪。


    自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沒有帶她去。


    後來大雪如期而至,她一個人窩在望月靠窗的沙發上,蓋著毛毯,安靜看院子裏大雪紛飛。


    白雪皚皚。


    她孤孤單單一個人。


    沒想到三年後,他會主動提出帶她去麗山。


    是隨口一說還是記得三年前的事?雲朝不得而知。


    這一次,換她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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