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鍾,林康陽自問自答:因為這是一個氣象局。


    林康陽:哈哈哈哈,太好笑啦!笑得肚子疼。


    林康陽:嗯?小雲朝,怎麽不說話?


    林康陽在微信上打了一堆文字,但是那頭,沒有迴複。


    林小少爺歎了一口氣,又不迴複他,他是有多不被她待見?


    算惹算惹,她還迴了他幾句,活著就行。


    ——————


    第二天一早,雲朝很早就醒了。


    拉開窗簾,隻見窗外白霧蒙蒙,視線模糊,看不到對麵的建築物。


    程風敲了敲客房的門。


    雲朝打開房門:“程助,早。”


    程風斯斯文文,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身上是一套灰色商務套裝,與在安市時略有不同。


    雲朝也說不上哪裏不同,可能……更有距離感?


    在安市時,雲朝跟程風聊天很隨意,像朋友一般,但如今在京城,她才記起,程風是盛京集團的首席助理,在盛京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她與程風,怎麽能是朋友。


    “雲小姐,我接你去敘園,小桃子我會照顧好。”


    “敘園?”雲朝很陌生,“這是哪裏?”


    程風稍稍怔了怔,原來雲朝連敘園是哪裏都不知道。


    她跟三爺認識十年,對三爺竟是一無所知的狀態?


    “雲小姐,敘園是三爺住的地方,住了很多年。”


    雲朝明白了。


    她在京城十年,沒有打聽過他的個人生活,從來不知道他住哪。


    整整十年,他也未曾對她說過半點他的過往和私人生活。


    隻是相識一場,其餘一無所知。


    她問程風:“三爺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不清楚。”


    雲朝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我能不去嗎?”


    “雲小姐,別讓我為難。”


    “……”到底誰為難誰啊。


    京城是貝紹樓的地盤,去不去,也由不得她。


    “程助,今天早上我能不能去醫院看看黃老?我給他買了禮物和鮮花。”


    “雲小姐去敘園後可以問問三爺,黃老的事,三爺全權負責。”


    雲朝去行李箱中挑了一件厚點的針織外套,又將貝紹樓的風衣還給程風。


    小桃子還在睡懶覺,昨天來迴奔波,小家夥累得很。


    雲朝將小桃子交給程風,這才坐上酒店停車場裏的一輛京牌車。


    司機她認得,是老馮。


    從前,貝紹樓來望月,幾乎都是老馮接送。


    老馮年紀大,做事穩,不多言,很可靠。


    貝紹樓的親信,哪個不是嘴巴嚴實。


    她一上車,老馮衝她微笑,打了一聲招唿:“雲小姐,早。”


    “早。”


    那十年,她跟老馮沒有說過太多話,但互相認識。


    一路上,老馮依然話不多,雲朝也沒怎麽開口。


    她心情很沉重。


    看著窗外,透過玻璃窗,她看到熟悉的馬路、建築物、標牌……刹那間,心口有異樣的情緒泛過,複雜,錯亂,縱橫交織。


    這個城市,載有她十年印記。


    離開時,她沒有想過再迴來。


    視線漸漸模糊,像窗外的白霧一般。


    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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