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麗和馬梅在食堂吃完飯後,呆在宿舍裏,本來還想逃過晚上的自修,可不一會兒一個人住在隔壁的韓莉走了過來,自從她從曼麗和馬梅的宿舍搬出去以後,很少在門口經過。


    “教導主任喊你們過去。”雖然說話的語氣平平淡淡,但是韓莉臉上卻擺出一副看笑話的樣子,說完就迴了隔壁。


    “看來我們是真的要倒黴了。”


    “還是先去看看再說。”曼麗和馬梅兩個人來到了教學大樓的教導處。


    “報告!”


    “進來吧,馬梅。”


    曼麗也跟在馬梅的身後,走進了辦公室。


    “王主任,你找我們有什麽事?”馬梅還沒等王主任開口就開始先發製人。


    “你們兩個有沒有算過,你們幾天沒來上學了?”王主任帶著老花眼鏡兒,眯著眼看著跋扈的馬梅,冷冷地說。


    “有一個星期了吧。”馬梅絲毫不知道悔改,曼麗站在她身邊,用手指拉了拉她的裙邊。


    “一個星期!你還好意思說,要是平白無故缺課一天,我就可以讓你們兩個退學。”王主任上半身從轉椅上彈了起來。


    馬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下好了,打開了王主任的話茬。


    曼麗什麽都沒說,也跟著馬雪一起挨了半天的罵,她當然不會像馬梅一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看見王主任飛濺的唾沫星子,曼麗倒是明白了,自己和馬梅呆在一塊的特殊性。


    可能要不是和馬梅一塊兒,有她當自己的護牌,即使自己再怎麽優秀,也早就被學校開除了吧,以後做事情也要有分寸,曼麗心想。


    “好了,你們兩個先迴去,以後我不允許你們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王主任最後氣得眼鏡兒都從鼻翼上花落下來了,他一想到那些效仿馬梅和曼麗的同學,卻又無法殺雞儆猴而感到不痛快。


    馬梅和曼麗二話沒說,“噠噠噠”走出了教學樓。


    “這下好了,再也不能隨便出去了。”馬梅走著走著突然轉起圈來。


    “我們也該好好學學刑偵了,從這次辦案中我是知道我們和馬雪姐的差距了,我們也不能一直靠著身上的功夫判案不是嗎?”曼麗若有所思地跟在馬梅身後慢慢地走著。


    “你說的是沒錯,我也覺得馬雪姐肯定遇到過很多的案子,不像我們一有時間就去別人家裏麵暗訪,我看和扒手沒什麽兩樣。”馬梅轉過身來,拉著曼麗的手,跑著迴到女生宿舍。


    瓦特自從上了黑麵包車後就一直沒閑下來過,跟著坐在車上麵的兄弟去了許多曾經和馬意去過,一般常人不讓進的地方,而西伯萊根本不知道這些,他一直被蒙在鼓裏,這也是兩個人在西伯萊麵前唯一一件隱瞞住的事情。這些地方中就包括黑暗邊區的暗牢。


    瓦特打開黑色的門,從外麵看上去是黑色的玻璃車窗,其實從裏麵看就是透明的,瓦特坐在車上,一清二楚地看到街邊的所有建築,包括曼麗和馬梅所在的警校。


    “瓦特哥,我們現在正在駛往暗牢。”看上去像是車上四個人的頭頭向瓦特報告道。


    “嗯,比爾。”瓦特微微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比爾的確是車上四個人的老大,雖然隻有十八歲,但是也是四個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


    瓦特曾經聽比爾說過他的悲慘身世,他從小就跟著媽媽生活,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雖然日子過得艱辛,但終究即使平凡也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正當比爾剛滿十六歲時,他興奮不已地從高中畢業典禮上拿迴畢業證書,跑著迴家,準備給含辛茹苦,把自己照顧大的母親看。


    比爾迴到家,看到了自己一輩子也忘不的一幕,他的媽媽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倒在血泊裏,血還是不停地從媽媽的嘴裏往外冒,眼睛睜得和珍珠一般大。


    瓦特到現在還能記起比爾當時講這段話時淚流滿麵的樣子,當時他的手還不停地顫抖,那雙在比爾自己眼裏可能永遠都沾滿鮮血的手,不停地顫抖。


    比爾繼續說了下去,他不知所措,不敢接近血泊裏的母親,也不敢走出屋外,雙腳簡直不能動彈,就像是被固定在原地。


    這時從裏麵的房間裏傳來東西被打碎的聲音,比爾一聽就知道是房間裏的玻璃花瓶,那是比爾母親生前最愛的一樣物件,一有時間就拿布擦拭花瓶的表麵,比爾母親說這是她所剩的唯一一件陪嫁物件。


    比爾連忙走進屋子,一個從背後看上去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隨便亂翻著房間裏的箱箱櫃櫃,他知道是這個人殺了自己的母親,用他粗壯的胳膊把母親瘦長的脖子給掐斷的。


    比爾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當時注意到了自己,比爾當時本來是想逃跑的,可是他見男人絲毫沒有想要理踩他的樣子,依舊隻顧著亂翻亂砸,就壯著膽子站在門口。


    不知道這是不是命中注定,比爾一轉眼就看到了放在櫃子上的水果刀,大概比爾的血液裏本來就流淌著一股衝勁,他拿起水果刀,就朝男人的腰間插去,這似乎在男人的意料之外,他站著掙紮了幾下,跪在地上,之後就倒地不起了。


    男人站著的時候,血液順著刀流到比爾的手上,比爾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不知道為什麽比爾覺得男人睜大的眼睛和自己母親的眼睛十分相似。


    隨後,警報聲在比爾所住的宅區響起,他自己報了警,沒有逃跑,沒有害怕,隻希望警察快點兒把他從這裏拖出去,看著同樣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比爾癱坐在地上。


    比爾就是在監牢裏遇見了車上的其他三個青年人,還沒滿十八歲的一些孩子,這些孩子的命都由不得自己選擇,他們隻是接受了來自自己家庭或是周圍環境的影響罷了。


    他們一開始在牢裏遇見時,都把對方當做敵人,而並不是同命相連的好朋友,以後一起闖蕩江湖的好夥伴,這是瓦特第一次意外救了他們時,他們掏心掏肺跟瓦特說的,瓦特也是從那時候知道這些在別人眼裏是殺人犯的孩子原來是這麽可愛簡單的人。


    比爾和三個孩子都是有期徒刑一年,一開始比爾還以為自己會被判無期徒刑,直到他的授理律師對他說,他屬於正當防衛,再加上他是未成年人,所以不用被判無期徒刑。


    “正當防衛?警察怎麽會知道的,我並沒有跟他們說。”比爾記得警察問他話時,他理都沒有理警察。


    “孩子,你說誰會平白無故殺死自己的父親呢?”


    “父......”比爾真打算說出口時,他明白律師說出這個與他不相幹的詞是什麽意思了,比爾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律師還說他的父親剛剛刑滿釋放,坐牢十年,還沒在外麵吃上一頓好飯,就死了,也真是讓人憐憫。


    比爾從小就希望自己有一位父親,但不是像這樣一個父親。別的孩子看到他沒有父親當然會嘲笑他,但是他想要父親,卻是因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母親這麽累,幫別人家幹活兒,還要被主人責罵,這樣的一個父親絲毫不會幫到自己的母親。


    比爾說,沒想到自己這一生唯一一次見到父親,是在那種情形之下,連父親的臉都沒有看清楚,但是還好,他知道父親有著強壯的身體,還有父親用力睜大的眼睛他永遠都忘不了。


    瓦特沒法理解為什麽比爾在談到自己父親時,會用這麽輕鬆的語氣,瓦特猜測可能他覺得父親的死就是為了母親這麽多年所受的苦賠罪吧。


    “瓦特哥,你在想什麽呢?馬上就到了。”長大後的比爾就坐在瓦特旁邊,這時的他已經在黑暗邊區活動了一年。


    “哦,沒什麽,黑暗邊區一年不見變化真大。”瓦特看著之前陳舊的樓房塗滿了油漆,變得嶄新。


    “是啊,瓦特哥,待會兒你看到暗牢恐怕也要嚇一跳,那兒也變了。”


    “人變多了,哈哈。”坐在車前麵的一個人說。


    “瓦特哥,你別聽他瞎說,暗牢變成以前的兩倍大了。”比爾好像炫耀一般地說。


    “不過,我們也好久沒去了。”車上的另一個年輕人說。


    “是啊!是啊!”坐在後麵的人應到。


    “瓦特哥,你到底去暗牢有什麽事?”比爾問道。


    “我有一個朋友,很有可能在那裏。”瓦特的臉上流露出絲絲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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