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老王也想我登基稱帝。


    世家有廢劉氏之心。


    謀劃關東諸侯擊許成功,擊敗南匈奴的功績,讓董卓的內心愈加的膨脹了。


    此時坐上那個至尊寶座的念頭更加了。


    所以王允的到來,以及這翻帶些隱晦暗示的話,讓他浮想聯翩起來。


    直到王允喚了幾次丞相,董卓這才迴神過來道:“子師這不太好吧,天子雖然昏庸了一些,不過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多調教幾年還是能當大任的,你看他這不就是下了罪已詔嗎?


    說明他是一個實誠的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相信在陛下的城心感召之下,大漢不會有事的。”


    如果不是需要虛與委蛇,忍著圖謀大事,王允真想站起來怒罵。


    無恥老賊,要不要臉。


    不過王允並沒有太明顯的表情變化,隻道:“丞相說得及是,不過陛下年幼,全靠丞相鞠躬盡瘁,操勞著國事,大漢才會太平無事,才能長治久安。”


    “哈哈哈,子師言重了,言重了,是在我們大家的一共同輔助之下,才會有大漢的興盛,百姓的安樂。”董卓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很是享受王允的推捧。


    王允趁機說道:“那丞相,天子祭壇求雨之事要如何安排。”


    董卓到是沒直接迴,而是看向李儒。


    李儒道:“丞相,求雨之事需要選一個黃道吉日,還需要搭台弄好準備工作,馬虎不得。”


    董卓微微點頭,然後轉過來對王允道:“子師告訴大家要稍安勿躁,此事急不來,先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我在命人修土台,搭祭壇。”


    “是丞相,一切丞相作主,我會跟百官溝通的。”王允道:


    “不過旱情如火,要及早一些才好,不然影響夏秋收成,恐引起大軍不穩,耽擱了丞相的大事。”


    “子師有心了!放心咱家交待的事,沒有敢耽誤。”董卓很欣賞王允為他跟西涼軍考慮的這份態度。


    他董卓就需要這樣的世家官員。


    這才是他最好的手下。


    王允離去,李儒道:“丞相,王司徒今日有點奇怪,求雨之事需要慎重,萬一……”


    董卓擺擺手道:“文優不必擔心,子師是可以信賴的,不就是求雨嗎?這個滿足一下朝堂上的那一些,他們不掙紮一下又怎麽會知道絕望,又怎麽會對大漢真正的死心。“


    李儒還是有些擔憂道:“隻是丞相,萬一下雨了怎麽辦,豈不是……”


    “豈不是給小皇帝做了嫁衣是吧,放心,我讓欽天監的人算過了,他們說最近一個月都不可能入雨,所以小皇帝不過是瞎折騰罷了。”董卓帶著一絲看好戲的口吻道:


    “如果到時雨也求不來,蝗蟲也止不住,我想小皇帝跟他最後的忠臣們應該會更痛心很絕望吧。


    真期待許定說的蝗災呀……”


    此時的董卓是勸不住了,李儒無奈隻好不提,轉而是與他商量一些細節,又親自去問了欽天監的人,還找了一些關中的高壽老人,尋問了曆來關中的天相情況。


    二天後,董卓帶著天子親自出城門迎接了他的西涼軍與西涼將,並讓眾將當著百官的麵陳述了一下戰鬥經過,以及取得的勝利。


    劉協這個提線木偶傀儡,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口述封賞了董謹、樊稠、董越、段煨。


    同時封賞的還有遠在涼州剛剛從並州撤走的趙淩與張繡。


    等眾人謝嗯完畢,董卓這才對劉協道:“陛下,匈奴人雖然打跑了,但是關中的情形並不樂關,罪已詔一時也未獲得天神的寬恕,百宮們提議,請陛下到渭河旁開設壇祭祀,禱告上蒼求雨,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劉協心說我能如何?


    我敢不去求雨嗎?


    所以他道:“既然眾卿一至決定需要開設壇祭祀,禱告上蒼,朕自然責無旁貸。”


    “好!陛下英明,臣以讓人選了日子,五天後是祭祀的吉日,陛下迴去後當做好準備。”董卓笑道。


    劉協微微點頭,他當然明白董卓的意思,不就是迴去背好祭文,到時別給董卓惹出叉錯嗎?


    五天的時間仿佛流星劃過夜空,一閃即逝。


    這一天,長安城北門大開,威風凜凜的西涼鐵騎開道,一萬帶甲之士出城護衛著天子車架,還有董卓,以及百姓朝著渭水河而去。


    河邊搭建了一個高台,臨水而建。


    西涼軍郭汜、李傕最早過來,二人尋視了四周,將士兵們給散出去,將周圍五裏的情況全摸清,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不讓任何一個可疑之人出現在四周,以確保董卓的安全。


    很快李儒第二批趕到,蹬上高台,指著渭河道:“河裏可檢測過了。”


    上次董卓就是大意,差占被潛伏在水裏的那個家夥給殺了。


    所以李儒特別重視這一塊。


    李傕道:“大人放心,水裏我們的兄弟都下去過,沒有發現有可疑之人與物,我們還有箭矢射過水裏,連條魚都沒有放過。”


    不過李儒並不滿意,顯然這樣的檢測還是不讓他放心。


    郭汜則接過李傕的話道:“大人,我們有船在上下遊,對岸也有人盯著,水裏還拉了網,下設了鈴鐺,一但有人可是有魚水時經過,都能發覺。”


    這一下李儒才算是滿意放心。


    很快董卓過來了,百官與天子也同時抵達。


    自有人擺放案桌,還有貢品,也有人燒香點蠟。


    九卿之一的太常負責主持,弄完開場,然後很鄭重的高唿道:“有請陛下!”


    天子劉協這才出了百宮的行列,緩步蹬上祭壇。


    而董卓也隨後跟上,隻比劉協落了兩步的距離。


    太常微微皺眉,將欲開口阻止,但是董卓投來一抹威脅,旋即垂麵視地,當做沒有看見。


    眾百官頗有維詞,不過王允輕輕搖頭讓眾人不得喧嘩議論。


    劉協接過一名太常下麵的官員點好的三支香,然後手持著朝祭祀的案桌凝視,接著是一通大念祭語。


    說完一通文言之語,然後弓身三拜,朝著上麵三個香爐中正中間那個大香爐插上三支香。


    他插完然後閃在一旁,董卓也接過三支香,然後很虔誠的拜了拜,然後也插了三支香。


    董卓似乎是有意的,三的這三支特別的大,足是劉協那三隻從了數倍,而且長上一倍。


    上完香,董卓也沒有下去,而是站在劉協的旁邊。


    接著太常念道:“皇室宗親,三公九卿,百官侯伯,文武郎將進香……”


    帶表宗氏的太堂領著劉氏一些算是重要的人物然後從土台的左邊蹬台,各自取一根香,然後插進大香爐的兩旁的小香爐之中。


    接著又帶著上完香的宗親從土台的右邊下台。


    這土台一共建有三道階梯。


    正中間的那是給天子上台用的,所以剛才眾人看到董卓跟著劉協走正台,心裏多少有些膈應不舒服。


    太常這幫人上完了,接著是以王允為首的百宮上台,三分在前,九卿次之,百宮隨後。


    官職爵位越低的越靠後。


    實是沒啥身份地位的,連蹬台的資格都沒有。


    百官不斷的蹬台,接連不斷,他們一一從董卓還有劉協身邊經過,隔著不足兩丈遠。


    “站住!”


    突然負責在左台階下值守的董謹伸手攔下了一名官員:“抬頭,我怎麽看你很眼熟。”


    被攔下的官員半底著頭道:“董將軍,長安就這麽大,底頭不見抬頭見,眼熟不是很正常嗎?”


    董謹道:“不!不是這種熟!”


    四周的西涼軍士見情部樂對,紛紛往前走了十數步,準備將這位宮員拿下。


    “是呀不是這種熟!”被攔下的宮員自嘲了一句,突然從袖口裏掏出匕首直刺董謹。


    董謹仿佛早料到會如此,身形往後一退閃了過去。


    這個官員一劍沒能傷到董謹,也不繼續進攻,而是跨步上了台階,借力一躍欲衝上土台殺董卓。


    不過董謹如何會讓他成功,拔劍從側翼一揮斬。


    這名官員旋即身形一退,揮動手中的匕首朝著董謹又刺了過去。


    “鏘!”


    短暫的碰觸之後,二人又揮動武器,對彼此連連出招。


    一眾西涼軍趕緊蹬台,然後將董卓重重包圍在上麵。


    董卓道:“不用,給我讓開,有子理在,何人能傷得了我?”


    隻有一個刺客而以,而且看身手也不是那種強無敵的存在,董卓到是表現的很鎮定。


    “鏘!”


    又是一擊,董謹與這名官員雙雙後退了兩步。


    董謹橫劍在側,冷笑道:“果然是你,你的另一個同夥呢?怎麽還不現身嗎?”


    原來這名官員乃是上次刺殺董卓的寒冥。


    寒冥同樣冷著一張臉哼道:“我殺人從來都是一個人,何須什麽同夥。”


    說完寒冥不經意的朝著剛才上過香從右邊下了土台的百官中撇了一眼。


    董謹覺察到寒冥的輕微易舉,朝著右邊的百官掃了一眼,緊皺眉頭道:“小心那邊也有刺客混在裏麵!”


    話落,右邊的百官之中一片驚恐,士孫端與楊瓚等人紛紛大喊道:“什麽?什麽?我們這裏也有刺客,快跑……”


    頓時右邊的百官四散而逃,圍攏過來的西涼軍士瞧著四散的百官不知道捉誰好。


    而就這在時寒冥又動了,集中全身之力,縱身撲向董謹。


    董謹忙收神揮劍一擋。


    “鏘”的一聲又是一道金鳴,不過這時寒冥用左手又從腰身掏出一支匕首,直往董謹持劍的右手手腕刺去。


    董謹手腕一轉,劍式一動,一百八十度旋轉,劍身與匕首滑出一道道火星,不過寒冥的左手匕首雖未刺中董謹的手腕,但是卻與董謹的劍卡在了一起。


    兩把匕首同時卡住了劍。


    董謹抽劍,退不下來,抬腿使勁一踹,要將寒冥踢傷。


    不過寒冥並沒有反擊,挨了一記依舊將所有力量與精神放在兩把匕首之上,死死卡著董謹的劍。


    最後怒爆一聲:“還不動手!”


    董謹大驚失色,仿佛想到什麽,朝著右邊驚散的百宮望去。


    郭汜、李傕等西涼將與士兵也紛紛朝這邊注視,企圖鎖定另一個刺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裏並沒有一個真正的刺客現身。


    反而是土台上轟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


    董卓的位置陡然塌陷,董卓的慘叫之聲傳來。


    “啊!”


    就在受傷的那一刻,董卓想跑,他怎麽說也是將領出身,對危險基本的躲避意識還潛藏在血脈裏。


    可惜他最先受傷之地讓他無法躲逃。


    因為一把錐子形的奇怪短刃從下麵穿透他的鞋子刺進了腳掌。


    他肥胖的身驅轟然砸在土台上,不待他翻滾止痛,一把鋒利的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涓涓的血液開始溢出。


    當然此時他的頸部動脈還沒有被割裂,但是皮血以刀鋒割破。


    董謹終於一腳將寒冥踢飛,收劍躍上土台。


    就在他要趕到的時候,君羨加力抽刀一劃。


    噗呲一聲,一大灘血灑在土台上,濺得四處都是。


    “殺董卓者威海侯治下君羨!”君羨氣沉丹田,無比自豪驕傲的朝天一聲怒吼。


    董謹的身形為之一停,其它西涼將也紛紛錯愕,愣了半響。


    百官更是看傻眼了。


    案桌下的劉協驚恐的注視著斷了生氣的董卓疲軟的腦袋,不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煞有其事的添了添。


    感覺甜,又鹹,更多的是臭。


    不過內心深處在狂喜,在歡唿。


    董卓老賊死了。


    真的死了。


    看,那眼珠子裏不甘,還留著恐懼與痛苦。


    死得好!


    老賊你也有今天。


    台下的李儒也驚愕了良久,失神當場。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神色與眸光都陰寒無比,怒道:“殺!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西涼將們彼此對視一眼,紛紛喊道:“為丞相報仇……”


    董謹揮動火雲劍,朝著殺死董卓的君羨發動猛攻,不計代價的猛攻。


    君羨揮動戰刀,不停的抵擋,不停的抵擋,二人在土台上激烈了交戰。


    下麵一眾西涼軍將也不停的對寒冥發動襲殺。


    寒冥揮起一對匕首,左右衝殺,不停的進攻與抵擋。


    很快身邊就堆了無數的西涼軍屍體,不過最終也沒能衝出去,體力耗盡,身上添了無數的傷口,最終倒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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