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聽著戲誌才的講解,那是越聽越震撼與心驚。


    世上還有這麽厲害的部隊。


    天生的步兵克騎戰術與戰兵。


    重騎全麵碾壓輕騎,打得渣渣都不剩。


    人手裝備了十發連弩,或是二十發的神機騎,遠近交鋒至命覆蓋撲殺。


    當真是駭人。


    馬騰突然覺得他的世界觀被唰新了。


    “老戲,聽你這麽說完,我突然感覺我們涼州軍在你們麵前就是一支叫花子呀!”馬騰苦笑不已。


    涼州兵除了人人坐下一匹健馬,手上一把稱手的武器之外,在無其它拿得出手的好東西。


    好弓都不是一般兵卒能擁有的,盔甲什麽的,隻有將領才有得佩戴。


    這要是跟青州軍交手起來,會被完虐的。


    所以馬騰羨慕呀。


    富庶之地就是富庶之地,難怪許定是天下第一大諸侯。


    光是看看人家這裝備就不得不承認。


    “馬將軍過獎了,武器雖好,卻也要人來操作控製,人永遠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相信以後你們涼州兵馬也能裝備理想的好武器的。”戲誌才微微咪著眼睛說道。


    青州、平州每天投入的軍費開支可大了。


    要不是家底厚實,許定有一大堆生錢的生意,哪裏能養得起這麽龐大的軍力跟精良的武器。


    所以提到這些,戲誌才也是由衷的自豪。


    這就是他們十年的建設發展,這就是他們兢兢業業努力打拚出來的成就。


    “對了老戲,為何你提前讓你們這個法衛的人跑到蓋縣、東莞、營縣去。”為了不讓自己難受馬騰不在提裝備這茬事,改而是好奇其它的接著又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這東莞跟營縣都是徐州琅琊郡的吧,你們的人跑人家的城池上去接管地方軍事在權,會不會鬧誤會起衝突。”


    來的時候就是從琅琊郡過來的,馬騰對東莞跟營縣等地名還是有所了解的。


    身為西北的一大軍閥之人,對地名河流之類的有著天生的敏感。


    戲誌才笑道:“馬將軍,我主以經算到曹操會偷襲泰山郡了,所以早一步通知了在奉高等地的兵馬,讓他們警戒南部。


    此時估計他們也早以陳兵洙水一線,曹操的虎豹騎都是騎兵,沒有帶步卒,一但不能繼續偷襲北上敲開我軍的防線,勢必會轉道攻打其它地方。


    那繼續繞道徐州偷襲蓋縣進攻泰山北部也成為可能,或者幹脆他們就進占琅琊郡,配合袁術謀奪徐州。


    所以我要先一步控製東莞、營縣等重城,為我軍南下掃清障礙,以免被堵在家門口出不去。”


    說完戲誌才拿出一本地圖冊給馬騰。


    裏麵描繪有泰山、北海、琅琊、東海三郡的地圖。


    打開地圖冊,戲誌才剛才所分析的形勢就一目了然,更加形象生動了。


    接著戲誌才又道:“馬將軍,我們跟徐州陶使君向來是同盟關係,而且非常的友好,近似一家人。


    上次袁術攻打徐州,兗州的劉岱等人攻打我青州的時候,琅琊郡還是我們幫著他奪迴來的,很長一定時間這裏都在我們的托管之下。


    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會起反彈,相反他們知道曹操的騎兵如果要攻打他們,他們會更加配合我們。”


    曹操屠過徐州呀,雖然沒打到琅琊郡,但是兇名在外。


    琅琊郡的人要是聽說曹操的人偷襲了泰山,就在隔壁臥著,是怎麽一種驚心動魄的心情。


    馬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感覺這才是真正的盟友一家親。


    你危難的時候我伸手,彼此都沒有這麽多的芥蒂,為了共同的敵人。


    真好!


    都說關東人氏狡詐,現在看來不盡然也。


    …………


    泰山郡!


    洙水南岸,虎豹騎殺至,不過此時北岸早有警戒,渡口早被第二校尉軍控製。


    兩岸的船隻也被收走。


    虎豹騎根本過不去。


    虎豹騎的統領曹純一臉可惜的之色,然後扭頭問向跟在軍中出謀劃策的陳登道:“元龍先生接下來我們怎麽辦,北岸早有防備,怕是難以守河襲擊泰山北部了。”


    陳登胸有成竹道:“改道東南,我們去琅琊郡,先拿東莞,佯攻北海國!”


    曹純不解問道:“元龍先生主公的意思是奪下泰山郡,並沒有吞徐州之意,況且我們打下徐州也占不了,隻能讓袁術占白白得了便宜,為何不東北向去打蓋縣,在繞迴來進攻奉高,直接拿下審配、於禁等人。”


    陳登搖搖頭道:“審配與沮授、田豐號稱河北三智,皆是當世一流的謀士,他既然知道我們偷襲了泰山南部,就不會在讓我們進北部了,此時蓋縣一定得兵把守關隘。


    而且那於禁乃是許定名下的儒將,用兵謹慎,治軍嚴格,以我們區區三千部將去強攻奉高,隻怕是有去無迴,全被他們圍殲了。


    不如去琅琊郡鬧一鬧,到時不管是策應袁術,還是牽製青州的後援都是不錯的選擇。


    我們是騎兵,而且成軍不久,硬戰沒有打多少,不能長待一地,當利用我們的優勢縱橫馳騁,如此不僅達到了練兵的效果,還能給陶謙許定帶來諸多麻煩,分他們的精力。”


    沒有了家族的牽絆,陳登的心思自然一心在曹操這裏,一心在複仇上。


    所以怎麽陰損,怎麽有利自己怎麽出招。


    陳氏之龍可不是吹的。


    心無旁騖的謀士最為可怕。


    現在陳登就是這麽一個狀況。


    一旁的少年將領曹休道:“我們去了琅琊郡,那泰山的南部呢,我們不管羊家了?”


    泰山郡南部還有不少跟著他們起事支援他們世家,羊家為代表,其它各縣城不滿被審配打壓的各世家還在翹首以盼的等著好消息呢。


    現在改道往東南,萬一於禁出兵南下,收複泰山南部怎麽辦?


    曹休可是曹操稱為‘千裏駒’的年輕一輩中最智勇中的一個。


    所以他考慮也很多,更為全麵。


    看著二十不到的曹休,陳登耐心解釋道:“你們認為羊家等泰山南部各世家是真的敬服主公才歸順自願反叛的嗎?


    他們隻是因為自己的私利,眼裏其實隻有自己,與我們勾連不過也是想著借力打力而以。


    既然我們拿不下泰山北部,便不可能長久的守住南部。


    南部對我們而言其實就是雞肋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如果我們身後有大量的步卒,自然不可輕易放棄。”


    停了一會,陳登又道:“現在我們的目標不在是奪取泰山郡的地盤,而是擾亂許定與陶謙的部署,打亂青州的節奏,給濟北國方向的主公爭取戰機。


    所以讓於禁他們去打羊家吧,正好讓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到時我們在穿插迴來也不遲,不管是襲擊於禁,還是北上拿奉高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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