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是知道這個李義的不安分的。


    特別是這次進京以來,一下子能與其它的皇族貴戚們都見了麵,自然是上趕著巴結著。


    李義被封了郡王,隻是可惜,京城中隻有一個涼王府,所以,李義也便跟著一起住了進來。


    之前在封地,李寧就有心將李義給分出去,奈何母妃表示當時父王過世時日尚短,以免被人詬病。


    隻是這麽些日子以來,那些人似乎就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三不五時地想要給自己找麻煩!


    簡單地處理了一些事務之後,李寧便踱步去了主院。


    王妃嶽氏,乃是大淵的望族,當年母妃之所以為他選中了這個妻子,也是覺得她性子溫和賢良,且並非是那等隻知詩書,不會持家的那種。


    李寧是自己過來的,半路上忘記帶給嶽氏買的點心了,便讓身邊的內侍去取了。


    他的腳步本就輕,又是一個人,所以一直到了主屋外,才被發現。


    丫環們正要行禮,李寧卻出聲製止了。


    「噓!」


    婢女們自然不敢吱聲,隻是個個臉色都不太好。


    「大嫂,父王雖然過世了,可是這家不還是沒有分嗎?如今涼王府是你掌家,這一應的用度,自然也是公中出。郡王爺雖然爵位上比王爺低了一等,可也是皇家血脈,您總不能就這樣明擺著苛待我們吧?」


    李義的妻子,張氏。


    李寧皺眉,這個時間,張氏怎麽會來這裏?


    「弟妹,你這話未免就過了。你說本妃苛待你了?那你不妨說說,你現在身上的穿戴,有哪幾樣兒是你從娘家陪嫁過來的?」


    嶽氏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軟軟綿綿一句話,那力道卻勝似一記重錘!


    張氏被長嫂這麽一堵,麵色自然不好。


    「大嫂,話不能這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呢。我姨娘還好好地在涼王府呢,你們就這般地苛待庶母庶弟,就不怕被人詬病?」


    老王妃是名門望族之女,最是重規矩臉麵。


    也因此,這成了她這輩子的軟肋。


    一直以來,也因為不想被人指指點點,所以做事大都是忍氣吞聲。


    如今,這張氏自然也以為嶽氏也是這般,所以,才學了龐氏到這裏來鬧一鬧。


    嶽氏抿唇一笑,「弟妹,這等話最好是不要再亂說。龐姨娘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本妃幾時苛待她了?還有,你覺得,這話你放出去,有人信嗎?」


    嶽氏的眸底閃過一抹嘲諷,龐氏母子之前仗著先王的寵愛,可沒少欺負正室這邊。


    現在靠山沒了,還覺得自己是個軟杮子,好拿捏了?


    張氏看嶽氏這裏是油鹽不進,自然是有些急了。


    這次進京,他們隨身自然也帶了銀兩,原就是想著能為自己的夫君走動一二,好為他謀個一官半職的。


    縱然是皇親,可一直吃著閑飯,也不是個事兒呀。


    再說了,現在李義是郡王,可是他們生的兒子,卻是要跟著降爵的。


    這李寧李義兩兄弟現在是差了一個等級的爵位,等到了孩子那一輩,就要差兩個等級了。


    這如何能行?


    李義要想在皇上麵前拋頭露臉,自然就需要和京城的這些官員們打成一片了。


    雖然現在沒有明著分家呢。


    可是自嶽氏掌家之後,便將各房的收入和用度都做了統一的調整。


    不再如以前先王在時那般了。


    這公中的銀子,他們再不能隨意地支取,便是龐側妃,也不行。


    自己手裏的銀子,自然是能不用就先不用。


    原以為嶽氏好拿捏,又是名門之後,定然也是要念著幾分臉麵的。


    沒想到,她竟然是軟硬不吃!


    張氏氣唿唿地從屋子裏出來,重重地哼了一聲,再迴頭瞪了瞪主屋的方向,隨後一跺腳,走了。


    直到此時,李寧才從廂房裏走出來。


    這個張氏,當真是一點兒臉麵也不要了。


    自己手上沒銀子嗎?


    怎麽就隻知道跟他們長房來要錢?


    嶽氏一看李寧進來了,又聽剛剛的丫頭稟報,便知道他聽到了一些。


    「王爺可是忙完了?」


    「嗯。以後她再上門,不必搭理。」


    嶽氏愣了一下,遂反應過來是在指張氏。


    「王爺,妾身倒是不擔心她來這裏鬧。隻是到現在為止,妾身可是聽說,他們那邊兒花的錢不少了。」


    「從公中支了多少?」


    「妾身下了令,除了各房正常的用度,其餘的錢,都不予支付。」


    「嗯。那便是了。由著他自己去折騰吧。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也與咱們無關。」


    嶽氏聽著卻有幾分的膽怯,「王爺,前些日子,妾身聽說龐姨娘可是與端王府的那位蘇側妃有過來往的,而且進京後,還不止一次。」


    李寧一愣,「幾時的事情?」


    「就是進京之後,不過,妾身聽說,她們好像之前就認識。」


    「聽誰說的?」李寧的語氣,已經開始嚴肅了起來。


    「就是聽妾身身邊的人提及了當日兩人見麵的情景。要不,妾身將人叫進來,您自己問問?」


    李寧點了頭,嶽氏便將那個丫頭叫進來問話了。


    約莫一刻鍾後,李寧叮囑了嶽氏幾句,便出門了。


    李寧直奔攝政王府,他心裏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這等小事,看似無關痛癢,可若是不及時稟報,隻怕真有可能會牽連到他們整個兒涼王府的。


    雖然他與李義不和已不是什麽秘密,可是終歸都是涼王府的人。


    澈公子聽了他的稟報,臉色果然就凝重了幾分。


    「那丫頭所言屬實?」


    「迴王爺,那丫頭原是內子身邊的陪嫁,多年來,這是初次進京,應該是真的。」


    「你去將人帶來,本王仔細問問。另外,迴去囑咐你們王府的侍衛,將門禁卡嚴了,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人已經帶來了,就在外麵候著呢。」


    李寧暗道好在自己多了個心思,不然,隻怕真要出事。


    事情問清楚之後,澈公子則是沉著眉,一手在桌上輕輕地叩著。


    事情顯然不是那麽簡單的。


    或許隻是巧合,又或許是兩人間有著某種聯繫。


    看來,還得再好好地審一審蘇氏。


    隻要蘇氏那裏吐了口,自己想要拿人,自然也就名正言順得多了。


    最重要的是,還免得給李寧惹來麻煩。


    倒不是澈公子心善,隻是覺得堂堂王爺,被自己的庶母和庶弟找麻煩,其實是挺失皇家顏麵的。


    李寧並沒有迴王府,而是跟著一起去了大理寺。


    幾乎是兩人前腳剛走,安瀟瀟就找了過來。


    「迴王妃,王爺和涼王一起去了大理寺。」


    「知道了。原本想著讓他陪著一起上街的,既然如此,那本妃自己帶著小世子和公主一起出門轉轉。」


    安瀟瀟話落,注意到了侍衛長麵有難色,眸光微暗,他果然是吩咐了下去,自己輕易不得出府?


    「王妃,如今端王在逃,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你覺得,本妃能出什麽事?」


    侍衛長一噎,「不是還有兩位小主子嘛。」


    聲音不高,也足以讓安瀟瀟聽清楚了。


    「放心,有本妃在,還能讓誰傷了他們不成?」


    安瀟瀟倒也不是真的想出門去轉轉,她隻是想要看看,澈公子對她的『保護』到了一種怎樣嚴密的狀態?


    七月和九月帶著四個孩子,明麵兒跟著十幾個護衛,可是實際上,暗中跟著的,至少還有上百人。


    安瀟瀟真的覺得無語了。


    那些暗衛,真是時時刻刻跟著自己了。


    這下好了,自己想要單獨行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轉了一圈兒,也不過就是隨處看看,給四個小孩子一人買了一個糖人兒,之後便一起去了大理寺門口。


    好在是有馬車一直在後麵跟著,不然的話,他們這一大行人站在了大理寺門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過來申冤的。


    澈公子一出來,就看到了王府的馬車停在那兒。


    眸色微沉,到了馬車邊兒上,便看到李睿的頭露了出來,「父王,我們來接你迴家!」


    話音未落,便看到了安瀟瀟也一臉笑意地露出了頭,「還要去別的地方嗎?」


    再多的心事,看到她,也便沒有什麽沉重的了。


    「不了,我們迴府。」


    上了馬車,澈公子將兩個孩子都抱到了自己的懷裏,安瀟瀟則是坐在了他的身側,靠著他的肩膀。


    「出來逛逛?」


    「嗯。在王府裏太悶了。」


    「有這幾個小鬼,你還覺得悶?」


    安瀟瀟笑了笑,伸手將安樂公主的頭髮撥弄了一下,「那怎麽能一樣?」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大理寺的。」


    「不了。」安瀟瀟撇嘴,如果她真的跟他一起進了大理寺,隻怕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那彈劾他的摺子就能將自己給淹了。


    女子不得幹政,這是多年來的規矩。


    亦歷朝歷代都比較警惕的。


    說白了,無法就是因為男尊女卑的習性慣了,所以,他們男人不能接受有女人比自己強,比自己能幹罷了。


    不過,安瀟瀟也不是那種喜歡玩弄權術的人,說白了,心太累了。


    有那功夫,她還不如好好地大吃一頓比較靠譜呢。


    「如果覺得悶,就在王府裏辦個宴會什麽的。你三年未曾歸京,有些人可能不認得你。」


    安瀟瀟挑眉,她原本在京城待的時間就不長,而且又不怎麽喜歡走動。


    如今又失蹤了三年,京城的一些新貴,自然也就不認得她了。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她也隻是想著做一隻安逸的米蟲罷了。


    隻是如今情勢所迫,才不得不偶爾幫襯他們一下。


    「其實,我有預見到,端王是真的死了。隻不過,他身邊的那位六先生好像是仍然活著。」


    「你確定?」


    安瀟瀟嘆了口氣,「我試了多種方法,都看不到端王的未來。反倒是看到了那位六先生。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可是從身形上,我能確定,就是他。」


    澈公子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看來,這個六先生才是關鍵。


    「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弄清楚,你還是好好休息,不能累著。雖然調養了這些日子,可是藥還得吃。」


    「你不覺得我現在滿身都是藥味兒嗎?」


    安瀟瀟一臉的嫌棄加委屈。


    澈公子撲哧一聲便樂了。


    「都是你師兄給你開的藥。他也是為了你好。他說了,你必須要吃滿半年。」


    「我自己也是醫者,用不著他多事。再說了,這藥方又豈是一成不變的?他又沒過來給我把脈,如何就知道我還得用這個方子了?」


    澈公子自然知道她這是在耍賴。


    他雖然不精通醫書,可是不代表了就是一無所知。


    烏昊辰開的方子裏,大部分的藥都是補品。


    「雖然不好喝,可是為了你的身體,想想我,想想睿兒,你難道不該好好地珍惜自己?」


    這話,竟讓安瀟瀟啞口無言!


    澈公子帶著妻子心情不錯地走了,可是李寧卻是臉色灰暗地迴了涼王府。


    剛一進門,就被張氏給攔住了。


    「王爺,您可迴來了,剛剛大理寺來人將母妃給抓走了!您快想想辦法呀。」


    李寧冷笑一聲,「你找錯人了吧?再說,被抓的是龐氏,可不是本王的母妃!」


    ------題外話------


    今天一時腦抽,說了一些感性的話……


    妹子們,我努力碼字,但願你們能一直都在……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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