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索按照他爸給他的地址找到了一家貿易公司,馬索按了門鈴,開門的是一位長相甜美的新疆女孩,她用不標準的普通話問馬索找誰,馬索說找馬江濤,女孩讓馬索進到公司,說馬總在開會,讓馬索在會客室等一下。女孩把馬索領到會客室,並且給馬索端上杯茶水,馬索說謝謝,女孩表示不客氣,然後離開。馬索看著裝修漂亮的會客室,他在想,這些都是他爸的嗎,馬索六年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了,他爸走的時候,他才高中畢業。記得那天晚上爸爸媽媽大吵一架,之後就走了,他爸走的時候帶走了家裏的全部積蓄,隻留給了母親和他那棟單位的新房。後來每年他爸寄給家裏的錢越來越多,後來馬索媽搬到了在河北的外婆家照顧外婆,馬索一個人在北京生活,母親偶爾迴來一下,父親從不迴來。馬索大學還沒有畢業就用他爸給的錢在小區門口開了一家模型店,在後來馬索幹脆不去上課,就這樣六年過來了。馬索正在迴想,一個人走了進來,馬索坐在那裏看到一個蒼老的人慢慢走了進來,是他父親,歲月好不留情的在他父親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馬索站了起來,走到他爸的身邊,輕聲的喊“爸”

    馬索爸輕聲的答應。馬索看到已經模糊了記憶的父親臉上流出了眼淚。馬索想說什麽,可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女孩手裏拿著文件站在會客室的門口說“馬總,這裏還有一個文件需要您看下”

    馬江濤突然憤怒的喊“出去!”

    女孩很吃驚,很害怕的緊忙關上了會客室的門。

    馬江濤看著已經長大的馬索,輕聲的說“馬索,你長大了”

    突然馬江濤拿出手機,對著電話說“巴哈古麗,今天下班了,讓全公司的人都走,馬上走”

    馬索聽到外麵一陣腳步聲,之後迴複了平靜。

    馬江濤拉著馬索的手坐在椅子上說“馬索,爸爸好想你,這下好了,你來了,以後這家公司就是你的,留在這裏,和爸爸一起好好做生意”

    “爸,我也好想你”

    “餓了吧,馬索,走,爸爸帶你去吃新疆最有特色民族風味”

    馬索看著他爸興奮的神情,和馬江濤一起走出了公司。

    馬江濤帶馬索去了烏魯木齊一家維吾爾民族特色的飯店。馬江濤點著菜,馬索掏出煙來,遞在他爸麵前。馬江濤一愣,看著馬索問“馬索你什麽時候會抽煙了”

    “爸,其實我初中就會抽煙了,那會經常偷了您的煙,和馬素躲在大院裏抽,隻是您不知道,也不敢讓您知道”

    馬江濤微笑的接過馬索手裏的煙“北京,哈哈,好久沒有抽過北京了,上次一個朋友去北京,還特意托他給帶幾條北京迴來”馬江濤說完看著馬索,感歎的說“馬索,你真長大了,像你老爸我,我也是十幾歲就抽煙,那會也不敢讓你爺爺知道,哈哈。”

    馬江濤和馬索說著話,一個女人領著一個小男孩走進了包房。馬江濤揮著手讓女人和孩子過來,馬江濤說“馬索,我給你介紹,這是陳阿姨,馬索這是陳菲阿姨”

    馬索打量著這個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濃妝豔抹,穿著很講究。馬索對著她點了個頭叫了一聲陳阿姨,女人但是並沒有理睬,她看到馬江濤在抽煙,急忙說“老馬啊,你怎麽抽起煙了啊,你不是都戒了嗎”

    馬江濤笑著說“哈哈,這是馬索給我的煙啊”

    陳菲說“喲,還是自己兒子麵子大啊,平時李總給你簽給幾十萬單子,給你煙你都不抽,真是應了句老話,血濃於水啊”她邊說,邊打量著馬索,語氣中充滿了挑釁。

    馬江濤聽出了陳菲話中話,對著馬索說“兒子,我去趟衛生間”

    陳菲接著說“喲,連去個廁所還要和兒子請示啊”

    馬江濤臉色一變說“小陳,你剛才打電話不是說,要去衛生間嗎,走,我帶你去”

    “我什麽時候要去廁所啊”

    馬江濤的臉色變得死沉“讓你去,你就去”

    陳菲隻得跟著馬江濤出去。

    馬索抽著煙看著坐在大圓桌對麵的男孩,問“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說“我叫馬欣”

    馬索聽到這句話頭一下子就大了,馬索狠狠的吸了口煙接著問“你……今年…。。幾歲?”

    馬欣說“我今年四歲半”

    馬索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著問“陳阿姨是你媽媽嗎?”

    馬欣說“嗯,是啊,那個是我……。”

    馬索突然怒吼道“閉嘴”,馬索用顫抖的手又點起一根煙,然後雙手捂著臉,當他放下爽手的時候,狠狠的向桌子砸去,並喊出一個字“操”

    馬欣被眼前的陌生人的舉動嚇哭,喊著媽媽。

    馬江濤把陳菲拉到衛生間門口說“今天晚上你帶著你兒子,去你趙姐家住幾天,我會慢慢把事情和馬索說清楚,過兩天你再搬迴來”

    陳菲吃驚的問“老馬,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兒子來了就想趕我們母子走啊”

    馬江濤平靜的說“小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你先到趙姐家住些日子,我怕馬索不適應,我會慢慢的告訴他,然後你再迴來”

    陳菲生氣的說“馬江濤,馬索是你兒子,別忘了,馬欣也是你兒子,你怕那個雜種不適應,就不怕我們母女兩不適應嗎,你別忘了,房子還有我一半”

    馬江濤平靜的問“你說什麽,你說誰雜種”

    陳菲怒吼道“怎麽,沒聽清楚嗎,我說馬索是雜種”

    馬江濤長吸一口氣,突然一巴掌狠狠的打到陳菲臉上,馬江濤讓自己平靜了一下說“陳菲,今天你就給我聽清楚,馬索是我兒子,不是雜種。晚上我迴到家裏,看到你還在,我就走,以後我也不會迴去了,房子我送給你”

    陳菲被挨了馬江濤一巴掌,先是吃驚,然後感覺到自己的右臉灼熱的疼痛,最後就是放聲大哭。她捂著自己的右臉哭著說“馬江濤,你打我,你敢打我,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剛來烏魯木齊的時候連飯也吃不上,是誰收留你給你飯吃,現在你有錢了,就會忘恩負義了”

    馬江濤說“陳菲,就是你幫過我,我才娶了你,我欠你的早已經一百倍還清了”馬江濤長吸一口氣接著說“我話就說這麽多,現在帶上馬欣,走”

    馬索一根一根抽著煙,向著馬欣喊道“別哭了”

    這個時候陳菲衝了進來狠狠的瞪著馬索。馬索看到她瞪著自己,本來已經瘋狂的他,順手摸到了煙灰缸,他好想把煙灰缸狠狠砸到陳菲臉上,可是終於馬索還是沒有這樣。馬索低下頭向他父親那樣長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一個深唿吸,馬索把手收了迴來。

    陳菲抱起同樣在哭泣的兒子馬欣,轉過身憤怒的離開。

    馬江濤走了進來,做到馬索身邊,“馬索,給我一根煙”

    馬索平靜的說“爸,您戒煙了?”

    馬江濤低下頭說“馬索,你聽我說,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六年前我剛來到……”

    馬索打斷他爸,“爸,陳阿姨是您的好朋友,我知道”

    馬江濤低頭捂著臉發出哽咽的聲音。自從他來到烏魯木齊的第一天馬江濤不管多難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五十四的人,受過多少磨難,經曆多少挫折,卻在自己兒子麵前哭了。人到中年,事業有成的馬江濤從來沒有會想到有一天會在自己最愛的兒子麵前如此失態,他壓抑的太久,壓抑的太深。但是他也知道全世界,他也隻會在自己的父親和兒子麵前如此失態,馬江濤沒有父親了,隻有兒子,在最親的人麵前,他知道馬索會寬容他這個父親的一切。馬江濤哭了,他欠兒子馬索的太多,太多。

    這就是男人,男人也會哭泣,也會流淚。男人身上有太多的責任,有太多的必須,有太多的期望,在在壓力麵前男人從不倒下,在危險麵前男人從不畏懼,在責任麵前男人從不逃避。背負著別人的希望,他們隻會越走越快。他們隻想讓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因為自己而幸福。隻有在自己最愛的人麵前,不論他們事業有成還是一事無成,不論他們西裝革履還是衣衫不整,不論他們萬人矚目還是無人問津,他們才會哭泣。這一切沒有原因,一定要一個原因的話,僅僅因為他們是男人。

    馬索坐著馬江濤的車來到他爸和他所說的“家”。馬江濤把他領到一個房間告訴他這以後就是他的房間。馬索把自己的行李放到房間裏,告訴他爸“爸,我累了,您也早點休息,您應該比我累”。沒等馬江濤說什麽,馬索就關上了房門。馬江濤走到了客廳,拿起了一根煙,點著火,抽了起來。六年了他得到了很多,卻失去了更多。

    馬索一夜沒睡,他看著陌生的房間,他在想賓館的房間都從未給過他這種感覺。馬索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總是在他身旁,要麽打他,要麽罵他。因為一點小事就會對馬索大發雷霆。父親總是抽著煙,喝著酒,和他的哥們在一起盡情歡笑。每天上學,父親會騎著解放牌二八自行車把年少的馬索放在車前的大梁上,囑咐著馬索不要不聽老師話,不許打架,要上課聽講等等,馬索總是沒心思聽聽完他父親的囑咐,急忙接過父親遞給他的五毛錢往學校裏跑去,從來沒有和父親說過一聲再見。每天放學,馬索會看到父親在學校的門口等著他。馬索想起有一次,因為馬索橫穿馬路,差點被汽車撞到,父親瘋狂的騎著自行車追著汽車,最後滿身塵土的迴到家裏。還有一次馬索在施工的工地玩耍,被倒下的土牆所埋,還是父親拿著鐵鍬,一身汗的把馬索從泥土中挖出。馬索哭了,眼淚從眼角一滴一滴流到枕頭上,馬索用被子把頭蒙住,大聲的哭著。

    早晨的時候馬索走出房間,看到客廳的桌子上父親留給自己的字條

    “馬索,老爸因為公司的事情今天沒有時間陪你了,桌子上有張手機卡,還有家門的鑰匙,晚上我會給你打電話,你知道的老爸不會發短信,那是你們年輕人的東西,所以給你留了個字條,這張桌子的抽屜裏麵有兩萬塊錢,這些天你先用著,不夠就和老爸說,烏魯木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可以去看看,記得要吃飯。”

    馬索放下字條,看到桌子上的手機卡和鑰匙,打開抽屜看到裏麵的一摞錢。馬索去急急忙忙的洗了個臉,拿著要是出了家門。

    馬索來到烏魯木齊的大街上,看著張相和他差異很大的人們,聽著隻有在電視裏可以聽到的維吾爾音樂,走在從來沒有見過的穆斯林大街上。馬索突然跑了起來,他不知道要跑到哪裏去,他隻管一直跑,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去奔跑,就好像,身後有個魔鬼不停的在追著他。

    馬索在烏魯木齊已經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的日子裏,馬索換了電話號碼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每天重複著字北京的生活,吃飯,睡覺,上網,抽煙,以及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跑來跑去,隻有一件事情不一樣,晚上會陪著他爸看看電視,聊聊天,有時候還會陪著他爸見些客戶,參加一些應酬,在餐桌上他總是不說話,吃著自己的飯,抽著自己的煙,聽著那些人對自己身為馬江濤馬總兒子身份的恭維。馬索還去了趟達阪城,因為小時候就在聽媽媽唱大阪城的姑娘真漂亮,所以馬索利用五天的時間去了次那裏。當他在迴到烏魯木齊的時候,陳菲已經搬了迴來,她沒有和馬索說過一句話,同樣,馬索也不想和她說什麽,因為沒有必要說什麽。

    晚上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馬索告訴馬江濤說“爸,我想要迴北京去了”

    馬江濤吃驚的問“怎麽了兒子,為什麽要迴去呢”

    “爸,我不習慣這裏的生活,總好像在外國一樣”

    “沒事,馬索,慢慢的你就習慣了,再說,我的生意以後全要靠你來打理啊”

    陳菲聽到馬江濤這麽說,人一下蒙了,驚奇的問“什麽,老馬你剛才說什麽”

    馬索沒有理睬陳菲,和他爸說“爸,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還是北京的生活適合我,我早就習慣了那兒的生活,而且我想媽了,想迴去看看”

    馬江濤低著頭思考了一下,他覺得馬索先迴去一下也好,他可以有時間處理一下陳菲的事情,“嗯……這樣也好,你迴去看看你媽媽也好,我在這裏的生意早晚都是你的,以後隨時都可以來”

    馬索嗯了一聲接著吃飯。

    陳菲憋紅了臉也沒有說話,她的兒子太小,她一個女人也改變不了什麽,所以她忍住要說的話。她認為馬索走了總是件好事情。

    馬江濤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迴去”

    “明天吧,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

    “好,一會我打個電話給你訂好飛機票,明天我去送你”

    馬索放下碗筷說“嗯,謝謝爸”

    馬江濤看著馬索說“謝什麽啊,你是我兒子啊”

    “爸,您慢慢吃,我吃飽了,我迴屋去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的”

    “怎麽吃這麽點就飽了,馬索,剛吃完就睡覺不好”

    “沒事,爸,我習慣了,您慢慢吃”馬索說完轉身進了房間。馬江濤看到馬索把房門關上,放下還有一半飯的碗說“我也吃飽了”說完走進了房間。

    陳菲把自己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摔,看著吃的正香的馬欣罵道“吃,吃,吃,你就懂得吃,吃死你,也沒人心疼”。

    馬欣哭了,他不知道為了什麽就被媽媽罵了。

    馬索坐在他爸開往機場的車裏,看著窗外。馬江濤開著車,看著前麵的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還是馬江濤打破了這種沉默。

    “馬索,你一定覺得爸爸做的很過分,六年不迴家,當年拋下你們母子,帶走全部家裏的積蓄跑來這裏,之後在這裏找了一個女人同居還生了一個孩子,是嗎”

    馬索沒有說話,隻是依然看著窗外,他能說什麽,不論做了什麽,那都是他的父親。

    “馬索,我相信你媽媽一樣沒告訴過你,其實,七年前我就已經和你媽媽離婚了,當時法院把你判給了我,那時候你高二了,馬上要高考,所以,我和你媽約好,在一起再居住一年,為了不讓你分心,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等一年後你高考完了,我要帶著你走,你媽不讓,所以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們又大吵一架,然後我把你留給你媽媽。錢是你媽媽給我的,她說用在一起生活十七年的全部積蓄來換你。錢我沒要,全部留給了你媽媽,一共十五萬。那是我和你媽媽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除了買下那套房子的全部積蓄。我來新疆是和你二叔借了一萬塊來的,當時你二叔怕你二嬸知道這件事情,東奔西跑從朋友那裏湊來的錢,因為人們知道我要來新疆,所以沒有人借給我錢,怕我走了就在也不迴去了。我剛來新疆找不到工作,四處流浪,靠著那一萬塊錢擺了個地攤,買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城管來了我要跑,刮風下雨還要跑,收保護費的來了我還是要跑,人家來買東西,說的是維吾爾語,我聽不懂,人家一生氣不買了,幾個月我沒收入,每天隻吃一頓飯,以前在北京的時候,你媽讓我戒了十七年的煙,我沒戒了,來了這裏沒錢抽煙,所以就戒了。就是那個在我最艱難時候我認識了陳菲,她是河南人當時也是來烏魯木齊打工,在一家餐館工作。爸爸我就總在他們餐館門口擺攤,時間長了,陳菲總會給我送些飯,那樣我就可以省下些錢,她總會陪著我一起深夜收攤,那個時候我沒錢,但是陳菲一直陪著我鼓勵我,在我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候陳菲幫助過我,所以爸爸很感激她。因為我沒錢還給你二叔,時間久追債的找上你二叔家的門,逼著他還錢,那些人把你二嬸和小馬素嚇給壞,你二嬸隻能拿自己家的錢還給他們,肯定還和你二叔大吵一架,我知道,所以我也很謝謝你二叔和你二嬸。後來我的發現新疆這個地方缺少咱們中原的東西,所以就做起了貿易,慢慢的掙到不少錢。然後把錢還給了你二叔,當年我和他借了一萬,我給了他十萬,可是你二叔一分錢也沒要咱們的,你二叔和我在電話裏說都是一個爹媽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分彼此。還在我剛開始做貿易的時候陳菲嫁給了我,後來生了馬欣,我知道你媽媽一直沒嫁人,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啊”馬江濤說著就哭了,把車靠在路旁趴在方向盤上哭。馬索也哭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受了這麽多苦,他也不知道媽媽為了他,隱瞞了這麽多年。

    馬江濤從後座拿過包,掏出了一份文件遞給在馬索手裏說“馬索,爸爸今年五十多了,也許今天還和你說話,明天就閉眼了,我不是怕死,我死了還有你,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生命的延續。我怕你生活的不開心不幸福。這是我寫的遺囑,除了留給陳菲和馬欣可以生活的錢外遺產全部給你,你今天就拿上這個,”

    馬索接過遺囑,沒有打開,然後當著馬江濤的麵哭著撕掉了遺囑。“爸,為什麽這麽多年你們都不告訴我呢,雖然我一直不幸福,但是一直認為自己有個家,到現在我才知道,其實我早就一無所有了”

    馬江濤哭著看著馬索,“馬索,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啊”

    “爸,您這麽辛苦,為什麽不早點迴來呢,媽媽這麽多年不告訴我這一切,這麽多年沒有嫁人,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迴來,不管你是現在這樣事業有成,還是窮得什麽都沒有,我們還是一個家啊”馬索深唿吸接著說“爸,我長大了,我都二十四了,您的錢我不要,我能夠自己掙,能靠我的雙手活下去,因為我是您的兒子,我要靠我自己的努力實現我自己的夢想,就像您一樣”

    “兒子你有夢想,我不會阻止你,每一個人的夢想都是偉大的,你要加油啊兒子,老爸支持你”

    馬索認真看著爸爸變得驕傲的臉說“謝謝您,爸爸”

    馬江濤從新發動了汽車,馬索一路上都在講著北京現在的變化,講著單位倒閉後人們各式各樣的生活,講著身邊曾經發生的一切。

    馬江濤送馬索進到了航站樓的候機廳,因為剛剛兩人在路上耽誤了很久,所以到達機場馬索就要登機了,看著馬索進站的背影,馬江濤突然感覺孩子長大了,自己老了。馬索突然迴過頭來說“爸,您有時間迴次北京,咱們全家再一起吃個飯”

    馬江濤忍著再要流出的眼淚笑著對馬索說“好,一定”

    馬索看著自己的父親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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