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沙灘聖巴巴拉。


    柔軟沙子,狹長的海岸線,浪花拍岸邊……


    暖陽,和風,冰鎮黑啤酒。一把遮陽傘,一張沙灘椅,看潮起潮落和沙灘上奔跑的比基尼美女。沙灘椅上,葉木舒服地伸展懶腰。


    真想一輩子就這麽過了。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高中畢業後一次偶然機會來的美國,在聖巴巴拉縣聖塔麗山穀的塞倫酒莊工作,葡萄樹農。


    來美國九年了,早已經拿到綠卡。葡萄樹農的工資不錯,何況葉木做到了園區經理的位置,周新三千兩百美元。在聖巴巴拉縣雖然買不起房子但可以保證生活的不錯,每個月還能給家裏寄一筆錢,讓家在農村的父母不用辛苦工作還供養弟弟妹妹安安心心在大學讀書。


    葉木出生蜀省的一個小山村,家裏有五口人,爸爸、媽媽,自己、妹妹、弟弟。妹妹和弟弟是龍鳳胎,三年前同時考上的大學,一個北大一個川大。這應該是葉爸葉媽最值得驕傲的事情了,當年縣長親自走訪了他們家庭,送上獎學金。


    當然,這事情也讓葉爸葉媽黯然神傷了許久。葉木讀書的時候,他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年級前三名,可家庭實在困難,以至於少年懂事的葉木在高考時候故意送分,連最差的三本線都沒過。


    話說男人三十而立,葉木不小了,二十七,很快就二十八歲。村子裏,像葉木一般年齡的人哪個不是娃娃抱在懷裏,就葉木在外麵飄著,眼看奔三的年齡,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這不,家裏的電話又打來了過來。


    “媽,現在的時間國內是半夜吧。有急事?”


    “你三爸的女兒下個月結婚,能迴來不?”


    “下個月,沒有問題。”今天五月七日,下個月還早。


    “燕子這個月才滿二十,肚子都三個月大了。我說你……一個人在美國也沒有人管得了你,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把握著。你不小了……”


    “知道,知道。”


    “又嫌我煩,好了,不跟你多說。下個月要還是一個人迴來就跟我去相親,你小姨給你介紹,聽說那姑娘是名牌大學畢業……”


    聽老媽的嘮叨,葉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從沙灘椅上站了起來,慢慢走到海邊:“要得麻。您怎麽說我怎麽做。下個月還是單身狗的話我就去相親。”說道結婚這事情葉木是一點不急,但他的父母著急,隔著太平洋的電話三兩天一個,說最多的就是葉木的終身大事。


    葉木自身條件並不差,雖沒有文憑,可他的收入不錯。人長得很帥,硬線條的臉頰輪廓非常有型,一七八的身高在歐美人當中也算平均了,身材也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曬得黝黑的皮膚,男人的馬甲線腹肌對歐美小姑娘來說也頗具殺傷力。事實上,在聖巴巴拉縣的這些年裏葉木身邊並不缺少女人,但太過完美主義者的性格讓他遲遲不願意踏入婚姻。


    葉木是一個存不起錢的主,加上每個月要往家裏寄錢,還要負擔弟弟妹妹的學費、生活費。而且葉木坐上經理這個位置才三年時間,以前的收入也就維持生活這樣子。周新三千兩百,月薪一萬三,這是坐上經理位置給酒莊創造了相應經濟利益以後慢慢提升上來的。


    浪花拍打沙灘,淹沒葉木赤足的腳背。忽然,葉木右腳一搐,腳底踩到了什麽鋒利的東西,鑽心的疼痛。


    葉木連忙抬起腳看了看傷口,很深。又蹲下身子,從沙礫中挖出一枚需要雙手才能抱起來牡蠣殼,連帶著牡蠣殼外麵一顆藍色珠子。珠子光滑圓潤,湛藍色,像是萬裏無雲純淨天空的顏色,非常清澈。


    “寶貝?”


    葉木顧不得腳底板傳來的痛感,擦幹淨珠子上麵的血跡和沙子,對著陽光仔細看了起來。珠子裏隱約模糊地看到一間草屋,草屋前麵一顆大樹,但再想仔細瞧個清楚,剛才看到的一切又消失無蹤。


    忽然,葉木腦海一陣刺痛,手上的藍色珠子瞬間融化,透過他手心皮膚,融入身體。與此同時,葉木腦海深處好像打開了一扇大門,本能的感覺隻要心念一動就能進去另一個世界。正有進去瞧瞧的想法,一隻手拍在了他肩膀上,是葉木的同事傑瑞:“嗨,發現了什麽如此入神?你的腳在流血,快把海水染紅了。”


    “哦,謝特。”葉默低頭一看,血敞開了流:“我踩到了這枚貝殼……”血一滴滴的,葉木還有閑情將手上的貝殼清洗幹淨:“像是化石貝,不知道是什麽品種?”


    葉木一邊說一邊扶住傑瑞的肩膀,往沙灘椅的方向跳過去。


    “像是牡蠣。可這個太大了。”傑瑞聳了聳肩膀,道。


    “嗨,葉木,傑瑞。珍妮弗去他姥爺家接孩子了,等會過來。”康斯,葉木的房東,看他抬著腳在傑瑞的攙扶下跳迴來,連忙過來搭手,問道:“怎麽迴事?”


    “貝殼劃一下。”傑瑞說道指了指葉木抱著的貝克:“你這個土生土長的聖巴巴拉富豪都沒有見過化石貝殼吧!。”


    “法克,葉的腳還在滴血。”康斯隻瞟了葉木用力抱著的巨大貝殼,表麵黑乎乎不看出所以然,就扶著他坐下:“幾年前莫裏森老頭在貝利灣撿到過一枚石化海螺,拍賣了三十七萬美元。你的這枚……”康斯搖了搖頭,抬起葉木的腳:“我看看你的傷口……”


    康斯拿起桌子上的紙巾,用啤酒打濕,替葉木清洗腳底板。


    傑瑞聽說一枚石化海螺賣了三十七萬,頓時叫道:“我沒聽錯?一枚海螺三十七萬?真搞不懂你們有錢人的世界,實在太瘋狂了。”


    “白癡。不是所有的化石都值錢,莫裏森老頭撿到的海螺化石屬於珍奇種類,具有研究和收藏價值。這一類化石可遇不可求,就好像強力球中獎者一樣。”


    “我看葉的這枚化石貝殼很大,說不定……”


    康斯抬起了頭,盯著葉木手中的貝殼看起來但是手上不停。


    “疼疼疼……”康斯的分心弄得葉默腳底板鑽心的疼,這讓他恨不得將手上的貝殼砸到傑瑞頭上:“混蛋,你下手輕一點。傑瑞,你也趕緊地閉上臭嘴,我都要疼死了。“


    康斯又拿了一把紙巾,使勁摁在葉木的傷口上,道:“傷口很深得馬上去醫院。”


    “謝特,我感覺這隻腿失去了知覺。快,送我去醫院。”葉木誇張的驚叫,把貝殼丟給了傑瑞,彎腰撿起地上的網布鞋穿上,由康斯攙扶他一步一跳來到停車場,坐上一輛法拉利458敞篷。這是康斯的車子,他和葉木、傑瑞不同,是正兒八經的土豪,身家幾千萬。兩人之所以有交集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已經記不得具體日期,康斯被兩個持刀的黑鬼打劫,葉木路過救了他。之後就成為了朋友。


    康斯在聖巴巴拉經營著三家餐廳,其中一家餐廳在2011年登上《米其林紅色指南》,評定兩星。高檔餐廳和紅酒脫不了幹係,又是在聖巴巴拉縣,葉木可以成為塞倫酒莊園區經理康斯幫了不少忙。不僅如此,康斯還低價租了一棟鄉村別墅給葉木居住。總之,這個朋友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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