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看著她的睡顏,眼裏騰升起了一抹的複雜,手伸到她的領口處,又微微頓住,然後仿佛兩股思緒在爭鬥一番後,這才縮迴了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子往後靠去,視線盯著前方的一個角落,眼裏晦暗不明。


    假期的最後一天,兩人都在家裏沒有出去,而她也是直接睡到了中午才起來,當她有些睡眼惺鬆的從床上下來時,小嘴張開,不禁打了一個哈欠,人睡的越多就越困,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她從房間裏走出來,隨意的不修邊幅,頭發微微淩亂著,穿著一件乳白色的睡衣長裙,趿拉著拖鞋就往廚房裏走去,因為她聽到了裏邊的動靜,許是岑西在裏麵做飯呢。


    她站著廚房的門口,看著岑西在忙碌著,她嘴角就微微一揚,露出了一絲的淺笑,如果是換成平常人,應該是由她做飯才對,不管是站在女朋友的角度,還是姐姐的立場,燒飯這個事情應由該是她的事情,可是她除了會燒燒泡麵以外,什麽都不會,也不是她笨,她懶,不想學,而是家裏的那個廚房一直被季母給霸占著。


    她也是有幫過一次忙,炒過一次菜,那是在她初二的時候,季母覺得她廚藝這麽好,理應是遺傳到她和季薇兒身上了,所以有一次很是熱心的給叫來她和季薇兒去廚房學習幫忙,當她洗著菜時,卻被季母給敲了腦袋,說,“青菜的葉子都被你給洗爛了”,天地良心,她第一次做這些事,難免會不懂,那時季薇兒看到她被罵,高興之餘還不忘落井下石,“洗個菜都不會,跟你學習一樣的笨”,她想反駁的,可是她卻反駁不了。


    季母叫她就把她自己洗的那個菜去炒著學,結果不知怎麽的,火勢突然猛的大了起來,當時她也是一襲的長頭發,結果因為一慌亂,頭發一甩,就把頭發甩在了鍋裏,頭發就這麽著了,她嚇的連忙尖叫的喊救命,但也在不多時,一盆涼水潑了過來,澆遍了她全身,頭發上的火也瞬間被燒滅,她迴神定目一看,這才看到是季薇兒拿著盆子,看到她像個落湯雞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同情心的對她嘲笑著,“真是笨的夠可以的,你看看你的頭發,哈哈哈哈……燒的跟的乞丐窩一樣”。


    然而當時的她除了餘驚還有點怕之外,就是感激,那時真的很謝謝季薇兒及時拿水潑了她,否則可能的後果說的嚴重一點,毀容都有可能,她看到她哈哈大笑,依舊還是對自己嘲笑,但是她心裏卻很是感謝的,雖然她嘴裏沒有說出來,季薇兒有她的高傲,而她也是有的,再說正要說,她也說不出口。


    所以從那以後,季母就不讓她去廚房了,而她的頭發也去理發店直接哢擦掉了一半,當時她還記得理發師抓著她的頭發一臉的匪夷所思,“上麵的頭發這麽好,下麵發質怎麽就這麽差呢”。


    她還沒說話,季母就毫無避諱的道出了實情,聽後,整個理發店的人都在笑話她,那也是她最丟臉的一次。


    季父說,她繼承了季母的鋼琴,而季薇兒繼承了廚藝,因為季薇兒燒的菜也很好吃,那時季父還誇季薇兒以後嫁了人,肯定是賢妻良母,季薇兒卻是不冷不熱的一句,“我才不要當黃臉婆呢,我之所以肯學,那是我不想對不起我的舌頭”。


    迴想起以往,嘴邊的那絲笑容也慢慢變成了苦澀,不知是因為離了家時間長,還是……真的好久不再見季薇兒,現在想想以前,她對自己的冷潮熱諷,卻在現在迴憶也成了一種樂趣,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


    “姐,你怎麽了”,岑西走到她麵前,看她一臉呆滯的模樣,擔擾問道。


    “沒什麽……飯快好了嘛,我肚子有點餓了”。


    “嗯,快了,還有一個湯就好”。


    季安尋那抹泛著苦澀的笑稍稍明朗了幾分,“這句話都是媽媽常說的”。


    岑西也是笑笑,眼眸充滿溫柔的看著她。


    吃過午飯後,他們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然而她卻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她是躺在床上的,而岑西則是拿著書坐在床邊一邊陪她,一邊看著,見她醒了,他把書放到了一邊,“醒了……”。


    “嗯”,她支撐起手臂,讓自己半坐起身,她轉對看向了窗外,隻見外麵的天色已帶了一絲的灰色,“現在幾點了?”她問。


    岑西不習慣身上戴著東西,那會讓他感覺很不舒服,於是自然也就沒有截手表,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看,“快到四點了……”。


    “啊,我睡了這麽久啊”。


    岑西伸手動作輕柔的為她理順著頭發,發絲繞過他那修長指,頭發間傳來的微涼還有柔順感讓他愛不釋手,但他也是幫她弄順了以後,並收迴了手,站起了身,“我要去煮飯了,你再休息會吧”。


    “我這一天睡的夠多了,還休息啊”。


    “那……就看看書也行”,他說。


    季安尋撇了撇嘴,“放假期間看書總感覺在浪費時間,比起看書,我更喜歡看電視,書去學校讀就行了”,說著,她就從床上下來,率先走出了房間,而她卻沒有發現她身後那一雙眼睛的森沉。


    到了晚上時間,外麵的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而她因為今天睡了一天,現在卻怎麽也睡不著了,這時,她的房門被人打開,岑西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姐,我知道你睡不著,所以我端來了牛奶,喝了後,或許就容易睡了”。


    季安尋笑著接過,喝了一口後,道,“弟弟真是細心貼心”,說完,她就仰起頭,把牛奶全數喝盡。


    岑西從她手中接過了空杯,“那就早點休息,我迴房間了”。


    “嗯,那你也要早點休息,書是看不完的”,她用大人般的口吻說道。


    岑西輕點了下頭,“好……”。


    待岑西走出了房間,季安尋就躺下來試著入睡,結果很快的就睡了過去。


    莫約十分鍾左右,岑西再次走迴到了她的房間,推了推她,“姐……姐……”,他試著叫了幾遍,這才放心的又走出了房間……


    清晨,天空翻起了魚肚皮,當一縷陽光灑下照進房間內,卻因為窗簾的遮擋而成了昏明,時間已然來到了十月份,但是溫度也漸漸變得薄涼,床上一抹小身影或許感覺到了一絲的冷,所以縮了縮脖子,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裏,然而不出一會,她就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起,拿起床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瞳眸不禁睜大,“天呐,遲到了,我怎麽會睡過去了,今天早上第一節可是英語課啊”,她嘴裏一邊嘟喃著,一邊連忙走下了床,“弟弟怎麽都不叫醒我啊”。


    她連忙去櫥櫃裏翻找了衣服穿上,就急步走到了房門口,可是……當她扭轉了門把,剛要打開時,卻發現不管她如何拉,門卻絲毫未動,可是房間裏麵的鎖確定已經被她打開了呀,怎麽……?她緊皺著眉,不信邪的抓著門把又用力的拉了拉,還是沒有打開,然而她卻發現當她拉動著門時,外麵緊接著就響起一串鐵鏈的聲音,聞此,秀眉也皺的更緊了。


    雖然門不能打開,但還是被她拉開了一絲小小的縫隙,她透過這個縫隙,當看到外麵時,她臉色陡然一變,這……這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她的房門外會被鎖上鎖鏈,此時,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運轉,當手又下意識的拉動房門時,鎖鏈傳來的嘩啦聲這才喚迴了她的神智,她想到了一種可能後,小臉也不禁變得煞白,“難道……是他鎖著自己嘛?”


    她旋身又來到了床頭邊,拿起床櫃上的手機,翻找出岑西的號碼就撥打了過去,可是屏幕裏卻顯示沒有插入sim卡,無法撥通,“這是怎麽一迴事,難道手機壞了,還是卡出了問題?”。


    她慌的急忙拆開了手機的後蓋,再拿出了電池板,然而……放sim卡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卡,當她剛才想到的那個可能被證實後,她的眼裏已沒有了剛才的著急和慌亂,而是呆愣且又空洞無神,她無力的坐在了床上,看著手機,原來放有電話卡的卻被他撥走了,還在她的門外鎖上了鎖鏈,他……他是想要關著自己嘛,“為什麽……”,她低喃自問。


    然而,當腦海迴想到前晚時,他的話仿佛又突然迴蕩在耳邊,“姐,答應我好嘛,以後不要再出去了,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我會生氣的,所以……你以後隻看我一個人,隻想我一個人好不好……,“但是沒關係,你以後都隻會對我一個人笑了”,想到這些,又聯想起今天的事,她的眼裏是一片的驚顫,身子也在微微顫抖了起來,她不想相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因為這個事情帶給她的恐懼而淚意湧出,“他真的是在關著自己,而撥掉電話卡,就是不想她與外界的人聯係!,天呐,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隻是因為那天跟葉修一起去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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