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你……被你人強暴,不……不……不可能的”,季母不敢相信的節節後退,這無疑又是一個噩耗,她不相信,也在心裏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她的一個女兒已經毀了,怎麽可以……另一個女兒又怎麽可以遭人侮辱!


    季薇兒看著季母,狠狠的擦掉了臉上的淚珠,她從浴缸裏踏出來,拿起一旁的浴巾把自己包裹住,而那纖瘦的肩頭還是有幾處的擦傷,那是她之前在做反抗時與地麵摩擦時而破皮的,她直挺挺的站立在那,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事實!”說著就想走出浴室。


    季母隨及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情緒激動的連同她被抓的手都跟著一起顫抖,“你告訴我,侮辱你的那些人是誰!”


    季薇兒微瞼下了眸,咬了咬牙用力的甩開季母的手,“怎麽,告訴你了又能怎麽樣,我被人輪暴這已是事實,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們欺負了你,自然是要受到法律的製裁的”,季母急切的說。


    “然後呢,是不是我也要被人給抓起來”,她轉頭看了看岑西,又轉過了身,“你應該都知道真相了吧,是我害的季安尋……是我綁架的她,毀了她的手,如果把那些人給抓了,他們自然也會供出我,即使你們不追究,但我還是犯了綁架罪,我依舊是要被判刑的……嗬,到時也是五年的期刑吧”。


    聽後,季母的身子一怔,季薇兒說的沒有錯,即便不追究,但因為綁架還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更何況季安尋還傷的這般嚴重,季父就是一名律師,對於這些事情她多少也耳濡目染。


    想到此,季母垂喪的鬆開了她的手,“造孽啊,造孽啊……”,自己的女兒被人輪.奸,卻不能報警,否則又會再次害了她,“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季母步步後退,最終背抵住了牆,無力的滑坐了下來,傷心又無力的哭著,她不明白,早上還好好的,為什麽就一天,一天之內,她的大女兒手殘了,小女兒也被人踐踏侮辱了,可是這些……她卻有苦難言,為了小女兒,這兩件事情她隻能忍,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咽。


    一直站在原地的季薇兒看著季母哭,她噙在眼眶裏的眼淚也再次滑落,她握了握拳頭,小小的身子有些許的微顫,“這是報應,給我的報應”,她說完,轉身就向浴室的門口走去,是的,這是老天爺給她的報應,她害的賴同同失了貞,害的季安尋廢了手,所以老天爺給了她懲罰,而她隻能接受,這就是人們說的自作孽,不可活!


    當季薇兒走到門口處,卻下意識的止了腳,因為門外還站著一直怒視她的岑西,在之前,她每每看到他的這種眼神,她會生氣,會傷心,會難過,也會心痛……但現在,她已經無所謂了,不再管他如何的看自己,在她即將麵臨被人侮辱時,她向他求救,而他無動於衷,狠心離去的那一刻,她的心死了,真的死了,但也不恨,就像她自己剛才說的,這是報應,怨不得誰。


    岑西狠厲的瞥了她一眼後,就抬步往浴室裏走去,來到季母的麵前,蹲下了身,“季媽……地上涼,您起來”。


    季母抬起滿是通紅的眼眸,而她已經哭的泣不成聲,“怎麽會這樣……我的兩個女兒……以後要怎麽辦”。


    岑西抿了抿唇,想開口說什麽,卻發現說不出安慰的話,現在最好的辦法隻以讓季母放泄著,否則壓抑著自己,隻會更難受,所以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陪著。


    季薇兒看了季母一會兒,這才冷然的走出了浴室,而身體每當她走出一步,下體傳來的那種撕裂就讓她痛的緊緊皺眉,而她依然緊握著雙手,慢慢的,一步步的往樓上走去。


    浴室裏安靜的隻能聽到季母那悲傷的哭泣聲,直到眼睛哭的紅腫,聲音哭到沙啞,這才漸漸變成了小聲低泣,岑西看到季母這般傷心,心裏自然是難受的,平時那和藹可親,性格卻又霸道逗趣的季母每天都是麵容帶笑的,也從來沒有一次看她哭的這般傷心難過,可是接連發生的事情,身為人母的她,又怎能不痛心。


    直到一個手機的鈴聲響起,打破了這抹令人壓抑又沉痛的空間,岑西微調著身,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看是季父打來的,他趕忙的接了起來,“喂,季爸……”。


    “岑西啊,你們怎麽還沒有過來啊”,季父有絲疑惑的問道。


    岑西拿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原來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他又把手機重新貼在耳邊,沉默了半響後迴答道,“季爸……我們很快就過來了”。


    一直低頭的季母聽到是季父的電話,急忙一把的就從岑西手裏拿過了手機,“明翔……”。


    另一頭的季父聽到她的聲音抽泣又帶著沙啞,不禁擔擾著急了起來,“怎麽了?”


    季母緊緊握著手機,直到良久後,這才語帶沉重的說了出來,“明翔……薇兒她……她遭人輪暴了……”。


    語音一落,季父那邊沉默了,而季母無聲的淚流。


    岑西一直陪到季母情緒稍有好轉,岑西這才上樓隨意的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裝進小包裏,從樓上下來,然後等著季母。


    大約也隻是過了五六分鍾的時間,季母從季安尋的房間裏出來下了樓,緊接著又走進衛生間拿了她的洗漱用口,順帶也幫岑西一並拿了出來,放進包裏遞給了岑西,季母對他擠出了一絲的笑容,可卻是那麽的勉強與苦澀,“你先迴醫院,我做點飯菜再過去,安尋到時醒來,肚子肯定會餓的”。


    岑西點點頭……走出了家門。


    季母吸了吸鼻子,再抬頭往樓上的左邊一間房門看了看,這才走進了廚房。


    等岑西走出了單元樓,外麵的天氣已經漸黑,當他行走在其中時,這才感覺到了黑色的夜空下起了蒙蒙雨絲,直順的碎發也因此被微微打濕,他沒有在意的走出了大廈,一路來到了前方不遠的街道,伸手攔下了出租車,坐了進去,“附屬醫院”,他聲音淡漠的說出了地址後,然後沉默的閉上了眼淚。


    車子穿梭在各車輛之間,因為紅綠燈時而的變換,車子也跟著開開停停,有些性子急的車主會不耐煩的按著喇叭,明知路況,也還在按著,不知道在催促著什麽。


    街道兩旁的店鋪被霓虹燈照亮,使這座城市多了一抹的頹靡,白天辛苦又疲憊的工作,在黑夜裏,也開始了部份人的尋樂和放鬆,即使在這一天裏,有些人經曆了起落哀傷,但也一點也不影響這城裏該有的運轉。


    路上的堵塞,到了醫院已是十幾分鍾後了,岑西付了錢,下了車,步伐有些匆忙的趕往了季安尋所在的病房,他打開了門,剛走進去,並看到季父急忙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了……”。


    岑西把兩袋小行包隨意的放到了一處,然後走到了床邊,輕嗯了一聲,並又問道,“姐還沒醒來嘛?”


    “是啊,如果說是麻醉藥,那藥效應該也過去了才對啊”,經岑西這麽一提醒,季父也有些擔心了起來,然後並找來了醫生問明了情況。


    醫生觀察過後,麵容帶笑的對著季父說道,“你放心,你的女兒隻是太累了在睡覺,沒事的”。


    “哦,謝謝醫生”,季父道謝。


    醫生擺了擺手,“不用客氣,有什麽事再叫我”,說完,對季父輕點了下頭,然後走出了病房。


    季父有些頹廢的坐在了沙發上,腦子是一陣的頭痛,想起前不久,季母在電話裏說的事情,他原本還想強撐的身子終於還是累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也太過震撼,沒有一件是令他們做父母能承受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遭遇這樣的罪,除了痛心之外,還是痛心,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是無能為力……


    岑西輕步走了過來,“季爸,要不你先迴家休息吧,這裏有我”。


    季父抬起頭,搖了搖頭,“不用了,到時等你季媽過來,再一起迴去吧”。


    見此,岑西也不再多說什麽,他走迴了病床邊坐下,專心的照護著季安尋。


    另一邊,季母在廚房裏簡單的做了二三道菜,拿來保溫飯盒一一裝進,她又乘了一碗飯,盤裏還留了一些菜,端進拖盤後,來到了季薇兒的房間外,她輕輕的敲了敲房門,聲音強裝一絲輕鬆的叫道,“薇兒,我是媽媽,你把房門打開一下,我給你送飯來了”。


    過了一會,房間裏才傳來了她的迴話,“我不餓,不吃!”


    “你一天都沒吃,怎麽能受的了,你開開門,吃一口也行”。


    “我說不吃就不吃,不要來管我!”


    季母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說,“那我把飯菜放到你房門口,等下你要記得出來吃”,見房間裏沉默,季母連同拖盤放到了地上,然後這才走下了樓,從廚房提起裝好的保溫飯盒走出了家門,殊不知,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季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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