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們對麵的季薇兒聽了後,並冷冷的勾起了嘴角,季母他們看不出來,不代表她不懂,剛才他們倆,根本就是在含情脈脈,所以他們肯定是已經在一起了!,“哼,要走……我也要讓你們痛苦的走!”她在心裏陰暗的想著。


    當她抬頭夾菜時,她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與岑西來了個碰撞,拿筷子的那隻手也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對視上那雙銳利的眼眸,季薇兒則有些心虛的立馬撇開了頭,心也慌的砰砰直跳著,剛才他一直在看著自己嘛?


    岑西淡淡的瞥看了她一眼,並收迴了目光,隻是眼裏的寒剛剛陡升起,並就被他毫無痕跡的做了隱藏,剛才她的那絲冷笑剛好被他所撞見,這無疑是一個危險的訊息,他握著筷子的右手一分分的收緊,那淺薄的嘴唇也緊抿成了一條縫,他在生氣,也在憤怒,但是這抹冷冽的氣息是無聲無形的,餐桌上的人都沒察覺到,但是坐在他對麵的季薇兒卻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這種壓迫的感覺仿佛要把自己千刀萬剮一般狠厲。


    最終,她啪的一聲把筷子放下,然後猛然的起身,動作幅度過大,讓身後的那張椅子因她伸直了膝蓋而移動了幾厘米,椅角與地麵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也讓餐桌上的人都紛紛被轉移了注意力扭頭看著她,隻有岑西依然麵色淡然的吃著飯。


    看著飯原本還吃的好好的季薇兒,突然如此大的動靜,季母臉上也是布滿了疑惑,“怎麽了……?”


    “沒……沒什麽,我吃好了,先上樓了”,二話不說也不等季母反應,並腳步急衝的往樓上走去,緊隨著一聲砰響,那是房門被用力帶上的聲音,過後,整個屋子裏都陷入了一片的安靜,但這沉默也隻是持續了幾秒,並被季母打破,“這……這是怎麽了,這飯才剛吃呢,怎麽就飽了”,說著,她還往季薇兒的飯碗裏看去。


    季父也是一臉的懵狀,他轉頭看向了季安尋,季安尋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知其原因。


    而岑西神色自若的繼續吃著,隻是低著頭的眼眸裏卻是陰寒萬分!


    這時,季父歎了口氣,“這孩子準是有什麽心事了,到時等這考試結束,我們得找個時間好好跟薇兒談談”。


    “我們找她談,那也得她願意談才行啊,我也有好幾次想試著跟她談談,可是她總是說自己沒事,一天到晚的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正常的人也都會憋出病來”。


    季母也隨著輕輕的歎氣,又道,“這個女兒對於你我,對這個家,就跟個陌生人一樣,想試圖跟她親近,都被拒之千裏,在五六歲那年後,就從來沒有見她在笑過……這哪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啊”。


    季父看了看季安尋與岑西的臉色,並出聲製止季母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題,“好了,飯桌上我們不要談這些……吃飯吃飯”。


    季母剛想要反駁,抬頭也注意到了對麵的他們倆,於是也閉了口,沉默了,今晚的這頓飯因為季薇兒再次變得壓抑。


    吃了飯,季安尋在房間裏休息了一會兒後,並拿著睡衣去浴室洗了個澡,迴到房間,坐到書桌前,岑西並放下了書,來到了她的後麵,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白色毛巾並輕柔的替她擦試起頭發來。


    濕嗒的長發尾端還滴著水珠,他開始先從長發的最下麵擦起,讓水珠停止滴落後,這才慢慢的撩起她的烏黑長發裹縛於毛巾之中,再動作溫柔的擦著,“姐,你的頭發又長了……”。


    季安尋沒有立馬做迴答,而是沉默了半會,然後對他出聲問道,“我們……暑假期間真的要去小鎮嘛?”


    “嗯,是啊,我們去年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嘛”,岑西低柔的迴道。


    季安尋聞言,低下了頭,雙手有些緊張的握了起來,“隻有……我們兩個人嘛?”


    “嗯”,這聲嗯從他的嗓音裏輕輕的逸了出來,與胸腔作共鳴,醉人極了。


    可是在季安尋聽來,卻在心裏更加的緊張了,腦海裏也不知不覺的勾畫出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到時隻有他們兩個人,可能難免會發生或要求那方麵的事情,那到時,她該要怎麽拒絕,前一段時間,在他與季薇兒在樓梯口的對話裏得知他本來是打算要對她用藥的,雖然最後沒有實施,但是這個想法卻在他的腦海裏浮現過。


    至從知道這個事情,她並想著就藏在心裏不再提起,也當做自己不知情,可即便是這樣,現在再次想起來,她還是感覺到有些後怕的,而現在……她答應了他,和他成了情侶的關係,而在有時,他總會情不自禁的吻自己,在小鎮上又隻有他們兩個人,難免到時會延伸到那一步,想此,她那白嫩的臉頰一片糾結外,還有一抹的羞紅。


    過了一會,她並深吐了一口氣,心想,對於那件事,不管怎樣自己都是要拒絕的,因為她還無法真正的擺脫他們是姐弟的這層禁錮,也無法想象自己跟弟弟在床上……的情景,雖然現在是她想太多了,可是他之前想要對她用藥這件事,也不得不讓她想太多!,在之前的有個夜晚,在衛生間裏,他甚至還用自己的貼身衣物自未過不是嘛……


    岑西一邊為她擦著頭發,一邊在前麵的玻璃窗戶裏觀察著她的表情,剛開始的皺眉讓他的心稍變得下沉了,隨著她的臉又一片通紅後,並多少能猜到她此時在想些什麽,他覺得她可愛極了。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痕,手上為她擦拭的動作也倏然停了下來,他彎了身,伸出了雙臂,從後麵把她輕柔的圈在了懷裏,這個突來的動作讓原本還在沉思的季安尋身子也不禁跟著一怔,緊接著,耳邊傳進了他的輕笑,然後是他落下的清澈聲音,“姐,我……還未成年呢”。


    他話一出,季安尋的臉陡然變得更紅了,覺是自己剛才心裏的那種心思在他麵前暴露,也展露無遺……讓人不由覺得是她有著這邪惡的想法,明明是她要擔心的,搞成是她在期待著什麽。


    她臉上的窘迫之色又讓他不禁的笑出了聲,“我本打算在我十八歲成年或是我們大學畢業後的,如果……姐想的話,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提前”。


    聽後,季安尋一個手肘往後打,就頂撞在了他的腹部上,雖然力度不足以過重,便還是感覺些許疼痛的,“誰……誰想了,我才沒有想呢”。


    岑西故作誇張的用手按著被撞的腹部位置,俊臉也“痛”的扭成了一團,“還說沒想,如果沒想的話,姐的臉怎麽會這麽紅”。


    “那是……天氣熱的”,季安尋緊握著小粉拳,大聲的反駁道,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掩蓋不了她的燥紅。


    “我們待在同樣的溫度裏,我怎麽就沒感覺到熱呢”,岑西的手還一直在按揉著腹部。


    “我怕熱不行嘛!”季安尋眼神“惡狠狠”的盯視著他。


    “行行行,姐說什麽都是對的……”。


    季安尋聽後,氣也消了一半,看到岑西的臉還是緊緊皺起,她並又有些慌了,“弟弟……你……怎麽了,別嚇我啊,我隻是……隻是輕輕的撞了你一下而已”。


    “姐不知道我前三個月還受了重傷嘛”,他故作抱怨道。


    “可是那都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呀”,季安尋看著他,心裏也越來越慌了。


    岑西聽著她的哭腔,眼眶裏還盤旋裏濕潤的眼淚,泫然欲泣的模樣也立馬打消了他想要繼續捉弄下去的想法,他直起了身,一副完全沒事的樣子,輕鬆的說道,“姐,我沒事,我隻是跟你開個小玩笑”。


    她吸了吸鼻子,“這種事情怎麽可以拿來開玩笑!”,即便他解釋了,但她眼眶裏的淚水還是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你不知道你當時受傷有多嚴重嘛,我甚至差點以為……你就死掉了,剛才我以為是我讓你傷勢的複發,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拿你的健康跟我開玩笑!”


    見季安尋真的被自己嚇到了,心裏除了溫暖之外,就是滿滿的懊悔,他一步上前,猛的把她摟抱在了懷裏,然而,季安尋卻在他的懷裏不停的掙紮著,“姐,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跟你開這樣的玩笑,不過我腹部確實有點疼的……”。


    最後一句話,讓原先還在掙紮的她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是眼淚還一直在流著,因為她又想起了去年時的那一幕,想起渾身是血的他仍然還死死的抱著自己,最後奄奄一息的被推進手術室,那種害怕會失去的感覺那麽兇猛的襲來,使她的眼淚想止也止不住。


    岑西輕輕的推離了她,看著她因為自己不斷的哭泣,他這時才發現,他除了不想讓她為別人哭之外,也不想讓她因自己而哭,此時他的心裏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他的雙手捧上她的小臉,試圖擦去她的眼淚,可是無論他怎麽擦去,下一秒眼淚又會滑落下來。


    他捧著她的臉,看著那已通紅的眼眶,他則慢慢的俯下身,吻上了她的眼瞼,在他的吻剛落之時,她就已下意識的閉起了雙眼,一吻之後,他看了她一眼,又替她吻去了她的眼淚,然後最終……吻上了她的唇,動作是如此的輕柔,輕柔的讓她感覺到了被他小心嗬護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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