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岑西此時的臉已是深寒,聲音沉冷到了極點。


    男人低頭看了看那抓著自己手,又看了看岑西,“小子,我勸你識相一點,別惹我生氣,到時我生氣起來,你的這張臉可就保不住了”。


    季安尋的手腕被男人抓的很緊,疼的她眉頭緊皺,另一隻手試圖想扒開他的手指,奈何這男人的力氣太大,根本無濟於事。


    “放開我……放開我!”她疼的用手直打男人的手臂,可是男人全身都是肌肉,不起任何作用不說,還疼了自己。


    “陪我們哥哥幾個喝了酒,我就放開你”,那男人粗礦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說著就硬是要把她往另一桌拉去。


    這店內有了動靜,在外麵吃飯的人也都停下了動作,紛紛往裏麵看去,岑西與季安尋坐的是靠邊的位置,而那一麵采用的是透明的玻璃窗,所以這裏麵的情況外麵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這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幫他們,季安尋對此有些心灰意冷,老板見狀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拖盤走了過來,但是卻對那個男人一臉的“恭敬”,“池哥,你看能不能就放了這位小姑娘,你們今天在這吃的就當我請了好嘛,不要為難他們了”。


    “陪我張池喝酒是一件為難的事嘛!”男人手臂粗筋暴起,一臉兇神惡煞。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人家小姑娘不願意,你也不能勉強不是”,板賠笑說道。


    “不管這妞願不願意,今晚都一定要陪我們喝個盡興了,還有你忙你的事情去,別在這裏給我瞎逼逼的,要是把我惹毛了,我非砸了你的店不可”,名叫張沲的男人氣勢洶洶瞪向老板。


    另外隔壁桌的人都起來匆忙的付了錢,如逃般的走出了店裏,從中聽到一人搖著頭說,“哎,隻能算他們倒楣了,居然惹上了鎮裏的惡霸”。


    另一人接道,“別說不是呢,我們要是出麵幫了忙,那我們以後也沒好日子過了”,最後隻留下了一聲的歎息,卻讓季安尋心生了警覺,原來這幾個人不單單隻是遊手好閑的混混,而是極兇的惡棍,難道那些人沒有站出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嘛,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心寒,自己一度認為的祥和小鎮隻是表麵而已。


    “來來來,陪我們喝酒”,男人猛的一拉,就把季安尋拉到了他們桌,另外幾個男的看到季安尋,都個個麵露邪惡,其中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男孩對著她吹了一個口哨,“我就說嘛,這個妞不錯”。


    另一個男的則肆無忌憚的對她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身材也不錯哦,皮膚看上去好水嫩,如果……玩起來想必也很帶勁吧”。


    這一番話說出,引的其他幾個男的陰邪大笑。


    那個張池也饒有興趣的看著季安尋,眼裏一暗,“這個……等喝了酒再說”。


    話畢,又引來了一片笑聲。


    一個男的用自己喝過的一次性塑料杯倒了滿滿的一杯啤酒,端到了季安尋麵前,“來,小美女,喝酒”。


    季安尋皺眉的扭過了頭。


    “喲,小美女還鬧脾氣了……”。


    張池可能是性子比較急,直接奪過那男的手裏的酒,見狀像是要硬灌,“來,把這酒給老子喝了”。


    季安尋拒絕的直搖頭,而在這時,隻聽哐的一聲巨響,一個木凳從那張池的後腦勺狠狠的砸下,又一聲咣當的摔落在地,這個聲音讓周圍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就連剛才還一直嬉笑的幾個男的都呆愣在了原地。


    當季安尋慢慢轉頭看著那個男人時,也被嚇的緊捂住了嘴巴,隻見那男人一臉痛苦的把手按在後腦勺處,而在手指縫間卻滲出了鮮紅的血液,也因為是寸頭的發型,還能看到那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流出,短寸頭發被血凝成了塊,又從發間流向了耳垂,脖勁……就連地上那木凳的一角尖頭也都沾上了血跡。


    正在季安尋怔愣的害怕不已時,她的手腕被一個人拉起,“姐,快走”,聲音透著一絲的僵硬與緊繃。


    她還未做出反應時,她就一路踉蹌的被岑西拖拉跑出了店外,外麵的那些客人也都紛紛讓出了一條道,然後吃驚不已的看著那兩個人逃離。


    “池……池哥!”那個年紀最小的男生最先反應了過來,驚慌的叫道。


    男人後腦流了好多血,但是他卻緊咬著牙沒有發出一絲痛唿,他有些暈眩的用一隻手撐住了桌麵,站定了有些不穩的腳根,過會等緩了點神,才緊磨的牙齒,惡狠狠的暴口,“他媽的,都給我去追,我一定要讓那小子為我的血付出代價!”


    話落,那幾個男的都立馬起了身,快速的衝出了店外,左右看了看兩邊,已不見岑西和季安尋的身影,一個左耳戴滿了耳釘,身型略壯的男人隨手就擒住了一個人的衣領,“那兩個人剛才跑去哪邊了!”


    當那個人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隻見那男人兇惡的威脅道,“他媽的,說不說……再不說,我們連你也打!”


    那個人抬手顫巍巍的指了一個方向,那男人冷哼一聲,甩開了那人的衣領,撒腿就往右邊方向跑去,緊接著還有另外幾個人也一同緊追其後。


    岑西拉著季安尋的手一路往前跑去,可是她想到那個男人滿頭是血,心裏就一片慌怔,跑的路道越來越偏,也越來越暗,風聲因為速度而在他們耳朵唿唿刮過,她心也跳的愈發不安,“弟弟,那個人……流了好多血”。


    岑西仿佛充耳不聞,“姐,我們隻要穿過這條小巷,就到旅館了”。


    季安尋知道這條路線,雖然偏了點,但卻是離旅館最近的一條路,這條路也因為有些過偏,所以人自然也就沒有幾個,他們的行跑雖然也會引來一兩個人的視線,但都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轉迴了頭。


    原本令人溫和的路燈光影也變得不再溫和,寒冷的冬天冰冷了空氣,沒幾人的街道在這時仿佛長的跑不到盡頭,黑夜靜了街尾,兩人的身影在燈光晃過,映下了慌亂,腳下發出的嗒嗒聲顯得清脆又清楚,在這寂寥的街巷增添了一抹的驚悚。


    “啊……”,季安尋因為跑的太過驚慌,導致踩到了地麵一個坑處崴傷了腳,緊跟著腿一軟狠狠的摔倒在地,發出了一聲痛唿。


    岑西聞聲立馬停了下來,彎身想扶起她,可是剛扶到一半卻又聽到季安尋嘶痛的聲音,這才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他連忙蹲下身,卻看到季安尋的臉已盡是慘白,他忙問,“姐,你怎麽了?”


    “我……我沒事”,她緊緊的咬著唇,試圖想忍住痛意,可是她的臉色發白卻出賣了。


    岑西看的仔細,見到她一隻手按住了腳踝,就知道她許是扭傷了腳,他俊眉微蹙,眸裏盡處是深深的心疼,“姐,很疼嘛?”


    “不……不疼,我沒事”,季安尋強忍著起來時腳處的筋痛卻讓她疼的尖叫出聲,她又一次的摔倒在地。


    岑西背過她,彎下了身,“姐,上來,我來背你”。


    情況使然,她也隻能照做,她從地上爬起來,上身撲到了他的背上,天知道隻是這麽一個動作,卻也痛的她額頭直冒著冷汗。


    可是剛背起來,卻聽到了後麵有雜亂不齊的跑步聲,季安尋轉頭看去,就隻見剛才在排擋裏的那幾個男的在後麵追了過來,見狀,季安尋開始在岑西的背上掙紮了起來,“弟弟,你趕緊放下我,快跑”。


    岑西背著她,奮力的往前跑去,“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快放下我,聽到沒有,如果被他們抓到,他們會打傷你的,快放我下來!”季安尋聲音顫抖,透著害怕,岑西背著她,根本就跑不快,而後麵那些人也快追上來了,她試圖掙紮的想從他的背上滑下來,可是他卻緊緊的抱著她,不肯放手。


    聽那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而其中一個男的聲音也在大喊的發著警告的威脅,“他媽的,給我站住……被我們抓到,你們死定了!”


    “岑西,聽到沒有!,快放我下來!”季安尋膽顫的厲了聲。


    他知道如果她直接叫自己的名字,那叫說明她是真的生氣了,可是他又怎麽不懂她是怕自己受傷呢,但是他自己心裏也清楚,自己是決不會丟下了她一個人的,除非是他死,否則決不會!


    “放我下來!,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的,你先逃,然後再叫警察來救我”,季安尋一遍遍的說著,可是他卻仿佛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徑顧的一直往前跑,然而她卻聽到了他微微的喘氣聲。


    後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終於追上把他們兩個團團的圍住,那個一頭黃發的男生顯然也跑的有些氣喘,“他媽的,再給我跑啊,怎麽不跑了!”


    那個戴耳釘的人看著他們,一臉不爽的甩了甩頭,把手指關節按的咯吱咯吱,“小子,挺帶種的啊,居然敢暴我們池哥的頭,那是不是應該要留下什麽手或腳的作為賠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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