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是祁言認可的形容,但他決不覺得自己是在偷生。


    在童京的保護下,他今天在學校受到的欺負少之又少,川芳子值日的擔子不再落在他的肩上,班級上男同學的調侃和戲謔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隻是宏源一派總會在暗地裏找到他戲弄戲弄而已。


    拳腳的往來似乎已經讓他的身體經過了錘煉一般,祁言愈發覺得自己在挨揍的時候心如止水,麻木無聲的接受著身體上的苦痛,但也有可能是他在挨揍的時候自我逃避於幻想,等到一頓揍結束之後身體的隱痛才會發作。


    下午放學,祁言如約而至等到了沐奈緒,他帶著沐奈緒抄著近道前往電車站,送著沐奈緒上了前去霖下宅邸區的電車才轉身去自己打工的銘花町。


    話說昨天接的單子還沒做啊,隻能今晚迴去熬夜加班了。祁言走在路上,準備拿出了平板調閱著昨天接下單子的信息,對方果真又是讓他接著攻破某個公司服務器其中防火牆的某個片段程度。


    走著的同時,祁言決定先試試手。


    於是他的大腦與指尖相匹配的飛速工作著,眼睛捕捉到一串串代碼閃爍而過的畫麵,大腦立即作出指示,他的手指輸入相應的代碼和程序。這是他的習慣,攻克這些服務器阻隔的障礙他習慣走一步看一步而不是像其他駭客一樣先琢磨清楚再動手,隻是這樣做的的風險和考驗駭客反應能力的程度也會隨之加高,這需要祁言敏銳的察覺能力,在一道道繁冗的保護代碼絲線裏找到正確的方向。


    後台某個信息閃爍了一下,祁言眼睛微微掃過,已經確認給他發送信息的正是給自己下這個單子的單主。


    是催單麽,祁言不放心地調出來看了看。


    【不要勉強,這一次的防火牆比較複雜,如果不能成功就放棄,定金不收迴。】


    倘若現實中的挫折和困難都是祁言逃避的必然,那麽在這個虛擬與彼此不相知的信息世界裏他絕對像是一個不會服輸的勇士,正如他在這處在暗網當中接單的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六,一路披荊斬棘,還沒有他完不成單子。


    目前失敗的那幾單還隻是因為一些意外被他鴿了,錯過了交單日期而已。


    看了眼時間,因不用天天代替人家值日到銘花町的速度快了很多,他還有二十多分鍾才到上班的時間,於是祁言走到了一座公交站台坐下,目光對著平板再度投入進了信息網絡的世界潮流裏。


    破解的代碼正在循序漸進的攻破著防火牆的密保,每一次保護代碼的跌轉變換祁言都會調轉槍頭尋找新的切入口,時而殺個迴馬槍讓對方的保護程序措手不及。


    十一分鍾悄然流逝,就在祁言漸入佳境,覺得自己快要攻克這份單子的時刻自己平板的畫麵上在中間黑暗的部分忽而亮起了一把泛著金黃色光芒的天使劍圖標,劍身的兩側對稱的張開著潔白的天使羽翼,想來應該是這家公司的標誌。


    繼而紅色的光替代了平板原有的色彩,祁言正輸入著的破解代碼像水填進已經滿了湖泊一樣倒流了出來,轉息間前功盡棄,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這家公司的保護程序已經采取了保護機製。


    不,不僅僅如此!


    如果真的隻是保護而已自己的電腦上不會出現對方的圖標,這意味著對方還有人在反攻。最大的可能是這個公司想要查找到攻克他們公司防火牆的小賊是誰,所以要確認祁言的ip地址。


    這樣的事情鮮有發生,新時代任何一家公司甚至是官方機構他們的主機網絡每天都麵臨著駭客世界裏千軍萬馬的日日侵襲,正是因為這樣為這些公司和官方機構提供保護的駭客才會不斷的迎接挑戰不斷的升級著自己的保護係統,多數情況下雙方都是樂此不疲的。


    並且每天攻克別人防火牆的駭客基數龐大的令人望而卻步,這些公司犯不著為了一個小賊花力氣傾付時間。更何況祁言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還隻是攻克了對方一些片段的代碼而已,每次的加在一起也不足以真正的破解對方完全的防火牆從而進入主機。


    心中兵荒馬亂的祁言愣了一會後當然沒有坐以待斃,他有著作為一名非法侵入別人網絡黑客的自覺,他立刻打開了隱匿自己身份的保護程序,這樣對方提取到的隻會是一份虛假的ip地址,根本不會查到他的頭上。


    畫麵中,警報一般的紅色亮光和正中間天使劍的金黃色光芒同時投射在祁言焦灼等待的臉龐上,他期盼著自己平板上的圖標快些消失,這樣就等於成功的欺瞞過了對方的駭客。


    然而,盼望在祁言的下一瞥中落空了,目光裏滿是森然。


    瞞天過海之計被對的的駭客識破了,他真正的身份正在被讀取。


    祁言起而反擊,努力之下他在屏幕上顯示出了那份被對方讀取身份信息的進度,已經過了一半多。


    手忙腳亂的操作也做到了進展神速的地步,但仿佛無濟於事,對方已經獲取到了ip地址。


    心灰意冷表情落魄的時候,祁言雙眼盯著的進度突然叛變了似的倒退了起來,對方的駭客正在銷毀已經獲存的身份信息,這樣的做法屬實讓祁言呆滯住了。


    直到自己平板上紅色的光和天使劍圖案消失,一條來自暗網的信息跳躍出來祁言才意識到自己逃出生天。


    這條信息的署名也就是發送者讓祁言再一次震驚,心裏毛毛的不是滋味。


    【沒想到會是你啊,這一次算你好運氣咯,天權集團尋找調查你的駭客會是我,你欠我一次人情咯!】


    署名是:未聞花名。


    會是同一個人嗎?這是祁言第一個好奇的地方。看著信息裏他們見過麵相識的口吻,祁言不得已隻能默認,可是他又不願意相信。


    那個他實在不想再還去的遊戲,猶如纏繞終生的夢魘再度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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