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下間總沒有太過完美的事。王詠楠的浪漫……不,是王詠楠看上了陸壓,陸壓卻沒看上她……也不對,是陸壓不是王詠楠,怎麽就從殺手成為了情侶,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他們是情侶嗎?


    不是吧。


    情侶都不是,又哪裏來的浪漫。


    “你傻了。如果有那功夫不如用你的真元法力助我一臂之力,或者你可以下地跑,咱們還可以跑的快點兒。”


    “你在華山多久了?”她突然問。


    “十年了。”


    “有相好的?”


    陸壓皺眉,但還是迴答了:“沒有。”


    明白了,這家夥就是實力單身。沒跑的了。


    “你到底要不要下來跑?隻要不動用法理神識,奔跑應該是沒問題的。”陸壓又問。


    都說喂狗糧是一萬暴擊。但是實力單身的單身狗,一旦暴擊起來,殺傷同樣不小。


    “不下!”王詠楠抱緊了陸壓。


    其實王詠楠也知道。如果說花間教是幼兒生都可以男女關係畢業的學前班,那麽多數的仙宗都是實力單身。


    但她還是不開心。


    “那把你的真元法力與我。”陸壓又開口。如果有真元法力,他可以遁走。


    “不給就不給。你們男人都一樣,隻想拿人家做爐鼎。”她哭了。


    那雙迷人的瞳子的淚水一顆顆地墜下,打在陸壓身上,滴滴聲響令人心碎,那無聲的哭泣更令人無比的哀傷。


    女人的哭總是很麻煩。


    “你知不知道咱們這樣下去會死的。”陸壓又說。


    果然是實力單身。


    正所謂:“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子迴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時候應是那濃情蜜意,而不是什麽現實。


    “把你的真元法力給我,隻要出了這裏,劍靈不一定會追過來。”陸壓繼續勸著。


    作為一個人穿越過這世界,陸壓一直在小心活著,努力活著。情商,那根本是顧不上的東西。


    畢竟大華的仙宗,階層已然固化。真心隻不過是世家利用的旗號。


    世家子對世家的真心會換來家族的庇護,而像陸壓這樣沒有背景的弟子,越是真心對宗門,死的越快。


    陸壓的那份“真心”,早在那一跪,早在入魔時已然“死”掉了。所以……


    “死就死。我寧願幹淨的死,反正你也不要我了!”王詠楠依然在哭,仿佛陸壓真就拋棄了她似的,而且她更是直接道,“你個王八蛋不是不懂嗎?好,本姑奶奶就告訴你,哪怕我死了,我仍會喜歡你,因為你是個木頭。我生在王室,長在花間。你生在人間,長在仙宗。我天然便會喜歡你,便會愛你。這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改變的。


    你可知道,我真希望我也可以進仙宗,就這樣相依相偎,你背著我,任憑月光拂照,一種歡喜,一種憂傷,如漫漫秋風吹過,如那天上縷縷白雲,不知何來,不知何去。


    當劍刺盡時,刺穿我的身體,把我的血融入你的血。


    這一世……下一世。”


    “牆裏的人想出去,牆外的人想進去。”


    陸壓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


    “我是說仙宗並沒你想象的那麽美好,仙宗也……啊!”


    “你為什麽咬我?”


    王詠楠說了這麽多,他不僅不配合她的浪漫,反而更努力的單著,不咬他,咬哪個?如果是陸壓的上一世,恐怕……嗬嗬,絕對會更慘。


    然而,陸壓真就不懂嗎?


    他懂。哪怕一開始沒明白,他現在也明白了。但是他真不是個隨便的人。


    一個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是個大美女。這個大美女在路上隨意抓一個男人,然後說:“我愛你!咱們一起跳樓死吧。”


    就陸壓上一世的人生,他不覺得一個正常人會接受這份愛情。


    陸壓沒有撒手丟下她,已經很有人情味了。


    “說!你愛我!隻要你說了,我就把我的真元法力與你,做你的爐鼎。”


    “好!我愛你!”


    陸壓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殉情,怎麽都可以。


    “你真是個小人。”


    “你說得對,我就一小人,無利不起早的。根本不是好男人。”


    陸壓寧願抹黑自己,也不想讓她掛念。而且這真的是“抹黑”嗎?


    王詠楠看著陸壓,聽著他的言語。


    這個無利不開口的家夥,看我咬死你。


    “我的真元法力,你拿去吧!”


    她用了最恐怖的法門,血祭。


    她把自身的真元法力通過自身的血液傳輸給了陸壓。


    這也是花間的法門。


    對旁門左道來說,修士自身也是一味良藥。所以花間的爐鼎從不是僅僅輸了真元法力,而是連一身血肉都不放過的法門。


    甚至如果這爐鼎天姿不凡,還會通過丹井熬煉出最後的精華。可謂是不浪費到了極致。


    “你在幹什麽?你瘋了!”


    他知道?他在關心我?


    聽到陸壓的惱怒,她反而很開心。因為他關心。


    “不同的血型是不能亂輸血的……”


    然而,陸壓一開口,她懵逼了。雖然她沒太聽明白陸壓說的是什麽,但是一點兒也不浪漫。


    她隻希望浪漫點兒。這樣她就心滿意足地把一切交與他了,但這混蛋……


    “我咬死你!”


    王詠楠怒了。一萬,不,一百萬的暴擊。


    她甚至已經後悔找陸壓這麽個單身狗了。單身狗就應該單上一萬年。


    陸壓卻已經不再出聲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他隻是想要點兒真元法力好逃命,他是怎麽也不明白王詠楠的腦迴路--能好好活著,為什麽一心求死呢?


    當然,陸壓也不是沒想過騙她,騙走她一身的真元法力,做一個渣男。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沒有這麽做。


    殺人,很簡單。騙人,也簡單。但是騙一個女人為自己去死,他還是辦不到。


    陸壓也是有人性的--別人對自己好,他也希望對別人好。


    當然,他實力單身的能力也是真的。不然,隻要甜言蜜語,王詠楠就不會這麽急端。因為比起死,她要的其實是浪漫。隻可惜這卻也是一個實力單身狗最給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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