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陣法?!”


    第一次感應到陣中法、理光芒,卓一鳴不能說畏如蛇蠍,但還是忌怠非常。


    “不錯。陣法與修為不同,其威能大小,不在修士的修為,隻在大陣自身的法、理衍化。法、理夠強,哪怕是稚齡小兒也可殺人。”五行宗主麵色凝重到了極點。


    五行宗主入魔之後來到劍靈山脈,事實上他便是為了鎮壓入魔後的自己。


    所以現在的五行宗主是很忌怠陣法的,因為他已經入了魔。


    當然,他說想找迴弟子們也不是虛情假意,而是執念。不說五行宗本就注重培養弟子,單是隨他入魔的眾弟子,哪怕他現在是魔,他也是需要的。


    “這陣可以破開嗎?”卓一鳴問道。


    “是陣就可以破,而且如何破陣,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五行宗主沒有告訴他怎麽破陣,反而說他知道。


    卓一鳴麵無表情,內心卻是不滿的。


    他所知道的破陣之法隻有一樣,那就是用人命填,以人命遲滯大陣運轉。


    對於死人,他並不在乎。一將功成萬骨枯,沒有梟雄會在乎人命。但是所有的梟雄都不會滿意有人知道自己想什麽。


    “難道除了用人命,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卓一鳴問道,一幅我非常在乎人命的樣子。


    五行宗主看向他,開口說:“此人布下的陣法,法、理不凡,與劍靈山脈遙相唿應,隻怕是從地宮得了什麽傳承。”


    卓一鳴是希望他開口,隻要五行宗主開口,他就會順坡應下。當然,這鍋也會甩五行宗主頭上,不過五行宗主已經是入了魔。魔害人,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他,在這兒東拉西扯的什麽東西?


    “他得傳承,一個孤家寡人?嗬嗬。”卓一鳴不信,隻想把話題轉迴來。


    “你不是忘了地宮玉書吧!”五行宗主明明知道他想什麽,但他就是不開那個口。


    “玉書?這不可能,這才多久,他怎麽習的會?”


    “嗬嗬,這沒什麽不可能。在這世界有一種人叫天才,別人百日才可會的東西,他三天就會了,比如說你。”


    不給卓一鳴開口,五行宗主又說:“同時,世上還有一種人,叫妖孽。道家真言,佛宗法門,拿了,看了,也就會了。這叫頓悟。”


    “如果不盡快阻止他,他悟的越多,這陣也就愈加的完善。陣法隻在道行,隻在悟了多少道與理,並不需要自身的修為,打磨身上的法與理。”


    五行宗主說的話,就是在逼他,同時也是幸災樂禍。


    他想用魔背鍋,但是魔可不是什麽善人。不反擊,不逼迫他,那還叫魔嗎?


    “隻是,我手下的人可是不多了……”卓一鳴做了讓步。他希望五行宗主可以給他一個保證,那就是手下人死完後,五行宗主可以幫他。


    是的,他可以不在乎手下的人死,但他在乎他自己。萬一人死光了,陣未破,怎麽辦?他需要一份保證。


    “本座對陣法不熟。”


    然而他失望了,就是這個保證,五行宗主也沒有給他。


    卓一鳴神色間更是閃爍著森然之色。如果不是不知道怎麽對付五行宗主,他肯定就出手了。


    五行宗主說:“我未入魔時,以鎮魔法殿鎮壓我上千年。如果不是你這氣運深厚之輩,本座至今是出不來的。”


    五行宗主的解釋,讓他心性稍雯,但眉間卻是緊鎖了起來--他不想做一薄性無情之人,至少他不願意表現出來。那麽,怎麽開口才可以讓他人主動去死。這需要斟酌一二。


    ……


    王詠楠看向陣外,無人破陣。再看陣中水汽不斷升起,愈發沉重。


    哪怕她這不懂陣的人也知道一旦這水汽漫溢,再想衝進來,可就不容易了。


    更重要的是她恐怕等不到陸壓中毒了。


    “快!把你左手邊的瓶子取紫色丹藥三粒。再取下方一掌處的瓶中藥,白色藥粉一兩,同時喂入我的口中。”


    是的,她先前給的就人毒藥。


    她本以為她吃了,陸壓便會隨後也吃。這些年來,不知多少人被她坑過。


    但是這混蛋,寧願不斷流血也不吃藥不服藥。他怎麽不流血流死。


    “也就是說,那果然是毒藥。”陸壓說。


    “那哪裏是什麽毒藥,隻不過是會讓人動不了罷了。”王詠楠解釋,笑著,賠著小心。


    隻不過她沒有說的是,那藥不僅僅會讓身體動不了,同時也還會讓人的血液動不了。


    陸壓並沒有追究,而是為她服了解藥。


    同時,陸壓又拿起其他幾瓶:“哪個是內服,哪個是外敷。”


    “你……”


    王詠楠本想迴答,然而先前的藥藥性已經上來,她已經控製不了舌頭了。可以凝固血液的毒藥,哪怕是服了解藥,也需要時間來化開凝住的血液。


    “好吧,我自己試。”陸壓目光掃了一眼,神色輕輕點頭。


    剩下的藥也不多,他直接全喂了她。


    王詠楠看著一個瓶子,眼中全是恐懼。


    “這瓶也是毒藥?”陸壓把那瓶放下。繼續以其他瓶子試。


    這些藥中確實有補氣血的藥,看她紅潤的臉,便明白。


    問題是哪一個才是。


    “哪一個是?”陸壓問。


    王詠楠不理他,已經服了藥的她又不會死。她才不在意陸壓怎麽死。


    “看來這一瓶,你還是要服了。”


    陸壓重拿迴放下的瓷瓶,從裏麵倒出一粒粉色的蠟丸。那蠟丸看上去很是可愛,但是卻讓王詠楠的臉變的煞白無血。


    “還不說嗎?”陸壓捏住她的嘴逼問。


    王詠楠怕,但是看到陸壓不斷流血的傷,他不覺便想拖時間。


    流多了血,會死人。這不是什麽無人知的醫學秘密。


    她知道,陸壓也知道。


    所以陸壓沒有與她拖時間,而是二話不說,直接捏開她的嘴,把藥丸投了進去。


    “不!你個混蛋!”


    藥入口腹,王詠楠也可以出聲了。她破口大罵,哪裏還像是什麽冷血殺手,分明是罵街的潑婦。


    “你可以告訴我服什麽藥?或者你繼續罵,但我卻不知道還會不會給你解藥。”陸壓下了最後通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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