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狄原本不過是掃了眼報紙,這會倒是伸手拿起來,翻到那個版麵,認真看起來,把新聞看完了,他伸手拿起電話撥了號碼出去:「查下最近那個叫容塵的歌手最近幹什麽,在什麽地方,盡快通知我。」


    聽到容塵的名字,燕大寶抬頭看著李一狄,「包子哥哥怎麽了?容哥哥怎麽啦?」


    李一狄對她溫柔的笑著說:「沒什麽,他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暫時在避風頭,畢竟是個很有潛力的歌手,不希望浪費一個人才,所以想看看昨晚上的人是不是他,最好暫時還是別出現在公眾麵前比較好。」


    想了想,他又問燕大寶:「大寶剛剛說,容塵在小五的宿舍?小五說的?」


    燕大寶點頭:「對啊,小五之前放假的時候就跟我說啦,還說真巧啊,我認識的容哥哥竟然現在也跟她認識了呢。」


    李一狄依舊笑著說:「是啊,我也覺得真巧。」


    燕大寶點點頭,說:「就是呢。」


    說完她又低下頭,盤腿坐在沙發上,認真的玩著手機。


    李一狄看了會她小腦門上的漩渦,忍不住笑了下,復又低頭忙自己的事。


    跟燕大寶發完信息的宮五見燕大寶又發了一條原諒她的信息,頓時呲牙笑,桌子對麵的容塵瞌睡眼,「對門,你好好的為什麽笑的那麽猥瑣?你跟誰發信息呢?」


    宮五瞌睡眼:「我這分明是溫柔甜美的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猥瑣的笑了?」


    司徒立馬站到宮五的那邊:「就是!你哪隻眼睛看到她猥瑣的笑了?猥瑣的人眼裏看什麽都猥瑣!」


    宮五已經在自己身邊讓了個位置,讓司徒坐下:「你不要理他,哼!」


    容塵伸手指著司徒:「你你你……你這個人……虧我這幾天好吃好喝招待你,你這牆頭草倒的挺快啊!」


    司徒不為所動:「我幫你挑大糞了。」


    「我給你提供房子提供床睡覺了!」容塵一副要咬死他的模樣。


    司徒依舊不為所動:「我幫你挑大糞了。」


    容塵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你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司徒依舊迴答:「我幫你挑大糞了。」扭頭看向宮五:「我幫他挑大糞了,他竟然還這樣對我,你說他是不是缺德?」


    然後這兩人圍繞這件事展開了近兩個小時的爭吵。


    宮五在旁邊一邊聽,一邊看著,手裏挖著蛋糕的勺子也沒停下,等她聽的困了,才站起來說:「行了行了,一句話的事,吵了這麽久,好了,蛋糕我吃完了,剩下的這個我會放冰箱留著明天吃,嘎嘎,晚安兩位!」


    這下兩人不吵了,「你這是吃了蛋糕就不認人,趕我們走啊!」


    宮五瞌睡眼:「要不然呢?總不能留你們倆住下吧,我這隻有一張床,沒辦法,請迴吧。」


    司徒伸手扶桌子,一副搖搖欲墜、滿臉痛心的模樣,「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一句留戀的話都沒有,你……」


    宮五瞌睡眼:「我怎麽了?你明天走我也要睡覺啊!」


    伸手把兩個人先後推除去:「拜拜,晚安。」


    容塵和司徒站在門口,齊齊哢吧眼,抓抓頭迴臥室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學校開學,學生也多了起來,司徒要走的時候特地過來砸門,把宮五砸起來,非讓宮五和容塵把他送到學校門口,親眼看著他上車離開才行。


    宮五瞌睡眼,無精打采的擺手:「慢走不送拜拜。」


    容塵翻著白眼擺手:「終於滾了。」


    見車屁股都沒了,宮五把手放下來,扭頭看著容塵,鄙視:「你可是少了一個幫你挑大糞的好幫手啊!」


    容塵一聽,頓時幹嚎一嗓子,一把抱住宮五的大腿:「對門啊,看在我曾經被你玩弄過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


    「誰?誰誰誰玩弄過你?」宮五使勁踢他:「你趕緊撒手,我嫌棄死你了,讓人家看到會誤會,你不怕小寶哥收拾你了是不是?他現在可是我的頭號追求者你懂不懂啊?」


    容塵哇哇叫:「對門啊……我好慘啊……」


    身邊有人經過,他立馬一本正經起來,等人家走了,又恢復原樣,「對門啊……」


    宮五不理他,就看著他跟個神經病似得一會「對門啊」,一會又正經起來。


    從貴族學院離開,司徒坐在車上,一路就不住的往兩邊看,他非要讓宮五和容塵送出來,完全是因為上次剛出學院就被人給捉了留下的陰影,就是要讓小五送出來,有人看著那些人肯定會顧及。


    結果,這次他倒是成功出了貴族學院,但是這一路上周圍那幾輛一直跟著車是怎麽迴事啊?他這趟沒得罪人吧?


    反正,沒得罪那位愛德華先生吧?


    他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迴想了一下,他真的沒得罪過,千真萬確沒得罪過啊!


    就剛一見麵的時候沒注意,可之後他表現的很好啊!


    腦子裏這樣想的時候,他乘坐的車一下被人逼停,司徒的腦袋差點撞到前排,他抬頭,警惕的問:「什麽情況?怎麽迴事?這是哪?喂,你帶我到這裏來幹什麽?」


    結果司機沒說話,隻是伸手過來把門拉開,「愛德華先生邀請您小坐片刻。」


    司徒:「……」


    真是淚流滿麵,為什麽他的命這麽苦?這是為什麽?


    哭死。


    從車上下來,這才發現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他拉到了一個幽靜的林子裏,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碧綠的草地帶著耀眼沁人心肺的顏色渲染了周圍的一切,顯得生機勃勃。


    林子的深處有一間漂亮的屋子,司徒抬腳朝著屋子走去,路的兩邊有幾個修草工正在忙碌。


    看到他過去都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低頭忙碌。


    司徒咽了咽唾液,暗自清了下嗓子,繼續朝前走去,走到門前,他站定,伸手拽了拽一副,伸手敲門。


    「請進。」公爵的聲音在門裏響起。


    司徒伸手推門,公爵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開了封的紅酒。


    他進門之後,公爵沒有抬頭,正慢條斯理的往漂亮的玻璃杯裏倒酒,嘴裏說了句:「司徒先生請坐。」


    司徒走過來,在他對麵對下來,空氣裏清晰的傳來酒滴入酒杯的聲音,清晰,幹脆,酒香瀰漫而出。


    對麵的男子慢條斯理的動作和他出眾的氣質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優雅,無形中讓司徒的氣息弱了下來。


    常年浸淫在金三角周邊地帶的人,不會有公爵那樣的氣質,司徒身上有股機靈勁,但衣著毫無品味和特色,如果不是他的臉年輕端正,走出去或許並不容易讓人注意。


    在公爵麵前,他心裏有些不舒服,有些在意自己的衣著打扮之類,低頭看看自己的,再看看公爵的,皺了皺眉頭。


    說白了,金三角那樣的地方出來的人,有些像樣的大多是暴發戶。


    公爵伸手把一杯紅酒推到他麵前,「請用。」


    司徒坐著沒動,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公爵笑了笑,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小五的信我看了。」


    司徒身體一僵,他伸手往自己身上摸,摸了個空,跟著又去摸另外的地方,結果還是沒有,他的臉色有些發白:「信什麽時候被你拿走的?」


    公爵沒迴答,隻是說:「我心情不太好,陪我喝杯紅酒,不會影響到你的行程。」


    司徒硬著頭皮端起來酒杯,原本是拿著酒杯的肚子,結果看到公爵拿的位置不一樣,默默的挪了位置,「五小姐是把信封起來的,她自己折了信封,這樣我大哥會知道被人看過。」


    「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公爵說著,扭頭看了眼身後,後麵的屏風後走出一個人,伸手把一個完整的信封放到了司徒麵前,跟之前宮五給他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連上麵的字跡都是相同的。


    他拿起了看了看,一臉茫然,「這個……真的看過?」


    公爵笑著說:「看過。這個你不用操心。」


    「那內容呢?」司徒問。


    公爵迴答:「自然還是小五的內容。」


    他問:「你想知道?」


    司徒趕緊搖頭:「不想,一點都不想!但是這是五小姐寫個我大哥的……」


    「那又怎樣?」公爵笑著,隻是笑容一點都不溫柔,不達眼底的笑,帶著絲絲薄涼:「一個像死了一樣的活人,他是能來到伽德勒斯,還是能帶走小五?又或者,隻會利用你來迴奔波?打算奔波到什麽時候?」


    司徒警惕的看著他,問:「你想幹什麽?我什麽都,沒做!」


    公爵笑了笑,說:「我知道。我有個問題。」他抿了口紅酒,品味著餘味,放下後,才說:「你和容塵是什麽關係?」


    司徒抬頭看向公爵:「你是說五小姐對門的那人?」


    公爵笑:「司徒先生一定知道我說的是誰。」


    司徒抿了抿唇,說:「我跟他是在學院門口認識的……」


    公爵低笑出聲:「我相信,司徒先生一定知道我說的哪個容塵。」


    司徒垂著眼眸不說話。


    公爵笑著說:「為什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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