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的字裏行間,無不是對妙玉的輕視、侮.辱,和踐踏。


    妙玉生了一張文靜的小臉蛋,擁有那種楚楚可憐,讓天下間所有富有同情心的男人憐憫,動人的神態。


    楊九天清澈無邪的眸子裏,正是透出對妙玉的憐憫。他很想要在此刻說些什麽,但妙玉那楚楚可憐的神情裏,帶著拒絕和沉著。


    如此,楊九天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仍由妙玉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妙玉的眼淚,緩慢地劃過她變得蒼白的臉頰,一滴滴的墜落在白羊毛地攤之上,不發出一絲聲響。


    楊九天看得心都化了,心中猛烈地疼,隻想衝上去一腳踢死這本就不該出現在天羅大陸的妙妙。可是他不能這麽做。


    正如妙妙自己所言,她和妙玉是同生共死的存在,如果妙妙出了事,妙玉也同樣活不了。


    妙妙霸道,妙玉本性溫柔。


    從外表來看,妙玉定然是吃虧的。


    楊九天雖然心中袒護妙玉,但他不能作出這中袒護的表現,否則,就是對妙玉的加害。他向來不是一個糊塗的人,於是,他隻能狠心地上前一步,將妙妙從妙玉的身邊溫柔地拉開,並一把將妙玉推搡在地,冷聲道:


    “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你這種軟弱的女人。妙玉,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著,他攬住妙妙纖細的腰身,大步走到妙玉為他準備好了酒菜的桌前,扶著妙妙坐下,並為妙妙斟了酒,道:


    “來,今日慶祝你重歸自由,我們主仆二人,幹了這一杯!”


    那就被很考究,兩隻玉杯中,裝滿了鮮紅的葡萄美酒,那樣的令人心動。


    兩人相識飲下杯中酒,遂哈哈大笑起來。


    “好酒!”


    楊九天大聲讚道,同時用餘光瞥了一眼落寞的妙玉。


    妙玉已經狼狽地站起身來,她的眼淚還在滑落,身形變得有些佝僂,仿佛在頃刻之間,她儼然已經從十八歲妙齡少女的模樣,變成了一個頹廢的中年婦女一般。


    當然,那指的隻是妙玉的身形。她嬌嫩的肌膚,還有那文靜,姣好的麵孔,怎麽看,也不可能是頹廢的中年婦女。極限來說,也隻是一個失意的年輕姑娘。


    妙玉的目光沒有再看楊九天,而是用隱隱憤恨的目光,盯著妙妙手中的玉杯。


    桌上原本就隻有兩個玉杯,想必,妙妙手中的那隻玉杯,原本是為她自己準備的。


    楊九天發現了這一點,便是一把將妙妙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道:


    “好了,我們不要喝的太多,意思一下就好。”


    妙妙剛剛得到楊九天的寵溺,歡喜還來不及,根本沒有察覺到楊九天的異常,一臉歡笑地放下酒杯,用最淫.靡的神態,柔聲說道:


    “主人,妙妙什麽都聽你的。隻是這倒酒的事情,不是應該由我來做的麽,主人未免對妙妙太好了。”


    說到此處,妙妙用得意的目光斜視著妙玉,似乎是一種炫耀。


    果然,妙玉和妙妙的目光,有短暫的接觸。妙玉目光立刻軟弱地閃躲開來,背轉過身去。


    妙妙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怒斥道:


    “那個小賤人,你給我過來,給主人倒酒!”


    妙玉轉過身去的時候,身體在顫抖。隱約中,可以聽到她似乎在小聲地抽泣。


    楊九天聞聲一驚。


    他不了解,妙玉到底是因為什麽,而突然間變得如此軟弱。他難以置信,甚至認為即便是未曾了解到她原本是帝殺羅的時候,妙玉也不該是如此軟弱的人。因為曾經的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柳無憂。


    柳無憂作為楓葉山莊的莊主,實在不該如此軟弱。


    楊九天想不通。


    妙玉的抽泣還在繼續。


    妙妙也迫不及待地再次高吼道:


    “怎麽,你這小賤人,我還叫不動你了是嗎?”


    這句話,如同夯重的大錘,同時砸落在楊九天和妙玉兩人的心間。


    事實上,現在坐在楊九天身邊的,應該是妙玉,而不是妙妙。


    可是他們意識到不能再得罪妙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房間裏一陣短暫的沉默,妙玉也終於收拾好了心情,一臉微笑地轉過身來,溫柔而乖巧,柔聲道:


    “怎麽會,妙妙什麽時候要差遣我都可以。”


    妙玉已經做到了最大的寬容。


    楊九天看在眼裏,實在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對妙玉的忍耐力充滿了敬意。用最肯定的目光看著妙玉,期望著這樣的目光,能帶給妙玉一些堅持下去的勇氣。


    妙玉看在眼裏,也同樣滿目感激。


    而正是楊九天這種鼓勵的目光,又給妙妙的心頭增加了更多的仇視,暴怒著拍了一下桌案,猛然起身,指著妙玉,罵道:


    “你個小賤人,就憑你,也配直唿我妙妙的名諱?”說到這裏,她高傲地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繼而說道:


    “從今往後,你可給我記住了,在我妙妙的麵前,你必須稱唿自己為賤人,稱唿我妙妙為主母。”


    “啊?矚目?”


    妙玉難以置信,“你充其量也就是主人的一個侍女,你何德何能,可以成為主母?”


    這樣一句反駁,是妙玉無法抑製的。


    但這也更加激怒了如同一隻隨時都會發怒的母獅,妙妙盛怒,一巴掌打在妙玉的臉上。


    “啪!”


    那種火辣辣的疼,楊九天也是剛剛經曆。


    沒想到,妙玉這麽快就和楊九天經曆了雷同的事情。


    他們的左臉上,都有五條血紅色的指印,看起來倒頗為默契。


    但在這種時候,誰還會在意這種可悲的默契?


    妙玉自從離開南陵城的怡春閣,大概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如此巨大的委屈,禁不住再次眼含熱淚,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妙妙打了這一巴掌發泄,似乎也突然心情好了許多,聲音變得平和,“怎麽樣,這一巴掌,夠你記住這些了麽?”


    妙玉不敢抬頭去看妙妙,隻能低垂著頭,連聲說:“記住了,記住了記住了,主母。”


    妙妙見妙玉如此卑微和軟弱,也終於是滿意了許多,一臉得意地坐下來,道:


    “既然記住了,那你還不趕快為主人倒酒?”


    妙玉突然變得很乖巧,立刻走到楊九天的身旁,為楊九天倒了一杯葡萄酒。遂即,她便是老老實實地退後一步。


    楊九天見狀,也沒有去碰那杯酒。他不想自己喝了這一杯,妙妙又會吩咐妙妙為自己倒下一杯,於是隨意用了寫飯菜,便是起身離開了飯桌。


    妙妙早已用好了飯,便是緊跟上去,同時甩下一句話來,“那個小賤人,你可以去吃飯了。”


    “是,主母!”


    妙玉改口很快。


    然而等她坐到桌前,準備用膳的時候,才發現桌子上的飯菜裏,被人灑滿了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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