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高穆戰愝梁趙勝正在五王府書房密議昨夜之事,曹信匆匆敲門進來急切說道:“殿下,大事不好。”


    高穆戰見狀不由皺眉喝道:“曹信,出了何事需如此驚慌!?”


    曹信被嗬斥後反倒鎮定下來,“殿下,城中到處在傳,殿下與攬玉閣的客人為冰瓷姑娘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結果奔雷軍死了十多人,連殿下的貼身護衛徐衛也死了,對方也死了十多人。”


    “什麽?”高穆戰驚得站了起來。


    愝梁趙勝聞言也是大驚。片刻後,愝梁最先清醒過來,急急說道:“殿下,此事應是敵人想要借手昨夜之事擾亂鳳岐耳目,擾亂五王府陣腳——都尉署殿下已封口,徐衛等人的屍體趙勝已秘密處置,死者家人也已安撫好,如此一來,此謠言中最事關厲害的爭風吃醋兩方死了多人一辭也就沒了憑據,此事也就掀不起多大風浪。”


    “隻是父王若是聽到這些謠言,問起於我總是不利。”


    愝梁想了一陣,應道:“看來造謠之人對王上心性知之甚深——不過謠傳畢竟隻是謠傳,並無憑據,要在王上處化解此謠並不難。”


    此時高穆戰也已鎮定下來,緩緩坐下後想了片刻說道:“老大人,我那二哥原本雖也聰慧,卻無如此多心思,你說他這一趟出去迴來後,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歹毒,此種謠言也不吝出口。”


    “殿下,人之心思最是變幻莫測,人之心性也從無一成不變之說,二殿下之變不過人之常情罷了。”


    “這倒也是。”


    “有利相衝之人,與其揣摩其心思心性,不若直接令其出局;可予我利者,其心思才有揣摩之價值。”愝梁繼續說道。


    高穆戰聞言一怔,隨即笑道:“難怪老大人可屹立朝堂三十年不倒——曹信,你馬上安排人辟謠——老大人,你我繼續說先前之事——我二哥到底在何處尋來如此多高手,竟可在兩隊巡夜守軍輪流的間隙將十餘名高手一網打盡,且不驚動住在周遭的國人!我看單憑那喜鳴公主幾人應是不能。”


    趙勝昨夜帶著奔雷軍仔細查看了事發之地,又仔細檢查了屍體身上的傷口,已知兩方並非互鬥致死,死者身上的傷口更像是兇手為掩藏死者真正死因而後補上的;從死者身上的傷口位置、傷口多寡也可看出密營的人身手好過奔雷軍的人。


    “那七人身上什麽也搜不到,無法查知其身份。”趙勝說的是韓謹七人,想起此事他還心有不甘,“要不應該可查到兇手來自何方。”


    “昨夜之事眼下可知的有三方:二殿下、喜鳴公主、以及兩人找來的高手算是一方,不明身份的七人一方,殿下一方。”愝梁接著說道。


    “我看就兩方,殿下與二殿下。”趙勝行伍之人,再加之又是高穆戰的身邊人,說話向來直接。


    愝梁一怔,隨即點頭應道:“趙將軍所言甚是,如今這鳳岐城中,說到底隻有兩方。”


    高穆戰點點頭“嗯”了一聲,愝梁雖未明言,他卻知愝梁口中的兩方與趙勝口中的兩方還是有些不同。趙勝口中的兩方是昨夜打鬥的兩方,愝梁口中的兩方卻是這鳳岐城中最具爭太子之位實力的兩方。


    高穆戰想了片刻問道:“老大人,你為何如此緊張那喜鳴公主的事?”


    愝梁猶豫一陣才答道:“事已至此,老臣也不瞞殿下,有些事老臣眼下還不便說,不過若能握有那喜鳴公主在二王府的確切憑據,此事至少可不利二殿下。隻是可不利到何種程度,老臣眼下也不知。”


    “既然如此,事情也就簡單了,將那喜鳴公主找出來便是。”趙勝說道。


    高穆戰瞟了趙勝一眼,淡淡說道:“徐衛等人昨夜就是去跟蹤那喜鳴公主,結果如何你已清楚。”


    趙勝聞言一滯,不再說話。


    “事情至此,可見二殿下已猜到我們跟蹤喜鳴公主的用意,此後想要找到喜鳴公主在二王府的憑據隻怕已是不能。”愝梁不無遺憾的說道。


    “老大人,你看這樣可好,你先將此事告知父王,探探父王的心思,其餘事情我來安排。”


    ※※※※※


    午後申時,鬆林客棧門口一個客人也無,迎客夥計倚在客棧大門的門框上打瞌睡,房嚴架著一輛華貴馬車緩緩停在客棧門口。


    出門前,攬玉閣的侍女已為冰瓷換上男裝,且放下了冰瓷的長發擋住其絕世容顏。風天風露將冰瓷從馬車上扶下時,房嚴對迎客夥計隻說自家公子病重昏睡,想在鬆林客棧要間客房歇息一陣。


    夥計見房嚴幾人一身錦衣,氣勢不凡,再加之出手大方,也就未多問,很快為幾人安排了兩間二樓上房。


    夥計將幾人安置好剛離開,喜鳴堅叔就敲門走了進來。房嚴倒不意外,兩方既然約在申時,喜鳴堅叔隻要稍加留意就可知幾人已到之事。


    “公主,我已將冰瓷姑娘帶來,不知公主可有要我等助力之處?”房嚴拱手問道。


    “此處有堅叔助我即可,還請房管事三位到隔壁客房等候。”


    房嚴聞言有些猶豫,喜鳴笑道:“房管事難道擔心我對冰瓷姑娘不利?”


    “嗬嗬,公主若要對冰瓷姑娘不利,隻要不為其祛除寒氣即可,此事是房嚴的不是。”房嚴倒也磊落。


    房嚴等人出去後,堅叔問道:“公主,要我如何助你?”


    “堅叔,你幫我守住門口,不讓人進來便是。”


    昨日應承房嚴後,喜鳴未說要如何為冰瓷祛除寒氣,堅叔此時聽喜鳴又如此說,猜到其中應是有不足為外人道之處,當下未再多問,徑直走到門邊坐下了。


    喜鳴解開冰瓷的衣裳露出傷口,傷口處竟結有一層好似冰霜樣的東西,喜鳴見狀不禁吸了口冷氣,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被千年寒鐵所傷一日之後的傷口。


    喜鳴抬手摸了摸傷口,觸手冰寒,她趕緊從懷中摸出銅鏡耳環與翡翠喜鵲,不過隨即又停住了,今日是她第一次用這兩樣東西為人祛除被千年寒鐵所傷後凝下的寒氣,她還不知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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