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高穆歙喜鳴四人說好後,高穆歙馬上安排蔡鷹通知小五,然後由小五出麵與鐔頔樊武、撒歡蓮姑約好見麵的時候地方。


    鐔頔撒歡等人的行蹤一直在二王府掌控之中,小五據蔡鷹的消息找到四人乃是易如反掌之事。


    喜鳴堅叔走後,鐔頔很快膩煩了在白氏別莊無所事事的清閑日子,昨日午後已帶著樊武迴了鳳岐。


    既迴到鳳岐,鐔頔已做好被眾人奚落嘲笑的打算,晚上在攬玉閣,果然,除了白猗等人的取笑,往日與他相熟不相熟的都到他與白猗等人的雅間,對那日之事說上幾句,有那平日裏與鐔頔有心結卻又說不上結仇的,更是要趁機過來奚落幾句,好在鐔頔臉皮夠厚,挺一夜也就過去了。


    撒歡蓮姑依舊住在如意客棧,昨夜兩人也在攬玉閣,聽侍者侍女以及相鄰客人的議論,兩人已得知鐔頔迴鳳岐之事,甚至昨夜鐔頔在哪間雅間二人也清楚。


    接到蔡鷹的消息後,小五連夜找到四人,將喜鳴約幾人碰麵的話帶到,四人也未多問,隻滿口答應。實則鐔頔樊武、撒歡蓮姑兩方也各有打算,兩方都想與喜鳴見一麵,說說眼下的情形。


    今日大早,照舊是蔡象駕著馬車將喜鳴堅叔送出城。巳時中刻,喜鳴堅叔已到青鬆林深處,等了不久,撒歡蓮姑就到了。


    四人寒暄幾句後,蓮姑見鐔頔樊武還未到,心想正好先與喜鳴說幾句。


    “公主,前日我與撒歡小姐迴城後,已將公主的意思傳迴丞相府;昨夜,已收到丞相大人迴信,姞國增派到符禺的五千兵馬已在路上。”蓮姑還不知姞國出兵鄭國的消息已先在溢城大源傳開之事。


    “喜鳴謝撒歡小姐與蓮姑相助。”


    “公主,鐔公子與樊兄弟到了。”喜鳴話音剛落,堅叔已插話說道。


    蓮姑本來還有些話想說,聞言隻好先住了口,轉頭看到鐔頔樊武牽著馬正往四人走來。


    上次為澹兮之事,六人聚過一次,後來又齊齊在攬玉閣唱了一場好戲,鐔頔與撒歡方彼此也算是熟識。當時喜鳴為兩方介紹時,隻說鐔頔樊武是雍國大商,撒歡蓮姑是姞國人,其餘並未多說。


    “公主,你可知昨夜我在攬玉閣過的是何日子?”鐔頔看到喜鳴馬上抱怨道。


    “嗬嗬,鐔公子在攬玉閣過的當然是美色在懷、美酒在手的神仙日子。”喜鳴對鐔頔的心性起碼已摸透七成,聞言一句話趕緊堵了迴去。


    鐔頔卻不管她,翻了個白眼,“哼”道:“記著,你又欠了我個大人情——說吧,今日又是何事?若再是上次那種缺德事,可別怪我話先說在前頭,我是不會再幹的。”


    鐔頔昨夜從小五口中得知今日是六人一起碰頭時,已猜到喜鳴不會有什麽大事,極可能是其又有了什麽主意要幾人相幫,所以見麵才會先說上這麽一通。


    “鐔兄,你怎能說上次那出戲是缺德事,那可是為了一個女子的名聲。”


    鐔頔一聽喜鳴這話,本來不氣也氣了,立馬迴應道:“公主所言甚是,那是為了一個女子的名聲,可如今我鐔頔的名聲在鳳岐算是全毀了,公主如何說?”


    鐔頔不說還好,如此一說,撒歡想起那日情形,忍不住笑出了聲,喜鳴跟著也“咕咕”笑了起來,隻堅叔蓮姑到底年長些,忍住了笑,樊武見狀趕緊說道:“公子,說正事。”


    “對,說正事。”樊武話音一落,喜鳴馬上接著說道:“鐔兄昨日才迴鳳岐,有一事可能還不知。”


    鐔頔早已猜到自己與樊武在鳳岐的行蹤定然都在喜鳴掌控之中,所以喜鳴才會每次輕易就找到他,不過此時他心中不快,聞言還是睨了喜鳴一眼後才問道:“何事?”


    喜鳴已懶得理會鐔頔的小心思,徑直說道:“那日在攬玉閣,我與堅叔已被人盯上,此事多虧蓮姑察覺的早,要不我與堅叔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鐔兄,你那邊如何?”


    鐔頔樊武聽完喜鳴的話不由互望一眼,隨即兩人都搖了搖頭,鐔頔問道:“公主可查到是何人在跟蹤你與堅叔?”


    “已查了兩日,還未查到跟蹤之人在鳳岐的行蹤——不過應該是韓淵鄭季的人,也就是冰瓷身後的人。”


    鐔頔聽後想了一陣,應道:“確實是——那公主有何打算?”


    喜鳴未答鐔頔的話,沉吟一陣後肅容說道:“鐔兄、樊兄,還有撒歡小姐與蓮姑,幾位皆知喜鳴如今處境,承蒙幾位不棄,這些日子一直大力相助,喜鳴定會將幾位的情義記在心上,他日喜鳴必當迴報。”


    喜鳴這番話說的甚是客氣,鐔頔樊武與撒歡蓮姑聽後卻不由一陣麵麵相覷。


    四人皆知,己方與喜鳴之間的事說不上誰助誰,不過是各有所求罷了,那喜鳴為何要如此說?


    再有,喜鳴這幾句話看去甚是簡單,意思也簡單:即兩方皆知喜鳴的情形,也都與喜鳴合謀過事情。但鐔頔樊武與撒歡蓮姑聽後卻忍不住都在想對方對喜鳴的事知曉多少、多深;又與喜鳴合謀過何事;還有,對方到底是何來頭,如今大家因喜鳴走到一起,是否可相信,或者說哪些話可說,哪些話還是不說的好。


    想到此,四人如有默契般,對望一陣後依舊未說話,隻齊齊轉頭看向喜鳴,等著喜鳴繼續說。


    四人的神情喜鳴皆看在眼裏,當下不等幾人說話,稍停後已自顧說道:“大家也知,這些日子喜鳴所行之事皆是衝著韓淵鄭季而去,大家助喜鳴之事也多與此相連,所幸這些事我等皆是幕後,並未與韓淵鄭季的人正麵相見。”喜鳴說到此又停了片刻,看了四人一眼後才繼續說道:“韓淵鄭季的人如今雖已找到我,但應該還不知鐔兄樊兄、撒歡小姐與蓮姑,尤其是撒歡小姐與蓮姑。”


    喜鳴說到此打住了,樊武撒歡沒聽明白喜鳴的意思,兩人都疑惑的望著喜鳴;鐔頔蓮姑卻已隱約明白喜鳴的意思,而且通過喜鳴這番話,兩人也大致猜到了對方與喜鳴的關係,也都猜到對方應該知曉喜鳴身後是大安二王子高穆歙,也都大致猜到對方接近喜鳴、或者說助喜鳴一臂之力的目的是其身後的高穆歙。


    樊武撒歡等了半天,見喜鳴依舊無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兩人轉頭看鐔頔蓮姑時,卻見兩人正一臉肅穆的互望著,眼神中有一些隻有他二人才懂的東西。


    又過了半天,鐔頔的眼睛終於從蓮姑臉上移開,看著喜鳴拱手說道:“公主有用得著鐔頔之處盡管吩咐就是。”


    蓮姑見狀也拱手說道:“公主有用得著蓮黎之處,蓮黎定然在所不辭。”


    喜鳴本是一臉肅穆,聞言馬上神色一變,“嗬嗬”笑道:“鐔兄,蓮姑,二位言重了,喜鳴與堅叔近日確是有事想要請兩位相助,不過事情若是進展順利,幾位依然不用與韓淵鄭季的人正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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